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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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伴隨著走廊裡熙熙攘攘的聲音。同學們與高采烈地討論畢業禮的安排,還有即將到來的春假計劃。經過時,我不禁被他們的熱情感染,嘴角也輕輕揚起。春假啊……那段短暫的假期,我真希望能與真木在家中悠閒地喝著咖啡,聊聊對高中三年級的憧憬,或者談一談未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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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 這個詞聽起來並不複雜,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有些遙遠且陌生。在上一個人生中,我也曾對未來懷抱過希望。那時候,我的成績平平無奇,但對繪畫卻充滿熱情。在高三時,我一度萌生過報考藝術學院的念頭,卻遭到了班導師的反對。理由是那句老套的話:「單靠藝術無法維生。」然而,真木卻選擇站在我這邊,她告訴我:「成績並不是一切,未來的路可以有無數種選擇。你可以一邊追逐興趣,一邊靠兼職工作賺取學費和生活費,再按自己的步調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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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至今深深烙印在我的心裡。但如今的我卻明白,這份對於未來的向往只是一場無法實現的幻夢。按照天國的約定,我的旅程將從高中一年級開始,並在畢業後的八月三十一日畫下句點。屆時,我將不得不回到天國,這個世界,這些人 —— 都將與我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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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具身體只是暫時的容器,我在這個時間線裡的存在本身有如一顆錯放的棋子。未來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詞語。然而……如果奇蹟真的會發生呢?如果命運能網開一面,讓我再次擁有真正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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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會想投考藝術學院,完成上一個人生中未竟的夢想。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 我希望能繼續和真木走下去,不再與她分離。這些小小的願望,或許並不屬於我,但它們還是在我的心裡悄悄地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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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廊走向教室時,一張色彩鮮艷的海報吸引了我的目光。它貼在活動壁報板的正中央,顯然是這幾天才新貼上去的。海報上用醒目的大字寫著:「一高教職員咖啡師大賽」,標註的日期是三月十四日,時間是下午。最引人注目的是海報上的標題 —— 「誰能做出令校長滿意的咖啡?」還在標題下面印了一個卡通風格的咖啡杯,裡面飄著熱騰騰的蒸汽,看上去既可愛又有些搞笑……不,這個比賽的出現,本身已已經有夠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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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師大賽?」我不禁念出聲來,腦海中浮現真木站在禮堂裡沖調咖啡的畫面。這可真是一個別出心裁的活動,不知道真木看到了這張海報的話,會是什麼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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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細細端詳著海報時,熟悉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我轉過頭,看見石川主任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朝這邊走來。她的目光掃過壁報板上的海報,微微皺起眉頭,停下腳步。「這兩年怎麼了,淨是在在舉辦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動。」她的語氣還是那麼冷漠,不帶一絲波動。話音剛落,她便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了,留下一陣響亮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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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態度,意料之中。畢竟她是個從不參與這種「沒意義活動」的人。但她剛一離開,幾個站在壁報板前的同學便湊在一起,壓低聲音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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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沒意思的人,也只有石川主任了吧?」
「對啊,每次經過都好像我們欠了她什麼似的。」
「不過說真的,她會參加比賽嗎?」
「哈哈,參加了也是直接用即溶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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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他們的吐槽,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確實,石川主任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對這種活動有興趣?但想到她和真木之間那微妙的對抗,我又覺得有些好奇 —— 如果真木真的在比賽裡贏了石川,那會是一幅什麼樣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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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一高咖啡師大賽」便成為了同學們最熱烈討論的話題。每到課間,同學們總會圍在一起興致勃勃地猜測哪位老師最有可能勝出,有人看好體育科的田中老師,認為他豪爽的性格說不定會帶來意外驚喜;也有人認為數學科的新任教師中村老師最具潛力,因為據說她對咖啡很有研究。但更多的同學則不約而同地提到真木 —— 她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冷靜從容的樣子,但一旦認真起來,還是會讓人感覺充滿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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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真木先生肯定會贏,畢竟她什麼都很厲害嘛!」霞音在課堂結束後,談到這個話題,興奮地對鈴奈說。
「但她也很忙吧,平時就看她忙得要命,還有空練習咖啡嗎?」鈴奈回應,隨即又補充道:「不過如果是為了比賽,真木先生說不定會放下其他事來專心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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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鈴奈所說,這幾天真木的確忙得不可開交。每天下班後,她都會馬上回家開始練習沖調咖啡,從水溫的控制到咖啡粉的分量,每一個細節她都要試上好幾遍,甚至會拿出紙筆記錄自己過程,以及成品的味道。有幾次,我聽到廚房傳來磨豆機的聲音時,已經接近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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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折騰下去,可別連明天的課都沒精神上啊。」我站在廚房門口提醒她,但她只是笑著回我:「放心吧,知惠子。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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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努力, 還有眼下微微的黑眼圈,雖然感到擔心,卻也不忍心再說什麼。畢竟這場比賽對真木來說或許不僅僅是一場比賽。她這樣努力,讓我心裡感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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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的晚上。
咖啡的香氣瀰漫整個家,但味蕾卻未能感受到理想的平衡感。儘管我和真木已經嘗試了好幾輪,不同品牌、不同處理方式的咖啡豆全都一一沖調過,可是每一杯都還是差了點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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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點不對。」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眉頭皺緊,試圖分辨這股若隱若現的瑕疵。「香氣是有了,可是這個酸味……感覺還是太重。」
