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蜀皇宮 熙昇宮
熙昇宮位於陽華殿正東南方,太子屬宮朝陽宮旁邊,今日有別於往常,宮內外都裝飾色彩繽紛的喜慶彩絹。
穿過掛滿彩絹的走廊,推開貼上囍字的寢宮大門,內裡佈置了林林總總喜慶物品,椰子、陳年老釀女兒紅、小酒杯、小火籠、彩帶繫住的合巹等,龍鳳燭射出的澹澹黃光,頭戴白銀盤龍冠的趙北英寬開棕色盤龍圖案長袍,掰開亮透琉璃珠簾,看到相熟相知,猶如親人的杜澟之挺直腰背、兩腿合攏地坐在幾案旁,與他相視微笑,如此平常的笑容,卻瞬間洗滌這半年所緊繃著的壓力,一掃而空。
衣著猶如白衣仙女的杜澟之並沒有穿上趙北英為她準備的喜服,因她此行目的絕非與趙北英結成連理,僅僅作為知己勸說趙北英及早回頭,別一錯再錯。但趙北英並非如杜澟之所想,只要杜澟之今天出現在這裡,他就必須要完完全全得到她、擁有她,與她成為真正的家人,重拾十多年前三人共處的愉快時光。
未幾,杜澟之從腰側抽出破空刀,頭微微垂下,雙手舉刀下跪,使趙北英意料不及,有少許發怔。
「求殿下誅殺叛國之徒,以證清白!」
言下之意,就是建議趙北英大義滅親,手執破空刀砍殺太子,從這場爭鬥中抽身離開,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答應請求,杜澟之也不放棄近乎於零的機會,心存僥倖地進言,嘗試一下。
「待我取得虎符,就沒有叛國之徒。」
趙北英一手奪取破空刀扔到遠處,一手攬著杜澟之的腰,順勢把她撈到身前,她伸腿踢蹬試圖掙扎,卻換來更強勢地摟緊,摟得她吹呴呼吸之時
,他便低下頭把她的嘴巴堵住,舌頭就像結繩般緊緊纏著。
不管杜澟之如何揮手踢腿反抗,趙北英都不打算擺手,他一手托著她快從裳服滿出來的巨乳,低頭肆意吸吮眼前豐滿的果實,用手指慢慢勾下束縛果實的布料,歡悅地品嘗櫻色櫻桃。
「殿……下……住……手……嗚……」
儘管杜澟之在進宮途中重施故技,在身上塗上項宣曄特製的迷藥,並故意讓趙北英與她有親近接觸服下迷藥,奈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方卻不像往常一樣的昏倒,反而變得如飢渴野獸般,接二連三、肆無忌憚地侵佔她的身體,使她有點驚慌失措,腦海想不到接下來該怎麼辦。
隨著繫上繁結的腰帶被趙北英兇悍扯斷,白飄飄的雲霞雪紡裳衣瞬即滑落伏地,瑰麗的偏黃肌身軀赤裸裸地展露出來,迫不得已,杜澟之決定施展奮力一擊,就在趙北英開始往下品嘗細嫩肌膚之時,屈曲手肘往對方腦勺敲下去。
雖然偷襲很無恥,違背杜澟之一貫正義作風,卻很有效,手肘敲擊帶來的痛楚成功迫退趙北英,使其暫時罷手。
「妳……!是我的!必須是我!」
「當初不是答應寥瑛烈要永遠守護我嗎?!」
後腦被杜澟之狠狠重擊,眼前景象天旋地轉,趙北英反射性鬆開攬著她的手,按著疼痛位置怒吼。
十年前,身中三箭的杜澟之帶領趙北英和趙成泰逃進裴洪城後,寥瑛烈已近重傷失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苦苦撐著,為了讓未婚夫安心踏上黃泉路,杜澟之便應下他的遺願……「永遠守護南蜀,守護皇長孫。」
時過境遷……杜澟之依然堅守遺願,成為趙北英紅顏知己,照顧趙長昱,以皇長孫之名在全國施行善舉,卻意料不到兩人多年頻繁往來之中,趙北英對她暗生情結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在被放開一刻,杜澟之便拼命轉身拾起裳服和破空刀往大門方向疾走,還來不及拉門,腰部又被趙北英從背面重新摟抱,他的手指更探進她體下,粗暴地挑動黏上愛液的手指。
最敏感的位置被趙北英強橫撩撥,身體不自主地放軟,再無法使出丁點力氣反抗,只能緊緊夾緊大腿作最後的抵抗,抵抗背面之人跋扈恣睢。
「停!停!手指探進去時動作不連貫,過分抽搐,像個顫證患者,減分!減分!」
突然,橫樑上坐著一個男子,萬分慨歎地為樑下的趙北英進行評分,男子身穿深紅勁裝,米金色麻花辮子繞肩,輕輕躍身跳到地上的時候,趙北英的脖子旋即噴灑出血紅,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被他人從自己手中搶走。
「米色……頭……髮……沙羅!!可………」
趙北英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喉嚨恍如被人捏住,無法發出聲響,眼前一黑,卟咚一聲便躺卧血跡斑斑的地面上,身體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著,只懂得拼盡力氣伸手拉著杜澟之的指尖。
看到趙北英痛不欲生的模樣,杜澟之感覺心臟被狠狠割下一塊肉,思緒一下子空白如紙,無意識下輕輕推開沙羅, 顛顛倒倒地走到趙北英身旁跪下,淚水猶如泉水般從眼眶湧出。
「抱歉……抱歉……抱歉……」
梨花帶雨地哭著的杜澟之從朝天髻抽出寥瑛烈送她的比翼鳥步搖,塞進趙北英手心握緊。
「帶著……帶著它找瑛烈,他會守護著殿下,別怕……帶著它……澟……澟之會找到你們的。」
趙北英疑滯俯望著泣不成聲的杜澟之,握緊精緻雕刻的比翼鳥步搖放在胸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簾,含笑踏上黃泉之路。
嘉興二十二年六月中旬,皇長孫趙北英於屬宮熙昇宮被入侵者刺殺身亡,到底他是否參與禁錮玄文帝試圖奪權一事,南蜀史官並沒有記載,任由後世揣摩。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