闖入了【克蘇魯的呼喚】世界的我，還能安穩的活下去嗎 - 第十九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是這樣嗎，你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

「托馬斯告訴我的，就是你那個子爵的朋友，住在山丘上伊克姆修道院的托馬斯-德-拉-普爾。」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著補充道，確實，這麼說有些奇怪，我直到現在才知道我需要保護的對象的名字。

「如果是這樣的話，沒錯。」

「你似乎上週就到了這裡。」

「恩。」

「但是卻一次都沒有去找過托馬斯?」

他的問題合理的令人難以回答，只能隨意的搪塞過去。

「我有自己的考慮。」

他饒有興趣的抬起頭，彷彿看穿了似的。

「我原本以為來的會是那個叫做亞契，有些討人厭的英國佬，不過看起來，子爵手下的人還是蠻多的嗎?」

他一面說著些模玲兩可的話，一面清空了盤子。

「我請你喝一杯吧。」

我招手向老湯姆點了兩杯啤酒。

才不是要減少心理的愧疚感喔，絕對不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裡的艾爾啤酒雖然就驚豔的程度比不上培根，但確實比那些廉價的小酒館好上不只一星半點。

「關於那棟修道院，或是說德-拉-普爾家族的事，你了解了多少?」

「詛咒、鼠患還有那些傳聞多少都知道了。」

「嗯……我昨天在那兒待上了一晚，我只說，那裡可能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至少，那些博士、專家、研究員們絕對會興奮到不行。」

他大口喝下啤酒，白色的泡沫在他嘴邊留下了一圈痕跡。

「不過……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面色凝重的說道。

「我感覺，托馬斯說的沒錯，或許，在那牆後真的有些什麼，至少在他搬進去那棟修道院前，他不是個神經兮兮的膽小鬼，我跟他的兒子阿爾弗雷德是同袍，他常告訴我他十分的以父親為傲，在他的葬禮上，我也和他有過一番交談，但自從他搬回這裡後，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我只希望明天那些專家能有點用處。」

「是啊……等……你是說明天?」

「他們似乎是一起研究了我寄給他們的資料，好像是有什麼很大的發現，迫不及待的就提前過來了。」

「是……是這樣嗎。」

「所以我原先打算來這兒吃點東西就要去睡了，結果剛好遇到巴尼……現在整個人清醒的不得了，話說回來，你有聽到什麼比較有意思的消息嗎?」

「嗯……應該是沒有……」

突然間，我想到那個神棍。

「我今天去山丘腳下，那個叫做周的傢伙那裏，他說了……」

「說了什麼外地人能夠破除詛咒還是什麼鬼東西是吧。」

莫里斯上尉向是早就知道似的說道。

「他也跟我說過，應該說，他跟所有不住在這兒的人都說過，反正就是想灑網釣魚啦，如果真被他給矇對了，或是怎麼的，他就能賣你些奇怪的護身符了，老湯姆沒告訴你，他就是個沒良心的神棍，靠著那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他說的話。」

「是這樣嘛……」

「……」

交流完基本的情報後，我們兩人同時陷入沉默，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一下子實在想不到什麼話題，此時直接離席又顯得過於冷淡，原先還盛滿的酒杯不出一下便又空了，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我看見了隔壁空桌上，一副打散的撲克，或許是哪組客人玩累了之後忘記收走的吧。

「不如……來點紙牌遊戲吧。」

我將紙牌拿了過來，順勢向他發出邀請。

「沒問題，要玩什麼?」

「……不如，來玩高斯皮爾(Goofspiel)吧。」

「行!」

他似乎很驚訝我知道這個源自英國的紙牌遊戲，應該說我也有些驚訝，不過是想著紙牌、英國、雙人遊戲，腦中就立刻想到這個遊戲和它的規則。

將撲克依照花色區分開來，除去將其中一個花色拿到一旁，一個花色放到兩人中間做為籌碼，剩下則分別交給兩人，規則並不複雜，即是在再每個回合中，兩人可以對於籌碼最上方的牌進行競價，選出自己牌堆中的一張和對方比大小，勝者拿走籌碼，直到遊戲結束比較兩人的籌碼總分，算是單純比拚雙方的心理素質的遊戲。

「籌碼的話，就差一分，十分英鎊怎麼樣。」

「沒問題，來吧。」

幾番較量後，雖說依靠著賭徒心態，故意放掉幾張大比分的籌碼來換取更多的小比分，但和真正的高手相比，實在佔不到什麼好處，總地下來還小輸了幾塊錢，不過作為拉近彼此關係的價格倒是十分的實惠。

「所以說，那座地下室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吃驚，不會是見鬼了吧。」

「……或許吧……我承認，我不是個信仰十分虔誠的教徒，不過那個地下室，不……應該說，那棟建築本身，都令人感覺到有些詭異，你明天親自過去就會知道了。」

他看上去並不像在故弄玄虛，而是切實的感受到某種難以用文字形容的感受，或是說第六感更加貼近。

「那明天會來的那些學者們你都認識嗎?」

「一半一半吧，畢竟也是我和托馬斯一起去倫敦拜訪的，那幾位放眼整個歐洲，也是最頂尖的幾位人才，包括了人類學、歷史、建築，喔對，還有個靈媒，不過威廉-布林頓爵士，總聽過吧。」

「……應該吧。」

「他在特洛特的挖掘工作可是世界級的大新聞啊，我想只要稍微有點素養都會知道的，其餘的還包括了在人類學、考古學、歷史學等等，有著諸多建樹的導師級學者，雖然我不是研究的這塊料，不過這都能算是某種非正式的高峰會了。」

