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31）難以取代

小隊暫時駐紮在原地等待增援，三天過後，號角的人終於抵達。

總共五輛車15個人，都是現役士兵最強人選。

裡面有幾個熟面孔——甄選直屬小隊時，最終輪被刷掉的莉露、何婉兒、詹姆士。

援軍領隊是莉露，她的紅髮紮成高馬尾，腳步自信俐落，英姿煥發，非常引人注目。

雷鳴與吳瑕站在工廠前的空地，與增援隊伍對接。

「獵手部隊上尉，莉露．修斯報到。」她朝兩人敬禮，將手臂夾著的資料光板遞交給吳瑕。

「一路辛苦了。」雷鳴勉勵道。

吳瑕接手指揮，安排人員修整。

一下加入這麼多士兵，認識夥伴是非常重要的程序。直屬小隊成員與獵手部隊馬上要去打泰坦，需要以最快速度熟悉彼此，吳瑕索性簡單粗暴地處理，將全部人馬拉到空倉庫，來個臨時綜合訓練。

一是為了複合特殊技，需要尋找能夠替代亞柏的人選，二是讓獵手部隊的人，見識一下直屬小隊的能耐。

當兵的潛規則，強者為尊，用實力說話就好。

星羅提出條件，質量8千以上的人，才可參加複合技試驗，就此刷掉了10位，只有5名合格。

理所當然的，莉露等三人在列，還有兩個生面孔，星羅留意了名字，許平、許和，是孿生兄弟。

廢話不多說，試驗很快開始，莉露是第一號。她集中精神輸出了近一刻鐘，總算凝聚出一隻朱色老鷹。

然後何婉兒與詹姆士都失敗，雖然他倆質量尚可，但壓縮度不足，里奧無法固定能量型態。

許氏兄弟則成功做出穿山甲，一隻棕色，一隻銅色。

居然只有三人而已……

星羅很不滿意，喊了涅加入測試。

結果幽鬼的能量體，完全不負他那陰森名號，是隻綠色蠍子，其體積跟大型犬相同，在地面靈活爬動的樣子，視覺感受相當不舒服。

沒比較就沒傷害，星羅忍不住懷念起威風凜凜的芬里爾。

莉露與許家兄弟，才輸出一隻就是極限了。涅倒是還有餘力，但星羅不喜歡蠍子到處跑，沒叫他繼續。對照亞柏能夠一口氣不休息，快速做出12匹芬里爾，她有多強大，不言而喻。

涅踢開停在自己腳邊的綠蠍子，不屑評論道。「笨狗比他們全部加起來都強。」

吳瑕趕緊命令他退到後邊納涼。

開玩笑，第一天就鄙視援軍，之後還要不要愉快相處了？

他也清楚即使集五名超過8千質量之力，也敵不過一個3萬的怪物。當初雷鳴能夠以一打七，可是血淋淋的案例。

不過吳瑕沒得選擇，力量不夠，數量來湊，才會召集15人的支援，補上亞柏的缺。

雷鳴只是安靜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

他們沒讓亞柏觀看測試，免得刺激到她，讓她難過。吳瑕暗自頭痛，宣佈不敬禮解散，拉了星羅去商量怎麼做戰鬥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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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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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變多也有好處，值夜時，小隊成員不用再輪流陪亞柏。

獵手部隊女生一共有三位，加上亞柏，四人同住一間寢室，對粗神經的男人來說非常合理。

里奧說明亞柏因受傷失去異能，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照顧，將她託付給莉露。

他完全沒想到，亞柏可能受到欺負之類的事情。

莉露幾人當然不會用言語或肢體攻擊，那樣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她們選擇無視亞柏。

