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妮婭再稍微休息片刻，便動身出發前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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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怎麼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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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我的手。”妮婭說完之後，倒是直爽地把手遞給了我。我也不像小說裡那些矯情的男主角一般，遇見身體接觸的情況就害羞得說不出話來，而是乾脆地接過了妮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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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我有緊緊握住她的手後，妮婭便吟唱起來，瞬間就移動到不遠處一座大廈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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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厲害呢。”我由衷地讚賞道，“這就是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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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知妮婭卻一口否定了我的猜測，“這是我身為龍王所擁有的權柄，我能夠透過這樣的方法來快速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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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忍不住問道：“那麼你有多少權柄？其實龍王為什麼能夠擁有這樣厲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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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一時間也很難向你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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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妮婭的語氣裡感覺到她並不想多言，於是也就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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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家裡距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因此我和妮婭一下子就來到了學校的天台。而天台上屹立著一座小型建築物，上面便是我平日獨自吃午飯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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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夜晚才潛入這裡呢？這樣的話，不就會跟丟了嗎？”自從妮婭決定要在夜晚時分進入學校，這個疑問便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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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但是你卻忘記了一個事實。”妮婭彎下身子，像是在測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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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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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我的龍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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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與妮婭的相處，倒是讓我有些忘記她就是龍王的事實。不過經妮婭這般提醒，我已經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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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連身為龍王的妮婭都可以跟丟的話，那麼就代表對方身上必定握有神秘力量，又或者是借助了異世界特別道具的威能。而且，對方是在不久前才潛入學校，那麼想當然不會在有學生的白天出現，所以夜晚才是最好的行動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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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見到我恍然大悟的眼神，點了點頭，便繼續說下去：“這間學校裡必定隱藏著什麼，而且能夠擾亂到我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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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夠擾亂龍王的感知？”對此，我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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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陣法這些並不熟悉，事實上，每個龍王都有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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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擅長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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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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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樣啊，”我立馬轉移了話題，“不過也有可能他原本就是這所學校裡的人。要是按照你所說的時間去推算，那人大可以在暑假的時候與你相遇，然後再如同無事發生地回來上課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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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我已經感知到了隱藏在這座校園裡的一個巨型陣法。”妮婭蹲下身子，右手在地上比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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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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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把自己的魔力滲透入陣法當中，從而破除這個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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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陣法的作用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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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陣法規模相當龐大，看起來至少耗費了數年的時間才能建成。這個陣法最大的功用，就是把一個空間融入植根到這個校園，通常我們稱它為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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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到了這個學校？”我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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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以這個學校作為掩體，隱藏住背後實際存在的異空間，就像偵探劇裡的山莊，往往都有一條不為人知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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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照我的理解就是，現在學校就像是一台電腦裡有兩個系統，分別是日常所使用和秘密隱藏起來的。然而當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就可以無縫進入到另外一套系統，而且兩者之間互不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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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太懂電腦操作，但是聽上去就是這麼一回事。”妮婭說，“要在兩套系統之間切換的話，就勢必要找到當中的節點，節點是連繫兩者空間中最為脆弱之處。不過嘛，這對於龍王來說倒也不算很麻煩。我只要往隱藏空間裡注入大量的魔力，暴力打開系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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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龍王的能力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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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等待妮婭的行動，雖然我看不到魔力，但是能感覺到力量正從妮婭的手上源源不絕地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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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妮婭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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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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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我們所處的空間，已經是陣法空間與現實重疊的一部分了。”