「嗯,這包也不行。」真木站在一旁,拿著筆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叉號。她的表情看起來比平常更認真,連衣袖都捲起來了,讓人一時恍惚,覺得這位冷靜的教師的本職是是專業咖啡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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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咖啡豆包裝,從超市的經濟款,到百貨公司的精品品牌,甚至還有咖啡廳的特選豆。原本以為這麼多選項總有一個能滿足需求,但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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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桌上的空咖啡杯,無奈地歎了口氣。「是不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找到適合的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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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聽了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與其說是在安慰我,倒不如說那是安慰她自己。「別擔心,放輕鬆點。這只是場比賽,沒必要搞得那麼緊張。明天隨便挑一包,說不定還有奇蹟。」
她的隨性讓我忍不住扶額。「隨便挑一包就能贏?你也太樂觀了吧。」
「嘿,有時候直覺比研究更管用。」
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隨你吧,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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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收拾去睡時,我靈機一動,拍了拍真木的肩膀,說道:「辛苦了。來,擊掌一下鼓勵鼓勵吧。」
真木看著我伸出的手,忽然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
「擊掌就算了?」
「不然還能怎樣?」
「知惠子,你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我們不該只來個普通的擊掌就結束了吧。」她一本正經地說,嘴角卻揚起一抹淘氣的笑容。
「那要怎樣?」我半瞇著眼看她,假裝挑釁。
「親親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閉上眼睛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我笑著湊近,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好了,這樣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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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是滿意,但你可別忘了。」真木抱著自己的臉,一臉幸福的模樣。「這可是動力來源,我明天一定會加油的!」
「那可好,輸了的話,我就把這個吻收回來。」
「這種東西怎麼能收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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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搖了搖頭,真木總是在某些地方顯出可愛的一面。不過說回來,我還是希望明天的比賽能夠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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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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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眼神的一切景物非常熟悉,我知道這裡是哪裡 —— 天國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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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邊的位置,桌面還是一如既往地整潔,只是這次桌面上還有一個花瓶,裡面插著一支淡粉紅色的舞花薑。就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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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最近對咖啡的研究挺有興趣呢。」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我回過頭,果然看到2810先生。他手裡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微笑著坐到了我對面。
「不是我,是真木需要一杯好的咖啡而已。」我接過其中一杯,感受著杯子的溫度,忍不住低聲回應。
2810先生笑了笑,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在面對什麼問題,這段時間真木應該已經很努力了吧?」
「嗯。」我輕輕點頭,回想起這幾天真木那股執著的樣子,忍不住感到一絲無奈,卻又帶著一點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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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一杯好的咖啡嘛。」2810先生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道。「除了有好的工具,好的咖啡豆以外,還需要用心去製作。心意才是讓一杯咖啡真正動人的關鍵。」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平靜的臉,忽然覺得這句話不僅僅是在說咖啡,似乎還包含了更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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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2810先生站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包裝的東西遞給我。「這是一份小禮物,希望你們會喜歡。」
我接過那個包裝,還來不及問他是什麼,他便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慢慢體會吧。你該醒了,明天可是重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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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開口的瞬間,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熟悉的燈光逐漸變得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早晨的陽光照進睡房。我揉著眼睛坐起來,還有些模糊的記憶殘留在腦海裡 —— 天國咖啡廳、2810先生、那包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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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絲好奇,我起身走出房間,走進廚房。真木背對著我,正專注地忙著準備早餐。桌上擺放著煎蛋和吐司,還有冒著熱氣的咖啡。我注意到餐桌的角落放著一包白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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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我走上前拿起那包東西,發現正面貼著一張「て」的貼紙,背面則貼著標簽,上面簡潔地寫著:「特選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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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掃過桌面,注意到一張便條紙躺在旁邊。字跡是我的,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寫過這張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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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
這星期看到你努力地練習沖調咖啡,
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勝出這次比賽!
