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慾』、九尾狐,好久不見了。」羅弗寇負手而立,朝三人微微欠身。
雖然語氣平淡,但三人聽得出羅弗寇聲音之中,帶有一絲恨意。
羅弗寇曾是撒旦教副教主,與三人共事多年,多少有點交情,但後來龐拿不單奪了他的「傀儡之瞳」,還將他挖眼拔舌,囚禁起來,所以羅弗寇對所有撒旦教的人,都懷有無比恨意。
妲己嗅了嗅,朝其他三人說道:「他身上亦有宙斯的氣味。」
「不錯,宙斯將羅弗寇和四頭飛隼融合,讓羅弗寇能夠飛翔。」羅弗寇淡然說道:「雖然飛行能力遠不及天使之翼及你們研發的黑色翅膀,但已足夠留下你們的命。」
羅弗寇說話之時,左手微張,一道紅光自掌心之中綻放,將整個空間映照得赤紅一遍,一股濃烈精淳的魔氣自他身上湧出,令眾魔身上,多了一層無形的巨大壓力。
「這等氣勢,不愧是『魔界七君』。」努亞達咧嘴強笑道,暗中運氣抗衝羅弗寇陰沉無匹的魔氣。
「嗯?羅弗寇有跟你說話嗎?」羅弗寇睨目瞪了努亞達一眼,淡然說道:「若『傀儡之瞳』仍在,羅弗寇早就要你自斷一臂以抵這無禮之罪。」
努亞達不甘示弱地回嘴:「那我該興幸你的不幸⋯⋯」
努亞達的話還未說完,一團物體忽然以極高速從他身後飛向他的後頸要害!
一直暗自戒備的努亞達,聽得背後風聲有異,立時揮動銀臂格擋,將那團黑物擊落地上。
那黑物力度頗大,努亞達只覺肩膀一麻,回身一看,只見地上躺了一頭大鷹的屍體,正是剛才偷襲他的物體!
努亞達留意到鷹喙的表面,渡了一層純銀,若果剛才被刺中,傷口便會一時難以癒合。
此時,眾人看到羅弗寇帶紫的嘴唇微動,沒發出半點聲響,接著卻有大量飛鷹,自天花板的大洞飛了進來!
過百頭飛鷹在整座大樓裡盤旋飛行,與剛才被努亞達擊落的一頭一樣,每一頭飛鷹的嘴喙皆渡上了銀。
但見一雙雙銳利的鷹眼,瞪著分散開來的四魔,像是看到四頭束手待斃的獵物。
「地獄宰相。你甚麼時候多了這個特別的嗜好?」妲己笑意盈盈的說著,同時暗自散發狐息。
換轉是一般飛鷹,感覺到妲己濃烈的狐息,必定會慌亂起來,但不論妲己如何提升狐息,大樓裡的大鷹,始終規律盤飛,沒有一絲異樣。
「因為飛禽走獸,比你們還要可靠。」羅弗寇瞇眼說道:「九尾狐,不用浪費氣力了,這些鳥兒只會聽羅弗寇的命令,不會輕易被你的狐息所影響。」
「地獄宰相」乃是羅弗寇在撒旦教中獨有的稱號。
被稱「宰相」全因他管理教中大小內務,而「地獄」一詞,並非與和撒旦的幻覺絕招有所關連,而是因為他主理撒旦教中的「情報部」,特別是「拷問」一環。
每次情報部遇到棘手難解的情況,他便會親自出手,嚴刑拷問。
而不論目標是人是魔,在「傀儡之瞳」操縱下,羅弗寇都必會保證對方經歷宛如「地獄」般、無比痛苦且極度漫長的拷問,才會氣絕。
「你本為七君,怎麼成了天使的走狗了?」『慾』不解地問道:「雖然⋯⋯龐拿與你有過一點過節,但難道你認為這一戰之後,寧錄或者那些天使,會放過魔鬼嗎?」
「一點過節?柏修斯,你的言詞也太不準確吧?」羅弗寇冷冷笑道:「這一戰結果如何,羅佛寇並不在意。寧錄會否放過羅弗寇,羅弗寇亦不在乎。羅弗寇腦中想的,就只有報仇,報撒旦教的仇!」
「果真是個陷阱嗎?」努亞達一邊笑道,一邊轉動銀臂,預備作戰。
「陷阱?也不盡然,這裡是貨真價實的控制中心。」阿波羅露出如陽光般溫暖的燦爛笑容,雙眼好不容易從『慵』身上移開,看著努亞達笑道:「不過,羅弗寇知道『雷霆』的紫電終究會吸引魔鬼來犯,所以才會在此埋伏而己。」
「雖然羅弗寇等的不是你們,不過你們是薩麥爾的『七罪』,也是罪該萬死。」羅弗寇淡淡說道:「在對付他前,你們幾人就算是熱身運動吧!」
一語未休,羅弗寇的身影一晃,消失於眾人視線之中,同一時間,群鷹忽地加速,朝四魔襲去!
