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起居室的顯示面板上，是不想被打擾的紅色，但里希特已經事先設定好，允許我通過，所以大門在我靠近時滑向兩邊。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d9XYC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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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了剛剛士兵食堂的……」白狼背對著我忙著什麼，歪了下頭，好像找不到確切的詞彙。「事件。」他最後聳聳肩說道。「我有需要擔心旗艦上發生譁變嗎？」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wiZzYl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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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每個人都對故事買帳了。」原來大家多少都有耳聞，品種狗世家靠著婚姻關係吸收雜種狗，修復家族血脈這種事情。「只是現在所有人都在猜測，是哪個德意志家的適婚年齡少女這麼『幸運』。」回想起那些嘲弄的神情讓我不禁翻了個白眼，但里希特居然是感到有趣的哼了一聲。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CFdhV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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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先前說的，如果你真的有那個意思我是不反對。」他完成了手邊的事情，轉過身來，幾個金屬小方塊在身邊漂浮著。「但是我推崇戀愛自由，所以請憑自己的本事去追求『幸運的適婚年齡少女』。」他向我走了過來，視線游移著，像在回憶什麼。「而且我知道，家族那幾位可是非常挑剔的。」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p3d06u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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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成為貴族嗎？這真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我暫時……沒有這個念頭。」里希特對於我的回應擺了擺手，沒有放在心上。「還有之後可能要避免再讓別人撞見那個到處是血的場景，有點容易產生誤會。」我用意識接下了他突然扔過來的方塊，有幾個沒抓穩，撞到了我的胸口，原本沾在金屬塊上的血被上衣纖維吸收，留下了一塊紅色汙漬。「而且非常難清理。」我有點哀怨的說道。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wbGNz7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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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機器處不好？」他打趣的說道，走向一旁的櫥櫃，按了幾個按鈕。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FgV8eR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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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回憶著各種慘況。「上次洗衣房的清洗機還把我的衣服給直接分解了。」那讓我只剩下一套換洗衣物。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ZVtD5P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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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有分解再合成功能的機器，在異能者身邊總是很容易故障。」櫥櫃滑動然後重新組合排列，一個白色方形儀器被推了出來。「特別是愈強大的愈明顯，所以我建議你避開這類的機器。」他背對我伸出了手，另一手在白色儀器上按著什麼。「衣服給我。」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DJ3XPC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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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會那麼堅持要燒水泡咖啡嗎？」我脫下上衣，遞給里希特，他看了眼紅色汙漬以後把衣服扔進了機器中。「我以為那只是你某種『對品味的堅持』。」我盡量不要聽起來太諷刺的說道。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dQaucB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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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原因之一，但不同手法沖泡出來的咖啡，味道真的不一樣。」他說道，機器開始運作，發出轟轟的噪音。「這種老骨董你現在恐怕想找還找不到，當初我差點要讓議會送一台過來了，因為清洗機總是把我的口袋給變不見，或是其他更奇葩的狀況。」里希特歪著頭說道。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0ShZiv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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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是只有我有這種困擾還挺讓人欣慰的。」我抓了抓耳朵回應。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iQqmlB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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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里希特轉過身，突然定格，抬起了一邊眉毛。「……也難怪其他人會懷疑我在虐待你。」他清了清喉嚨以後，轉了回去在機器上頭不知道按著什麼。「抱歉我先前沒有注意到。」里希特非常尷尬的說道，和平常的樣子有點不一樣。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hOOiUf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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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麼？」我不太理解他怎麼得到這個結論的。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LGjNpw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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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繼續上個月的課程。」他沒有轉回來，依然背對著我說道。「自我的定義。」我感受到他拉扯著金屬方塊，我按照先前的訓練抵抗著，但其中沾著他血液的特別難以控制，而沾著我的血液的則是相反。「身體的一部分，是最容易被我們知覺到，並且承認是『自我』的存在，血液又遠比毛髮有用。」他加大了拉扯力道，但是我成功阻止了他將金屬塊拉走。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5VETYv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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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器的效果反而沒有血液好──請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他抬起了左手，微微彎曲手指，讓拉扯的力量大幅增加，我很勉強的撐住了。「所以在異能者的對戰中，這是很常用來破壞，或是至少壓縮對方意識圈的方法。」沾著他血液的那幾個小金屬塊朝我貼近，那讓我的意識領域開始變小，連帶影響到對其他金屬塊的推力。「中心原則──愈靠近意識領域邊緣的物件，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夠支配它，所以壓縮意識圈能有效的影響對手的輸出。」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HrwW0W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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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小方塊停了下來不動，沒有繼續壓縮我的領域。我注意到里希特今天要不是決定要手下留情，就是非常的分心，輸出的力量和以往差了很多。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aELTNh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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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議會出身的異能者不太可能知道這些技巧，」他縮起身子，將雙肘放在白色的機器上頭，背影看起來有點委靡。「所以和異能者的戰鬥並不是優先需要考慮的事情，但是有準備總是沒有壞處。」他嘆了口氣，站直身體轉過來看著我。「我今天顯然不在狀態上，就先這樣好嗎？」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0pzzCp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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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的。」我不太確定里希特怎麼了，但是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並解除了意識圈，他將金屬方塊全部扔進水槽裡。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smBThm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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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流鼻血了。」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真的不是很擅長這個對吧？」