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皇帝養病也得有個期限,歐尼知道一昧的躲在寢宮裡只是坐以待斃,必須採取行動,他想猶豫不決的時候與其煩惱不如來點行動,做什麼都好,因為行動會帶來靈感和動力,須注意的是這些行動還得隱匿真實的意圖才行,那就是尋找機會一點點累積改變現狀的機會,最後才有奮力一搏突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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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心道:「我不能當一個束手就擒任人魚肉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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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試著走出房門,這是下雪後他第一次有計畫的走出去,準備跨出房門馬上就被石頭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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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我想走走這樣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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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上次讓你走出去我被臭罵一頓,我可不想再被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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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意料之中於是說:「石頭,不如你跟上頭說一下,一直養病的話別人會認為皇帝是不是快死了,這樣對太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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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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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知道多說無益退後坐等綠芽前來。待綠芽來之後歐尼把對石頭說的話再說一遍,綠芽了然轉身去面見珍華,不久後綠芽回來了也帶來歐尼可以離開寢宮的消息;只是有附帶條件:其一不得離開宮廷;其二須有石頭與綠芽相隨。歐尼求之不得,只要能跨出去這些條件就不算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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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跨出寢宮在綠芽與石頭的跟隨下來到他最想來的地方,老園丁的花園,歐尼已知道老園丁的事了。自老園丁離世後花園沒有人照料變得枯萎破敗令人不勝唏噓,他坐在往日與老園丁常坐的地方,心裡滿溢著復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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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你們知道我是假皇帝,所以拜託請不要拘謹,別把我當皇帝,因為我不是,跟我一齊坐下來吧,如果你們不坐的話我就跟你們一起站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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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先坐了下來,接著歐尼與綠芽都把視線投往石頭的身上,石頭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最後也跟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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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物思人歐尼難過的說:「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我對不起老爺爺。」綠芽稍作安慰,他起身往老園丁的地下室走了去。歐尼抱著緬懷的心情走進了老園丁的房間內,他取走了書架上布滿塵埃的的書回到寢宮閉門讀書,接連好幾天都沒踏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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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黛安對歐尼也逐漸放鬆起來,歐尼領著綠芽與石頭開始外出玩樂,吃吃喝喝,當然周圍還有那些監視與保護皇帝而隱伏其中的密探。歐尼雖然是傀儡,但也有他想做而且能做的事,他以皇帝名義建立撫卹院,撫卹院收容那些因為戰爭而失去身為軍人父母無人照料的孤兒,因為和權力無關所以這個舉動是黛安允許的。石頭雖然沒說什麼但心理很受感動,因為他曾是在前線浴血奮戰的軍人,他眼見很多袍澤死於一場又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這些袍澤死後拋下沒有生計能力的子女,為了這些遺孤們石頭曾四處奔走希望國家能承擔起養育的責任,結果都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直到歐尼出面把事情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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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即將舉辦一年一度的燈會,歐尼等人期待許久了;晚上,歐尼微服私訪和綠芽與石頭三人興致勃勃的來到市集中,市集就在人來人往的運河邊,白天就人貨穿梭不停,運送軍用、民用物品和能量晶的貨物飛椅密密麻麻遮蔽天空,底下的市集店家尚有大半還未開張人卻已稠密起來,等到華燈初上時更是熱鬧非凡,地面上的林立商家店面全開門營業,叫喚以及殺價聲不絕於耳;天空上也不遑多讓,各個商家、團體和個人的花燈漂浮在天空上,每個花燈都花盡心思地大展其能好競逐魁首之位,這是個大出風頭的機會,只見花燈填滿天空眾星璀璨,一座漂浮看板記錄所有人停留在某座花燈的目光時間並以此加乘統計名次,前十名花燈被批錄在螢幕上,有的花燈鑲鑽石與珍飾不僅自己發出耀眼光芒也輝映其他花燈的光芒;有的像霓虹風車般五顏六色的不停轉動令人目眩神迷;有的每十分鐘就會報時而且從裡頭出來一對擬真人偶彷彿情人般忘情跳舞,情侶旁還有一眾伴奏的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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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花燈,地上賣各式貨品,用的吃的任君挑選,歐尼領著綠芽和石頭他們好比走入歡慶迷宮中。