他看上去有些激動，或許是真的很有興趣吧，不過對於我來說，就只是群書呆子罷了。

「最後一張是K嗎?反正彼此都剩一張，就直接翻開吧。」

我翻開牌堆僅剩的一張，是我留下來的紅心K。

「唉呦，我就想說該不會是這樣，我是這張，輸了輸了，不玩了，時間不早了，這幾局……總共是這個數吧。」

他留下幾張紙鈔，便搖搖晃晃的離開了，但他確實是喝了不少。

不如說，算下他留下來的紙鈔數量，和遊戲間我請客的餐酒錢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是刻意計算過的話，那實在令人不敢小覷，一番交流下來，能知道他對於過去的軍旅生涯十分驕傲，同時在膽大的外表下，有著不俗的觀察力和心理博弈能力，比起軍人，更像是軍師一類的人物。

「怎麼，輸錢了嗎?」

老湯姆這時已經收拾好其他桌，手裡同時拿著數個啤酒杯和抹布走到我身旁。

「小賺了點，不過也可以說是輸了吧。」

「是嗎?所以說，你跟莫里斯果然是要去那棟修道院的，對吧。」

他或許是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

「沒有喔，不過是莫里斯那傢伙已經來打聽過不少次了，也算是我們這兒的居民都知道的事，再加上這幾天你也沒少在街坊鄰居間探頭探腦……」

「探頭探腦……」

「我是不介意，畢竟只要能在我這兒消費、不鬧事的，我都十分歡迎……你等我一會兒。」

「小威廉，我不是說了，不要每次都要打烊了才要來，去去，要什麼我幫你打包起來，別進來了。」

他說著一面將年輕的男人趕出去，不過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誰會歡迎每次快要打烊了才要進來點餐的客人，更何況還是那種一在座位上坐下，腳就跟生了根似的，打死不肯離開，而且這樣的情況我光是這幾天就親眼見過數次。

「拿去拿去，錢我再跟你老爸算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會帶錢。」

「哈哈哈你可真了解我，嗯?這不是大衛嗎?要不要來……」

「拿去，快走吧，這裡打烊了。」

老湯姆一把將他推出門外，順帶將一袋裝著食物的紙袋有扔了出去。

「我們剛說到哪了……我拿點飲料啊，你等等。」

他從後廚拿了瓶沒有任何標籤的玻璃瓶，裡頭是大約半瓶多的深棕色液體，打開瓶蓋後，一股濃烈的泥煤味便竄了出來，很顯然的，那不是能在營業時拿出的酒類。

「很香吧，這是我珍藏的寶貝，是我請住在愛爾蘭的朋友每年給我寄的，喝吧喝吧。」

他倒了兩杯。

我必須承認，那實在不是股好聞的味道，或是說十分的刺鼻，就像是中藥房、急診室一類場所會出現的味道，不過頂不過他熱烈的目光，我還是淺嘗了一口，確實比想像中的還要好一些，不對，應該說，挺好喝的。

「不錯對吧，喝久了甚至連味道都覺得好聞……喔對，是說到大衛你這幾天到處打聽的事，怎麼說呢，雖然我不像那些老一輩的傢伙那麼迷信，說什麼靠近就會折壽，或是被石像鬼軍團抓去做飼料，但我必須說，如果有得選擇，我也不會想過去哪裡，像是直覺吧，我不是討厭那一家人，或是什麼，我只進過那裏一次，是在重建整座建築的時候，我去給他們的工人送餐，我家的貓，喔對，那時我還有養貓，不過在新家崩塌之後就失蹤了，我家的貓對於那邊非常的敏感，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張牙舞爪的，總之，你自己多注意點，我還等著你回來付後面一半住宿費呢。」

「我會注意的。」

上樓後，我將託付子爵準備的傢伙反覆的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將手槍分別插在腰帶上的槍袋和大衣的內袋，並重新的讀了幾遍那兩封信後，結合這幾天所以打聽到的消息清晰的紀錄了下來，這麼看來，小鎮上的鎮民如此不願意接近那座修道院，確實是並不奇怪，單看那些奇怪的傳聞，放在原本的世界，估計也能成為個小有名氣的地方景點，躺在床上反覆得的又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點特別的東西，只能早早躺平，想著要提早休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翻來覆去卻是怎麼樣也睡不著，只能起來又檢查了幾遍裝備，並從樓下要來了杯熱牛奶，又做了套伸展瑜珈，在床上折騰了許久之後，才勉強進入夢鄉。

這晚，我做了個無以名狀的惡夢，倒不是夢中的景象多麼可怕，而是我數次的從夢中驚醒，漸漸地分不出，那究竟是現實，亦或者不過是夢醒前的朦朧；夢境的內容十分的簡單的，只是我站在一口無比深邃的古井前，直勾勾的盯著那虛空的黑暗，恍惚間，我聽到了無數男人、女人、年輕人、老人的哀號和無數細小的腳步聲，像是正面臨著巨大的痛苦，接著是一股令人不適，淫檅的笑聲，迴盪在我的身邊，我拚了命的想要回過頭，看看那些聲音的源頭，可眼前那片無垠的黑暗，卻迷人的令人移不開雙眼，好不容易掙脫時，卻就在片刻間醒了過來，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又回到了那口古井前，往復循環。

直到早上被一陣連續、粗魯的敲門聲吵醒，我只覺得渾身疲累，彷彿一晚上都沒睡著，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聽莫里斯抱怨著旅社的床不夠軟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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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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