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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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這裡,我的腦海瞬間浮現昨夜夢中的畫面。那包咖啡豆和這張便條,肯定是2810先生的手筆。什麼嘛,這樣的安排真是滴水不漏,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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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早啊!」真木回過頭來,端著一杯咖啡走到餐桌旁。「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聞到咖啡的香味,就睡不下去了。」我故作輕鬆地笑著,坐到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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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喝著咖啡。我小心翼翼地啜飲一口,意外地發現這杯咖啡居然有一種天然的甜味,即使沒有加奶加糖,仍然帶著細膩的香氣,甚至隱隱地透著甜酒和雲呢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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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咖啡豆很特別啊。」真木也忍不住稱讚。「看來知惠子這次真的下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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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有些心虛,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笑了笑。「真木的比賽要用的豆,當然不能隨便。」
真木看著我,眼中帶著感激。「謝謝你,知惠子,這麼用心幫我準備。這包咖啡豆真的厲害,我決定了,就用它參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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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後,我們搭車前往學校。在車上,真木看著窗外,我則偏頭望著她。同時間在心中默默地感謝2810先生的幫忙,讓我們在這場比賽前,獲得了一份小小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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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教室裡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邊吃午餐邊聊天,有的圍著小組討論下午的比賽。不時還能聽到從走廊飄來的笑聲和談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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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霞音、鈴奈三人圍坐在靠窗的桌邊,各自拿著便當。霞音一邊夾著飯菜,一邊興致勃勃地問:「知惠子,真木先生昨天晚上有說過什麼嗎?她準備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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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說……準備得很努力吧。」我含糊地回答,想起昨晚我們在家中沖調咖啡的情景,不禁失笑。「不過,真木說過,新來的中村先生對咖啡也有研究,應該是她的強勁對手。」
鈴奈睜大了眼睛,有些意外地說:「真的假的?中村老師看起來那麼溫柔,居然還會沖咖啡?」
「當然是真的。」我點了點頭。「而且一高本來就有幾位老師平時有沖調咖啡的習慣,比如副校長。雖然有些人可能只是玩票性質,但也不能小看。」
霞音沉思片刻,撇了撇嘴:「那石川主任呢?她應該是即溶咖啡的忠實愛好者吧?」
我們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鈴奈還打趣地補充道:「那她的對手應該是罐裝咖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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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漸漸平息,我看著面前的飯盒,心中有些感慨。其實,真木的競爭對手並不少,這場比賽對她來說或許並不輕鬆。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她能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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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可以的。」我輕聲說,像是在對霞音和鈴奈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霞音笑著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那我們就一起期待她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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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很快結束,班長走到講台前,打開了教室後面的投影機。白色的屏幕降下,禮堂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隨著學生們陸續回到座位,教室裡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螢幕上,期待著比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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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廣播社的實況聲音傳來,我和霞音、鈴奈一邊收拾午餐的餐盒,一邊看著比賽的準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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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們,歡迎來到『一高咖啡師大賽』現場!」螢幕上的廣播社成員,中山同學精神滿滿地開場,他站在禮堂一角,手裡握著麥克風,而語氣中帶著一股熱情。
「今天的參賽教師們,將為我們展現他們的沖咖啡技術!」另一位評述員,廣播社的前田同學接過話頭,稍微帶了點揶揄的語氣說道:「我猜,大家應該都很好奇,這些平時嚴肅的教師們,在咖啡這件事上能有多認真吧?在這之前,我們先為校長致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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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到禮堂中央,校長站在講台上,面帶微笑地向台下的教師們和鏡頭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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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參與這次活動。作為一名咖啡愛好者,我也期待教師們能借這個比賽交流沖咖啡的心得。同時,我更希望藉此讓大家看到教師們課堂外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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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真好……」霞音搖搖頭,忍不住吐槽:「還不是為了喝到免費的好咖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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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但隨後被螢幕上的畫面吸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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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前,廣播社特意對幾位參賽教師進行了訪問。第一位接受訪問的是新報到的數學教師中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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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我們的『咖啡女神』中村老師!」中山同學說罷鏡頭便轉到中村老師,而她則有些靦腆地笑著,輕聲回應:「謝謝大家為我想的稱號,不過我真的不敢當。我只是每天早上會自己沖一杯咖啡提神,算不上什麼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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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是謙虛呢。」鈴奈說道。「這麼說的老師,結果最後通常是冠軍吧?」