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LkBTFs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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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趕緊向內探詢，找到止血點施壓。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nGuPvK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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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希特以下背倚靠著白色機器，雙手撐在上頭。我聽見他用指甲敲著金屬表面的規律聲響，然後扭頭瞥了一眼機器的面板。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8w24GZ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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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還要一陣子才會洗好，」他好像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一樣，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今天教你一點別的。」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DsrV0i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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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接著在櫥櫃上揮了兩下，一張巨大的平面鏡便從旁邊滑了出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B8LqjS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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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的異能者會因為自己掌握了這種難以想像的力量，而忽略很多重要的事情。」他走到我身旁，鏡子照映出我們兩個的樣子。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pD8TB4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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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累到連整理儀容都沒有力氣──說得好像我有曾經在意過──但是，的確一陣子沒有好好照過鏡子了。我腫起來的那隻眼睛，配上全身亂翹又末端分岔的毛髮，看起來真的非常落魄。而沒有止住跡象的鼻血，更是替這畫面增添了一些悲劇的成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3xuoia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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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那俐落到彷彿有稜角的肌肉線條，即使隔著毛髮都能看出來。我這一年來增加了十公斤，我本來以為只是成長期之類的，但顯然亞瑟的訓練有很大的影響。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QtEi3B5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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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就是力量。」里希特輕聲說道，一邊在我胸口和肋骨上戳了戳，我差點忍不住叫出來。他沒有特別大力，但是好痛！「防禦圈如何判端該阻隔哪些有危害性的東西，又讓我們需要的東西──例如空氣──通過呢？」白狼又輕觸幾個地方，我實在受不了了發出嘶聲。「是知識，防禦圈會阻隔我們知覺到，或是『認為』有害的東西，所以知識等同於力量。」他手指劃過我腹部上絨毛的麻癢感讓我打了個寒顫。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iOk9IV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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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一個例子：再生醫療艙的原理是讓細胞活化，修復自身，受限於個體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有著單位時間使用上限。」他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說道。「深色毛髮更容易忽略瘀青，或是嚴重的皮下出血。這種小傷原本不會有問題的，但是對於達到再生醫療艙使用上限的人來說，就不是這麼回事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a5LKoC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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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希特翻動著手腕，緩緩的彎曲小指，然後是無名指和中指。我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在鼓動。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ce6E9A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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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知道血管的構造、身體的組成，甚至是化學反應的機制，才有辦法高效率的操控它們。異能是可以做出更加精細，細胞甚至原子層面的治療，而不是單純物理性的加壓止血。」隨著溫熱感的增強，里希特的雙眼變成了紅色。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JmgVf6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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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的存在圈太強了，我沒辦法直接干涉。」他搖了搖頭說道，眼睛變回藍色。「和我連結。」里希特思考了一陣子以後說道。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mn8LnF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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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麼？」我不太確定他要我做什麼。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l6ivV8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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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敞開、接納我。」他如同吟唱般的說道。「彼此袒露，最真實的樣子。」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71mAFh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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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無法理解他想要表達什麼，但是那藍色眼睛中的某種東西，讓我將疑問吞了回去。那是近乎懇求的呼喊。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Logm0k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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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異能之所以存在的真正目的。」里希特繼續喃喃的說著。「不是為了鬥爭，不是為了宰制。是為了打破隔閡，相互信任和理解。」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yExROy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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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空氣，在震動著。我對上那湛藍的雙眼，感受到里希特想要傳達的意圖──是邀請，邀請我一同探尋那未知的世界。我能感受到，胸口顫抖著的悸動，某種深沉、最確切的渴望。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GnBjkd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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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回應他。里希特說過，我們對於自身物理存在的認知──身體，就是「存在圈」之內，是意識領域中最強大不可侵犯的部分，基本上別的異能者不可能干涉。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2wfinF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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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如何和里希特連結呢？撤除了自我的邊界、肉體上的錮桎，失去框架的我們將不復存在。那麼或許，擴增自我的界線，是將他者納入其中的方法。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lAo9r3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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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一點一滴的擠出自我，讓意識像是伸出觸角一樣，往里希特探去，直到碰上到了隔閡。是某種，無法逾越的邊界，我想那就是讓個體之所以彼此區隔的東西，定義我了自身存在的依憑。