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織就的容顏 - 29

「百川說，你和......曾經相愛過。如果你還想他，就想辦法把人帶回來，別拘著我做別人的影子還想著他。」吳冕完全把秦子關這陣子所做的一切歸為移情作用。

聽到吳冕這樣說，秦子關心裏剛冒出來的火就像被澆了一桶冷水一樣，瞬間就沒了。

鼻尖還能嗅到吳冕身上的清香，是最令自己怦然心動的。

他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把眼前人當作秦子言，當吳冕親口說忘了自己，他覺得自己快瘋了，當吳冕毀了他朝思暮想的容顏時，他恨不得那兩刀是剜在自己的臉上，或是那個喪心病狂的裘清云身上。

吳冕所作的一切，都牽引著自己，讓自己陷得更深。

從確認了自己愛意的源頭那一刻起，他也認清了自己對哥哥的那份愛已經可以好好放下，來愛眼前這個人，但他忽然覺得自己以為的愛太過膚淺，反而傷了眼前自己所愛的人。

這個癥結點，無非是吳冕和秦子言翻模子似的相似。

秦子關心疼極了。

他伸手遮住吳冕的眼睛，輕輕地、虔誠地，吻上他臉上的傷。

然後再吻上男子的唇。

先是淺淺地貼住，逐步加深這個吻，整個人不自覺地欺上了吳冕。

吳冕被秦子關突如其來的吻唬住了，感覺傷疤的地方火熱熱地燒著，唇被吻得都快要沒有知覺了。

心跳得像是要從胸腔裡撞出來一樣。

秦子關一直吻到自己透不過氣來才離了開，雙眼直視著對方，喘著說道：「現在我吻的人是你、我講話的對象是你、會對我的言語、行動做出反應的是你、就連那天不顧自己也要保住我的性命、一同養傷的也是你！這個人，不是秦子言，我喜歡的就是眼前的你！」

吳冕的沉默乃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睫毛顫著他當下的徬徨，心跳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秦子關的指尖撫上吳冕靠近鼻翼那端的傷疤，輕言道：「給我一點時間證明我愛你。」

吳冕被撩得不知所措，耳根處不受控制地翻紅，「那你得先學會什麼是尊重。」

秦子關的答案是用指腹摩挲著傷疤，醇酒似的嗓音：「我能吻你嗎？」

短時間內，吳冕不再提要回去找師父的事情，秦子關本想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吳冕繼續使用，不過在吳冕的婉拒下，吳冕仍是留在了新房間。

吳冕的起居仍是由百川負責，而秦子關每日都會來與吳冕一同用膳，並且維持著吳冕每天為秦子關的手換藥這樣的例行日常。

秦子關總是腆著臉要吳冕陪自己去散步，若吳冕心情還不錯，就不會推辭。

秦子關君子到不能再君子，以前總是會偷偷揩油的一切舉止通通自我約束，只為了讓吳冕感覺所謂的「尊重」。

身體上的距離似乎較以前遠了，但心靈上的距離卻彷彿一點一滴地更加靠近。

吳冕也不是說忘記了師父交代的事情，而是這件事有些成為他心裏的疙瘩。一來，他總覺得自己其實占了自己師父的位置，不知道拿什麼臉面去站在師父跟前；二來，他怕秦子關會跟了去，在看見師父的時候，發現與自己的這段關係不過是鏡花水月。

三來，他自己還需要思考，自己未來，是不是要這樣和秦子關繼續處下去......

秦子關說了要證明對自己的愛，那他自己呢？

失去過去的自己，甚至有些扭曲的自己，是否懂得去愛？

這天晚餐，吳冕與秦子關小酌了一些，兩人的臉都飲得有些緋紅。

或許是仗著酒意吧，秦子關難得地把吳冕壓在牆上吻得一塌糊塗，猛得像是要把吳冕整人吞吃下似的。

酒後乏力的吳冕等秦子關吻得盡興了之後才把人微微推開，微皺的眉間顯示出他並不喜歡剛剛這樣的行為，但究竟沒有出言指責，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喝醉了。」

秦子關沒有再發難，一臉懊惱地離開，召百川將殘局好好拾掇。

夜裏無風，不覺有些悶熱，吳冕想去外面醒醒酒，順道解手。

他摸黑往茅廁的方向走去，正要推門之際，內頭卻傳來微微的水聲，原來還有其他人起夜。

吳冕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等等裏面的人，還是回房用夜壺的好，因醉意發脹得思緒渾沌的他就發楞似地站在原地。

耳裡的水聲卻聽起來越來越奇怪。

因為夜的寂靜而越發清晰，帶著某種特定的節律、有些煩躁單調，慢慢地水聲還漸大了起來，夾雜著幾不可聞的低沉喘息聲。

正當吳冕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差點打擾了裏頭的人的好事時，他聽見了裡面傳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一聲短暫而難以自持的嗯聲。

耳邊彷彿還環繞著某人低喊自己名字的那種性感，和完事後滿足的喟嘆聲。

吳冕覺得自己的醉勁頓時褪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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