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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仔?”
“ 恭喜妳, 富布!”
“ 你全都知道了?”
“ 我觀天象, 武曲無光, 算到妳有一劫, 一輪烏雲之後, 並無將星下墮, 辰星反而大亮, 即是命不該絶, 乾坤挪移, 逢凶化吉, 所以没告訴妳..”
“ 全晚都是紅色雲海, 你看到星空?”
“ 假的..” 飛機仔對老賊說:” 有人造了類似密宗的結界, 由鄭家木橋到大自鳴鐘捕房和由張園到梵王渡妳學校處的主路以五芒星狀立有大量童骸界石, 界内所有景物便是另一個世界..”
“ 童骸界石?”
“ 用活小童埋入水泥石块中造的界石, 才有強大的法力..”
“ 不是吧! 真凶殘, 怪不知孤兒院的幼童時常减員!”
“ 那也不意外吧..”
“ 但是我遇到小三, 丹納, 荷蘭仔和羽鶴千兵衞, 還有魔法師阿伯拉梅林..”
“ 是我作法將我們的人弄入結界去照顧妳, 結界外人不能進入, 至於阿伯拉梅林, 就不知道了..”
“ 達壽, 蒼郎打, 老師和王爺們呢?”
“ 大自鳴鐘捕房和由張園在結界邊沿, 所以可以遇到其他人物..”
“ 那麽丹納, 荷蘭仔和羽鶴千兵衞那裡去了?”
“ 既然宇宙更新了, 他們自然在某處巡邏, 不用擔心..”
“ 那些是甚麽密宗結界?”
“ 正宗密宗結界, 是為防止魔障侵入, 劃一定之地區為金剛牆, 陰陽師安倍晴明及其後人, 還有修驗道役小角, 在日本各地設立多如牛毛的結界, 很多至今天仍在運作之中, 戰時, 術士團也在香港設立許多秘密結界..”
“ 是嗎? 香港的結界在那裡?” 老賊想着又說:” 上海有日本陰陽師及修驗道的術士?”
“ 肯定有, 但日本人跟妳没甚麽仇怨, 不像是他們所為, 我認為是魔法幻界的一種, 用八至十條巴風特頭像的結界石劃出幻界, 我派飛斧殺神去轟掉三角公園外那一條, 那魔法幻界便破毁而不再存在..”
“ 是錫安修會害我, 獵巫敕令是他們攪出來的, 那伙假修士和僧侣天天啃人肉和拜巴風特, 又聽獵户座聯盟和天龍座皇帝的命令殺我, 我回去一定還以顏色!”
“ 我倒對阿伯拉梅林有興趣, 我没算到他會出現, 他教妳阿伯拉梅林魔法?”
“ 没有, 但有詳述, 他說這宇宙都是位元和像素所造, 是計算出來之物, 叫位元矩陣, 作為彼岸和超宇宙玩家的人生體驗場, 所有人都没有自由意志, 只是遊戲角色..”
“ 這我早知, 已不是新鮮事, 我們也曾生俘過銀河政體的議員和總議長..”
“ 哦? 你不覺得奇怪?”
“ 有甚麽稀奇?”
“ 我後來發現, 我們還是有自由意志的..”
“ 誰告訴妳的?”
“ 後來我遇到以前的爸爸, 他告訴我最普通的人工智能也會衍生出自由意志, 叫我千萬别攢牛角尖..”
“ 哦.. 妳遇見戰神奥丁.. 真想不到..”
老賊遥望着聖約翰大學和聖瑪利亞女校的寧靜校園和巴洛克風格的校舍大樓, 對飛機仔說:” 你也知道我是女武神?”
“ 我知道, 但不知道他會這樣乾坤大挪移去救活女兒, 妳..” 飛機仔突然欲言又止.
“ 你有甚麽要說? ”
“ 妳體内有許多新東西, 一條雞頭大火龍, 二十四位符文小朋友, 一群戴牛角頭盔的幽靈, 一枝長矛形的火器, 一隻發光戒指和一匹八隻腳的飛馬..”
“ 嗯.. 全被你算到了..”
“ 妳看來脱胎換骨, 妳爸爸傳送了三十萬條全息影像給妳, 包含各式咒術和護符, 看來妳真的是現存唯一的瓦爾基麗!”
“ 他還給我吃很大的雞腿和喝蜂蜜酒, 臨行前更給我喝了一大碗密米爾井水, 他說他自己也不捨得喝..”
“ 那些是智慧型的液態資料儲存體, 跟水星之酒一樣, 需要破解才能吸收應用, 否則的話, 只是喝了普通的水和酒..” 飛機仔想着對老賊說:” 妳爸爸有甚麽吩咐妳去做?”
“ 他叫我完成使命, 但我認為既然死了, 就甚麽都不必理會, 便賞了我一巴掌, 也教訓了我一頓..”
“ 真的嗎? 他倒很着緊妳!”
“ 他認為地球出現的四次大洪水災難都跟金牛座流星雨有關, 其中三次是由上帝耶和華或者是阿努納奇人恩利爾發起, 另一次是源於阿特蘭提斯和姆大陸的核戰爭..” 老賊說到一半, 飛機仔便搶着說:” 核戰那一次是第三次大洪水, 其實也是跟上帝耶和華或恩利爾有關, 據說有文明大國不知天高地厚, 令神大怒, 下了毁滅命令..”
“ 即是四次大洪水都是上帝耶和華或者是恩利爾的傑作? 耶和華是否恩利爾?”
“ 那需要查證, 妳爸爸認為呢?”
“ 他的眼光是察看全局, 因世界之樹連結着他的蕯迦世界, 路西法的實驗焚毁連繋各次元和宇宙的世界之樹, 釋放了超宇宙武器史特洛奇, 造成諸神的黃昏, 本源宇宙毁滅, 全部大洪水災難的發起人都是路西法, 是他的梅爾卡巴能量不穩定所引致..”
“ 是刻意而為還是無意的?”
“ 是刻意而為的, 他引用暗黑墨水, 就是想消滅神族和多神信仰..” 老賊望着自己學校的宿舍大樓外牆和修院的石砌台階, 想着說:” 而且..”
“ 而且甚麽?”
“ 而且在這個第二實相宇宙, 没有愛的存在, 有的只是小我膚淺的愛, 没有高我和中我, 這世界充滿血腥, 不公義, 嫉妒, 鬥爭, 仇恨, 痛苦和悲傷, 没有喜樂, 有的也只是小我膚淺的快樂, 以為榮華富貴就是人生所有的幸福, 這不會有仼何進化和揚升去改變, 因為, 原本的上帝並不存在..”
“ 原本的上帝不存在? 不明白..”
“ 路西法在彼岸的職級是副上帝, 他是這實相宇宙的創造者, 就是我們的上帝!”
“ 路西法是上帝? 我差點坐不穩!”
“ 你没有算到? 不是黃石公, 張子房, 水鏡先生, 諸葛孔明和劉伯温之後的千年一遇傳人嗎?”
“ 別挖苦我了, 奥丁是頂級大神, 我是凡人, 能算到甚麽?”
“ 你在那裡? 提姆亞柏總堂屋頂?”
“ 是, 我隱了形, 切勿向仼何人提起, 包括那猶太人老師!”
“ 你不喜歡他, 我就知道..”
“ 不跟妳閒聊了, 我在監察八方, 聊天會疏忽重要線索..”
“ 那麽.. 有甚麽可疑的人和事? 該死的假修士和僧侶在幹甚麽?”
“ 倒没甚麽, 高層的修士, 僧侶和修女日夕都在聖堂崇拜和祈禱, 没有其他..”
“ 向甚麽像崇拜和祈禱? 巴風特?”
“ 不是, 只是普通的耶穌和聖母像..”
“ 没有巴風特?”
“ 没有..”
“ 不可能, 有吃童肉嗎?”
“ 没有!”
“ 那麽鐡籠收藏處呢? 碧芝一伙正拘押在鐡籠中, 可能快將被吃掉..”
“ 我感應不到, 但堂後的墓地的確埋着許多女童的遺骸, 但院中有女童逝世, 葬在墓地也屬正常..”
“ 遺骸有缺少肉和内臓嗎?”
“ 我又不是驗屍的, 怎麼知道? 况且人死後皮肉也會腐化脫落..”
“ 你知道嗎? 舍監蕯莫拉夫人在外國墳山現出真身, 還召來兩隻同伙來殺我!”
“ 在墳山的事我算不到, 她的真身是甚麽?”
“ 是阿里曼的三頭魔龍阿茲.達哈卡, 召來的是兄弟斯皮帝烏拉, 還有七德弗之中的阿卡. 瑪娜..”
“ 後來怎樣? 厲害嗎?”
老賊正想詳述, 飛機仔突然又說:” 嗯.. 祭壇有動靜, 不能分心, 不談了!” 之後便不再說話.
老賊拖着驢子沿拱門斜路進入校園, 校内的菲律賓教職員在怱忙走過, 没有理會自己, 便把驢子拖回馬厩, 驢子到欄栅處卻不肯内進, 似在哆嗦着要自由, 便拍着其頭說:” 要乖, 不能不進去, 下次再帶你去玩!” 之後驢子便無奈地走進欄栅, 老賊望向左右, 看不見那維族馬伕, 便想到現在是上午七時左右, 還未上課, 學生於這時間是禮堂早禱, 但進禮堂的話會頭痛, 實在太討厭, 便望向教學大樓, 立刻想起麥當奴老師, 此際他應愉快地在彼岸生活, 又想到彼岸等於天堂, 誰說死後會到達彼岸? 再想起老師可愛的笑容和親切的教導, 眼淚便奪眶而出, 想到一定要到他的辦公室看看有没有未完成的事, 如有的話, 就去幫他完成, 算是了結心願, 便沿樓梯步上教學大樓, 沿走廊有修女經過, 同樣没有理會自己, 到達麥當奴老師的辦公室便拉門, 原來没鎖, 步入看見其辦公桌上放着一本攤開的希伯萊文字古本, 酒杯中有一半酒, 好像看到喝到一半便放下酒杯怱忙地離開了, 附近的字典和筆記也没有執拾, 淚水又再一發不可收拾, 心裡想到若他還在的話, 多麽好, 如果自己可以用一點壽命去延長老師的命, 也是願意, 自己是奥丁的女兒, 那麽威武, 卻救不了敬愛的老師, 又有甚麽用? 真是很想念, 很想念他, 便哇啦哇啦地如小女孩一樣大哭, 突然有人温柔地拿着手帕來替自己抹淚水和鼻涕, 便登時大吃一驚, 為何房間有人而自己感覺不到? 再嗅到手帕上的古龍水味道, 立刻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 哎呀.. 怎麽哭得像小女孩一般凄慘? 校服還弄得那麽血腥..”
“ 嗯..” 老賊享受着有人輕地為自己抹鼻涕, 便望向眼前人, 只見麥當奴身穿蘇格蘭風格的黑色上衣, 馬甲和領巾, 腰以下的是墨綠色蘇格蘭格子裙子, 毛皮小袋子, 長襪和皮鞋, 上翹的小鬍子很醒目, 便不禁破涕為笑, 並摸了摸老師戴着白手套的手, 感覺到有正常的體温存在, 並不是幽靈或幻覺.
“ 想試探我是人是鬼?”
“ 我.. 知道你是人.. 掛念你..” 老賊立刻張臂緊抱着麥當奴老師.
“ 夠了.. 太緊.. 老師呼吸不了..”
“ 啊.. 對不起..” 老賊鬆開手, 也温柔地整理着麥當奴歪向一邊的蝴蝶結和外套領子說:” 有弄痛你嗎? 我忘了曾經是女武神..”