無所畏懼的大鷹,或飛衝喙刺,或猛撲抓擊,連環不斷地攻擊四魔。
這些攻擊對努亞達等人來說並不致命,卻甚是煩擾,教他們在提防阿波羅或羅弗寇時,不得不分神將之擊退。
飛鷹受羅弗寇所指示,圍成一團,纏擾四人,令他們難以聚集起。
阿波羅一直在鷹群圈外,氣定神閒地觀察,一時沒有出手,但雙手紫電繚繞不絕,至於羅弗寇則以高速在鷹群之間,飛來飛去。
羅弗寇的身法雖不及薩麥爾迅捷,但現在多了肩上鷹翅後,對他實力較為熟悉的『慾』等人都發現他的飛行速度提昇不少。
羅弗寇化成一團黑影,混雜在鷹群之中,只瞪著四人,雖沒出手,但他散發濃烈的殺意,教眾人覺得他彷彿化成一頭守候獵物的大獵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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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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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弗寇的身影再次消失,眾人正要搜索他的去向時,一直神不守舍的『慵』忽覺背後有異,卻是羅弗寇殺至!
羅弗寇此時雙手手背各自裝有三道銳利的鋼爪,其勢如猛鷹撲兔,居高臨下地攻向『慵』。
『慵』轉身想向羅弗寇放箭,可是一直失神的她反應過於遲緩,鋼箭才搭上『赤弓』,羅弗寇的一雙利爪已經佔據她整個視線!
嚓!
『慵』驚詫的悄臉沒有被鋼爪劃破,取而代之是數道刺耳的金屬撕磨聲及無數火花,因為『慾』在千鈞一髮之間,及時趕至,舉盾擋下利爪!
「喂,阿提密斯,這種時候就別打瞌睡了。」『慾』咧嘴邪笑道:「我可也是壓著和你及九尾狐一起快活的衝動來作戰啊。」
『慾』圓盾一推,將羅弗寇整個人推開數丈遠,羅弗寇沒有著地,只借勢再次隱身於鷹群之中,伺機再攻。
「別再藏頭露尾了。」『慾』淫邪地笑,「僵固之瞳」猙獰的朝鷹群掃視。
只見他目光所到之處,盡有飛鷹忽然雙翼僵硬,不再拍動,接下直挺挺的墮地。
霎時之間,有十來頭飛鷹被他僵化,使游走其中羅弗寇的身影開始變得顯眼。
此時,有五團指頭大小的血珠,飛進了鷹群之中,精準地落在羅弗寇的前進路線上。
轟!轟!轟!轟!轟!
五道血珠忽然爆炸,除了炸死了數頭飛鷹,更逼得羅弗寇不得不轉移前進路線!
