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看著女孩的側臉,巫祈喃喃的自言自語:「妳......是她嗎?」
女孩的身影顫動了一下,緩緩的轉身面向巫祈,一雙湛藍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他無法理解的情緒,是懷念、遺憾、還是對於過去的惆悵?
巫祈不懂,剛剛一瞬間從心頭湧上來的情緒彷彿海嘯一樣狠狠的將他給吞沒,無法理清的混亂思緒盤據心頭。諷刺的是,他沒有辦法像是剛醒來一樣很肯定的與這他所陌生的情緒撇清關係,連分清這個莫名的情緒是不是源自於他都沒有把握,認知的事物被一再的推翻,感覺邏輯思考似乎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我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巫祈無神的看著被紅光映照的牆壁,沒來由的感到煩躁。
「我是我,永遠都是。」
女孩定定的凝視著巫祈,張口回答巫祈的問題,巫祈撇頭回看著女孩,這個有跟沒有一樣回答成功的將他的煩躁給消除,因為思考著女孩與上一句完全答不上邊的回答讓他的腦袋瞬間被一堆奇怪的可能性給填滿,雖然覺得可能只是胡言亂語,但是看女孩認真的神情似乎又有什麼其他的意涵......
別想了.......太認真思考她的意圖只會讓我更混亂而已......
巫祈無力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暗暗下了結論:「是是是,妳是妳,永遠都是妳。」
聳聳肩,經過思考後巫祈決定敷衍。誰知道女孩卻像是聽到什麼激勵人心的好消息一樣,一雙始終平靜的大眼突然閃爍著光芒,喜悅的表情讓已經習慣女孩面癱的巫祈看的都傻了。
「再說一遍。」女孩說,眼裡寫滿祈望,其模樣讓巫祈有一種拒絕她自己就不是人的感覺,再加上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做到的要求,如果這樣能讓正妹開心,巫祈也很樂意這麼做,儘管他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在搞什麼名堂。
「妳是妳,永遠都是。」巫祈在說的時候有點尷尬的偏轉了下眼神,看到女孩那種彷彿得到神的救贖的表情,讓他覺得有點心虛。
「再一次。」女孩再次要求,似乎是聽上癮了。
巫祈搔搔頭,準備奉陪到底,但可惜被另外一個已經被冷落許久的人給打斷。
『我─沒─有─時─間─了─!』女聲像是沉寂了許久最終暴發的火山,顯然已經忍很久了,面對巫祈與女孩這兩個神經大條的人能忍到現在也算是忍耐力超群了,女聲覺得自己要是再憋下去肯定會憋出心病的。
「唷,沒想到妳還挺能忍的呢。」巫祈露出笑容,顯然是故意無視女聲的。
「......妳很吵。」女孩皺眉,巫祈合理懷疑她壓根兒就忘了女聲的存在。
『鎮定......我要鎮定......』
女聲強壓著想要暴打眼前這兩個死白目的慾望,聽得出來她的理智正在崩潰邊緣。而巫祈很罕見的沒有補上最後一刀,畢竟女聲要說的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關卡還沒有結束,是因為沒有滿足破關條件嗎?我記的破關提示是『找出條件相同的夥伴,並在目睹了《世界》的全貌後迎接勝利的終端』,如果將女孩給看為『條件相同的夥伴』的話,破關條件中我剩下的也就只剩下『目睹世界的全貌』而已。
但是如果女孩並不是『條件相同的夥伴』呢?
這就是最重要的地方,我並不知道提示所指的『條件相同』到底是什麼條件相同才能夠算數,經歷、性別、處境、所處世界還是心理因素?能夠被稱為『條件』的因素太多了,要是不限於廣義與狹義的話,那更是數也數不清,所以糾結於這一點並沒有用,只能先假設女孩就是『條件相同的夥伴』。
巫祈的眼神轉為銳利,腦內盤算著可能性。
『不用費心思了,其實我這一關是送分關,所謂的《世界》也只是傳授些必要的知識罷了。你說,我人好不好啊?』顯然已經調適完心情,女聲哼哼的說。
「我聞到陰謀的味道。」巫祈貌似不信的哼哼回去,而女孩也有樣學樣的哼哼了幾聲。
『什麼話!難道你就這麼想繼續闖關嗎?!抖M嗎你?』女聲惱怒的吼,用詞卻讓巫祈感到非常親切。
「咳咳,一般來說,S比較適合我。」巫祈一攤手,緩緩的說,眼神十足十的誠摯。
「S?M?」女孩歪著頭,疑問。
「嗯......妳問她吧,聽語氣就知道是個一等一的專家。」巫祈猶豫了一下,顯然還是有點良心不安,教導純真少女這種知識實在是有點造孽,這種不道德的事還是推給別人做就好了。
『什......麼?喂!你還有羞恥心這種東西嗎?竟然叫淑女說這種話!』女聲孰不及防,反應激烈的大吼大叫,刺耳的聲音讓巫祈忍不住摀住耳朵。
「有講話那麼小聲又那麼優雅的淑女嗎?」巫祈忍不住皺眉,實在受不了女聲尖銳的摧殘。
「妳很吵。」女孩同樣摀著耳朵,淡淡的接著補刀。
『啊啊啊,氣死人了!你們現在給我馬上通關滾出去!』女聲抓狂,連自己還把別人所在房間裡這點都忘了。
「怎麼離開?妳可以告訴我嗎?」巫祈一臉「真受不了妳」的表情。
『好了!快滾!』隨著女聲抓狂的叫聲,在他們眼前的機械壁陡然開啟了能夠容兩人並肩通過的出口,出口透著光亮,彷彿預告著巫祈不明不白的被監控日子已經要結束了,那抹亮光彷彿就代表著希望,代表著自由。
不,就這麼走掉根本連自由的邊都搆不著......我想要的......是真相!
「為什麼妳要這麼急著趕我們走呢?」巫祈駐足不前,對眼前的出口視若無睹,一旁的女孩也安靜的佇立在巫祈身邊,似乎是要等巫祈行動才會開始動作。
『路都開給你了還不走嗎?』女聲的聲音依舊高昂,但是聲音卻比起剛才小了不少。
「妳的義務還沒有結束吧?喔喔,門可以先關起來了,我可有很多事情想搞清楚呢。」巫祈頓了頓,臉上掛上了充滿自信的笑容。「關於妳為什麼要那麼辛苦的假裝生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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