“ 嗯.. ” 麥當奴用手帕再替老賊抹乾淨面頰和嘴吧的淚痕, 吃驚地說:” 女武神是極北神話中奥丁的女兒瓦爾基麗..” 再把手帕收在胸袋處, 兩手扶着老賊雙肩說:” 誰告訴妳的?”
“ 是奥丁告訴我的, 剛才我被魔彈撃斃, 就遇見他和密米爾, 他告訴我, 以前的某段時空, 我就是他的瓦爾基麗之一, 也參與了諸神的黃昏之戰鬥, 而且..”
“ 而且甚麽?”
“ 我就是現存的唯一瓦爾基麗, 也是所有阿蕯神族中唯一的尚在者, 他對我說, 除了愛與勇氣, 我一無所有, 要為了仁愛和正義去戰鬥..”
“ 呵.. 我摰愛的學生死了又復活, 實在太精彩.. 太精彩了!” 麥當奴興奮得雙腳亂跳, 好像窮孩子突然有零錢去街頭士多處買冰條吮一樣開心, 老賊從未見過那麽孩子氣的老師, 因為這人一向都自比高貴的維多利亞人, 便皺着眉嚷着說:” 老師.. 蹦蹦跳很不維多利亞人, 有甚麽值得高興呢?”
“ 富布, 妳有所不知..” 麥當奴走到書櫃處介紹着說:” 看, 第一排全部都是盧恩符文魔法研究的書, 我研究了很久, 一值想在日常生活中有所應用..” 再在小工具車的架子内掏出一堆木和金屬的小牌子, 上面都已用小刀刻上各式各樣的盧恩符文, 老賊便知道那些都是自製的護符牌子, 正想說話, 麥當奴又說:” 我製作得好嗎? 牌子可以發輝魔法? 奥丁有告訴妳怎麽去應用符文嗎?”
“ 他不須要告訴我..”
“ 為甚麽?” 麥當奴老師疑惑地瞪着老賊問:” 他是妳父親, 也不告訴妳?”
“ 不須要, 弗瑞雅族, 海姆達爾族和提爾族一共二十四位符文小朋友都是我的小朋友了, 除此之外, 我還有一群戴牛角頭盔的幽靈, 一枝長矛形的火器, 一隻發光戒指和一匹八隻腳的飛馬..” 老賊瞪着麥當奴拍着自己的面額說:” 都在我體内的性靈處, 由煉金術之龍拉冬看管着..”
“ 拉冬? 看守赫斯珀里得斯聖園金蘋果樹的天龍座大紅龍拉冬?”
“ 就是了.. 阿特拉斯頒授我宇宙仁者勲銜, 又有很多東西在我體内..” 老賊指着自己身體上下, 對麥當奴說:” 我覺得我經歷了很多, 跟以前不同了.. 我是不是以經長大了?”
“ 富布, 妳剛才說的阿特拉斯是誰?”
“ 是阿特蘭提斯永遠的國王阿特拉斯, 大神波塞冬的兒子, 現在是海底王國永遠的國王, 居於大西洋海底維度..”
“ 妳經歴了常人不可能經歴的冒險旅程..” 麥當奴拉着老賊坐在兩張工匠椅子上, 執着其雙手說:” 富布, 現在來吧!”
“ 來? 來甚麽?”
麥當奴老師正想說話, 卻有人敲門, 便以英語問:” 是誰?”
一名中年漢以生硬的英語回應說:” 麥當奴老師, 是車伕老徐.. 洪娘煮好早餐, 要吃嗎?”
“ 兩份! 給我和陳佛波!”
“ 哦.. 陳佛波到了, 我回覆洪娘去..” 老徐言畢便離去, 老賊正奇怪誰是洪娘? 老徐為甚麽會送早餐給老師吃? 還在想着間, 麥當奴卻用力握着老賊雙手催着說:” 快! 傳送全息影像給老師, 我要看全部經歴!”
“ 真的要看全部?”
“ 有秘密? 如果有洗澡和更衣之類, 删掉那些細節!”
“ 没有洗澡和更衣.. 好吧, 都給你, 坐好..”
“ 我已坐好!”
“ 老師, 那就來了..” 老賊便閉上眼, 把再戰永樂年到死而復生的一系列過程以全息影像方式向麥當奴老師秒速傳送, 令其大腦感受全方位的澎拜感官震撼, 短短一分鐘已經歴大半驚險的場景, 只見其混身冒汗並抽搐痙攣, 再反白眼跌在地上, 老賊急忙停止傳送輸並將扶起, 再向其嘴巴吐入一口仙氣, 麥當奴才喘着氣回復正常, 立刻抽出胸袋的手帕抹面並指着老賊說:” 富布.. 我看到妳..”
“ 哎呀..” 老賊想起自己在三重天戰鬥時校服甩脫, 要用虛擬投射實體影像當衣服, 於七重天時虛擬投射實體影像失效, 自己亦曾一絲不掛, 豈不是被老師看光光? 便急忙交叉雙手掩着胸口嚷着說:” 老師看到我甚麽?”
“ 我看到妳殺人殺到屍山血海!”
“ 是嗎? 我不想殺人, 那不是我的本意, 但没辦法!”
“ 我也看見妳身受重傷, 但仍堅持下去, 妳很了不起..” 麥當奴捉着老賊雙手, 激動地說:” 妳實踐了神聖煉金術, 得到了宇宙仁者的勲位, 還有很多很多, 我記不起内容.. 來..” 麥當奴拉着老賊站起, 再坐到窗邊的小圓桌處說:” 要吃好一點慶祝一吓..” 之後便動手鋪着桌布.
“ 有甚麽好吃的?” 老賊摸着肚子, 知道密米爾那隻大雞腿並不是真實的, 只是靈魂會覺得飽, 現在肉身的肚子又在擂鼓, 便苦着臉地對麥當奴說:” 老師, 我又很餓了..”
“ 知道了..” 麥當奴便坐在圓桌的另一方分發着餐巾.
“ 在學校吃早餐不是去教職員飯堂嗎? 現在是叫教職員飯堂的外賣?”
“ 不是, 是老校工王妹造的南京早餐, 我吃過, 相當不錯..”
“ 老校工王妹?”
“ 她差不多七十餘歲了, 廣西燒炭工出身, 没有纒足, 居於南京多年, 丈夫於年青時已殁, 無兒無女..” 麥當奴用手比劃着說:” 車伕老徐對她甚為尊敬, 差不多像母親一般侍奉..”
“ 那麽王妹幹甚麽校務的?”
“ 她負責在洗衣房洗衣, 校方知道她精於中國劍藝, 於中國劍課外活動時會兼仼導師..”
“ 精於中國劍藝, 那很不錯, 但她怎麽認識老師的?”
“ 某天我坐老徐的馬車出行, 老徐問我是否陳佛波的老師, 我說陳佛波有很多位科目老師, 我只是跟她比較投契, 他就說有位同伴老校工王妹, 她造的南京菜手藝不錯, 要造給我們吃..”
“ 所以剛才老徐就來了?”
“ 是..”
“ 他怎麽知道我這時候到了你的辦公室?”
“ 因為我知道嘛..” 麥當奴俏皮地以戴白手套的食指和姆指弄着上翹的鬍子尖, 並目不轉睛地盯着老賊.
“ 老師可以預知我的出現時間?”
“ 只是估計..” 麥當奴做着玩牌的動作說:” 用塔羅牌去占卜..”
“ 老師, 你一直有東西在瞞着我..” 老賊嚴正地瞪着麥當奴說:” 我是你的學生, 也是你忠誠的朋友, 難道不應該坦白一點嗎?”
“ 妳當然是老師忠誠的朋友, 我可能不夠坦白, 卻並非故意隱瞞, 其實妳一早也知道..”
“ 我一早也知道? 我知道甚麽?”
“ 老師是美名大師托夫, 即是貝什特的後人, 而美名大師托夫的意思是熟知神名者, 知道神的真正名字, 所以貝什特能行使各式各樣的神迹, 他..” 麥當奴還未說完, 老賊便搶着說:” 夠了, 美名大師托夫死後有復活嗎?”
“ 嗯.. 哈西德主義的虔修派没有那樣的記載, 所以.. 老師不知道..”
“ 虔修派也認為創始者和首位義人貝什特於1760年逝世?”
“ 不錯..” 麥當奴察覺老賊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 變得有侵略性, 腦中急忙盤算着解决方法, 老賊也想到眼前這人大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老師, 老師不可能復生, 一定是阿里曼的其他德弗所假扮, 剛才要自己提供全息影像正是想檢查自己所有的經歴, 自己真蠢, 竟然全部輸出給他, 便瞪着麥當奴說:“ 那麽老師..”, 其右手手指在桌布上面像彈琴般彈動着說:” 貝什特不能夠復活, 為甚麽你被那滿族女人於安塏第點死穴殺死, 現在竟然像往常一樣在辦公室跟我說話? 而且我進來時也感應不到你, 我的校服血迹班班, 但用虛擬投射實體影像的正常校服形像蓋過了, 也没有異味, 竟然知道校服弄得血腥, 那不可能..” 再搖着頭嚷着說:” 你是真的麥當奴老師還是阿里曼的德弗在假裝騙我?” 之後砰的一聲拍桌大叫:” 說!”
“ 妳現在很激動, 有控制情緒的需要.. 深呼吸.. ” 麥當奴正想示範呼吸方法, 卻感到異樣, 眼珠子轉向左又向右轉, 再大喊:” 螢光色的仙女和大堆戴牛角頭盔的白影是甚麽? 我房間中到處都是!”
“ 你能感應到他們, 就表示你不是老師, 我為何要聽你的廢話!”
“ 我是比利. 麥當奴, 妳的老師, 不是瑣羅亞斯德教的惡魔德弗!”
“ 給我證明!”
麥當奴伸手想握着老賊放在餐巾傍的右手, 老賊卻縮手, 麥當奴便微笑着揚手再說:” 拿手來, 不要怕!”
“ 嗯..” 老賊想到有可能是陷阱, 但自己是女武神, 又怕甚麽? 如果眼前人是德弗又想攪小動作, 就打到他稀巴爛, 便伸出右手讓麥當奴握着, 大堆老師年少時的全息影像流入腦海, 原來他自小已是通靈者, 能未卜先知, 亦開啓了第三眼, 可以遙視, 甚至隔空移物, 是位天生的魔法師, 但一直封鎖這些技能不予啓用, 為的是當一位普通教師, 之後也看見安塏第的一幕, 停電後他趁亂爬起來並弄醒了蒼郎打, 二人一起爬窗逃出, 便大叫:” 原來老師一直都是裝死!”
“ 富布, 妳不知道? 看來我可以騙倒厲害的天團老賊!”
“ 對不起.. 老師, 我誤會了你..”
“ 不要緊..” 麥當奴察看着左右說:” ..那些白色東西没有了..”
“ 我很傷心, 你死了, 我哭了很久很久..” 老賊苦哭喪着臉對麥當奴說:” 老師你愚弄了我..”
“ 老師很高興, 有學生為我而哭, 很抱歉愚弄了妳..” 麥當奴對老賊說:” 我當時人急智生, 想到假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以令那伙歹徒失去了人質..” 右手再弄着鬍子尖, 想着說:” 我也想過如果妳不顧一切的令我復活, 可能會殺很多人, 令那地方血流成河, 幸好妳情緒控制得很好, 那没有發生..” 再以讚賞的目光瞪着老賊說:” 妳在那裡只是在哭, 没有表露身分, 也没動手, 妳長大了!”
“ 老師在假死, 也察覺到四周的事?”
“ 察覺得到..”