遠處,努亞達正微笑著平舉機械左手,五根金屬手指像剛發射完的槍管,開了洞的指尖正冒著輕煙。
「『百花之瞳』?這鐵臂的好像叫⋯⋯努亞達。」羅弗寇知道剛才那五道血珠是由對方所發射及引爆,轉念一想,便記起了這號人物。
羅弗寇由始至終沒有停止飛行,但就是因為血珠爆炸,他的速度稍一變慢,一團鮮紅身影已悄悄跟上了他。
待得發現身後有人,羅弗寇已立時回身,揮出右手想擊退來襲者,可是妲己並非等閒之輩,只見她任由羅弗寇的鋼爪抓向自己外露的玉肩,自己則再度提升身法,靈巧地竄進對方懷中!
羅弗寇的鋼爪碰到妲己的雪肩,似是碰上一層厚厚的油脂,滑溜萬分,整個鋼爪就此滑到一旁!
「玉脂功!」羅弗寇詫異之際,忽覺腹中一痛,卻是妲己抓走了他一片皮肉!
羅弗寇連忙雙手一錯,想以鋼爪拘住妲己,卻聽得九尾狐嬌笑一聲,一雙鋼爪再次滑開,妲己已然身處在數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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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的她,正笑意盈盈地拈著一血淋淋之物,正是羅弗寇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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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宰相,你還真有風度,竟故意讓賤妾佔便宜。」妲己一手抿嘴淺笑,另一手則將肚皮拋回給羅弗寇。
羅弗寇神色變得更為陰沉,鋼爪一揮,將肚皮在半空切成粉碎,可是碎片散落後,妲己艷麗的臉龐再次出現在羅弗寇眼前,卻是她伺機進攻,雙手成箕,直取對方臉門!
與此同時,又有兩道魔氣分從左右爆發,正是『慾』和努亞達同時襲來!
羅弗寇不敢怠慢,一雙鋼爪舞得密不透風,一時只守不攻。
長刀,鐵手,利爪,三魔圍住羅弗寇殺招連連,可是始終傷不到他半分。
若論單對單的戰鬥力,本為七君的羅弗寇比努亞達和『慾』略勝一籌,與妲己則在伯仲之間,不過,本來擅於防守的他,現在集中防守,倒是顯得遊刃有餘。
四人纏鬥成一團,使『慵』的箭術難以發揮半點作用。
不過,進來以後,她的心神由始至終只放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一直沒有出手,只是好整以暇地注視『慵』。
兩個人,一副臉孔,宛如鏡像相對。
只是一人迷茫若失,一人若有深意。
「妹妹,好久不見了。」阿波羅看著『慵』笑道,雙眼盡是藏不住的愛慕之意。
「誰是你的妹妹?」阿提密斯皺眉說道,「我⋯⋯我不認識你。」
「嗯?你剛剛可是喊了我的名字哦。」阿波羅笑道,緩緩朝『慵』走去,「不過,我知道那些魔鬼對你的腦袋動了手腳,你一時糊塗也不奇怪。」
「別動!」阿提密斯猛喝一聲,同時拉弓瞄準阿波羅。
「千年未見,難道你不想和哥哥親近一下嗎?這些年來,我可是沒有一天不想你。」阿波羅駐足不前,舉起雙手示好,「再說,你以為『赤弓』能停下我對你的愛嗎?」說畢,阿波羅再向阿提密斯踏前一步。
此時,阿提密斯殺氣一現,背後紅環倏地消失,卻是她已然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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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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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鋼箭於她手中消失的一剎,阿波羅胸口的一雙黑白遊魚詭異轉動一圈,一道紫電同時從他雙掌之間閃現,接著聽得「噹噹」兩聲,只見鋼箭就像先前那般,被劈斷成半,掉落地上!