綠芽目不轉睛,石頭忙著保護歐尼卻也不免為眼前的熱鬧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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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抬頭睜睜看著天空上的璀璨花燈,禁不住驚呼說:「好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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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對綠芽說:「聽說妳喜歡死亡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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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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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我也有一盞花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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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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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指著夜空暗地裡將食指與姆指輕觸兩下,忽然間天上的花燈全數熄燈,當眾人以為發生重大故障時,一顆流星飛過到達中心點時自爆,霎時煙火四射,就在最炫麗的時候歸於黑暗,觀眾大吃一驚,此時一座花燈被點亮,燈座上一株幼苗映入眼簾,幼苗在短短幾秒內長成一株紅色瓣朵繁複名喚「死亡之舞」的花兒,花兒既自身發光也輝映外光,就在死亡之舞開到最為艷麗時,花朵紛紛墜下如同片片雪花掉落,融於無盡的虛空黑暗之中,就在完全黑暗時,千百個花燈再度點亮夜空,而死亡之舞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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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石頭和觀眾都張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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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說:「綠芽,這朵花送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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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愣愣的看著歐尼:「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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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嗯。給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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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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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結果出爐果然是歐尼的花燈奪得冠軍。在回返宮廷途中,十幾個男人擋住了歐尼三人的去路,領頭的人是個身著名貴緊滑衣的男人,另外兩人則是戴著電子頭顱的半生化人,滑衣男說:「今天該是我奪冠,你卻壞了我的事,你把冠軍獎盃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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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趕緊擺出架勢保護歐尼,怎知歐尼卻推開他,歐尼說:「石頭,不過是一座沒用的獎盃而已,他要就給他我們沒必要惹事。」歐尼雖然這樣說卻沒準備把獎盃給滑衣男,歐尼說:「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這座獎盃給你也可以,但我覺得你肯定是個欺男霸女的惡霸吧,你既然撞到我的手上我就不能放過你。」歐尼對只周邊昂聲說話:「你們這些暗地裡的護衛不準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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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準備現身的護衛聽到皇帝這樣說在最後一刻又縮回暗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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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石頭你不用保護我,我保護綠芽,我命令你把他們殺了一個都不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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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先是一愣接著笑笑地摩拳擦掌,大吼一聲朝三人惡虎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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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廷後歐尼一反常態的閉門讀書,就在歐尼閉門讀書之際,局勢有了變化;當初伊凡二世為了戰爭強行徵用許多原本生產民生用品的工廠轉為生產武器彈藥等軍需用品,使得民生用品的生產大為減少,需求大於供給,市場上那支看不見的手發威,供需就是決定價格的主要因素,價格如預期中的為之上漲,人民本就不好過的生活陷入困境,罷工與暴動頻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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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方面由於之前的對地球之戰,皇帝莽撞領軍冒進卻死於敵軍的埋伏之中,火星的帝國軍因群龍無首而大敗崩解,大部份潰兵順利逃回火星本土,士氣低落不在話下,少部分則成為逃兵四處燒殺擄掠為亂一方,其中不乏直接拉起隊伍聚眾叛亂的人;這還沒完,戰勝的地球軍好像無意罷戰,地球上下為了擴戰而做足軍事準備頻頻召開軍事會議,議會討論的如火如荼,似乎有一舉蕩平火星的可能,畢竟機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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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強敵伺機而動,內有騷亂不停,火星面臨前所未見的挑戰。