「嗯,就像說自己平常都不怎麼複習,然後可以考上全級第二的人。」我隨意地回應。
「我懷疑你對我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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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到下一位參賽者 —— 「罐裝咖啡派」體育科的田中老師。他揮著手,手裡高舉著一罐罐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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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田中老師自信滿滿地說道,「簡單高效又好喝,這次比賽我可是信心滿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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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居然用罐裝咖啡參加?」霞音直接吐槽道,「田中老師他這是來搞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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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石川主任。「有請我們的『永遠的即溶咖啡派』石川主任!」評述員說到石川的稱號曷時,不忘提高音量,似是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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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俏的東西都是多餘的。」石川主任托了托眼鏡,冷漠地說道。「即溶咖啡、糖和牛奶,這才是真正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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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主任果然是石川主任……」我低聲說道,感覺自己對這位主任的『保持初心』理論已經無力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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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輪到真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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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我們的『手作咖啡初心者』 —— 真木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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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鏡頭切換到真木的時候,一班的同學發出了歡呼。縱然大家都知道真木不會聽到大家的打氣,但仍然不減大家的興致。螢幕上,真木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雙手一攤,說道:「我沒什麼特別的準備,就隨心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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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麼隨性啊。」我忍不住輕笑,這就是我的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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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規則很快被評述員介紹清楚:每位教師有三十分鐘的時間準備自己的咖啡,場地提供了基本的工具和材料,但教師們也可以自備工具和材料,最後的成品將以不具名的方式進行評審。比賽最重要的,當然是獎品的部份。第一名的獎品是一套度假酒店及自助餐的招待券,據說是校長親自掏腰包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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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校長還會願意花那個錢去準備獎品?那家酒店看上去不是普通的酒店呢!」霞音壓低聲音說道。
「你就不怕這話被校長聽到?」鈴奈忍不住笑著提醒。
「誰怕誰啊。」霞音翻了個白眼,湊近螢幕認真地看著教師們在比賽開始前的準備。「不過,還是希望真木老師能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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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屏幕上忙碌的身影,心裡默默地為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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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正式開始後,禮堂內迅速分成了三個陣營:
A組,精品咖啡沖調組,像是中村老師和真木這樣認真準備工具、研磨咖啡豆的選手;
B組,即溶咖啡組,代表是石川主任,還有幾位性格務實的教師;
C組,外賣咖啡/罐裝咖啡組,代表人物自然是體育科田中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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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來看看A組的情況吧。」廣播社的中山同學興致勃勃地解說著,而鏡頭對準了真木正在磨咖啡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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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小心翼翼地將新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濾杯內,神情專注得好像在進行一場實驗。「嗯,顆粒看起來不錯,水溫要控制一下……」她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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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B組和C組的選手們早已完成他們的作品。即溶咖啡只需倒熱水,加糖加奶就完成,而外賣或是罐裝咖啡更是簡單,直接把成品倒進比賽用的紙杯就好。他們完成得太快,以至於開始全場最閒的活動 —— 蹲在甜點桌前,品嚐烘焙學會準備的各種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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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蛋糕不錯,還有點草莓的酸味。」