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蜀皇宮 熙和宮
熙和宮位於南華宮西側,兩地被厚厚宮牆和茂密的松樹林分隔,熙和宮不像昂昌園擁有壯麗的鳳凰木林,宮內只有林林總總的花圃,種滿五定各國使節獻贈聖上的名花,其中最著名的必然是北鄭的萬里芳,芳香能遮蓋一切氣味,更有寧靜安神的功效。
熙和宮原本是圭陽公主與母妃的故居,自從兩人相繼逝世,玄文帝下令只有杜澟之進宮探望時才開放予她使用,更特意批准兒時玩伴項宣曄陪同進宮,守護杜澟之,有時候巧遇柳王帶同世子進宮,趙景宗也會被玄文帝送到熙和宮,與外孫一起玩樂。
小時候在熙和宮斷斷續續渡過兩年時光,令項宣曄和趙景宗對被禁錮的居所極為熟悉,兩人坐在充滿著與杜澟之一起午睡回憶的床榻上,手拿著蓋上琉居士罄印章的春宮圖集。
「還沒想好的話,就聽我的!」
身穿黑色輕紗寬袍的項宣曄手拿著一本《王道蠟燭與皮鞭》,大力拍打身旁只披著真絲黑袍、頭髮散開的趙景宗腦勺。
「別!!很快!很快會想出最新奇刺激的床技!」
額頭霧著冷汗,為了不想與項宣曄玩被虐打的床上遊戲,拼命翻書,所有書藉皆屬杜澟之獨家出品,重金購入之作,《黃色多擼河》、《男人沒有聖誕樹》、《嘉興鳳騎士》和最新力作《拒做宣黑的奴隸》,圖集翻了又翻,卻沒有新招式可用。
落得如此下場,歸因女兒趙玲瓏向母妃提出想要一個弟弟的請求, 適逢兩人被禁錮於熙和宮,趙景宗閒著沒事幹,就答應跟夫人努力一下造人大計,誰知一步錯,步步錯,努力了半年,項宣曄依然沒有懷孕動靜,反而每隔兩三天就要求玩一次新床技,弄得趙景宗江郎才盡,現在只剩下項宣曄手中書的床技沒試過。
「嘶」一聲從脖子之處傳來,猛一愣住,趙景宗發現腰帶被項宣曄扯掉,更環套在脖子,他愈掙扎,腰帶愈套得緊,原來項宣曄已開始試玩《王道蠟燭與皮鞭》的床技,一腳踢他的腰背使其伏於榻上並恣意踐踏,弓一弓身,用雪白滑潤的手指探進衣袍,凌虐他下半身最敏感位置,他也只能趴在榻上,手掩著臉,任由夫人強豪奪取。
被腰帶緊套的窒息感,被項宣曄野蠻地踐踏的痛楚,不知不覺,趙景宗征戰多年的小夥伴極不爭氣地血氣沸騰起來,濕濡著那冰涼又滑嫩的手,乳白一滴一滴落在榻上。
「師姐……世子快哭出來了,適可而止。」
身穿黑色緊身服,頭盤著髻,樣子雌雄難辨的司空于靜坐在橫樑上,仰屋興嘆,內心慶幸繆觴派掌門之位傳男不傳女,若非當年掌門師兄寧死不娶項宣曄,迫使老掌門屈服,現役掌門夫人必然是精通暗器毒理,心狠手辣又性情陰晴不定的大師姐擔當,門下弟子逃不出她萬惡的掌心,不……是腳底下。
「嘖!才剛調教警鐘胸,正想取來蠟燭,就被你活生生打斷了!」
早在半年前,繆觴派已接下玄文帝密旨,把太子除掉,項宣曄便假裝成人質,跟隨趙景宗禁錮於熙和宮,等待刺殺良機。
原本預計一個月就能完成任務,項宣曄卻一直遲遲沒有行動,眼看半年任務期限已到,必須把事情解決,恰巧沙羅要潛入皇宮拯救他的親親小澟,掌門順勢拜託司空于靜潛入熙和宮一探究竟。
「師姐再不行動,今夜杜姑娘就成皇長孫側妃了。」
「什麼?!那頭蠻牛?他配我家可愛的家茹?」
「不就是把太子幹掉,人早晚也會死,不急。救家茹要緊。」
項宣曄甩開手中的腰帶,捏著趙景宗的真絲袍當作香巾擦一擦手,翻一翻身便換上黑漆漆勁裝跳出窗外,掉下榻上還處於亢奮狀態的趙景宗。司空于靜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從橫樑跳下,徐徐走到床邊,放下兩粒藥丸。
「一粒是軟骨散解藥,一粒是媚藥的解藥。」
趙景宗伸手一掃便服下藥丸,毫不懷疑的爽快態度,令在旁的司空于靜一怔。
「不怕被毒死嗎?」
「繆觴派才不捨得殺死我。」
果然如傳聞所說,趙景宗絕對是利用花花公子形象掩飾深謀遠慮的本性,兩方都是真實,卻從不誤事,自從邵王之亂堅守聖上密令,閉關拒援,等待時機協助繆觴派刺殺邵王,已尊定柳王一家成為聖上最忠心的狗,沒有旨意,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越權挑戰他們地位。
「名震南蜀十三妖之首,竟然也進宮看熱鬧嗎?」
「主人進宮救杜姑娘,忠犬當然要跟上。」
「哪像殿下的艷狗,扔下主人,慌慌張張走到若野求援。」
若非報師恩和沙羅參一腳,司空于靜才不打算理會這場高檔次的家族爭產,也不打算像愛星這般為主人拼命和冒險,反正在彩月館數年已賺到不少銀兩,也差不多該回西涼買房養老。
看到趙景宗紅通通的臉色漸退,司空于靜已完成掌門師兄委託的所有任務,剩下的就是趕往熙昇宮(※皇長孫屬宮)協助主人沙羅救出杜澟之。
「世子不去救杜姑娘嗎?」
「夫人辦事,本人放心,而且小白狐進宮不就打算英雄救美嗎?」
「哦!好一個隔岸觀火!司空于靜就此別過!」
原本,司空于靜想打趣一下趙景宗,對方卻不賣帳,無動於衷地看待事件,令他憶起杜澟之經常在彩月樓買醉時的醉話。
「趙景宗最愛是家族與南蜀,愛我?只不過是邵王之位罷了。」
ns 15.158.61.2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