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視偵探》 - 第二章—魔女

　　聞言，阿爾與康納反應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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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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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喃喃重複藏書人的話，若有所思的表情彷彿在仔細咀嚼當中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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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則不為所動，接著提出實際問題：「現時已沒人會自稱魔女，那麼魔女之書的撰寫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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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驅魔師所使用的驅魔術為被神祝福的白魔法，而魔女所使用的巫術則是源自惡魔的黑魔法。視魔女為異端的教廷，在百多年前展開大規模獵巫行動，成功清洗大部分的巫師。巫術就此沒落，魔女亦消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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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女之書的撰寫人是最後一個被處死的魔女——願望魔女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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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人透露的話引起康納的好奇，「願望」一詞象徵美好的祝願與願景，跟窮途末路的魔女難以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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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以『願望』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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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生前積極運用天賦，致力為別人實現願望。她還真的是個可憐人呢，死後靈魂被擊碎，不得超生。如此溫柔的人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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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藏書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傷，言談間盡是無能為力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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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一針見血地問：「藏書人，你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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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少爺說話總是這麼直接，都不給我沉澱思緒的空間。」藏書人小聲抱歉半句，才老實承認：「沒錯，她是我的故友，而妥善保管魔女之書是她的遺願。這本書原先存放於我的藏書閣，卻在20年前被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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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書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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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不過現場的線索都被徹底抹去，可見是處心積慮的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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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窸窸窣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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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微涼的晚風把偵探社前盤根錯節的老樹吹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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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風大，我們進去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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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拉開簡陋的木門讓阿爾走進去後，站在門前把附有傳聲魔法的契約書遞給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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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接下信紙後，看著遲遲不進門的友人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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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笑著解開鈕扣，捲起手袖：「我想先掃除這些毒羽，以免途人誤觸。你們先談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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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不假思索地道：「我也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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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對方一直以來給予無微不至的關照，阿爾也渴望幫上康納的忙，這是他二十年被父親操弄的人生中，首個出於個人意願的自主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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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時候初次見面時，阿爾給康納的感覺，比起活人更像是人偶，無喜無悲，心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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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年來，阿爾在康納的諄諄善誘下，冰封的內心漸漸染上些微人情的溫度。他開始學會關心別人，雖然他放在心上的人暫只有康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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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堅冰稍溶流出涓涓細流，即使不擅表達仍努力釋出的善意令康納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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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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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心懷感慨地接下這份難得的心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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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負責收集羽毛，阿爾負責施法淨化，在兩人分工合作下，不一會兒便把食屍鴉的羽毛妥善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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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不忘再三叮囑：「藏書人，別再叫食屍鴉來送信。如果傷及無辜就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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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被康納先生唸到耳朵都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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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人隨口敷衍道，輕浮的態度明顯一點也沒在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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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一物治一物，阿爾冷著臉的一句話令冥頑不靈的他瞬間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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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羽毛，燒你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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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別別這樣！我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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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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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對藏書人的困窘掩嘴偷笑，阿爾瞧到他的笑容，唇角也勾起難以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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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的油燈亮起，昏黃的光線照亮樸實無華的空間。他們坐到二人餐桌，把傳聲信放到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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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人提出的酬金數額足以買下偵探社整幢房子，如此重金禮聘必然有詐，腦海浮現多個疑念。在弄清情況前，兩人不敢輕易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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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審問犯人一樣，正襟危坐的阿爾開始對藏書人問話：「這本書有何盜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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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人沒有正面回應，反把問題拋了回去：「你們聽過魔女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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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視偵探》第一卷—魔女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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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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