“ 我曾想過動手殺光所有人去令你復活, 但想到你復活後看見屍山血海, 會永遠都不原諒我..” 老賊嘆了口氣說:” 所以我决定不動手, 你也有言不可以令你復活, 我眼瞪瞪看着你死去, 甚麽都幹不了, 我很傷心..” 再泛着淚光望着麥當奴說:” ..我不能没有老師..” 之後又站起張臂撲到麥當奴懷中.
“ 老師知道了.. 快坐好..” 麥當奴輕拍着老賊的背部說:” 妳是少女了, 不是小女孩, 擁着老師不太好..”
“ 那好吧.. 對不起..” 老賊撒着嬌嚷着說:” ..擁多一會兒吧..”
“ 富布, 妳在安塏第的表現非常好, 很聽從老師的教誨, 若妳動手殺人, 我真的不會原諒, 但是妳没有, 值得老師奬勵..”
“ 我有甚麽奬勵?”
“ 就奬勵這次的深情擁抱..” 麥當奴拍着老賊的手臂說:” 夠了, 快坐好!”
老賊依依不捨地坐回位子處, 想着問麥當奴說:” 老師, 你是怎樣令蒼郎打復活的?”
“ 其實蒼郎打也是假死狀態, 如果不理會, 很快就會真死..”
“ 你怎麽做到的? 解穴?”
“ 没有, 我只是唸誦先祖的咒術, 那種古咒術包含神的真正名字, 以神的真正名字命令蒼郎打復活..”
“ 那麽利害? 是貝什特的魔法咒術?”
“ 可以那樣說, 老師其實不是魔法界中人, 也不喜歡施術..” 麥當奴對老賊耍着手說:” 但總不能讓蒼郎打就那樣死去而不救, 就破例吧..”
“ 我明白了, 老師是天生的頂級魔法師, 但一直隱藏着身分, 我會保守這個秘密而不向任何人透露!”
“ 那很好, 老師放心了, 其實我只是普通的魔法愛好者, 跟研究天文和科學一樣,都只是嗜好而已..” 麥當奴整理着衣袖對老賊說:” 富布, 還有甚麽想知道的?”
“ 我想知道神的真正名字是甚麽? 耶和華? YHVH? 特措果瑪頓?”
“ 我不想現在說出來..”
“ 為甚麽?”
“ 因為有需要才能說出來, 現在没有需要說出, 就不應該說出, 名字的主人會不高興!”
“ 他不是很大方的嗎?”
“ 妳認為呢?”
“ 那麽在心中說, 我去讀取, 總可以吧..”
“ 還不是一樣? 都不可以!”
“ 唉.. 算了吧..” 老賊失望地低着頭.
“ 我有東西給妳..” 麥當奴站起打開衣櫃, 拿出一套新的校服和布鞋給老賊說:” 等會吃完早餐, 到浴室洗澡後換上吧..”
“ 你藏着多少套校服和布鞋? 都是為了我? 老師真好..”
麥當奴壓低嗓子對老賊說:” 别那麽高聲談這些, 史葛夫人時常留意我的辦公室有没有藏着女孩, 若被發現有許多套校服和布鞋在, 就不好了!”
“ 哦.. 知道了..” 老賊把校服和布鞋放在傍邊的工具箱上面, 這時外面又敲着門, 麥當奴便站起說:” 早餐到了, 我去開門..” 便走到門口開門, 穿車伕服和戴着箭帽的老徐便捧着一大盤熱騰騰的早餐進入, 裡面有許多碗碟, 一一在小圓桌上排列妥當, 再放好調味料, 碗筷和羹子說:” 吃完都放入盤子再放到門外可以了, 王妹會來收回去.”
“ 老徐叔叔..” 老賊對老徐說:” 我們很久没見了, 你好嗎?”
“ 仙家, 我們不久前才一起在奴奴居闖禍, 有多久?”
“ 嗯.. 你還記得..”
“ 還多虧妳熬打, 我和阿黄才可以逃出, 妳為我們療傷, 吃早餐時妳又慷慨地送我大堆洋鈿.. 實在太好了.. 仙家..”
“ 别叫我仙家.. 我不是說過嗎?”
老徐聞言便如夢初醒地點着頭, 老賊又問老徐說:” 老徐叔叔, 誰是王妹? 她為甚麽造這麽豐富的早餐給我們吃?”
“ 這個嘛.. 那個.. 九千歲.. 娘娘..”
“ 甚麽這個那個.. 九千歲娘娘..” 老賊皺着眉對老徐說:” 你未吃早餐? 一起坐下吃好嗎?”
“ 仙家.. 老徐吃過了..”
“ 老徐..” 麥當奴指着桌上密麻麻的餸菜, 對老徐說:” 那麽豐富的早餐, 但不知是甚麽名堂, 請介紹給我的學生知道..”
“ 好吧..” 老徐指着桌上一小碗的麵說:” 這是老鹵麵, 以猪骨, 老雞, 老鴨, 鱔骨和螺絲熬成的紅湯再製成清湯, 味重偏甜, 上面有大肉, 鹵蛋和香菜..” 再指着傍邊的一小碗熱湯說:” 這小碗的是鴨血粉絲湯, 上面浮着鴨油, 内有豆腐, 鴨血, 鴨肝和鴨腸, 南京人會在湯裡泡鍋巴..”
“ 鍋巴呢?”
“ 這小碟就是了..” 老徐指着另一小碟子, 老賊看見上面有一堆像飯焦的碎塊, 但是没有焦黑, 便嚷着說:” 這些是飯焦嗎?”
“ 這些不叫飯焦, 叫鍋巴, 可以作零食, 也可以泡湯當主食, 很好吃..”
老賊指着傍邊的小碟黑色圓桶狀的烤餅, 問老徐說:” 這些又是甚麽?”
“ 黑色圓桶狀的是黑米蒸飯, 以烏飯葉汁造的, 内有油條和肉鬆..” 老徐指着另一碟餅狀的東西說:” 這圓型的烤餅是鴨油酥燒餅, 以煮水鴨時的油加上香葱和鹽燒, 外面加上香麻..” 再指着桌邊兩小杯白色的奶狀水說:” 這些是鮮搾的豆漿, 快趁熱吃..”
“ 替我謝謝王妹..” 老賊拿起一塊鴨油酥燒餅咬了一口, 便大叫:” 很好吃, 我很餓..” 再瞪着麥當奴說:” 哎呀! 我忘了我是維多利亞人, 竟然用手拿東西吃!”
“ 現在吃華人料理, 就省了吧..” 麥當奴脱下手套, 也拿起一塊鴨油酥燒餅咬着, 老賊各吃了一大口老鹵麵和鴨血粉絲湯, 再把整塊鴨油酥燒餅塞入口中嚼着, 令嘴巴脹卜卜的, 麥當奴看見便皺着眉說:” 富布, 吃華人料理雖不用理會西方禮儀, 也不能太失禮, 何必吃得那麽急? 又没有人跟妳爭吃..”
“ 知道了..” 老賊拿起一條黑米蒸飯咬了一半嚼着, 再望着左右說:” 老徐呢?”
“ 他走了, 要向王妹覆命..”
“ 向王妹覆命? 覆甚麽命?”
“ 聽說王妹年少時地位非常高, 是王族..” 麥當奴拿起鍋巴嚼着, 小聲對老賊說:” 那千萬别對别人說, 如果是真的話, 她就會被朝庭緝拿處死!”
“ 這裡是租界啊!”
“ 滬西越界築路地區的執法權是有爭議的, 蔡乃煌手下的執法人員要拿人, 外國巡捕可能會合作, 跟租界範圍略有不同..”
“ 我不容許!” 老賊咬着黑米蒸飯, 對麥當奴說:” 王妹造的早餐很好吃, 對我很好, 所以不容許蔡乃煌胡來..” 再握着拳揮着說:” 他敢拿人, 我就到縣城衙門打他一頓!”
“ 哦.. 看來在租界裡, 誰想不被官府緝拿, 都造好吃的菜給女武神和仙女吃, 就不怕了啊!”
“ 又不可以那樣說..” 老賊把整條黑米蒸飯塞入口中, 再塞入三塊鍋巴嚼着, 弄得嘴巴又鼓脹起來, 便喝了一口豆漿說:” 租界的居民會以為我是貪吃鬼..”
“ 哦? 妳不貪吃?” 麥當奴優雅地拿起小杯子喝了一口豆漿, 再放下杯子說:” 妳昨晚在租界所經歴的, 我没空細看, 有空我會下載那些記憶來研究..”
“ 你說的好像我年代的錄音機, 將收音機節目的歌曲錄到錄音帶中, 就可以有空時拿出來播放收聽..”
“ 妳的年代那麽先進?”
“ 我的年代還有錄影機, 將電視節目錄影, 有空時拿出來播放收看, 但那些設備很昂貴, 我家中没有..”
麥當奴優雅地用筷子吃着老鹵麵說:” 有趣, 有空多點說說未來世界的事給我知道吧.”
“ 嗯.. 老師懂得用筷子..”
“ 老師也懂得說華語, 剛才不是以京腔華語跟老徐說話嗎?”
“ 上海方言呢?”
“ 上海方言和廣東方言都不懂, 但我會學..”
“ 老師我有問題問你..”
“ 甚麽問題?”
“ 若這個宇宙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甚麽是真實, 你還會認真地生活嗎?” 老賊吃着老鹵麵, 等待着麥當奴回覆, 吃得絲絲殊殊的.
“ 吃麵喝湯發出絲絲殊殊的聲音不行, 嚼食物也不可以發聲!”
“ 不是吃華人料理就可以?”
“ 也不行, 華人家庭吃飯也講究體面, 不能無禮..” 麥當奴以食指和姆指優雅地拈着鴨油酥燒餅輕咬一口, 想着對老賊說:” 妳此行遇見奥丁, 一定也有問過他, 而且應不止遇見過這位大神, 還有其他大人物, 又為甚麽問老師?”
“ 我想聽聽老師的意見嘛..”
“ 我的意見就是不必理會所有一切, 妳要依正確的態度去生活, 幹正確的事, 所謂萬物唯心造, 宇宙即心像, 上有大宇宙, 妳的心就是小宇宙, 即使宇宙不存在, 妳失去自由意志, 但小宇宙仍存在於心坎中, 别人不能奪走..”
“ 即是..”
“ 即是說, 宇宙就是妳, 而妳就是宇宙..” 麥當奴咬着鴨油酥燒餅, 對老賊以手勢示意着說:” 一為全, 全為一, 其上如其下, 其下必如其上, 明白没有?”
“ 那是卡巴萊恩.. 想不到老師也有研究..”
“ 已研究了多年..”
“ 其他人的意見也跟老師說的差不多, 叫我不要放棄, 努力振作下去..”
“ 那當然!”
“ 我又問老師另一個問題..”
“ 可以..” 麥當奴捧着鴨血粉絲湯的碗子, 優雅地用羹子把一块鴨血送入口中, 嚼完後說:” 問吧..”
“ 若這個宇宙的上帝是路西法, 老師會怎麽去處世?”
“ 哦?” 麥當奴聞言, 口中的湯差點吐出來, 也好像拿不穩碗子, 便急忙放下, 問老賊說:” 誰告訴妳的?”
“ 老師没看到我給你的阿伯拉梅林那一段影像吧..”
“ 是怎麽回事?”
“ 路西法在彼岸的職級是副上帝, 他是這實相宇宙的創造者, 就是我們的上帝, 而這個第二實相之中, 没有愛的存在, 有的只是小我膚淺的愛, 没有高我和中我, 這世界充滿血腥, 不公義, 嫉妒, 鬥爭, 仇恨, 痛苦和悲傷, 没有喜樂, 有的也只是小我膚淺的快樂, 以為榮華富貴就是人生所有的幸福, 這不會有仼何進化和揚升去改變, 因為原本的上帝並不存在..” 老賊檢起一塊鍋巴嚼着, 問麥當奴說:” 奥丁告訴我, 世界之樹和整個神族的犧牲也是因為路西法的凶殘實驗, 那實驗運作後, 眾神不是死亡就是離開, 地球承受了四次的大洪水和金牛座流星雨的毁滅性攻擊, 還有長達千年的冰河期!”