妮婭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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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環境看上去與現實中的天台無異。我和妮婭在天台上背對著附近的霓虹燈牌，因此燈光在我們的前方的地面映照出兩個拉長且模糊的影子。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地上的黑影就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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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察覺這樣的情況，我和妮婭立馬回頭一看，結果在我們的身後卻赫然站著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男人，更準確來說是讓我和妮婭都震驚不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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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前的，是原本已死之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不住跳動，就快跳到嗓子眼上，這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不，他沒有死，也就是說這幾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全都不是事實，我沒有把他推下去，也沒有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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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多綺，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越說，聲音便因為過度的激動而變得哽咽起來，胸前的疼痛逐漸變得具體，變成一個錐子重重地敲打在我的胸口上，然後如同蜘蛛網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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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村多綺，是我從小學認識的同班同學，就是那個我一直以來最要好的摯友。以前的我、他還有工藤瑩可兒，經常在一起玩耍。我暗戀著瑩可兒，而瑩可兒和直村是青梅竹馬，也是一直被大家所稱頌的一對，因此那時的我也只能把這份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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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的情感是複雜的，由最初的震驚，演化成興奮而產生的劇烈疼痛，然後沉澱成為了冷靜。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心中隱隱生出了一個猜測，頃刻間一股淡淡的哀傷席捲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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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打算轉過頭向妮婭解釋什麼之際，卻沒有預料到妮婭的反應竟會是如此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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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雙眼直直地盯著直村，她的臉色先是空洞般的呆滯，而後全身沒命地在顫抖，可是最終卻還是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而跪倒在地上，她的手杖也已經掉落在一旁。過了幾秒之後，妮婭的眼眶裡便濕潤了，接著淚水流了下來，滴在了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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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妮婭用盡全身的氣力也只說出了這一個字，她的胸口起伏不停，顯然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和優雅，變成一個只受情緒左右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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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眼前的情況，我心裡已經推測到了令妮婭情緒崩潰的原因，但是卻怎樣也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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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上杉，見到我這個老朋友竟然沒有絲毫念舊之情？”直村刻意無視妮婭，而是只向著我說話。而妮婭聽到這一番話之後，則是茫然地側頭凝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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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的話，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你，因為你在我的記憶中本應早就死去了。”我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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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段時光是那麼美好，我們一起上學，放學後一起四處流浪，那段時光裡我們無所不談，單單是述說著各自的夢想都足以讓我回味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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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們各有什麼夢想呢？聊過什麼呢？啊！這些好像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也許和回憶中的一樣，直村死了，而記憶中的自己也死了，現在這副身軀裡也只不過住著一個殘缺的靈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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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你能透過這種方法找到我，那麼就代表你已經猜到當年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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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通了。”此時的我已經無法再維持苦笑的模樣了，語氣既是無奈，又有幾分悲鳴和哀嚎。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此刻就躲進自己的被窩裡，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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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從窗外掉下去的剎那，直村一定是使用了某種方法，從原本的學校轉移到了異空間裡，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對方仍舊相安無事，而後來為什麼他的尸體卻又遍尋不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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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仍然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警察那邊會如此草草了結案件，假如有人跳樓後卻找不到尸體的話，不是應該更加覺得可疑而繼續追查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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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壓下剛剛浮現的疑問，轉而詢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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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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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遲疑了一下，大腦的思考變得遲緩下來。此時，妮婭終於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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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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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村依舊對妮婭不理不睬，他往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著遠方的燈火，接著一臉平靜地對我說道：“從小到大，我都知道你是一個聰慧的人，所以要是可以的話，我覺得你會理解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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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你的舉動？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讓工藤有多傷心！你所做的一切，讓妮婭有多傷心！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因為你而背負了多少痛苦？”聽到對方無情的話語，我再也忍不住了，變成一個瘋子一樣喊道，“我理解你？你有理解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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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你還是不會稱呼瑩可兒的名字，而是選擇叫她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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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直村如今對瑩可兒的冷漠態度，我實在無法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和工藤由青梅竹馬逐漸變成情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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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初不是很喜歡工藤嗎？