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許從大嶼山回家後,發現小青仍然還沒回來。他也只是失落一陣子,很快便回復往昔的自己。他拿出電話號碼看了看,不知道對方會否願意告訴自己有關程洋的事,但他還是有打過去。
電話那邊接聽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FL13LuQy
她問︰「你是誰?」
張豐許為免唐突,先報上自己的個人資料。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UxCXsbu8
「你好,我叫張豐許,林吹給了我這個電話號碼,說可以請教有關程洋的事……」
電話那邊的女性沉默起來。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Xqk3Ctbt
張豐許相信女人是在懷疑自己的可信性。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Tfe4fDGZh
他急忙說︰「抱歉,我真的不是壞人,只是巧合下知道有關程洋的事情,知道他出了意外,我想能夠找出他……」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9o4T2Ufe
女人輕輕的歎息,聲線裡有化不出來的哀愁,說︰「抱歉,我叔叔的事無可奉告。」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hXoIAVWw2
張豐許深怕她會掛線,忙不迭緊張道︰「我真的是想幫他,我不想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求你……請不要掛斷電話……」
眼淚再次不受控,那邊的女人從聽筒裡聽出張豐許的哽咽,她先是愕然,然後再次沉默。
張豐許沒再說話,因為過度的情緒緊繃,讓他有些恢復不過來,他用了一陣子才能平復情緒。
他懇求說︰「請相信我,我不是壞人……」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KDzQo5QH
女人再次嘆氣,說︰「明白了。」
這名女人是程洋差了好幾年的弟弟的女兒,名叫程冬冬。
程洋是在單親家庭長大,他父親早逝,留下母親和他兩人相依為命,就在程洋十二歲那年,母親認識了一位在外國打工的華僑,不久再婚後就生下了他的弟弟,而當時的後父因為工作的關係,留下了母親他們在這鄉郊裡生活。雖然後父有從國外匯錢回家,但程洋還是想母親生活可以再過得寬鬆一些,在十五歲那年參加了村落的山野拯救隊賺點零錢,而他所住的那條村落就在麥二段附近,接近鹹田灣的位置,不過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成了廢村
程洋失蹤是在十七歲時候的事,當年剛巧有一個強颱風吹襲。程洋不知因由竟然在暴風下外出,雖然程母極力阻止,但程洋還是一意孤行的出了去,結果颱風過去後卻沒有再回來。
山野拯救隊裡的老前輩對程洋這小子一向愛護有加,當即便發散全部人手出去各個山嶺找尋程洋。由於不知道程洋往哪一個方向走去,加上附近的村落分佈頗多,山路和山嶺就更加多,要在茫茫山野裡找人,真的談何容易,還有就是程洋可能不是走在山裡也說不定,他有可能出去市區。最後山野拯救隊在附近搜山,找了一天後便收隊,嘗試等待程洋自己回家,但很不幸的是在過了三、四日後都未見程洋回去。
程母去了鄰村找他的發小孔遲詢問,才得知颱風的那天,程洋有來找過他,但很快便離開了,不久孔遲的村裡就有流言,說有小偷趁著颱風夜,偷走村長家裡那一塊的古董寶玉,聯想起來就讓不少人懷疑小偷是程洋,反正程洋家也很窮,他一定是偷了寶玉出去市區變賣,因為害怕被人知道是自已的所為,也曾聽說過他不想留在村裡生活,估計他就是得了錢便離開家。
身為母親的程母固然相信自家的孩子不會做壞事,但人又沒有回來,相對起擔心他發生意外,寧可希望他真的是偷了東西出去生活更好。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程洋的後父終於都從國外捱出了小成績,於是便回來接走了老婆和兒子,離開村落一起到國外生活,而程洋則自始至終都沒有返家。
近這些年他們迴流,返回這個城市裡生活。程冬冬的祖母就留在了國外寂靜的墓園裡繼續思念兒子,她的祖父母都葬在那裡。
程冬冬說︰「我祖母一直深信叔叔的為人,絕對不會是那種小偷鼠輩,當年那班山野拯救隊也一樣,不認為他偷了東西,只不過若然真的沒有,那他為何不回家,所以婆婆認為他應該是回不到家了……」
張豐許拿著聽筒默言不語。
程冬冬再說︰「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聽說山野拯救隊一有時間都會在那片山裡找找看,希望能夠找回叔叔,你也是拯救隊的人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KfChmLPZZ
張豐許柔聲說︰「不是,但我也會出去找,你可以告訴我當年山野拯救隊的活動範圍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FwSvEIPzX
程冬冬說︰「可以,不過我要先找找看,那些資料都寫在祖母的日記本裡。」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P7niPy8s8
張豐許感激道︰「那麻煩你了。」
他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等待程冬冬的消息。只過了一日,程冬冬就來電告訢張豐許找到日記本,他們約在張豐許公司附近某間餐廳見面,好奇的周源生當然也像貼身膏藥般地跟了過來。
程冬冬今年才剛剛二十齣頭,年輕的活力充份展現在她的俏臉上,看得周源生眼睛閃了閃,劈頭就毫不遮掩地問︰「你還是大學生吧?有男朋友了麼?」
程冬冬笑靨如花的咯咯笑出來,大方的說︰「嗯,大學二年級,現在是單身。」
周源生一聽便快活起來,還想再搭腔撩兩把,腳下卻傳來汪汪兩聲的狗吠。張豐許和周源生無言相視數秒,有些艱難的低頭看去檯底的柴柴。
周源生︰「……」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WyIflt44q
你跟來做什麼?!