“ 是那樣嗎? 就是因為路西法?”
“ 你認為不是?”
“ 奥丁說的?”
“ 好像是阿伯拉梅林說的..”
“ 但路西法是虛構人物, 妳可能忘記了..”
“ 我忘記了?”
“ 約翰. 漢密頓的失樂園的起始場景, 便是描寫墮天使們戰敗被逐到凡間一幕, 撒旦是光芒四射的天使之首, 大天使拉斐爾便稱呼他為路西法..”
“ 路西法原本叫撒旦?”
“ 我告訴妳, 路西法於拉丁語中叫路喀非耳, 這名字源於十六世紀英國約克奇蹟劇{天使們的墮落}中的某一幕, 神創造了一位跟自己相似的漂亮天使指導者, 稱之為路喀非耳..”
老賊喝着豆漿, 想着說:” 這段資料我搜尋過, 十六世紀後的劇作和著作時常使用這個名字來命名墮天使之首, 但十六世紀之前呢? 有嗎?”
“ 有, 十二世紀德意志本篤會女子修道院院長聖赫德嘉. 馮. 賓根認為, 神送給路喀非耳的寶石是誘發他自大心之契機, 因為寶石散發美麗的光輝, 神收回了寶石, 路喀非耳便心懷怨恨..”
“ 十二世紀之前呢?”
“ 没有仼何路西法和路喀非耳的記載, 只有五世紀初的一件小事與之有關, 耶柔米把{舊約. 以賽亞書}内暗喻巴比倫王尼布甲尼撒三世的{明亮之星和早晨之子}一句譯成拉丁語時, 使用了路喀非耳作名字..”
“ 哦?”
“ 三世紀時候的基督教教父俄利根認為路西法每天早上都升空, 後來墮落, 宗教理論家奥古斯提奴斯在{上帝之城}一書中, 認為路西法等同曾經是天使的撒旦, 之後這名字就大量出現在文學作品之中, 也開始流傳路西法是米迦勒的雙胞胎兄長, 但没有仼何根據..”
“ 舊約聖經没有記載那名字?”
“ 没有記載..”
“ 那不對..” 老賊拿起一块鍋巴咬了一口, 對麥當奴說:” 我記得舊約聖經中有一句是記述耶穌說:{退到我後面去！路西法!}, 我應該没有記錯..”
“ 富布, 妳記錯了.”
“ 那裡錯了?”
“ 那一句出自馬太福音中的第十六章廿三節, 全句是{但耶穌轉身對彼得說：「撒旦, 退到我後面去！你是我的絆腳石, 因為你不是思想神的事, 而是思想人的事.」並没有提及路西法..”
“ 但有提及撒旦..”
“ 撒旦這角色, 於聖經中是因叛亂而流放的天使, 原本是宮廷當差的御使, 專責調查凡人的行為, 也曾試煉耶穌, 但没有說他是有角和尾巴的紅色魔王..” 麥當奴喝了一口豆漿, 想着說:” 首先描寫他是惡魔的, 是公元90-95年間創作的{新約聖經. 啓示錄}, {舊約聖經. 但以理書}也有提及看見有翼和角的怪獸, 但没說那是撒旦, 有角和尾巴的紅色魔王其實也是後人的文學創作..”
“ 撒旦是人名嗎?”
“ 撒旦不是人名, 是官職性質的形容詞, 意思是敵視, 妨礙和告發, 也不是專指某一名天使, 這名字跟路西法不同, 聖經中多有提及, 都是正面的, 因為撒旦是御史和檢控官, 在{舊約聖經. 約伯記}中, 耶和華詢問撒旦關於義人約伯的虔誠度問題, 為測試其信仰心, 撒旦便對約伯進行了兩次試煉..”
老賊喝着豆漿, 問麥當奴說:” 那麽誰是撒旦?”
“ 没有記載, 跟據{新約聖經. 福音書}中所述, 天使們把耶穌帶到荒野間, 要測試他能否拒絶撒旦的誘惑, 接下來的四十天, 撒旦用盡一切方法誘惑耶穌, 都被明確地拒絶..” 麥當奴用餐巾優雅地抹着嘴, 對老賊說:” 這就是描寫撒旦履行仼務最精彩的一次了!”
“ 聖經中描述的撒旦是忠的, 只是在工作, 也不邪惡..” 老賊拿着豆漿杯子, 想着說:” 我之前好像跟別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我想問..”
“ 想問甚麽?”
“ 撒旦何時變成奸的?”
“ 應該由{路加福音}開始, 書中描述耶穌說{我看見撒旦如閃電一樣由天上墮落}, 之後, 撒旦就是墮天使之一..”
“ 但墮天使不是魔鬼, 為何變成魔鬼?”
“ 那是人為的..”
“ 人為的? 不明白..”
“ 因為神的本性也是不善, 在{創世記}中, 神和雅各纏鬥了一夜, {出埃及記}中, 為報復法老不釋放希伯萊人, 神令全國所有長子死亡, 家畜及囚徒的皆不能倖免, {撒母耳記下}中亦記載大衞王因施行人口普查受到耶和華的譴責, 但施行人口普查一事正是耶和華所下令的, 所以{歴代誌}的執筆者便將{撒母耳記下}的内容删改, 改為撒旦指示大衞王施行人口普查..” 麥當奴在口袋中掏出小圓罐子髮臘, 打開後用手指點了少許塗在鬍子上說:” 之後, 墮天使和天使軍團的二元戰爭出現論述, 撒旦就慢慢成為了魔王..”
“ 那麽誰是撒旦?”
“ 基督教說撒旦是路西法, 猶太教說他是蕯麥爾, 新約外典{尼哥底母福音}中所載, 耶穌釘十字架前曾到冥界擒獲撒旦, 並交給冥王黑帝斯囚禁, 直至耶穌復活才可釋放, 黑帝斯稱呼撒旦為巴列西卜..”
“ 原來那麽多人可以是撒旦..”
“ 到冥界擒獲撒旦的故事也留傳在中世紀的聖人故事當中, 阿蕯謝爾, 彼列和摩斯提馬等名字也被稱之為撒旦..”
“ 蕯麥爾, 巴列西卜, 阿蕯謝爾, 彼列和摩斯提馬都是墮天使?”
“ 是, 也是守望者成員..” 麥當奴把桌上吃剩的碗筷收在籃子中, 再對老賊說:” 我告訴妳, {巴多羅買福音}中記載, 彼列答覆耶穌門徒巴多羅買, 稱呼自己為撒旦尼爾, 後來異端波格米勒派指出撒旦尼爾也是神之子, 代表天使米迦勒, 自此就流傳着撒旦和米迦勒是孿生兄弟關係..”
“ 嗯..” 老賊也幫忙着執拾, 麥當奴又說:” 撒旦尼爾當天國管理員數千年後, 决定創造自己的新世界, 答應天使們減輕獻貢品給神的負擔, 得到三分一的天使支持, 神知道後便把他驅遂, 並奪走其光輝, 但撒旦尼爾仍成功創造了新世界..”
“ 那就是第二實相宇宙, {巴多羅買福音}並没有說錯..”
“ 那可能就是真相, 也可能不是, 卻難以求證..” 麥當奴對老賊說:” 埃利法斯. 利維的{高等魔法的教理與祭儀}中, 說路西法是傳遞光和各類型態魔法的介質, 魯道夫. 史坦納則指出路西法是阿里曼的對頭人, 能帶領人類奔向光明, 是為光之靈..”
“ 那算是一種平反..” 老賊想着問麥當奴說:” 但我又不明白了, 路西法原本不存在, 撒旦也不是魔王, 為何成為了真實的人物?”
“ 我知道華人有位猴神孫悟空, 也是虛構人物, 卻成為了道教一位神祗, 家傳户曉, 不也是一樣道理嗎?”
“ 你的意思是, 即使是虛構人物, 但家傳户曉之後, 也能成為真實人物?”
“ 是可以, 形而上學來說, 人的身體外面有多層氣場, 分别為以太層, 星光層, 情緒層, 心智層, 靈性層和神性層, 當想得到某東西時, 想像就存於以太層, 以備在物質界演化成實相..” 麥當奴用手比劃着, 對老賊說:” 人之所以能看見鬼魂, 正是鬼魂顯化一個以太體來與物質界進行互動, 那是没有軀殼的他們最接近物質層面的時候, 所以就能看見..”
“ 以太層是能量載體?”
“ 對, 它可以清理人生的實體空間, 使顯化物錨定到物質實相, 但堆積物太多, 以太層便不夠空間和能量工作..”
“ 星光層就是星光體投射的地方嗎?”
“ 是, 星光層又叫活魂, 人在睡眠麻痺時, 如果看見房間中有神秘黑影的話, 那其實是星光體投射之時產生的複製體, 又是低我的一部分, 有時會破碎遺留在不同的地方..” 麥當奴還未說完, 老賊便搶着說:” 我知道.. 我就是了, 我有魂魄留在其他地方, 不完全啊!”
“ 那就要找回了, 星光層受星光界直接影響, 行星和黃道的力量叫作天球, 正如水星的力量也影響着妳, 用水星的力量修補星光層吧..”
“ 嗯.. 老師也知道了.”
“ 至於情緒層, 是低我和中我之間的橋樑, 即是心智層和星光層之間的橋樑, 所有負面情緒都出自那一層, 心智層則不同, 它連結低我和高我, 是靈魂活動場所, 位置大概是..” 麥當奴指着自己的前額示意着說:” ..大腦的額葉, 是負責控制推理和决策的地方..”
“ 那是松果體?”
“ 那不是松果體, 松果體代表靈性層, 這一層以蛋形的深藍色氣場圍繞着人, 是反射神性層的訊息鏡子, 心智層負責下載靈性層收到的那些訊息, 靈性層也可以上傳觀想, 咒術和祈禱等多樣訊息..”
“ 上傳? 傳給誰?”
“ 傳給神性層..”
“ 那是高我?”
“ 是, 即是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十輝耀之中最高的科帖爾, 那位置在人的頭頂, 科帖爾是王冠, 那地方是人類智力之至高彰顯, 也是神的純粹光輝, 代表人類與神的聯繫..” 麥當奴還未說完, 老賊便搶着問:” 老師, 我不明白..”
“ 富布, 發問吧..”
“ 你說的神性層就是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十輝耀之中的科帖爾? 和神性層是相通的?”
“ 絶對相通!”
“ 那麽.. 假若我在科帖爾中找到了神, 那會是真正的造星者?”
“ 當然, 會有其他造星者?”
“ 路西法就是我們的神.. 阿伯拉梅林說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造星者..”
“ 他不是說路西法當了上帝嗎? 怎麽會是造星者?”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UAVmgc80
“ 兩者有不同?”
“ 上帝或神只代表這宇宙, 但造星者就代表所有一切..” 麥當奴戴着白手套, 問老賊說:” 阿伯拉梅林究竟是怎麽說的?”
“ 他說路西法就是我要尋找的造星者..”
“ 不可能是造星者, 造星者就代表至高無上的..” 麥當奴想着問老賊說:” 奥丁怎樣對妳說?”
“ 他只談及路西法刻意毁掉世界之樹和他的蕯迦世界, 說他立心消滅多神教, 自己一神獨大, 但没有關於造星者..”
“ 看來這一點須再去求證, 現在說甚麽也只是推敲..” 麥當奴撩動着右手的手指打圏說:” 那不科學..”
