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天啊!
不會吧。
是幻覺嗎?
有沒有搞錯……
「早安。」他有些慵懶的說道,用鼻子碰了碰我的耳朵,讓我的耳朵立刻彈了起來。
從聲音確認,是冬雄,那匹山羌,奈良家族的後裔,戰神星聯邦水手谷大學歷史研究所博士後研究員──我無法繼續否認現實了。我曾經聽說過,只要夠努力否認,或是夠無恥,你就能創造屬於自己的替代性事實。我大概是不夠努力吧。
「早安。」我嘗試用上我最官腔的語調說道。
意識知覺還是沒有恢復,我沒辦法從氛圍確認冬雄的狀態。麝香的氣味因為山羌磨蹭的動作變得更濃了,那讓我全身的毛微微的豎起,引起一震麻癢感在皮膚上擴散。
「今天本來安排是要去寧靜海吧,這樣會不會錯過什麼行程?」他用手指在我胸口畫著圈,輕柔的觸碰觸讓我感受到血液衝上耳朵的炙熱。
「呃……」我強迫大腦運作,還有壓制立刻逃到房間另外一邊的衝動,故作鎮定的給出答覆。「我們從地下車站搭直達電車過去,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沒有問題。」
「喔,那就好。」他笑著說道,開始轉向搔起了我的肚子,瞬間的刺激讓左腳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我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弓起身子。快住手啊,別再摸了!「我還有點擔心你又會打算讓我『體驗』一下月球的文化了。」
「我以為你喜歡親身體驗當地文化。」我隨口胡謅編造,在記憶中搜尋冬雄信件上提過的內容,同時暗自祈禱用含糊的回應能夠得到足夠的線索,讓我理解現在的情況。
離開酒吧之後我到底做了什麼,沒有去保安廳門口噴漆之類的吧?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們會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依照邏輯推斷,這肯定表示,我們是一起……入睡的。真是太棒了。
「不是這種好嗎?」他輕輕搔著我的耳朵說道。山羌好像覺得我一直抽動的耳朵很有趣,玩得不亦樂乎。
我只能把所有低吼通通吞了回去,變成有點像是呻吟的奇怪叫聲。這大概讓情況變得更容易誤會。
「雖然我很享受溫存的依偎時光,但我膀胱差不多要爆炸了,請恕我失陪。」冬雄說完,又用鼻子碰了碰我的耳朵,然後起身下床。果決的腳步聲聽起來知道廁所在哪裡,而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為什麼。
聽到滑門關上的聲音以後,我自床上坐了起來。呆滯且無法動作的幾秒鐘之內,我理解了一些事情,關於為什麼人會做出遮住臉部這種動作來表達情緒。
我抓了個枕頭,緊緊壓在臉上,將吻端埋入其中,放聲尖叫,同時慶幸自己看不見這足以載入月球歷史的悲慘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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