石川主任悠然地坐在甜點桌旁,邊吃邊點評。她面前的蛋糕盤子已經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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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抬起頭,看著那群人吃得不亦樂乎,無奈地大喊道:「喂,你們別光在吃,蛋糕也給我留點!我要用來搭配咖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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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放下叉子,回頭瞥了她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唷,就不留給你!誰讓你動作那麼慢?」說完,還故意多叉了一大塊蛋糕放進嘴裡,臉上的表情儼然在說「你能拿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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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臉色立刻黑了一半,磨豆的手停了下來,目光中彷彿冒出了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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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主任,以後你自己沖咖啡好了,不用我給你沖囉?」真木冷冷地問道,手中的咖啡研磨器緩緩轉動,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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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那副德性可要改改。」石川語氣一改,迅速站起身,手裡端著一塊還沒吃的蛋糕,「喏,這塊給你留著,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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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接過蛋糕,嘴角抽搐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算你識相。」
石川轉身坐回甜點桌,朝著廣播的攝像機小聲嘟囔:「切,這麼小氣,怎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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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機巧妙地捕捉到石川的碎碎念,連廣播社的中山同學都憋不住笑了出來:「看來比賽現場的『甜點大戰』,比沖調咖啡還要激烈啊!」
而前田同學接話道:「我們剛才見證了一場『蛋糕戰爭』,不過真木老師還是成功拿到了補給品,期待她的咖啡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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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進入後半段,禮堂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從屏幕上可以看到教師們的動作越來越快,每位選手都專注地忙著最後的沖煮環節。廣播社的解說聲此時也稍稍降低,給畫面中的專注時刻留出了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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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大家都進入了緊張的收尾階段呢。」中山同學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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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到了A組的精品咖啡區,真木正在將磨好的咖啡粉仔細地倒入濾杯中,再慢慢將熱水注入,動作穩而輕。她專注的神情讓我一時有點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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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遠處,中村老師卻似乎出現了狀況。畫面切換到她的身影時,她手裡端著剛煮好的咖啡壺,正準備倒入紙杯。然而,或許是太過緊張,她的手一抖,壺底碰到了桌角,咖啡壺險些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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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全場幾乎都傳來了低聲驚呼,甚至連廣播社的解說員都驚得停頓了一秒。
「中村老師!穩住!」前田同學急忙在解說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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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的中村老師嚇得臉色一白,但幸好,她迅速穩住了咖啡壺,沒有讓任何一滴咖啡灑出來。接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完成了倒咖啡的動作,還向鏡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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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好有驚無險。」中山同學笑道,「這可差點成了今天的勁爆時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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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鬆了一口氣,看著畫面裡的中村老師重新振作了起來。真木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稍稍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安慰的微笑,隨即繼續完成自己的最後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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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廣播社的解說聲再度響起:「現在,比賽進入最後的倒數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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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學生們跟著倒數的聲音喊了起來:「五!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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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解說員的聲音帶著興奮響徹整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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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回比賽現場,所有教師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大部分人鬆了一口氣,有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有的則互相對視後露出了笑容。接著,所有選手開始依序將自己準備好的咖啡端到擺滿號碼牌的長桌前,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將咖啡放到指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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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杯咖啡都編上了號碼,從這裡開始就要靠校長和副校長來進行盲品評審了!」