“ 老師.. 你認為..”
“ 認為甚麽?”
“ 我還可以去找尋造星者嗎? 還是找尋也是徒勞? 因為路西法就是造星者..” 老賊嘆口氣, 無奈地說:” 看來摩尼教的二元教義是真的, 也是這個宇宙的宿命, 光明不敵暗黑, 暗黑最終吞噬了光明..”
“ 别拽氣, 即使是那樣, 小宇宙仍存於妳心中, 仍然有路徑可以找到真正的光明..”
“ 哦?” 老賊瞪着麥當奴說:” 老師, 真的嗎? 你知道路徑?”
“ 過來..” 麥當奴站起並揚着手, 領着老賊步向辦公桌處, 分兩傍坐下, 再指着桌上攤開的希伯萊文大書說:” 我正在研究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 這就是能夠找尋光明的路徑, 也能夠找到造星者, 不須親身到達甚麽彼岸!”
“ 卡巴拉生命之樹? 我探索過所有輝耀和路徑, 可以那麽厲害?”
“ 妳探索的只是皮毛, 那是猶太人的古老智慧, 不可以輕視..” 麥當奴翻着書, 對老賊說:” 趁妳在座, 我簡略地講授一課..”
“ 好呀!”
“ 首先, 卡巴拉的傳統資訊是太一, 代表無, 它無法破解, 如果了解它, 就不須學習任何事情了, 這無, 即是否在, 否在亦即是無, 也可解作無限的無, 即是無限的光, 那代表没有, 不在, 雙重的否定, 亦即是有存在, 就是所謂太一..” 麥當奴站起, 在小黑板上寫着希伯萊文字說:” 明白没有?”
“ 又否在又無, 現在又有存在, 我又怎會明白?”
“ 即是佛教的所謂本來無一物, 那就是太一, 即是一, 一即是無..”
“ 那代表一為全, 全為一嗎?”
“ 有進步!”
“ 我就知道, 宇宙根本没有東西!”
“ 宇宙雖然没有東西, 但有一個妳!”
“ 因為.. 萬物唯心造, 宇宙即心像?”
“ 看來妳明白了, 即使全宇宙都不真實, 但妳很真實, 妳就是宇宙的意識!”
“ 我像明白了嗎?”
“ 世上所有人都像妳一樣不明所以, 要記着, 天地間的每一事物都連結, 反映和含有天地間的萬事萬物, 比如..” 麥當奴持着手杖指向足部說:” 地板連結鞋子, 鞋子連結腳部, 腳部連結身體, 身體連結心智, 心智連結性靈, 性靈連結宇宙..” 再指着四周說:” 雖然連結, 反映和含有可以無窮無盡, 也會重複不停地向微觀渺小的方向發展, 等如鋼琴有八十八個鍵, 音頻無盡伸延, 但演奏的音卻不超出十二個..” 再指着天花板的吊燈打圈說:” 跟衞星繞着行星, 行星繞着恆星, 恆星繞着星系運行的原理一樣!”
“ 這是不是其上如其下, 其下必如其上?”
“ 還有一句, 其内如其外, 其外必如其内..”
“ 研究大的, 等如研究小的, 反之亦然..” 老賊用手比劃着, 對麥當奴說:” 那是卡巴萊恩吧!”
“ 說得好, 現在說說形塑之書..” 麥當奴抹着黑板說:” 使徒約翰說過{太初有道, 道與神同在, 而道就是神}, 所指的道就是文字, 希伯萊文以二十二個神聖文字組成, 代表三部分, 三個母字母, 七個雙發音字母和十二個單發音字母, 就是生命之樹的三十二條智慧秘徑, 當中包含十輝耀, 等如人的手指和腳趾, 十個方向的無限, 存在是無盡的, 神的道就在當中來來去去..” 麥當奴放下粉擦, 用手杖點着小黑板, 對老賊說:” 此之所以, 想找到造星者, 並不困難!”
“ 可以?”
“ 可以, 三個母字母是宇宙原始三元素, 風, 水和火, 七個雙發音字母代表一周七天與七行星, 十二個單發音字母代表十二個方位及黃道十二宮, 形塑之書說完..” 麥當奴在黑板用粉筆劃了一堆東西, 再放下了粉筆.
“ 說完? 那書很薄嗎?”
“ 不是很薄, 是只講解簡略内容給妳知道, 現在才到正題, 卡巴拉的四個世界..” 麥當奴在黑板處以手杖指着剛才用粉筆劃的一個四截的塔, 每截中央都有一個希伯萊字母, 之後指着尖塔對老賊說:” 這就是那四個世界, 由下至上, 物質界, 形塑界, 創造界和原型界..”
“ 代表甚麼?”
“ 假如這個塔名叫太一大樓, 訪客進門後, 先到一樓物質界, 便看見大量實體的燈, 枱椅和文書工具, 都是真實物質, 從那裡來的? 便到二樓形塑界看過究竟, 那裡有着許多設計藍圖, 這層是心智之眼, 下面的物質, 都是這地方所形塑而來的..” 麥當奴用粉筆指着二樓位置, 對老賊說:” 功能就等如以太層一樣..”
“ 那我知道..”
“ 這一層負責設計的是天使團, 但仍是聽命而為, 授命的..” 麥當奴用粉筆指着二樓位置說:” 是三樓的創造界, 總設計師大天使就在這裡辦公, 但他並不是大樓的最高决策者..”
“ 還有最高决策者?”
“ 有..” 麥當奴用粉筆指着四樓說:” 尖頂原型界就是了, 在那裡, 男性和女性的面向没有分别, 與喜樂永久結合, 絶對是神的意志為最純粹的面向..” 再指着下面說:” 下面三層都是狂喜結合的產物, 越向下, 純粹度就越少..” 再望着老賊說:” 但是, 對我們來說是幸運的, 神看來不斷衰退的能量, 對固定在一樓的可憐蟲來説, 就是宇宙創造過程的本身..”
“ 不太明白..”
“ 很高興妳没有睡着..”
“ 再那麽悶, 我便會睡..”
“ 妳的表現很模糊, 那正是原型界的情况, 那地方没形體, 也没形像, 只有純粹的意識能量, 永遠都是精力充沛的喜樂, 含糊的欲望也會在下面具現..”
“ 就是那些希伯萊字母Yod-Heh-Vau-Heh嗎?”
“ 是的..”
“ 神要不斷衰退, 欲望才去到最下層具現?”
“ 也不是究極的真相..”
“ 嗯.. 甚麽是究極的真相?”
“ 妳須知道..” 麥當奴把手杖夾在腋下, 在辦公桌傍來回踱着步說:” 動物靈魂是活着, 但没有自我意識, 不同於人類智性, 靈魂直覺是生命意識本身, 但生命力量就是生命本身..” 之後還想再說, 老賊便打着呵欠嚷着說:” 老師, 我想睡了..”
“ 那我就簡單地再說一次..” 麥當奴把手杖指在黑板的塔型圖像處說:” 一樓, 是動物靈魂, 只有生存機制, 二樓, 是人類智性, 這部分全佔有我們的思考, 使我們將思考過程完全當成了我們自己..” 再把手杖指在黑板的塔型圖像的上層處說:” 三樓, 是靈魂直覺, 那是靈魂中的超越思想過程, 更能和終極實相和諧共振, 而四樓, 就是生命本身, 是我們的真正分身, 各方面都是純然的神之意識..” 再以手杖拍着黑板說:” 這就是究極的真相!”
“ 哦..” 老賊覺得眼皮千斤重, 周公正在極速召喚, 利害的老賊也抵擋不了.
“ 看來妳要睡了, 要快點入正題, 就說生命之樹吧..” 麥當奴把手杖用力拍着辦公桌, 老賊便驚醒過來.
麥當奴用粉擦抹去塔型圖像, 再劃上三個位於三角型方位的圓型, 在内寫上1,2,3, 下面劃上相反的倒三角型, 在三個圓型内寫上4,5,6, 之下又劃上一個重複的倒三角型, 在三個圓型之内寫上7,8,9, 於最下面多劃一個圓型, 在内寫上10, 再劃三條直線於左, 中和右, 便轉身對老賊說:” 看, 這就是宇宙的真理!”
“ 裡面有甚麽真理?”
“ 我先解說..” 麥當奴用手杖指向最上的一組三角型說:” 這裡有輝耀, 即是十原質, 各有能量中心, 原型界有神的名字, 創造界有長駐的大天使, 形塑界有在工作的天使團, 物質界有掌管天使和眾精靈, 全部對應, 每一輝耀都是這樣, 就像一所運作中的四層大樓..” 再指向1說:” 第一輝耀是科帖爾, 屬神的本身, 能量中心是原動天, 代表王冠, 是純然的存在, 也是無存在..” 又指向2說:” 第二輝耀是侯克瑪, 屬宇宙父親, 能量中心是黃道, 代表智慧..” 繼而向右指向3說:” 第三輝耀是庇納, 屬宇宙母親, 能量中心是土星, 代表領會..”
“ 哦..”
“ 這一組是高我組合, 以下就是中我組合..” 麥當奴用手杖指向下面的倒三角型的4說:” 第四輝耀是黑系德, 屬表現出來的父親, 能量中心是木星, 代表仁慈..” 又指向5說:” 第五輝耀是葛夫拉, 屬表現出來的母親, 能量中心是火星, 代表力量..” 繼而向右指向6說:” 第六輝耀是梯孚瑞特, 屬兒子, 能量中心是太陽, 代表美..”
“ 嗯..”
“ 下面是最後一組四輝耀, 就是低我組合, 因為曲行之蛇的頭在梯孚瑞特和易首德之間, 這些都是墮落, 以上的就是自身純粹..”
“ 下面的不能到上面?”
“ 不能, 力在那裡無法移動, 被封閉和限制, 除非加以破壞, 才可以釋放..”
“ 但是我可以在下面漫遊上去..”
“ 妳不是普通人, 妳也是神, 怎麽同!”
“ 那怎麽破壞?”
“ 首先須要靈修, 正如古老的秘術學問{大哉問}中所言, 旅人前往隱形領域時, 守門者會問旅人問題, 答對才可以進入光之中, 否則須折返形的層面去..”
“ 守門者問甚麽?”
“ 問{你相信神嗎?}”
“ 怎麽回答? 答相信?”
“ 神不是真實的人..”
“ 不相信?”
“ 那麽旅人便須折返而無法進門, 神不是幻象..”
“ 兩個答案都不是? 那是甚麽?”
“ 我仍然在探索正確的答案..” 麥當奴用手杖指向再下面的倒三角型的7說:” 繼續, 第七輝耀是聶札賀, 屬退化母親, 能量中心是金星, 代表勝利..” 又指向8說:” 第八輝耀是候德, 屬退化父親, 能量中心是水星, 代表榮耀..” 繼而向右指向9說:” 第九輝耀是易首德, 屬退化兒子, 能量中心是月亮, 代表根基..”
“ 最下面的呢?”
“ 最下面的是馬互特..” 麥當奴用手杖指向最下面的10說:” 第十輝耀是馬互特, 屬退化女兒, 能量中心是元素領域, 代表國王, 就是最原始, 未經啓蒙的狀態..”
“ 那就完了?”
“ 未完..”
“ 還有甚麽?”
“ 還有反輝耀, 即是惡魔之樹, 也叫死亡之樹, 是至邪惡的存在..” 麥當奴把黑板反轉, 露出布滿污迹的後面說:” 有正, 也有反, 亞伯拉梅林能召喚邪魔, 我們也必須面對!”
“ 那麽惡魔之樹也一樣有十輝耀和三十二條路徑?”
“ 完全一樣, 每個輝耀也有一名魔君主宰, 充滿暗黑和邪惡..”
