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織就的容顏 - 1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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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

麻黃

Feb 23, 2019

392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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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消停，他們跟著江昱英重返山莊，大概是得了無面的承諾，百川安心不少，在湯藥各方面盡心盡力地調養著無面的情形，並且找間隙偷偷地去和外界交換資訊。

待無面有一定程度復原後，他們輕巧地從山莊後頭開溜。

半途上有百蝶接應，並帶來無面的長劍，一行人風塵僕僕地離開西楚的勢力範圍。

再一次見到秦子關，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他們選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秦子關的氣色已經大好，想必身上的傷也復元得不錯。

百蝶和百川識相地留在外頭，獨留無面一人面對秦子關。

看著無面臉上覆著與原本美麗面貌相反的猙獰鬼面，秦子關馬上快步向前，「子言──」

無面立刻警醒地後退幾步，大有要奪門而出的意思，「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認識的秦子言。」

聽到他心心念念的哥哥這樣說，秦子關大感錯愕，眼中隨即又浮現出焦急，立馬喚了百川：「百川，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撞到頭了？」

「舵主，不是這樣的。」應了召喚，百川現身，剛好堵住無面的退路，而一旁百蝶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現身。

秦子關的眼神又繞回男子身上，來回地掃視，「怎麼跟我說這麼生份的話了？」

他嚥了口口水，「是我以前不好，不該那樣逼你。原諒我，好嗎？」

「我沒有那個度量。」冷淡地拒絕了秦子關，「況且我原諒與否都不重要了。」

無面的眼第一次對上秦子關，「我是來和你說清楚的，無論以前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對我做了什麼，都是過去了，以後我跟你不會有任何牽扯了。」

男子漂亮乾淨的眼神裏什麼也沒有，沒有恨、沒有愛、沒有憤怒、沒有愁苦，這樣的秦子言教秦子關覺得陌生得很。

「你別這樣，子言，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能改。」

「愛一個人這麼痛苦，何必愛？秦子關，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你愛的是十年前的幻影，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失憶了，現在的我不是秦子言，我只覺得跟你在一起時只剩下痛苦。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聽清楚了嗎？」

沒料到男子會在此時突然攤牌，百川與百蝶都緊張地望著自家舵主，大氣不敢喘一口。

陡地，秦子關爆出一聲難以想像的尖叫聲，彷彿他的世界以不可見的速度快速地坍塌，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暴瞪著男子，猶嫌不足，一步向前將面具掲下。

面具下的秦子言就是秦子言，他的眉眼、那怕是一絲皺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慘慄的尖叫聲轉為無助的低吼，秦子關指節用力得泛白，像是想要將面具徒手毀去一樣，劇烈地抖動著。

他瞪著男子，想要找出一點點、說謊的可能。

斷斷續續地從喉嚨深處迸出的是他痛苦的嘶吼。

頹然跪倒在地上，他的大手將面具重重地擊在地上，連手被面具的劃破了都渾然不覺。

像死亡一樣的寂靜。

男子望著秦子關一點一點地、枯萎，面上的表情紋風不動。

秦子關無端喘了起來，「這不可能，你回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說『仙湖已經埋在行山之下了』，那個行山......是我們一起命名的......你沒有、你沒有失去記憶......」

你只是在騙我！

「不相信就算了.......」無面低低開口，並沒有要與之爭辯的意思。

「你怎麼會忘了、怎麼可以......」秦子關復而將頭抬起，仰望著。眼前這人，除了秦子言還能是誰？

但是這些日子來，他只顧著沉浸在尋回哥哥喜悅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期待他倆的圓滿重逢可以挽回曾經的錯，他將十年前的身影跟眼前的疊在一起，現在仔細冷靜地瞧著，才發覺還是有些不同的。

倒不是外貌上，而是男子渾身散發的清冽氣質、那樣的眼神，令他陌生得渾身發寒。

他驀地想起，他倆兄弟曾一起煉的那爐藥，唯二的兩顆，一顆用在百川身上。

一顆是秦子言帶走了。

難怪找到秦子言時，他身體裡的氣會那樣的虛。憑他的武功，即便不是蓋世之高，也不會隨隨便便交代在幾個靠招搖撞騙維生的雜魚手裡。

這樣都說得通了，只是不知道秦子言當下選擇服下藥物，是因為在那場山崩之中受了重傷不得不，又或者是他......

......他寧願是前者。

至少現在秦子言好端端地，還在自己眼前。

因為秦子關的沉默太過寧靜，百川還是忍不住出言：「舵主......」

「沒關係、只要你還在，我們還是能夠重新開始。」

事情又繞回原點。

「我沒有打算跟任何人重新開始，」無面意有所指，「我只想要，自由。」

那個自由裡，他不再是秦子言的替身，不為任何人而活。

他的眼神直直地，看向秦子關眼底深處，「你能尊重我的選擇嗎？」

秦子關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緊緊捏住的疼，他鍾愛的人的眼裡一點波動也沒有。嘴張了又張，還有許多想要傾訴的、想要挽留的、想要懺悔的......

但他突然懂了，秦子言已經不需要他的愛，僅僅只是尊重，應該沒有那麼難。他是想那樣說服自己，但是他怎樣、也開不了口。

百川忍不住出言緩頰，「可那個裘清云始終都沒有放棄對您出手，他對舵主多少有些忌憚，不能真的對您怎樣的。」

百川語聲剛落，就聽見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百蝶吃痛的痛呼聲。

另一個則是陰惻惻的，「你說誰對誰忌憚呢？」

「──秦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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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01 以畫尋人

#2 02 秦子關

#4 04 不自由之身

#5 05 兄弟關係

#6 06 男子的謊言

#38 20字微小說─秦子關視角

#39 番外‧婚期(上)

#40 番外‧婚期(下)

#41 番外‧春宵(上/沒有下)

#42 番外‧初遇(言+冕)

#43 番外‧邂逅(裘x言)

#44 番外‧他(裘x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