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iZ4M21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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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如何跨越這個阻礙，抵達彼方呢？是什麼，讓我們能夠超越自我，突破不可能的限制？我想，我在那湛藍無比的雙眼之中，找到了答案。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6FGbXR2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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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界消失了，我們的意識領域，相互碰觸、交融，合而為一。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fRpOoO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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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低沉運作的聲響停止，四周景物消失，只剩下我們存在於彼此的意識之內。這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是其中，有一抹湛藍。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PEIDpO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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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傾聽的話，虛無之中並不是全然的無聲，有兩個規律的節奏在鼓動著──是我們的心跳。除此之外，還有……記憶？我能在意識領域之內，感受到里希特的記憶和想法，就在那裡，觸手可及。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SEXZYM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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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感受是……肉體。不僅僅是心靈，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里希特的每個最細微知覺，就好像那是我的自己身體一樣。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我能聽見他的心跳聲的原因。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Ap7C4g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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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以形容的特別體驗。我們的呼吸，嗅著空氣中的味道，還有毛髮末端的擺動。毫無保留的，對彼此分享、對彼此敞開。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Kintao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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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情感，當下最真實毫無掩飾的感受。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G4Fu6e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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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又帶著點好奇，像是驕傲的向人炫耀著自己珍貴收藏的幼崽。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NFAnW3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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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發現這個狀態可以說話，聲音也很清晰。「你說這是異能存在的真正目的？」我察覺到自己的形象正漸漸浮現，和我當下的肉體狀態一樣──打著赤膊，一隻眼睛腫起。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32LEfkD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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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里希特的聲音傳來，輪廓自那雙湛藍的眼眸周圍，開始構成白狼的樣子。「至少我是這麼理解的。」他也是和處在物理空間時的扮相一樣，穿著那件司令的紅色制服。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Lf1GG0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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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有一點猶豫的捏了捏里希特的臉，讓他歪了下頭，顯然覺得有趣。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IMZlKJ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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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他的解釋有點含糊，但我可以理解，因為那個觸感是如此真實。「這個狀態有幾個已知的特性。」他繼續解釋著。「共享知覺和記憶，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6FNQeY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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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再次瞥了眼里希特的記憶。我不覺得隨便去翻動會是個禮貌的行為，所以並沒有碰。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xzRnx5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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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連結時，我們無法說謊。」他瞇起了眼睛，對我上下打量著。「比如說……」喔，不會吧，是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嗎。「你在我咖啡裡面加鹽巴那次，是真的搞錯了糖和鹽嗎？」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zbu3I5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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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真的！」我都還沒說完，強烈的羞愧感近乎要把我給淹沒。我很肯定里希特也感受到了，他嘴角泛起了笑容，那讓我尷尬到想把臉埋到手掌中，但很明顯此時遮住視線並沒有用。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vW2jJ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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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說清楚一點。不是無法說謊，而是無法隱藏。」他微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但是可以保持沉默。」他補充道。「換你問我問題吧，這樣比較公平。」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DFvMv7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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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有一點害怕這樣會冒犯里希特，但是想要作弄他的想法占了上風。「你真的有綠帽癖嗎？」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id3BR9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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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收起笑容，雙耳下垂，看著地上說道。「那是唯一能讓我興奮起來的辦法，我就是那種最變態的大灰狼。」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3HVhzL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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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里希特不是第一次對我坦承這種有點……讓人震驚的事實了，但我還是受到了一點衝擊。直到某種違和感油然而生，里希特突然狂笑不已。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DGFaQf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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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理性啊，你那什麼表情。」他笑到眼角都出淚了。「所以，你有懂了嗎？」里希特終於緩過來以後，向我問道。我搖搖頭，不太確定他的意思。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SGYkAS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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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夠察覺對方在說謊，但是可以保持沉默，或是選擇不提供真相。」里希特抬起一根手指強調著。「『連結』只能移除溝通的阻礙，但是真正重要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還是我們的自身的意願。」