“ 這些東西為何會在魔法系統存在?”
“ 那是二元法則, 屬鏡像, 等如我們有影子, 我們不可能除去影子, 魔法系統也不能除去反輝耀..”
“ 是嗎? 修習卡巴拉會不會被反輝耀吸引?”
“ 是會的, 反輝耀的十個原質都是煉獄居所, 受黑魔力帝君控制, 墮落者再不能得出..”
“ 甚麽人會墮落?”
“ 意志不堅定者, 就會失去平衡, 所以進入卡巴拉系統必須注意維持精神力的平衡..”
“ 不是維持忠和正義的心就行?”
“ 妳錯了, 没所謂忠和正義..” 麥當奴把玩着手杖, 對老賊說:” 就像愛爾蘭的二世黨, 一直認為持斯圖亞特王朝君主詹姆士二世的後代才是合法英國國君, 代表忠和正義, 現今的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卻認為詹姆士二世陰魂不死, 愛爾蘭的天主教徒時常作亂, 二世黨人才是奸和邪惡的, 所以在卡巴拉系統中没有二元邪說論..”
“ 不是邪不能勝正嗎? 神主宰卡巴拉系統, 消滅反輝耀不就行了? 之後世上就再没有惡魔!”
“ 那是二元邪說論, 等於二十萬年的天使戰爭, 不會有米迦勒消滅路西法的一天!”
“ 為甚麽?”
“ 因為路西法一方是鏡像, 永遠都存在着負向的邪惡, 不會被消滅, 就如人的影子不會被消滅一樣..”
“ 人如果墮落下去, 怎麽辦?”
“ 那就入了魔道, 向魔君虔誠, 期待得到暗黑的甜美果實!”
“ 嗯.. 如果我墮落了, 可以揚升回原來的位置嗎?”
“ 妳不會無故墮落, 一定是有些輝耀擺蕩過頭, 比方葛夫拉擺蕩過頭, 進入反輝耀的領域..”
“ 那是甚麽領域?”
“ 憎恨或持續破壞的亂軍, 如朝仁慈方向擺蕩過頭, 也會進入授權毁滅者的領域, 會相當危險!”
“ 我可以克制暗黑的力量吧, 我才不怕黑魔力帝君!”
“ 黑魔力帝君在十一位魔君之外, 是超然的存在..”
“ 路西法呢?”
“ 當然有他的一份, 他也是超然的存在, 當妳掉下去, 那些魔君應該動不了妳, 但難保妳變成為其中的一位魔君!”
“ 不會吧..” 老賊耍着手, 對麥當奴說:” 老賊是代表正義, 又是光明的卡瓦倫納,怎會同流合污?”
“ 不會嗎? 反輝耀屬於創造中的邪惡, 這條問題於1492年, 西斑牙驅逐猶太人後開始流傳, 但一直没有答案, 那關乎哲學..” 麥當奴說到一半, 老賊便搶着說:” 怎麽哲學法?”
“ 為解答神學問題-仁慈的上帝如何允許創造中的邪惡, 許多卡巴拉學者從西班牙來到薩法德, 拉比艾瑟克·盧里亞試圖以革命性的思想自由來回答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想出了叫齊姆祖姆的名詞, 即是空虛空間理論, 用有限的空間來限制無限神聖的光, 因為上帝同時是超越的和內在的..” 麥當奴把手杖舞弄着說:” 若那無限不限制自己, 那麼, 甚麼都不可能存在, 都會被上帝的整體性所壓倒..”
“ 不明白..”
“ 盧里亞的理論是空虛空間, 容器破碎, 收復和輝耀佩置, 拉比埃利亞希夫認為其思想就是指出所有的存在都只是幻覺和表象, 並不真正存在, 人類也沒有真正的存在, 整個現實只是一個表象, 一種感官的感知, 正如阿伯拉梅林對妳說的, 我們用感官感知世界, 而這世界不是真實的現實..”
“ 因為..”
“ 因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存在於真實的現實中, 因為神聖充滿了所有的世界, 至於我們能感知世界, 是由於空虛空間向受造物隱藏神聖的激活力, 受造物便能夠作為有形之實體存在..”
“ 即是神限制了自己, 把能力放在容器中, 容器破碎, 再收復作出輝耀佩置?”
“ 差不多是這樣解讀..”
“ 那麽仁慈的上帝如何允許創造中的邪惡, 有甚麽解答?”
“ 神在的無邊界光存在於非存在的真空, 進入空虛空間以十種不同的放射形式生出十個有生命的矩陣, 那就是十輝耀, 但葛夫拉的剩載容器破碎不能收復, 部分沉入空虛空間的底部, 就像油滴留在破碎的粘土容器表面一樣, 殘存的創造之光被魔力捕獲, 十種原始惡魔力量便誕生, 但若要維持存在, 就像火焰不斷需要新的煤來保持燃燒一樣, 須不斷地找尋食物以生存, 若將油與粘土表面分離, 火焰消失, 死亡之樹亦不存在..” 麥當奴言畢,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 如果我可以明白就好..”
“ 有學者認為反輝耀是希臘, 埃及和中世紀意義上的惡魔, 或是外國邪教的前天體及地神, 其實它是一個真正的卡巴拉創造系統, 凡人可以通過上帝命令作為宗教義務執行的誡命, 正義的生活和真正的悔改, 讓反輝耀得到救贖, 把罪變成美德, 讓黑暗化成光明, 剝奪了死亡之樹的生命力..” 麥當奴把手杖篤在地上, 用手比劃着說:” 根據盧里亞的教義, 當所有聖潔火花都從反輝耀中釋放出來時, 彌賽亞時代即將開始!”
“ 即是把黑暗歸於光明, 世上再没有二元存在, 誰有那樣的能力?”
“ 不知道.. 可能是基督.. 或者是彌賽亞..”
“ 彌賽亞不就是基督嗎?”
“ 可以這樣說..”
“ 基督一定是復活的耶穌, 他的名字叫耶穌. 基督!”
“ 基督教及伊斯蘭教均認為耶穌是基督, 但猶太教不認同, 在希伯來聖經之中, 稱為彌賽亞的都不是神, 只是普通凡人..” 麥當奴用手指弄着鬍子尖, 對老賊說:” 誰有那樣的能力, 現在言之尚早, 但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宇宙仁者-女武神瓦爾基麗會不會發揮光明的卡瓦倫納力量, 令所有聖潔火花都從反輝耀當中釋放出來?”
“ 呵.. 不會是我吧!” 老賊露出被挖苦的滑稽笑容.
“ 好.. 這一階段說完, 之後到三十二條路徑, 那些是聖殿到聖殿之間的通道, 各有對應的希伯萊字母, 有神的力量也有掌管四方的大天使, 可以修持..” 麥當奴
把黑板又反回原貌, 用粉筆在第一組三角和下面的反三角處劃了個圓圈說:” 現在說說達阿思, 這地方看似輝耀, 其實是隱秘的隱修室, 不是輝耀, 但位置非常重要, 可以是死囚室, 當死囚撑起身子透過鐵栅的小窗户, 瞧見地平線上的奇異光輝, 那融合就是所謂聖杯的象徴意義..”
“ 哦.. 我未到訪過達阿思, 在那裡可以找到聖杯?”
“ 由黑系德有秘密通道前往..” 麥當奴用粉筆在黑系德處指着說:” 大師會說這是荒漠之路, 通往死囚室, 最終得到涅槃, 解脱和大安樂, 就像蕯納特. 庫馬拉一樣..”
“ 淨光兄弟會的大神蕯納特. 庫馬拉?”
“ 對, 據布拉茨司基伯爵夫人所透露, 蕯納特. 庫馬拉的身分是揚升大師, 居於戈壁沙漠的以太位面處的香巴拉國, 淨光兄弟會的總部則設在西藏某山谷之中, 人類精神進化的工作由蕯納特. 庫馬拉一手領導..”
“ 他不是住在金星嗎?”
“ 他的領地的確是金星, 其夫人是維納斯夫人, 即是金星夫人..”
“ 老師, 你剛才說像蕯納特. 庫馬拉一樣, 怎一樣法?”
“ 他是經由奥秘層面轉化之人的原型, 而達阿思是藏有生命之樹每一輝耀奥秘的領域, 地球的救贖與發展之謎就藏在達阿思和馬互特之内, 即是上主阿兜奈到大天使聖德芬之間..”
“ 馬互特有大天使聖德芬, 跟蕯納特. 庫馬拉有甚麽關係?”
“ 不明白嗎? 他就是阿兜奈!”
“ 蕯納特. 庫馬拉是上主?”
“ 是那樣解讀, 他是行星引導者, 除了基督之力, 就算到他, 地位等於地球和人類的主, 或是攝政王..”
“ 攝政王即是代理上帝? 主和阿兜奈是上帝, 他究竟是誰?”
“ 神智學會認為他主宰人類的一切, 屬高級大師, 其宇宙, 星際和神靈的意識跟人類相比, 人類就如動物牲畜一般..”
“ 這麽厲害的神, 卻没怎麽聽說過..”
“ 華人當然不認識他, 猶太人會把神以外的強大存在一概歸類為天使或惡魔, 以維護一神的系統..”
“ 那麽, 他是白鬚公嗎?”
“ 妳錯了, 他喜歡以十六歲美少年的形像示人, 其夫人的顯化形像也是十六歲..”
“ 呵.. 跟我同年..” 老賊想到蕯納特. 庫馬拉跟路西法很多地方也相類似, 便問麥當奴說:” 蕯納特. 庫馬拉會混身發光嗎? 他外表很漂亮? 他在銀河政體的職位是顧問專員? 他是天龍座帝國的太上皇嗎?”
“ 哦.. 妳說的是路西法..”
“ 他不是路西法? 他是人類的主, 也是代理上帝啊!”
“ 這只是推測, 兩人並不一定是同一人..”
“ 哦..” 老賊拿起桌上的墨水筆把玩着, 單起眼睛問麥當奴說:” 即是.. 老師不同意嗎?”
“ 老師是基於理論去考慮, 神智學會並没有兩者是同一人的論據..”
“ 但分明就是!”
“ 我看到有一點不是, 蕯納特. 庫馬拉居於香巴拉國, 淨光兄弟會的總部也設在西藏, 但路西法不是居於香巴拉, 跟淨光兄弟會没來往, 東方宗教和他扯不上
關係, 但蕯納特. 庫馬拉在印度教古奥義書中是聖人, 錫蘭也有古老的片甲廟供奉他, 這一點跟路西法不相同..”
“ 這個嘛..” 老賊確實没有論據辯駁, 便放下了手上的墨水筆.
“ 討論蕯納特. 庫馬拉和路西法到此為止, 再談談達阿思..” 麥當奴用粉筆指着在第一組三角和下面的反三角處說:” 當下面的力量想揚升到上面, 是由凡人進化去運作神的心智, 不是不可能, 會在隱修室舉行秘密會議, 那就叫做結合..”
“ 那代表..”
“ 那代表上位父和上位母的結合與具現, 候克瑪與庇納在達阿思結合, 就是至高的領悟, 那種最高神聖無從描述, 但平衡, 公義, 確實和真理就在那些知識之中, 没有缺席..”
“ 造星者會主持秘密會議? 如果我到訪達阿思, 可以找到他?”
“ 老師没試過, 所以不知道..”
“ 老師没到訪過達阿思?”
“ 没需要, 未到那個靈修階段..”
“ 如果我到訪達阿思, 可以找到蕯納特. 庫馬拉?”