中山同學的聲音帶著期待,「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今天的比賽誰能拔得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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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教室裡,看著屏幕中那一排排整齊的咖啡紙杯,不禁握緊了拳頭,默默為真木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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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比賽進入了最後的關鍵環節。校長和副校長重新進入場內,在一列排列整齊的咖啡杯前停了下來。螢幕上放大的畫面顯示,校長拿起第一杯標著「01」號的咖啡,輕輕地嗅了一下,隨後抿了一口。他皺起眉頭,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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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道,怎麼有點眼熟呢?」校長淡淡說道,目光掃向副校長。
副校長嘗了一口,乾脆直接說:「這是星●克咖啡店的拿鐵吧,我幾乎每天都喝這種。」
教室裡響起了哄笑聲,廣播社的中山同學忍不住評價:「連副校長的日常飲品都敢直接搬上來,參賽者還真有勇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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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杯咖啡似乎並未讓評審留下深刻印象,甚至還有一杯讓副校長輕輕咳了一聲,把它推回原位。「嗯,這杯應該是即溶咖啡沖得太濃了。」校長一邊擦嘴,一邊低聲補充。直到校長拿起標著「10」號的咖啡時,兩位評審的表情才終於有所不同。校長先是細細地品了一口,露出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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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的甜度和奶的比例掌握得很好,雖然我知道這是即溶咖啡,但沖得非常用心。」校長放下杯子,點了點頭。
副校長也附和道:「的確,這應該是石川主任的手藝吧,果然了解我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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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社的前田同學在旁邊打趣道:「果然是石川主任,堅持她的初心,用即溶咖啡都能贏得評審的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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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畫面切到了標著「08」號的咖啡。校長抿了一口後,眼中閃過驚訝的光芒:「這杯非常不錯,酸味清新,香氣很純正,是一杯讓人提神的精品咖啡。」
副校長點了點頭:「感覺整個人都清爽起來了,應該是中村老師的作品。新人教師有這樣的水準,真是讓人驚喜。」
「看來我們的『咖啡女神』中村老師果然沒讓人失望。」廣播社的中山同學在一旁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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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校長拿起標著「28」號的咖啡,畫面特寫到他端起杯子,仔細地嗅了嗅,隨後緩緩品了一口。他停頓了一會兒,閉上眼睛似乎在仔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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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真是與眾不同。」校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讚嘆,「雖然沒有加奶和糖,但卻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甜味,還有一絲雲呢拿的氣息,非常迷人。」
副校長也品了一口,微微挑眉:「的確是一杯用心製作的咖啡,不僅選豆講究,而且技術也不錯。」
螢幕上的畫面切回禮堂全景,前田同學的聲音中透著興奮:「二十八號應該就是真木先生的杯子吧!這杯咖啡真是太厲害了!」
中山同學接話道:「看來手作咖啡初心者也能成為今天的最強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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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談一會後,校長似乎有了決定。他走到台上,拿起麥克風,笑著宣佈:「經過我們的品嚐和評估,今天的三甲分別是十號、八號和二十八號。而今天的冠軍是 —— 二十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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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瞬間爆發出歡呼聲,我和霞音、鈴奈都擊掌慶祝。螢幕中,真木老師微笑著走上台,接過校長頒發的「一高咖啡師」背帶和禮券。校長為她戴上背帶,而她則無奈地笑著,站在燈光下接受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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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得意太早,找天我要你和中村沖給我喝。」石川主任板著臉補了一句,語氣帶著她標誌性的別扭。
中村先生謙虛地回應:「石川主任太抬舉我了,還需要向您和真木老師學習呢。」
真木則轉向石川,露出一副鬼臉:「才不要,你自己沖即溶咖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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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真木回到了教室。一班的同學早已等在教室裡,當她踏進門的那一刻,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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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先生!」同學們雀躍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向她道賀,「先生果然是最棒的!」「比賽冠軍啊!下次要親自沖給我們喝哦!」大家笑鬧著。
真木無奈地笑了笑,雙手擺出拒絕的姿勢:「我才不要沖三十多杯咖啡,想喝的話就自己去買罐裝咖啡吧,超市有特價的哦。」
「哎呀……」同學們發出整齊劃一的抗議聲。「那至少沖一杯給知惠子喝嘛!」人群中有人突然冒出這一句,教室頓時安靜了一秒,接著又爆發出笑聲。
我立刻感覺到臉頰開始發燙,下意識地瞥向真木,卻發現她也紅著臉,想說什麼卻憋了回去,只得尷尬地回應:「你們啊,還真是愛亂說話。」
「這可是同學們的真心話哦!」有人笑著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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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笑鬧聲中,真木的目光突然朝我的方向掃來。我們的視線相遇了,誰也沒有開口,但那一瞬間,我彷彿聽見了她的聲音:「我回來了。」
我微微一笑,低聲回應:「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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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真木被同學們的笑聲圍繞,我不禁心想:能見證她的努力,能陪伴在她的身邊,也許這真是我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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