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JThfgb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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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定要注意，『連結』是撤除了所有意識屏障才能達成的，我們都露出了最脆弱的腹部給對方。」他突然戳了我的側腹，害我縮一下。「這個時候如果展開攻擊，是全然無法防禦的。」他又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強調著。「所以是和異能者『連結』的話，只要一察覺到對方有任何的惡意企圖，便要立刻斷開。」這是表示和非異能者連結也是有可能的嗎？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4sSgQ4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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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實用性的部分──『連結』可以用來幹嘛？」走到了我身前說道。「最常使用的是共享知識或技能，這我等等會示範。」他的食指緩緩的擺動著，我又感受到了先前的熱流。「希望用不上操作情感或記憶之類的，但是當你需要封鎖自己記憶的時候，把鑰匙交給別人，才不會不小心打開。」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TRJqq6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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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需要封鎖自己的記憶？」我有點好奇的問道，但我感覺到里希特對於這個問題心中所湧起的黑暗。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UdigMG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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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先這麼說吧──有些東西不要想起來，對大家都比較好。」他嘆了口氣，甩甩頭，拋開負面的想法。「或者是單純為了保守祕密。這種記憶封鎖方式，只能被擁有鑰匙者重新開啟，所以某些狀況會非常實用。」他歪了下頭，好像在考慮什麼。「據說和喝太多失去意識的感覺很像，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p9lwh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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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股在我體內運行的暖流，更炙熱了一些。「因為你對我敞開了意識領域，所以我才能……」里希特用右手食指指尖，緩緩劃過我浮腫眼睛那面的側臉，溫和的能流通過，腫脹消失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MMLG51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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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我輕輕壓了幾下眼角，確認狀態。「這還挺方便的，堪比隨攜式醫療艙。」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ckbSyB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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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弄錯，這可比醫療艙厲害多了。」里希特哼了一聲，不太高興的說。「但是如果沒有專業知識，絕對不要亂搞。」他的指尖沿著鎖骨劃過胸口，經過肋骨來到側腹。「光是血管，就有內皮層、肌肉層，還有其中的血球……細胞層面的控制，如果你弄錯隨便一個地方，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他繼續處理瘀血，我感覺到腫塊一個個消失，麻癢感綿延不絕的傳過來，害我打了個冷顫，里希特笑出聲來。「快好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qwgW6S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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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承認，那個笑容讓我的血流衝上腦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耳朵好像要燒起來了。此時里希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我才注意到我急促的高頻心跳聲，好像要把空間給震破了一樣。不……不是我的心跳聲，是……我們的。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u4J76N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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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對這個情況如何反應，我只好撇過頭，看向一旁無限延伸的黑暗。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3qVHQJ7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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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呃，說實話的感覺會有什麼不同嗎？」我盡最大的努力，不要那麼尷尬的說道，想要找個話題。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DJ0ME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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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里希特停頓了幾秒鐘，可能在思考要怎麼說。「直接示範給你看好了，這樣應該比較好懂。」他再次清了清喉嚨。「你那些毫無紀律、幼稚又脫序的愚蠢行為，總是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活力。」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nqdyy1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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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無法控制豎得直挺挺，眼珠亂轉。某種……暖意，自胸口萌發，但我想這大概不是說實話所產生的效果。或者，這就是說了實話產生的效果。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8grxhq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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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在上啊！看來，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確認了。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5NcPK1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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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的眼睛。」我下定決心，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直視著里希特的雙目說道。「無法形容的湛藍，是我看過宇宙中最美麗的事物。」那，完美到無以復加的狼眸。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repxwQ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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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什麼像是說謊時的那種違和感，或是其他特別的感受。所以說實話並不會有任何特殊現象。真有趣。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Te76Gn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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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更有趣的大概是，我們狂亂共鳴的心跳。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ELSO4K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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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謝謝。」里希特沒有移開目光，我們繼續對視著，我能很清楚的從那湛藍之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之前也有……」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B9jceY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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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還打算說些什麼，但是理性為證，我做了唯一符合邏輯的事情──吻上了那匹蠢狼，阻止他繼續廢話。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iEDW3K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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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共享感受、相互探索。無邊無際黑暗中的一切，都炸了開來，化作一道最純粹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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