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依然看到星星伴月,沒有陽光照耀之下,空氣帶點微凍,穿著透薄紅色里衣的白央宮少主推開寢室的門扇,從室內邁步出來, 哼著輕歌,珍而重之地從袖袋內取出一塊染上血漬的香巾細細觀賞。
「吔~~沙羅君真討厭!公主的初夜都讓你奪走了!」
「靜靜,昨午你在屋簷上看得可高興,下次別怪我讓你永遠的靜靜。」
「別呀!身為少主的親密戰友,當然要呆在屋簷保護您。」
「敬謝不敏,還有,把香巾放進樟木盒子,藏在寶庫內。」
全身穿紅的司空于靜收下香巾,一縷風般瞬間消失,留下春風滿面的沙羅,以及……站在寢室外走廊的燕一和鈴一。
「燕一,上去呀!」
「靠!侍奉少主更衣的是鈴一,別耍我!」
燕一和鈴一碰巧到寢室外當值,兩人並不像司空于靜那麼藝高膽大,能夠語氣張狂地跟少主說話,縱使兩人超級超級好奇寢室中的南蜀公主使出什麼招數收攏性格近魔的少主,但是……一想到人間蒸發的故事……還是把好奇這個小魔鬼藏起來吧。
「鈴一!燕一!過來!」
聽到少主的呼喚,鈴一和燕一疾步走到沙羅身旁,單膝跪下,等待命令。
「除了外出,夫人有什麼要求都滿足她。」
「夫人有什麼意外,別怪我用整個白央宮陪葬。」
燕一、鈴一和全宮所有人皆是四年前新任少主上任才調配到白央宮,前任班子到底去哪兒……傳說都被新任少主殺光光了。聽到少主的語氣絕非說笑,再回想有關少主的恐怖傳說,兩人額頭都冒出冷汗,這……真是沉重的擔子呀,倘若有什麼閃失,豈不是全宮換班?!燕一和鈴一都斂容屏氣地點頭應下。
「哎!燕一!夫人會知道庖丁解牛的故事嗎?」鈴一手肘撞上燕一手臂,輕聲問道。
「靠!我哪知道!快侍奉少主更衣吧!」
西涼 瑜泰城 皇宮大殿 登龍殿
今天早朝有別於往常,眾臣無一缺席,就連皇帝律晟皇的衣著也比平常華麗三倍,嚴陣以待,迎接名震西涼的白蓮派少主陸喬舟回歸。
白蓮派少主陸喬舟在西涼的名聲和權勢絕對凌駕皇帝之上,擁有超卓能力,短短三年就把青澄宮和勢力逐漸增強的赤媩宮培植於朝廷之中的影響力大大削弱,最近更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與北鄭和南蜀簽定十五年期互不侵犯條約和開放三國經商之路的協議,代價嘛……只有律晟皇一人知道。
西涼皇帝掌權度不高,只有出兵權、通過政策權和否決權,政策制定、軍隊培植和後宮事務由三宮各自分攤,所以如無大型議事,都不會召開早朝,是次早朝純粹律晟皇需要收下白蓮派少主手中的三國協議書才特意召開。
太監敲擊殿外銅鑼三次,示意早朝開始,三宮少主帶領所屬官員步進殿中,低下頭,拱拱手拜見律晟皇,端直腰骨站著等候皇帝發言。
「陸少主, 經過一年靜養,身體可好?」
「承蒙皇上關愛,喬舟已無恙。」
雖然沙羅為爭取與杜澟之相處的機會,告病一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獨自跑到南蜀蜜會佳人,律晟皇也只是隨便噓寒問暖做做樣子。
「聽說南蜀神威公主前天入住白央宮,可有此事?」
「哎?!鳥凌少主消息真靈通!青澄宮還真蒙在鼓裡呢!」
哎喲……久違的三宮辯論戰又開始了,三宮少主一旦同時出席早朝就會發生這樣的事,陸少主靜養一年回國意味混戰又再重演,更意味著,早朝還要很長時間才結束。
三派臣子搖頭獨自悲傷,而眾人之主律晟皇?他笑不可仰地拍著手欣賞這場鬧劇,符合年輕人的稚氣臉孔重現,頭上滿滿金色垂珠的平天帽也變得歪歪斜斜,這一年看著艷妝大媽和笑臉虎吱吱喳喳甚是乏味,終於能夠看看美麗的羊白頭加入戰場點綴一下。
鳥凌和思成均兩宮之主沒完沒了地互相言語攻擊,夾在兩人之間的沙羅則悶聲不響,使勁地打呵欠,或許昨天跟杜澟之榻上歡悅耗費不少精力,今早實在沒有心情在皇上表情做愚人小丑。
「神威公主到訪我國絕非小事,必須設宴款待!地點……白央宮如何?」
天藍色裳服,無時無刻都瞇著雙眸,棱角分明的彎弓唇角從不下擺的笑臉虎思成均突然提出火爆的建議,令在場所有人都愣住,繼而點頭齊聲贊好,傳說神威公主傾城傾國,先後有三位貴族皇族追求她,能夠一睹芳容的機會來了!
「陸少主,意下如何?」
「公主還沒熟悉西涼語言,恐怕……」
「放心!孤找來精通南蜀語言的先生任由公主差遣!」
「這……」
「別吞吞吐吐,就在弱冠禮之後設公宴,熱烈招待公主吧!」
雖然沙羅笑容滿面地拱手應下,但站在殿內所有人都感到莫明其妙的壓迫感,只有傻呼呼的律晟皇完全察覺不到,嗯……天然呆……有時候都有好處嘛。
「湊巧當天是月圓之夜,就辦一場猜猜月遊戲吧!」(※猜猜月:滿月之下猜謎遊戲。)
「皇上如此雅興,鳥凌豈敢不從。」
機會來了!!眾臣們不約而同地互相偷望,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早朝,一致舉手,異常激昂地歡呼皇上英明!皇上萬歲!有些人更感觸流淚!內心吶喊著……娘的!腳酸了!第三隻腳也快撐不住了!(※第三隻腳……就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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