火星上的騷亂有一部份因甚囂塵上的傳言繪聲繪影說皇帝已然戰死,雖然伊凡二世真的戰死但火星帝國還是有歐尼這尊假皇帝的,所以在「休養」一段時間後假皇帝歐尼被首席女宮珍華要求「恢復健康」,在國政廳照講稿發表他生平第一次對國民的說話,以證明皇帝還活著,而且強調目前帝國運作順暢,國勢依舊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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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慷慨陳詞的轉播也進入位於近郊的帝都監獄內,帝都監獄奉行著軍事化管理,管理人員都是軍職。帝都監獄可說是關押帝國最凶惡罪犯的地方,監獄內的受刑人按帝國按律也必須收看皇帝講話,只不過播放的時間在皇帝現場直播講話結束的兩個小時後,是這些受刑人用晚餐的時間,一天之中也只有用餐這個時間才能將犯人們聚集起來,獄方要他們邊吃飯邊看著皇帝講話,獄方顯然不怕他們影響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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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歐尼穿著筆挺的綠青色條紋皇帝禮服站在講台上,他一邊看著講稿一邊表情木然的像機器人般念誦著眼前的稿件:「……各位廣大的帝國人民,火星帝國的榮耀須要每個人民全力以赴,每天我們奮斗前行,一同經歷了無數風雨的洗禮,雖然很艱難也不容易,但是我們對未來依舊充滿信心,泱泱火星歷史悠久,文明博大精神……」歐尼突然停了下來不說話,視線離開講稿莫名的微微一笑並盯著鏡頭,接著將講稿拋到腦後繼續說他真正想說的話:「每個人民都是國家的力量之源,農民、工人、軍人與各行各業的人民,每一個人都對國家作出了傑出的貢獻!對於因為施政造成人民的痛苦,身為皇帝的我責無旁貸,我感到十分慚愧,之後我將站在人民這一邊,與人民感同身受,總之我與你們同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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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餐廳裡其中一張餐桌坐著監獄中赫赫有名最窮凶惡極的罪犯,他名叫田霸,身形壯碩力大無窮,最明顯的特徵是他在禿頭的頭頂上那塊奇怪的刺青,遠看像頭髮近看才發現原本以為的頭髮是海草刺青,仔細一看海草中還隱隱躲著一隻小丑魚。他是帝都監獄裡罪犯的老大,田霸掌管著帝都監獄的地下制序,同桌者還有他的三個頭領,分別叫作丹尼狗、恐龍和豆大,丹尼狗因為名叫丹尼又嘴巴突出形狀像狗嘴而得名;恐龍是來自他壯碩的身材,豆大則是因為眼睛小小的好比豆子一般而被叫作豆大,這三人各自領著為數眾多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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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霸從鼻子發出不屑的哼聲,說:「小子,說什麼屁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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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狗:「老大,誰說什麼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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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霸:「皇帝那小屁孩說屁話,你們難道都沒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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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龍疑惑的看著田霸:「哪句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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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對啊,老大,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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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霸不耐煩的說:「全部都是屁話,尤其是最後一句『我與你們同在』,還同在咧,我就不信皇帝小兒會在監獄裡和我們同在,如果這樣我就拜他為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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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噹,鐵門開啓,歐尼拿著餐盤,石頭緊跟在後進入囚犯的餐廳,這詭異的舉動引起所有囚犯的側目當然也包含了田霸等人,歐尼打好飯菜左顧右盼地尋找座位,正巧惡人這桌還有兩個位置,兩人朝惡人這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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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按出場順序):
歐尼:歐治與喬亞莉娜的獨生子
歐治:火星帝國之下層官吏
普奧大帝:火星帝國的皇帝
喬亞莉娜:歐治的妻子,歐尼的母親
班魯克特.黛安:皇后
班魯克特.羅傑:首相,黛安的兄長
伊凡:皇太子
布克爺爺:教育型機器人
老湯姆:洞穴酒館的老闆
佐敦大公:普奧大帝的弟弟,伊凡二世的叔叔
珍華:服侍太后的首席女官
安亞瑟:軍事大臣,黛安的情夫
德爾:首相秘書長
木下康:宮廷長
哈克:學宮學生
艾傑:學宮學生
豐川男:學宮學生
亞歷山卓諾德:皇族,普奧大帝的皇叔
綠芽:宮廷女僕
大人物:宮廷內頗有影響力的神秘老人
湯達春:宮廷監獄典獄長,綠芽的哥哥
石頭:歐尼的侍衛
田霸、丹尼狗、恐龍和豆大:帝都監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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