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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寂靜無聲,巫祈猜測是琉櫻翅膀的東西阻隔了所有東西,在這片絕對的寧靜當中,巫祈感受著周圍的冰冷,對自己的無力深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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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我明明是抱著死了也沒關係的決心擋在琉櫻的面前的,為什麼卻輪到我被保護住?......甚至我還因此感到慶幸......不,不對。我到底是怎麼了?不是這樣才是正常的我嗎?突然就擋在別人前面當肉盾,這才是真正愚蠢的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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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張眼,入眼的全是黑暗,這黑暗和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一樣,久聚不散、而且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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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亂了套......全亂了套啊.......一直以來民哲保身才是我的作風吧?那剛剛冒死擋在琉櫻前面的那個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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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的腦海裡有著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在左右著他的想法,這股記憶平常並不會出來干擾判斷,但是每當它一搗亂,記憶裡的想法就會硬生生的植入我的腦袋當中,沒有特別去注意的話還會以為這只是突發奇想,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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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記憶想要讓我做的事情,幾乎都與我的作風與想法背道而馳,最可怕的是當下被植入想法的時候完全不會有異樣的感覺,最多,我也只能像這樣回想然後放放馬後炮......所以那時候的我,根本不能稱做是我,只是一個頂著與我相同臉孔的陌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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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依記憶的想法行動的時候,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本來就是要這麼做』,儘管有稍微意識到自己正要做的事並不會是自己想做的事,腦袋也會自動給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這樣類似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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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是誰給我植入這種記憶的這件事情,在還沒有思考前就已經注定無解,不過可以肯定,植入的動作必然是在我昏迷的時候進行的,但是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也無從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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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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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張嘴虛念了幾個字,不過卻沒有聲音出現,這點巫祈並不意外,所以他並沒有想要深入探討為什麼明明可以感受到喉間的震動,卻沒有聲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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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沉的黑暗當中,是張著眼還是閉著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巫祈乾脆的閉上眼,任憑自己腦海當中混亂的思緒不斷的衝撞,直到他覺得頭昏腦脹才硬逼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東西,但僅僅憑靠這樣,根本阻止不了。各種想法像是捨棄不掉的夢魘一樣在他腦海當中竄出,才剛剛否定掉一個想法,另外一個想法就立刻出現,強烈的煩躁感不斷的在沉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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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停止思考,任憑著腦袋發熱,在這片黑暗當中,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快要燃燒殆盡的餘灰,無限循環的思考讓他的精神變的衰弱,暈眩化做猛獸在腦海裡大聲咆嘯嘶吼,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就此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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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狀態下張開聖域(*註一)?妳是想死嗎?」紅髮的男孩瞇起了眼,眼前巨大的灰白色羽翼足足有十公尺高,阻隔了他看向前方的視線,也把他剛剛所釋放的火球術給消彌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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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羽翼無庸置疑的是完美的防禦,但是男孩知道琉櫻為了成就這完美的防禦而做出了巨大的消耗,而這消耗,幾乎會耗乾琉櫻身上的所有魔力,更重要的是還有另外一項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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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難道妳認為沒有第二波攻擊嗎?」他的眼睛瞇的幾乎只剩下一條縫,而在這狹小的縫隙當中,透出的,是極度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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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櫻的狀態他非常的清楚,她的魔力所剩無幾,再這種狀態下還硬使出了聖域,其結果就是枯竭了魔力,換句話說,現在的琉櫻,要是卸去了聖域的保護,就只是個普通的女孩而已,他只消再隨便丟招法術就能夠輕鬆的解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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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羽翼的防護在他面前可以說是薄得如一張紙,要不要讓羽翼破碎也只是看他意願而已,現在的琉櫻,可以說是砧板上的肉,而同樣受羽翼保護的巫祈,當然也是同樣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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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人命,只在舉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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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了男孩的話語,灰白色的羽翼產生了裂縫,慢慢的,裂縫逐漸的擴大,而在裂縫擴大的同時,組成羽翼的羽毛也跟著脫離了,沒多久,原本體積巨大的羽翼已經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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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羽毛在經過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亮光,但其中卻夾雜著混濁的灰,讓原本莊嚴神聖的如夢場景墮入凡間,成了一朵朵的灰雪飄盪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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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飄逸的灰雪當中,一個身高約莫一米八的少年獨站著,他有著一頭黑色頭髮,過長的瀏海時不時的遮住了眼睛,他清秀的臉孔還有端正的五官比起男性更像是一個女性,皮膚呈現病態的蒼白,身高與身材的比例讓他看起來稍微顯得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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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被瀏海遮住了眼睛,只是他直直的面向著紅髮男孩,這讓男孩覺得自己正被他看著,一種被追獵者鎖定的異樣感覺稍縱即逝,他感覺在那一瞬間,他被少年用眼神冷冷的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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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對於出現這種感覺得自己感到訝異,原本就算那個男的再怎麼裝腔作勢他也不會因此動搖,可是他剛剛所感覺到的,是確確實實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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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悄悄的在心中發了芽,男孩與少年沉默的對峙,似乎都在等待對方下一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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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動了,他緩緩的垂下視線看向腳邊正沉睡著得琉櫻,微微的彎下了腰,伸手輕撫琉櫻稚嫩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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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滿腹疑竇的看著少年的舉動,無法理解的情緒讓他想要繼續看少年的後續動作,但是他所看到的,卻讓他又陷入了另外一股疑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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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俯身,將嘴唇緩緩靠近琉櫻的臉龐,但最後卻錯開停滯在她的耳畔,喃喃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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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訴說著一件極其悲傷的往事,男孩看見少年的眼裡滿是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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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是一種專屬於天使的力量,也是神所賜予的專有能力之一,效果是能夠阻擋所有攻擊和製造出絕對隔絕的環境,但時限取決於施術者本身,據說席次最高的六翼天使能持續施法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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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某些場合,天使會透過施展聖域來證明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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