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織就的容顏 - 28

「嗯？」聞言百川愣了下，這實在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他努力地思考著，舵主是怎麼想的，他並不十分清楚，出事之前自己跟秦子言相處的時光並不是很久，只記得是一個表面看似冷淡、但是還算好相處的一個人。

而眼前這個，個性溫和，氣質淡雅，唯一不得不說的，就是那個容貌，即便知道對方是個男子，也會不自覺被吸引的好看。

想到此，百川不覺望了望吳冕臉上的那兩道疤──因為沒有做好及時的處理，留下了顯眼的傷痕，能恢復得極為有限。

意識到百川的目光，吳冕複又道：「如果我的面貌毀了，是不是秦子關就不會再執著於我了？」面上的表情沒有半絲變化，就像話家常一樣。

百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小心地反問：「您對舵主也認識一段時間了，他感覺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遠處傳來鳥聲，咕嘟咕嘟的，聲音很是悅耳。

「在你看來，他有多愛秦子言呢？」

百川不明所以，但是這個問題要比前一個容易回答多了，「舵主看您看得比自己重要。」

在他看來確是如此，在裘清云面前表現的強勢，或者在男子面前特有的示弱，都是秦子關底線與讓步的展現；無獨有偶，他同樣也覺得，吳冕當時寧可獨自被裘清云帶走，也是種不顧一切想要保全秦子關的表現。

所以即便男子忘了與秦子關的種種，這一次，還是能有好結果的吧？

吳冕本來想要告訴百川，自己不是秦子言的事情。不過想想，罷了，還真沒什麼意思。

跟秦子關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只是圖自己心裡舒坦。

聽著不知何方傳來那種隱者鳥兒的鳴叫聲，吳冕覺得應該是師父又在催促自己了。

他想，秦子關若愛的是秦子言，自己應該有所了斷。

「我不想回那個房間了，你幫我找其他間，或者你的也行......我想淨身。」吳冕提出要求。

應付完秦江山，秦子關就接到百川的通知，匆匆地趕到客房。

他進房時，吳冕正用乾布在擦著尚濡濕的長髮，人穿著新的裏衣，一室馨香。

秦子關確定吳冕是有看見他的，但吳冕只是抬了眼，又低下眼，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秦子關原以為吳冕要求更換房間，多多少少有些生氣的意思，可又好像看不出來有不開心的樣子。

他走近了，拿過吳冕手裏的布，繼續完成擦頭的任務，被搶走工作的吳冕沒有表示什麼，兩手放回腿上，乖順地讓秦子關為自己服務。

「你的一切，我都喜歡。」這是回答第一個問題。

「我願意用一切來愛你。」

這是第二個答案。

知道秦子關正熱切地看著自己，吳冕迴避了他的目光。

「你想去找師父嗎？」

「......他也受了不少苦呢......」秦子關手上的動作沒有慢下來，卻慢半拍才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已經離開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師父一個人是否安好，既然已經得到裘清云的下落，我想我應該回去了。師父還在等我的消息呢。」盯著自己的手，吳冕再道。

秦子關一把抱住吳冕，「這事不急，你再養養吧，我瞧你瘦了不少。」把下巴放在吳冕的肩頭，手裏的乾布擦著吳冕後腦杓的位置，「再說了，我這手還沒好全，沒辦法護你左右，裘清云現在下落不明，我們再等等吧？」

「我不用任何人陪，況且我自己有自保的能力，等進了山，師父的陣法會保護我的。」

聞言，秦子關也有點火了，「不准，裘清云為了等哥哥的出現願意蟄伏十年之久，你的出現正好會落入他的圈套。......你就這麼千方百計想逃離我嗎？」最後一句竟帶著點苦澀。

抿了抿唇，吳冕只是就事論事的語氣，「你說了喜歡我的一切，但你所看到的這一切並不是我，只是一個跟你哥哥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我連、」他手捏成拳，「自己是什麼樣的，都忘了。」

「你喜歡的人不是我。」

吳冕這番話深深地戳到了秦子關的心裏面去，他想說，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可他的指責，自己竟然反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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