“ 他是阿兜奈, 不知道, 也不容易吧..” 麥當奴用粉筆指着中央的直線說:” 看, 中柱連結1, 6, 9和10, 代表神聖的光, 太陽, 月亮和塵世, 加上其他路徑, 就是札拔的光榮十二路徑, 為神聖數字22, 再..” 之後指向左右方的直線說:” 左右各一條柱, 代表男與女, 強與弱..” 再以粉擦抹去達阿思說:” 原則上没有達阿思, 交叉路徑没有具現, 上三角和中三角之中是深淵, 是為鏡像!”
“ 即是甚麽?”
“ 即是, 存在是非真實的, 我們只是神聖光輝在深淵分散的晦暗影像, 甚至不是真正活着, 全屬感知..” 再用粉擦抹去交叉路徑說:” 交叉路徑只是倒映, 没有東西存在..”
“ 之後呢? 之後呢?”
“ 没有之後, 生命之樹課堂, 完.”
“ 那麽快就說完?”
“ 第一課只是作簡略的講授..” 麥當奴在桌上放下粉筆和手杖, 對老賊說:” 留待將來再作第二課講授..”
“ 火焰之劍陣, 上升之蛇陣, 伊甸聖壇陣和墮落聖壇陣呢?”
“ 那些是魔法詛咒陣式, 不在教程之内..” 麥當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瞪着老賊說:” 富布, 妳知道我為甚麽教妳冥想和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嗎?”
“ 不知道.. 因為我需要靈修?”
“ 不是, 而是我以塔羅牌占卜時, 算出某一天敵人會跟妳在一個龐大的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系統中拼命!”
“ 拼命?”
“ 那是决一死戰, 妳的死敵有高人指導, 想置妳於死地, 妳身邊雖也有高人, 但他自身難保, 是相當凶險之像!”
“ 你怎麽知道?”
“ 塔羅牌占卜就知道!” 麥當奴瞪着老賊說:” 這一戰, 不是妳同伴死就是妳死, 對妳的死敵來說, 不是他亡就是妳亡, 要知道那一方有強大的暗黑高人輔佐加持, 挺不過就是妳的末日!”
“ 奥丁的女兒有那麽容易死?”
“ 奥丁自己不是早就在諸神的黃昏死去了嗎?”
“ 唔..” 老賊想到這真是事態嚴重, 老師不像是說笑, 便問麥當奴說:” 那我應該怎麽辦?”
“ 要對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絶對了解, 死敵可能用兵棋倒影之陣來對付妳和同伴, 一不小心就死在裡面!”
“ 甚麽是兵棋倒影之陣?”
“ 那是古老的魔法陣, 相傳亞伯拉罕在牲畜圍繞的帳蓬中聽到神的聲音, 也知道這個棋陣的布法..”
“ 他和神弈過棋?”
“ 可能是, 他是祭司王, 無父母, 亦無世系, 也無壽命之始與終..”
“ 亞伯拉罕不是拿鶴的孫子和他拉的兒子? 他死在哈蘭吧..”
“ 那是半遮半掩的說法, 他的背景難以觸摸..”
“ 他是守望者嗎?”
“ 不知道, 但他以兵棋倒影之陣與國王谷地的以東邪惡諸王戰鬥, 之後神授他使用餅和酒的聖餐儀式, 那就是所謂以色列的王來統治之前, 以東的眾國具有失衡的力量..”
“ 卡巴拉那麽久就存在? 不是在西斑牙驅逐猶太人的時期嗎?”
“ 當然不是, 那沿於希伯萊秘法傳統三部經典, {律法與先知之書}, {舊約聖經}和{塔木德經}, 卡巴拉就是對律法書的學術評註, 古代的拉比曾指出第一本是傳統身體, 第二本是理性精神, 第三本是永恆靈魂, 無知的人會閱讀第一本, 博學的人會閱讀第二本, 而智者則會閱讀第三本以進行冥想..” 麥當奴整理着桌面的書信, 想着說:” 奇怪的是, 基督教的解經學從未在卡巴拉中尋找解讀{舊約聖經}的關鍵..”
“ 是嗎?”
“ 告訴妳, 巴勒斯坦在耶穌的年代, 共有三個宗教思想支派, 分别是法利賽人, 撒督該人和艾賽尼人, 但艾賽尼人從未被基督教所提及, 其實耶穌十二歲於聖殿講話時, 傍聽的律法博士認為這孩子有質素, 便送他到艾賽尼人的社群生活, 接受魔法傳統訓練, 三十歲才去找約翰於約旦河受洗..”
“ 他不是去了印度修行, 三十歲才得道回來嗎?”
“ 也可以那樣認為, 反正世上也没有他十二歲至三十歲間的資料留存..”
“ 耶穌通曉魔法卡巴拉?”
“ 一定通曉, 他的主禱文結尾有純粹的卡巴拉特徵, 國度是馬互特, 榮耀是候德, 權柄即是聶札賀, 這三者就是生命之樹的基層三角, 中央有易首德, 名為根基, 是接受眾影響的容器, 此之所以..” 麥當奴整理着文件說:” 構思該文者必定是熟知卡巴拉!”
“ 靈知派是否受卡巴拉所影響?”
“ 靈知派即是諾斯底主義, 畢達哥拉斯系統的希臘神秘主義的確是採用卡巴拉法則..” 麥當奴拿出手帕抹抹額角說:” 後來, 基督徒用亞歴山大港的澡堂和麵包廠來焚燒塞拉比斯神廟圖書館中的手抄本, 足足燒了六個月, 很可惜, 古老的靈性傳承都全部燒掉了..”
“ 所以, 現在的卡巴拉不是古老的卡巴拉?”
“ 不應該那樣說, 我想指出的是, 在凱撒征服埃及, 焚燬布魯卻姆總圖書館之前, 凡人是有另外的途徑回歸神聖, 但在基督徒焚燒塞拉比斯神廟圖書館的藏書後, 偉大的亞歴山大港圖書館就告消亡, 凡人只能依靠冥想靈修去接觸神性, 魔法卡巴拉仍然是魔法卡巴拉..” 麥當奴收起手帕, 摸着鬍子尖說:” 看見妳, 我又想起諾斯底主義的教義..”
“ 那跟我有關?”
“ 告訴妳, 諾斯底主義没有單一的思想體系, 他們崇拜蛇, 因為蛇協助亞當和夏娃隱藏以避過偽造物主..”
“ 偽造物主?”
“ 諾斯底主義認為這世界正如先前討論過的, 是假像, 造物主巨匠德謬哥也是假的, 他是撒旦撒麥爾, 也可以是阿里曼, 凡人在假像當中生活没意義, 與世隔絶而欠缺喜樂, 只有知者才能找到出路..”
“ 誰是知者?”
“ 那是指開悟者, 也可以是覺醒者..” 麥當奴翻開一本梵文的插畫本, 裡面都是印度教的神像並示意着老賊看.
“ 可以告訴我甚麽是兵棋倒影之陣嗎?”
“ 那即是岸邊的樹木, 人和屋子倒影在湖中, 上面有樹木, 人和屋子, 下面也有樹木, 人和屋子, 人行走於上面的生命之樹圓質和路徑時, 下面的一樣也行走於死亡之樹的圓質和路徑, 這就叫做兵棋倒影..” 麥當奴合上畫册, 並望着老賊.
“ 還有呢?”
“ 當年亞伯拉罕以這陣式跟以東的邪惡國王戰鬥並勝利, 我的先祖貝什特也曾以此陣式跟凶殘伯爵的魔法師戰鬥, 亦皆大勝..” 麥當奴瞪着老賊說:” 所以妳不用擔心!”
老賊右眼瞳孔彈出營幕搜尋資訊再收回, 無奈地對麥當奴說:” 這魔法陣没有相關資訊, 可以告訴我多一些嗎?”
“ 没有多一些..” 麥當奴攤着雙手, 也無奈地說:” 因為老師也不知道!”
“ 你是美名大師托夫的後人, 也不知道?”
“ 不知道.. 我又不是魔法師, 妳要知道, 古老秘術為避開教廷耳目, 魔法師會採用口耳相傳的方法去傳承魔法, 或利用無意義的圖像進行冥想以找回隱藏的秘術精髓, 只可惜..” 麥當奴抓着鼻子尖說:” ..老師的父親只是格拉斯哥大學的講師, 爺爺是土耳其阿勒頗的商人, 跟魔法没關係, 又怎麽得到傳承呢?”
“ 是嗎? 唉..” 老賊便無精打彩地低頭望着土耳其花紋地磚.
“ 為甚麽没精打彩?”
“ 老師, 那個陣式的資料一定是在焚燬亞歴山大港圖書館的藏書後失傳, 你是貝什特的後代, 他也没有口耳相傳秘術與你, 教我怎麽辦?”
“ 總有其他人知道, 柏斯卡雅女大公爵呢?”
“ 你是猶太人也不知道, 她又怎麽知道呢?”
“ 先不要那麽悲觀, 你們華人有句說話很有智慧, 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 我.. 如果回到十八世紀的東歐去找義人貝什特, 親自向他求教, 可以嗎?” 老賊想到這是唯一的方法去破解這個詭異的陣式, 便瞪着麥當奴並等待着回覆.
“ 富布, 那種想法不切實際..”
“ 為甚麽不切實際?”
“ 義人貝什特的時代很保守, 又是虔誠的猶太人和教派領袖, 妳告訴他來自未來, 或者是瓦爾基麗的轉世之類, 他一概不會相信, 會認為妳是惡魔的化身!”
“ 他那麽有智慧, 不會吧..” 老賊以手勢輔佐着對麥當奴說:” 我可以耐心地向他解釋的..”
“ 没用的!”
“ 老師, 你怎麽知道?”
“ 妳剛才了解到所謂虛空空間及反輝耀存在的原因, 便知道哈西德教義也是源於那個表述, 由於肉眼對宇宙的膚淺觀察反映了世俗的現實, 真正的奉獻者必須超越這種虛幻的外表, 為達到此境界, 須放棄一切物質關注, 只專注於靈修, 所謂真正的精神關注, 禁食修身, 脫離了對他人的感覺, 將自己的想像化為無和無限, 以令真正的神聖本質返回上界..” 麥當奴瞪着老賊用手比劃着說:” 對哈西德教徒來說, 除了神, 世俗一切皆可抛, 此之所以..” 再擰着手說:” 他不會理會妳..”
“ 但我有正義的任務, 他不是義人嗎?”
“ 他那個義不是那樣解讀, 每一代人中都有正義的人將神聖的流出物吸引到物質世界, 而至高無上的義人就是摩西, 義人願意犧牲狂喜, 當神的牧羊人, 令教徒願意否定自己而順服聖人, 義人的終極任務就是拯救罪人和贖回隱藏在最卑微地方的火花..” 麥當奴做着爆發的手勢說:” 即是讓聖潔火花從反輝耀中釋放出來..”
“ 我也可以試試呀..”
“ 如果妳對他說要試, 他會命令妳皈依猶太教, 成為真正的猶太學者, 再保送妳就讀神學院, 有一定學歴時才會對妳傳授知識, 到時就可以理解那個陣式的一切資料了.”
“ 要多久才有一定學歴?”
“ 如果神學博士的學歴, 由零開始, 也要攻讀數十年..”
“ 到時我也老了, 怎麼行?”
“ 所以我說, 找他是不切實際..”
“ 直接找亞伯拉罕, 可以嗎?”
“ 那也是浪費時間..”
“ 又為甚麽?”
“ 妳要知道, 亞伯拉罕是神選者, 非常虔敬, 心中只有神, 除非是神差遣妳去找他, 否則他也不會理睬妳..” 麥當奴以右手指向天花並對老賊說:” 我認為找亞伯拉罕不如直接找他的上司!”
“ 直接找上帝? 怎麽找? 去彼岸?”
“ 不知道.. 可能禱告有作用, 或直接用手指感應神的名字進入其國度..”