就像她不存在。

剛開始亞柏沒注意，直到用完晚餐，休息時間女生們相約去洗澡，她被遺棄在原地，沒人喊她一聲。

亞柏窩在角落，等她們回房間，發現大家都沐浴過了，才自己抱著換洗衣物去淋浴。

廢工廠的浴間雖然有門，不過都是簡陋隔板，即使有鎖也很沒安全感，亞柏先前洗澡都有里奧守在浴室外，現在也不方便去找他幫忙了。

亞柏選了最角落的一間，側耳傾聽了一陣，確定沒有其他人進來，才扭開蓮蓬頭，準備脫衣。

她完全不曉得有人正在朝浴室前進，直到呼啦呼啦湧入一堆人，她才驚覺大事不妙。

「咦？誰先來洗啦？是許平嗎？」第一個走進浴場的獵手隊員，發現最裡面有人，大聲問道。「你有帶肥皂嗎？我忘了。」

「拿去，我的借你。」旁邊的同伴塞了多帶的肥皂給問話的人。因為不想撿肥皂，他有多準備兩塊的怪癖。

逃過被人活活撞見的一劫。亞柏鬆了口氣。

但是她也出不去，一扇薄薄門板外面，全是光溜溜的男人。

她穿著衣服安靜縮在角落，開著蓮蓬頭的熱水，偽裝有人使用的樣子，想說等大家洗完就沒事了。

豈料她背負的洗澡詛咒再度正常發揮，邊間窗戶沒有關緊，鑽進來一隻胖嘟嘟的異變壁虎。

亞柏面臨絕體絕命的危機。

是要鎖著自己，被異變壁虎咬死，還是開門出去，因羞慚而死……

結局都是死，一樣難看。

亞柏陷入艱苦掙扎，沒發現門外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薄薄的黑色物體侵入門縫，隔板門的橫鎖被無聲拉開。

門片瞬間打開又闔上，逼仄空間多出一個高大男人。

他神速捏住變異壁虎丟出窗外，她只能呆呆仰望來人的臉，石化在他撐著牆面的雙臂之間。

是是是是是是是……亞柏嚇得連內心話都結巴了。

是雷鳴。

黑色圖騰搖曳著收進他手掌心，剛剛他是用異能開的門。她恍然大悟，他的異能竟好用到這個程度，連鎖都可以處理。

他闖進來救了她的命，亞柏一時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前幾天吵得那麼凶，兩人之後一直有意互相迴避，突然就在狹小的淋浴間——

雖然她穿著衣服，但雷鳴是全裸的，這個跨度太大，她心臟承受不住，簡直要停了。

男人填滿了大半空間，固定式蓮蓬的熱水整個淋在他頭上形成水幕，不可避免地濺濕了亞柏，讓她的白T恤變得服貼起來……

不妙！非常非常不妙！

有個聲音在亞柏腦海裡大喊危險、快跑。

外面喧譁的人聲紛紛擾擾，襯托兩人之間氣氛異常緊張，雷鳴純黑的眼眸亮得驚人，像是一頭準備獵食的野獸在盯著亞柏瞧。

亞柏覺得非常惶恐，她的視線擺哪都不對，往上看是雷鳴充滿侵略意味的目光，往前看是溝壑深得不行的厚實胸肌，往下……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注視的禁忌之淵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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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忍不住用氣音求饒，希望他放過她。

「為什麼道歉？」他低頭湊在她耳邊，壓低的男聲，輕柔得像羽毛拂過耳際。「妳哪裡做錯了？」

「呃……」她語塞。說得也對，她幹嘛道歉。

「妳怎麼會躲在淋浴間裡？」雷鳴覺得這場面相當有趣。亞柏耳朵紅得簡直要滴血了。

「我來洗澡。」亞柏照實回答。「不小心遇到大家了。」

看來她不曉得男女使用浴室時間是錯開的。顯然有人故意不告訴她，雷鳴記下了。

「上校……又怎麼知道裡面是我？」亞柏稍微回過神後，覺得疑惑起來。

「我的五感雖比不上變身後的妳，但也不差。」她的香味，在溫暖水氣中異常鮮美。「我聞得到妳。」

亞柏顫抖了一下。

雷鳴雙手極度克制地按在牆面瓷磚上，垂睫凝視不知所措的亞柏。

女孩衣服全濕了，玲瓏曲線一覽無遺，男人眼神越來越幽深，外面不知何時徹底安靜了，只剩他倆還待著。

如果他對她……應該會害她哭泣……

男人無聲嘆息，終於選擇退後。

他發現亞柏放在陳架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妳等等，我去找衣服給妳換。」

待雷鳴拿了衣物返回，亞柏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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