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03）出乎意料

亞柏獸化的身體過度強壯，部隊日常的訓練對她而言跟呼吸一樣輕鬆，練習格鬥時，也沒人敢當她對手。

因此即使亞柏擁有高得恐怖的數值，力量與速度都追得上雷鳴，其實她並不曉得該如何應用，一旦遇到戰鬥高手，馬上破綻百出。

備受矚目的黑色獸人，一上擂臺，就給戴著護目鏡和防毒口罩的流浪傭兵壓著打。

獸人那高大強壯的身軀靈活歸靈活，總躲不開流浪傭兵的攻擊，屬於亞柏的傷害值面板，數字噌噌噌地往上累積。

在軍方的內部比試，為了不造成過大損傷，都會讓人穿感應服戰鬥，藉由記錄面板顯示的數值，來判斷勝負。

傷害值與異能單位相同，100就能擊斃普通人，依此類推，質量越高的異能者可以承受傷害的閾值也越高。

被流浪傭兵一腳掃中肩膀的亞柏，視線餘光瞥見場邊寫著自己名字的板子中央欄位跳出500數字，在底部發光的一排格子，暗了半格。

啊，原來是血條。亞柏恍然大悟。

開打不到十分鐘，她已經損失近總量三分之一格子，而對方還是滿的。

被揍的地方，不算很痛，跟在廢棄城市怪物咬到的感覺差不多，但她一直挨打，假如最後淘汰了怎麼辦？

不如別躲了，乾脆試著拼拼看，能削掉多少算多少。

當亞柏終於下定決心還手，觀戰的參選者，大多已經覺得她輸定了。

惟獨一直維持高強度攻擊的涅，明白這些傷害值對於黑色獸人來說應該不痛不癢。

彷彿每次擊中的都是鋼板，反震得他手腳發麻。

真是個怪物。

擁有這麼高的防禦力，攻擊力也不會弱到哪裡，所幸獸人明顯不懂格鬥技巧，才讓涅順利累積著傷害分數。

最好持續減損他的量表，打到甄試官出面判定勝負。

涅的策略基本正確，可惜亞柏突然醒悟了。

她覷準涅的衝拳路徑，不顧一切正面硬扛了一記，在眾人見到板子出現1080分而驚嘆的同時，瞬間擒抱住要往後退的涅。

磅地一聲，黑色獸人朝流浪傭兵使出一記頭錘。

3090！

一口氣切掉三格量表。

靠……肯定痛得要命……有人忍不住罵出聲。那麼恐怖的傷害值，獸人該不會是什麼變異怪物假扮的吧？

8千質量的異能者，只要連續挨三下，在沒有回復能力者幫助的情況，就會領便當。

涅瞪大眼睛，護目鏡裂開掉落在地，額心隨之爆出一注鮮血。

場上動作一時凝固。

吳瑕還不及開口中斷比試，涅就發動了特殊技能，湧流的血液瞬間轉化成綠色黏泥，自行往亞柏身上攀爬。

亞柏放開涅，綠色黏泥已經腐蝕了黑毛，灼出一塊一塊斑斕血痕。

「幽鬼、他是幽鬼！」技能一亮，參選者紛紛喊出涅的名號。

幽鬼在流浪傭兵中凶名赫赫，主因是那個綠泥異能太危險，不僅會腐蝕，還帶劇毒……

涅按著額頭傷口站直，凌亂頭髮遮蔽了眉眼，冷酷看著亞柏痛得顫抖，幾息後才解除技能。

「涅，測試合格。」雷鳴宣佈。

吳瑕趕緊命令醫護兵上前救治亞柏。

超乎預料的第一場對戰，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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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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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在進行第二場測試，躺在醫護室發呆的亞柏，看見雷鳴走進來。

軍靴輕叩地面的聲音沉靜穩重，雷鳴揮開長大衣下擺，坐到病床旁的椅子，望著亞柏的褐綠色眼睛道。「感覺如何？」

亞柏眨眼。他是在問受傷的感覺，還是輸的感覺？

「不好。」受傷很痛，輸了很不開心。

「怎麼辦？要放棄嗎？」雷鳴上身前傾，貌似關懷地提議。「畢竟妳是女生，想加入特別小隊還是太辛苦了。」

亞柏倏然坐起。「不要！我不放棄！」

其實亞柏是被雷鳴親自勸誘來參加測試的。

他曉得亞柏要尋找哥哥的事，便拿直屬小隊享有的各項特權，吸引她加入甄選。

她很想得到雷鳴上校所說的那些，調閱名單，還有發佈懸賞搜索什麼的……

能幫她早點找到哥哥。

「那麼，妳打算回去戰鬥嗎？下次可能又輸給誰，受傷更嚴重。」雷鳴再度拋出問題。

「只要能加入上校的隊伍，不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亞柏因獸化而變低沉的嗓音，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再給妳一次機會」。雷鳴微笑答應。

他的黑色獸人，應該要從蟄伏狀態中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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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亞柏回到場邊。

第二戰輸的參選者已經離開，而黑色獸人留下了，這是還有資格的意思吧。參選者們揣測著雷鳴深奧難懂的心思，默契地閉嘴不談。

亞柏選了面對擂臺中間的位置站定，她的週遭自動讓出一圈真空區，無人靠近。

不過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擂臺上，根本沒發現被疏遠的事。

提膝、側踢、旋轉、迴避……

她緊緊盯著場中戰鬥，仔細記住他們的動作。

吳瑕見她想透過觀察學習格鬥，覺得這是在做無用之功，不過雷鳴沒出聲，他也就隨亞柏去了。

亞柏留下，一定是雷鳴的意思，吳瑕向來識相，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又不該做什麼。

兩刻鐘後勝負已分，輸家黯然退出。

第四場，那個對第二輪測試規則勇敢提問的星羅中尉登上擂臺。

他的武器選擇雙短棍，對手則是戴了抑制具的其中一位。

記得星羅說自己是純輔助類，就算多了武器，怎麼贏得了皮厚肉粗的純戰鬥類？

亞柏背後的人以氣音悄悄討論，她獸化的耳朵太好，聽得一清二楚。

似乎星羅的勝率很低。

結果再度教人跌破眼鏡，只用了12分鐘，星羅便以滿血狀態精彩地完敗對手。

自稱純輔助類的他，強得幹翻了戰鬥類。

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質疑。

吳瑕默默感嘆，雷鳴這什麼神運氣，徵召個直屬小隊，竟來了一堆怪物……

不愧是深受上天寵愛的變態。吳瑕暗地吐槽完，立刻整理好情緒，繼續主持下一回對戰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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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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