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突然離開她？為什麼要這樣欺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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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村沉思了一會兒，才給出答案，“嗯，你說得沒錯。瑩可兒的確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女孩子，但是也僅限於有魅力，當你見識到世界的本質後，你就會明白這樣的人，不，甚至自己過去所經歷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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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理解，可是對於工藤來說，你就是她的全世界，這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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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當工藤和直村還未確認情侶關係的時候，她曾經私下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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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直村是不是喜歡別的女孩子，所以才一直不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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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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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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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好，很有魅力，很適合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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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和我在一起的話，好像也很不錯呢——這是我從未說出口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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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肯定的是，當下說出這番話的我，必定心如刀割，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女孩的心裡佔據重要席位，但即便如此，自己還是曾經默默地喜歡她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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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是我的全世界。”直村平靜地說出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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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當初又為何要奪走工藤的心呢？我很想大聲斥責他，可是話到嘴邊就又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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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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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工藤嗎？還是對這些年來我所承受的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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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妮婭呢？你為什麼要離開妮婭？”我偷看身邊的妮婭，她已經近乎承受不住情緒的折磨，再加上直村的刻意不理會，讓她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妮婭的情緒如同暴風雨中的滔天海浪向我襲來，實在很難想象此刻位於中心的妮婭正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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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妮婭呀。她只不過是我在異世界旅行時遇到的一個漂亮女孩而已。”直村以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在說，“說真的，我只是想和她玩玩而已。上杉，別這樣看著我，我們都長大了，對於異性的肉體自然會感興趣的。不過嘛，後來厭倦了，所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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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於直村的無恥發言，我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回答，此刻內心卻隱隱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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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嘩，”妮婭終於再也無法忍耐，她苦苦等候的答案，原來竟然如此簡單卻又讓她傷心欲絕，哪怕在酒吧裡再怎麼說自己已經放下了，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卻還是難免會悲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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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走到妮婭的身邊，默默地蹲下身子，陪伴著她。令我沒有料到的是，原來我和妮婭之間竟然有這麼多的相似之處，真是同病相憐——也兩個可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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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我始料不及，你們兩個竟然會走到一塊。”直村多綺嘴裡譏笑地說，“上杉，原來你喜歡她嗎？我跟你說，她只不過是一個淫蕩、被情慾充斥的無知少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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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妮婭的情緒拖垮了。妮婭一把推開了我，發了瘋地向前走去，雖然她沒有使用任何屬於龍王的權能，但是身上卻散發著自己的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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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妮婭快要撲到直村的身前，直村一個轉身，便朝著欄杆跑去。在快要碰撞上欄杆之際，他伸出雙手握住欄杆，再用力一蹬，身體便飛躍過了欄杆，直直往下掉去。妮婭瞬間洞察到對方的意圖，她立即使用權柄，打算把對方控制住，只可惜是還是晚了一步。直村最終還是在半空中驀地消失，看樣子應該是轉移到異空間裡，而妮婭的上半身則是伸出了欄杆外，手還在不停地揮動，發瘋地想抓住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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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異象突生，妮婭口中爆發出痛苦的聲音。正當我以為她只是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悲傷時，一股壓抑已久的情感瞬間爆炸蔓延到我身上的每一吋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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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不清這是什麼，只是能夠感知到當中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複雜情感、蒼古的氣息、如被火燒的痛苦和刻在骨子裡的折磨，甚至我的眼前浮現了形形色色的離別片段：一個女人把皇冠交給了妮婭，然後就在極度痛苦的吶喊聲中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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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是窺視了妮婭的記憶，不過這次卻和上次的迥然不同——這次充滿了世界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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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想象妮婭到底經歷了什麼，與她相比，自己的過去似乎更不值一提。我想起妮婭在酒吧裡獨自喝酒的身影，現在的我才終於明白她為何如此渴求愛情，渴望他人的理解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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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想通一切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渗出了涔涔冷汗，而妮婭此刻已經痛苦得痙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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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是，我發現此時在露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人。對方全身都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笠，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從身形來判斷對方是一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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