阿提密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斷箭,這時阿波羅繼續前進,笑道:「黛安娜,雖然千年過去,你既成魔鬼,箭術亦已臻化境,但你的動作、你的手法,和小時候完人一樣。所以,你的箭雖然快絕無倫,但我可以提早預測它的路俓,在終點佈下紫電!」
「我⋯⋯我不是黛安娜!我叫阿提密斯!」阿提密斯又驚又怒,連扣連射了三發鋼箭,可是每一箭都被阿波羅以同樣手法擋下。
鋼箭完全阻擋不到阿波羅的步伐,轉眼間他已和『慵』只有數步之遙。
『慵』神色慌亂,連退幾步後,低聲喊道:「恩底彌翁⋯⋯快來救我!」
「別怕,有我在。」
『慵』的聲音,剎那間由柔陰轉成英氣十足,卻是她的人格已轉換成恩底彌翁!
「我要替阿提密斯殺了你。」恩底彌翁眼神冰冷地瞪著阿波羅,同時以單手將長髮束成馬尾。
「有趣有趣,這就是你分裂出來、模仿奧利安的人格嗎?」阿波羅饒有趣味的看著『慵』,笑道:「不過,我卻看到不少我的影子呢。似乎,你心底裡也愛著我這哥哥吧?」
「一派胡言!」眼看『赤弓』一時難以得手,恩底彌翁便將神器收回懷中,轉以一雙弓刃攻向阿波羅!
他留意到阿波羅出招不像宙斯般渾然天成,每次十指總要先虛握成球,讓紫電於掌中形成才能射出,所以恩底彌翁換上弓刃後,便即縮減距離,貼身快攻!
恩底彌翁雙刃亂舞、寒芒如雨,不讓他有一絲機會使用『雷霆』;每次阿波羅手指稍有動作,恩底彌翁便會立馬施展殺招,或攻向他的弱點,逼其不得不閃避,或直接刺向他雙手,令他難以完成「積電」的動作。
數回合過後,二人實力分野開始浮現,卻是恩底彌翁實力明顯較高一籌,因為在雙方皆沒用上神器的情況下,阿波羅雖表面氣定神閒,但已開始左支右絀,節節後退。
當阿波羅逼得快要退到鷹群環飛的範圍時,恩底彌翁忽然一個甩手,將其中一面弓刃擲向阿波羅的面門!
這一擲來得突然急勁,阿波羅勉強側頭閃躲,左耳還是被削掉一片,半邊臉脥頓時披滿鮮血。
得手之後,恩底彌翁卻沒再追擊,而是輕輕拉動鋼索,將擲出的弓刃收回後,躍後數米。
阿波羅調息治理耳朵傷勢,正感奇怪,只見恩底彌翁舔了舔弓刃上屬於阿波羅的鮮血,右眼魔瞳同時紅光閃爍不停。
「雖然不想嚐到你的血,但如此一來,這一戰你必敗無疑。」恩底彌翁一臉厭惡地朝地下吐口水,冷冷說道,「因為,你已成為我的獵物!」
雖然一直佔著上風,只是恩底彌翁心知再鬥下去,未必真能單憑一雙弓刃便了結阿波羅,所以他便決心要得到阿波羅一點鮮血,以觸發「狩獵之瞳」的功效。
當恩底彌翁打開「狩獵之瞳」時,阿波羅理應如芒在背,設法想逃,可是阿波羅卻一臉從容不迫,不論恩底彌翁如此提昇魔氣,他依然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忽然,阿波羅向恩底彌翁踏前一步!
這一步,證明了「狩獵之瞳」完全失效,錯愕之間,恩底彌翁思緒一轉,似乎明白到箇中因由。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關注你一舉一動。你那顆魔瞳,應該就是『狩獵之瞳』吧?只要嚐到目標的鮮血,便能產生『獵與被獵』的本能關系。」阿波羅步伐不停,瞇眼笑道:「可是,你忘了我們是雙胞胎嗎?你我血脈相連,我的血就是你的血,你這魔瞳又怎可能發揮作用?」
阿波羅的話確定了恩底彌翁心中的推敲,眼見魔瞳失效,恩底彌翁便立即提起弓刃,想再次搶攻,可是他才一提氣,腦袋忽然一白,所看到的事物忽有重影,腳步變得虛浮,狀似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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