程冬冬看到有一隻柴柴乖巧的蹲在檯底,小聲說︰「這裡可以讓狗進來的嗎?」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qSQA01J98
張豐許撇開臉,有些不想麻煩事惹上身般隨口回答︰「不知道呢……」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02tEbnhB
程冬冬很喜歡小動物,只管盯著柴柴看,「那就是餐廳裡所飼養的吧?好可愛~~」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3AsITQTE
她把飯裡的豬肉,用熱水洗了洗,放在掌心裡,再伸到柴柴的嘴邊,討好道︰「吃吧~」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EWTJ8qza
柴柴小黑瞳沒多少的神采,有些鄙夷般撇了臉,無視程冬冬一臉痴傻相。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2oQXk5gr
周源生看不過眼,拿走了程冬冬手上的肉片給柴柴。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zj75RYfw
「不能這樣耍性子呀……」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2dXuaWHHw
柴柴看了肉一眼,又看了周源生一會,不情不願的用狗嘴呷下肉片咀嚼下去。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6UIx5NZ2i
程冬冬很興奮,樂道︰「真的好可愛喔~ 很乖呀~」
張豐許和周源生心裡都想說這柴柴那來乖巧呢!?
當然張豐許不是當事人,也沒有跟柴柴一起生活過,柴柴的事績也只是聽周源生每天唉聲嘆氣的吐苦水才得知。
原本只是守候在家的柴柴,因為在周家飯桌間聽到周家人在無聊問及周源生有否談戀愛,而周恩生又胡謅八搭的叫周源生多些留意公司裡的女性,找個嫂子回家,結果害一直等過年,開吃老婆的狼木非常不滿,決意要監視周源生,以防對方悔婚,所以現在除了在家裡一定見到狼木外,連上下班或者吃個午飯都可能有柴柴的蹤影。
周源生覺得生活很有壓力,這樣的控妻他有點受不了。
張豐許為免狼木會跟周源生在外面併起來,急忙切入正題,問︰「請問我可以看一下你祖母的日記本嗎?」
程冬冬說︰「可以。」
她拿出殘舊的黑皮本子。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eOfhn0uov
再說道︰「這本日記你可以拿回家慢慢看,裡面也不是真的有寫上什麼大不了的事,基本上都是記錄山野拯救隊找過了多少條路線。我爸爸說,當年祖母每次都會把他們口述或電話內容記錄下來,有時亦有一兩張小紙條夾在裡面,希望對你有幫助。」
張豐許小心翼翼的收起日記本,飯也吃得很快便結束。
他們分別過後,周源生滿以為可以趕走狼木,誰不知狼木就是要上去公司裡,坐著等周源生放工。反正只要祂隱身,即使在周源生公司裡睡午覺,都沒有人會發現祂。
周源生賣口乖的討好柴柴︰「你回家好不好?你在這裡我很不自在啊……」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XmKjZGJk
狼木說︰「什麼不自在?我們未來是要一起生活的伴侶,你要好好習慣我一下。」
周源生苦著臉,拉了拉張豐許。張豐許現在什麼都看不到,除非精怪們願意化形現身,他才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
他說︰「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叫我如何跟他說話呢……」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W2Ug9Hoih
周源生把坐在旋轉椅上的張豐許轉了一個方向,他指了指道︰「這裡。」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FvzuZlrb
張豐許頓了好一會,平淡地對住空氣,如像神經病一般的說︰「狼木呀,感情不可以硬來,一定要兩情相悅,既然小周都說過完今年後就嫁你,你就相信他吧。當然你也清楚男人天生鍾情美女,你改變不了周源生原本是直男的身分,但我相信你有能力把他掰彎的……」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qHr7kijVR
周源生大叫︰「停!停!你那是在勸人呀!?你根本就是在賣友呀!」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0N3PYeBAk
張豐許瞅了對方一眼,說︰「賣什麼友!?我有好處嗎?我只是覺得你都答應了人家,那就不能反口覆舌,男人頂天立地,不能信口雌黃沒誠信,加上對精怪這樣欺騙,可能會禍害全家呀!若果菊花可以救全家,你救不救?」
張豐許一直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和道理,雖然他並不是迷信者,但世上千百萬人為何偏偏獨是你遇上了,這除了叫是緣,那還能叫什麼呢!?既然都是緣,不能管好與壞,只能自己接受。
以上這番話是他說給自己聽的。張豐許的個人格言,只適用於他個人的身上。
周源生看著這位朋友說得這麼較真,而在他對面的狼木則一臉非常欣賞張豐許的樣子。讓周源生有種假象,若果他不嫁,張豐許可能綁住自己,交給狼木下嘴也說不定。
當下他想著想著,仍在茫然出神中的周源生,聽到狼木的一聲叫好大叫。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aiDRTHfie
狼木竟然非常欣賞張豐許,說︰「好!兄弟我幫你!」
周源生怯怯的問︰「你決定了啦?」
其實在較早之前,周源生見到這麼痛苦的張豐許,曾經請求過狼木是否可以幫忙找程洋出來,因為他不放心張豐許一個人四處找尋程洋的骸骨,至少要讓自己或者小青來一起幫忙,但由於小青的狀態不好,加上蛇精都不是要冬眠嗎?這樣就不能寄望小青來幫忙護著張豐許,那論實力只剩狼木是最佳的人選。
狼木說現在周源生的體質經已開竅,他沒有張豐許原先的山神祝福,出去爬山會有一定的風險,所以狼木一直不讓他跟張豐許出門,當然如果狼木本身也跟著來的話,或多或少都可以減少意外的發生。故此之前,周源生一直希望狼木可以陪同出行,現在因為張豐許一句支持他們婚姻的說話,讓狼木鬆了口,決定未來出行找尋程洋時,他會來幫忙。2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QNwg8l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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