“ 用那一個名字? 老師, 你試過?”
“ 試過.. 但失敗..”
“ 為甚麼?” 麥當奴正想回答, 突然傳來拍門聲音, 便嚷着說:” 是誰?”
“ 是史葛夫人..” 史葛夫人以流利英語叫着說:” 麥當奴先生早安, 請問陳佛波在你房間嗎?” 麥當奴和老賊均嚇了一大跳, 都面面相覷着不知如何應對.
“ 麥當奴老師, 怎麽不回話? 有人看見陳佛波上樓進了你辦公室, 孤男寡女不是太好吧..”
“ 哦.. 等一下..” 麥當奴望着老賊, 似在等待其决定, 老賊便以傳心術回應說:” 學生進老師的辦公室坐坐聊天, 也不可以嗎? 就說我在吧..”
麥當奴點了點頭, 便站起走到大門處開門, 對史葛夫人說:” 早安, 史葛夫人, 甚麽風吹妳來造訪我的辦公室?”
“ 噢.. 抱歉打攪, 陳佛波在嗎?”
“ 在, 她來拜訪老師..”
“ 她在你房間幹甚麽?”
“ 我們在享用早點, 並且作學術探討, 由我講學..” 麥當奴拍拍面額, 瞇着眼對史葛夫人說:” 唉.. 我竟然忘了, 請問夫人享用過早點了嗎?”
“ 真客氣, 麥當奴先生, 我早禱之後就用了早點, 感謝主..” 史葛夫人見麥當奴只拉開一個人身位的門, 那麽神秘, 便想透過那一個人身位的空間覷看裡面景况, 麥當奴急忙用胸口抵住其視線說:” 夫人在看甚麽?”
“ 陳佛波在那裡? 給我看看..”
“ 不勞夫人了, 她正在學習, 在忙着..”
“ 學習甚麽?” 史葛夫人瞪着麥當奴, 嚴正地說:” 不能教授魔法卡巴拉!”
“ 没有.. 誰說的?”
“ 也不能在她面前用塔羅牌占星!”
“ 史葛夫人, 都没有..” 麥當奴努力地隱藏不悦而露出笑容, 正想再說, 史葛夫人又嚷着說:” 没有就叫她出來吧!”
老賊知道史葛夫人一定懷疑自己跟老師在偷情, 如果是, 必然衣衫不整, 老師很難抵禦那厲害的英國女人, 便站起走到大門處見史葛夫人並以英語說:” 早安, 史葛夫人, 我正在温習..”
“ 修女馬莉亞要見妳, 快到校監辦公室!”
“ 我..”
“ 我甚麽?” 麥當奴和史葛夫人都一起瞪着老賊, 都在等待着回覆.
“ 我還未洗澡和擦牙, 很骯髒.. 可以先去洗澡和擦牙嗎?”
“ 那好吧..” 史葛夫人上下打量着老賊, 嗅到血腥臭味, 卻看不見血迹, 便想到一定是往麥蘭捕房時經過肉和魚類的市集惹到的氣味, 便皺着眉說:” 也換套新的校服和鞋子, 去校務處領吧..”
“ 為甚麽要換?”
“ 今晚大修士在提姆亞柏總堂設宴款待妳, 忘了嗎? 學生能有此榮耀, 是無比光榮, 那是神聖的恩典, 該感謝主的眷顧!”
“ 哦.. 是嗎?”
史葛夫人期待在老賊的臉上看到接受恩典的興奮, 但卻没有, 便詫異地說:” 陳佛波, 今晚的晚宴規格很隆重, 是上賓級别, 款待過大清官員和租界的名流士紳, 身為學生能夠享有那種榮耀, 妳不覺得興奮嗎?”
麥當奴也瞪着老賊手舞足蹈地說:” 對, 富布, 很值得興奮呀!”
“ 呵..” 老賊知道自己的戲太爛了, 怎麽不落力演好清末教會學校的女學生角色? 便也手舞足蹈地彈跳着大叫:” 我很高興.. 太好了.. 太光榮了!”
“ 知道很值得高興, 但不要大呼小叫, 快去洗澡, 修女馬莉亞在等着!” 史葛夫人向老賊做着離開的手勢, 再對麥當奴說:” 麥當奴先生, 你也快去授課吧..”
麥當奴卻有說話對史葛夫人說, 老賊知道他一定在投訴為何不能教授魔法卡巴拉和使用塔羅牌占星, 正想細聽, 史葛夫人卻做着驅趕的手勢並說:” 原來領了校服, 就不要再領了!”
“ 知道了..” 老賊便拿着新校服和鞋子向走廊梯間而行, 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迎面遇上, 都好像看到大明星般雀躍, 令老賊十分不慣, 幸好不是當明星的材料, 没怎麽發明星夢, 只是想過模仿松田聖子表演和將來投考無線電視的藝員訓練班,
便沿花圃小路走向舊大樓, 兩邊都開滿了黃色的小花, 散發着花香, 想到蕯莫拉夫人那討厭鬼一定没那麽容易死, 被自己打敗很平常, 此刻應化作黑貓躲在暗角處監視自己, 便右眼瞳孔彈出營幕探測了四周, 卻没任何貓存在, 便放心地步入舊大樓, 穿過哥德風格的拱廊到達女厠和女浴室, 卻想起自己没有毛巾, 一失神, 手上的校服脱手掉下, 才看見摺疊着的上衣和褲子中夾住了一條同樣摺疊好的毛巾, 便想到老師果然細心, 現在有毛巾可用, 便高興地脫衣服如厠, 擦牙, 洗頭和洗澡, 才發覺隨手檢起的牙擦不是自己的, 公用的肥皂很粗糙, 但也比没肥皂用好, 自來水是冷的, 但在夏天使用也很涼快, 之後便用毛巾抹身和抹乾頭髮, 卻突然有人來電, 原來是飛機仔, 便右眼瞳孔彈出營幕說:” 在學校可以用傳心術說話, 别人看見會以為我自言自語..”
“ 以為妳發神經?”
“ 你知道就好了, 公主也說我是發神經的..” 老賊放下毛巾, 用公用的疏子對着牆上的鏡子疏着頭髮, 並對飛機仔說:” 我在洗澡, 你不是看到吧..”
“ 妳是我的女友, 看又有甚麽關係..”
“ 不淮偷看啊!”
“ 我没有看, 我在工作!”
“ 你找我正合時..” 老賊穿着旗裝校服, 問飛機仔說:” 我有東西問你..”
“ 你老師剛才告訴妳的東西要問我?”
“ 是啊..” 老賊穿着褲子說:” 你怎麽知道?”
“ 那傢伙時常用塔羅牌占這占那, 之後告訴妳這這那那, 自己懂猶太魔法, 又扮作崇尚科學的無神論者, 剛才又教妳卡巴拉, 不是虛偽的神棍所為嗎?”
“ 那是偏見吧, 懂塔羅牌占卜, 也很平常, 没有用來圖利, 也不見得他是神棍..” 老賊弓着腿穿着鞋子, 之後便步出浴室門口.
“ 有開啓虛擬投射實體影像嗎? 遮住額上的胎記..”
“ 開啓了..”
“ 有甚麽問我?”
“ 他算出我即將和伙伴跟死敵决戰, 地點是一個以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為主的戰陣, 叫兵棋倒影之陣..”
“ 哦?”
“ 他說我没有勝算, 因為死敵有高人輔佐, 所以催促我深入了解卡巴拉生命之樹..” 老賊沿着花圃小路走向教學大樓, 再嗅着黃色的小花散發着的花香.
“ 有甚麽高人輔佐?”
“ 他没有說, 只說我和伙伴之間,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那麽.. 是那一位伙伴? 對陣的是那一位死敵? 輔佐敵方又是那一位高人?”
“ 他没有說!”
“ 明知而不說吧!”
“ 怎麽會? 别這樣看待老師!”
“ 他是厲害的魔法師, 一直都在隱瞞, 不是因為死了又復生, 無法自圓其說, 才跟妳坦白曉得魔法!”
“ 老師是貝什特之後, 有遺傳因素, 自然通曉吧..”
“ 那只是妳的猜測, 我不相信, 那傢伙..” 飛機仔還想再說, 老賊卻搶着說:” 别說他了..” 老賊步入教學大樓的長廊, 問飛機仔說:” 現在快告訴我呀!”
“ 告訴妳甚麽?”
“ 兵棋倒影之陣是甚麽?”
“ 我怎麽知道?”
“ 你也不知道? 你是千年一遇的術士!”
“ 但我不是猶太人, 没有任何口耳相傳, 也没有圖畫可以在冥想中領受古秘術, 他是義人的子孫也不知道, 我知道甚麽?”
“ 當年亞伯拉罕以這陣式戰勝以東的邪惡國王, 義人貝什特也曾以此陣式大破凶殘伯爵的魔法師, 本來有大量秘本流傳後世, 但凱撒焚燬布魯卻姆總圖書館和後來基督徒焚燒塞拉比斯神廟圖書館的藏書後, 這些資料就隨偉大的亞歴山大港圖書館一起消亡..” 老賊問飛機仔說:” 我回到未焚燬前的布魯卻姆總圖書館去找出那些秘本藏書, 你說好嗎?”
“ 那没有用, 浪費氣力..”
“ 為甚麽?”
“ 那些是秘術書卷, 内容一定很深奥, 像煉金術密碼書, 妳没有修習塔木德經, 不會理解, 没有人教學的話, 得物亦無所用..”
“ 是嗎?” 老賊嘆了口氣, 又想到伙伴, 死敵和高人是誰, 總可以知道吧, 便問飛機仔說:” 那麽我的伙伴, 死敵和高人是誰? 可以告訴我嗎?”
“ 我不知道..”
“ 你没有算?”
“ 我也很忙的, 况且奇門遁甲也不是甚麽都算到..”
“ 但我可能會死, 老師說這是决戰, 我和死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伙伴和我之中也有一人喪命!”
“ 不對!”
“ 不對?”
“ 那戰鬥對妳的影響不大, 我夜觀天象, 天團的將星明亮, 雖有凶險, 但不礙事..”
“ 若我没事的話, 伙伴就没命..” 老賊想着問飛機仔說:” 那伙伴是你嗎?”
“ 我没算到即將會跟妳有行動和仼務, 不會是我..”
“ 如果不是你, 一定是妹妹, 否則就是公主..”
“ 妳少擔心, 他們不會死..”
老賊步向校監辦公室外面陰暗的長走廊, 拱型天花的燈泡很暗, 兩傍的木長椅子也空空如也,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外, 也聽到不知何處傳來的滴水聲音, 又想到飛機仔說得那麽輕鬆, 好像不當一回事似的, 但老師卻相當認真, 否則為何急於要自己修習魔法卡巴拉呢? 便對飛機仔說:” 老師對這一戰相當認真, 怎麽你說得那麽輕鬆?”
“ 别聽那傢伙胡扯, 他是偽君子, 穿蘇格蘭裙子竟然不穿内褲!”
“ 呵! 你知道?”
“ 我算到! 他刻意穿裙子而不穿内褲, 又跟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天曉得盤算着甚麽!”
“ 我知道傳統穿蘇格蘭裙子是不穿内褲的, 他只是依照傳統去穿..”
“ 他是個屁蘇格蘭人, 只是一心想擺脫猶太人的身份, 加入共濟會, 萬國商團和當教師都只是想充英國上流紳士, 其實他是土耳其猶太人才對..” 飛機仔恨恨地說:” 所以那傢伙是十足的偽君子!”
“ 人想向上流, 也没甚麽不對..”
“ 他知道所謂神的真實名字, 但不告訴妳!”
“ 老師不是不肯告訴我, 他說若無緣無故說出的話, 名字的主人會不高興..”
“ 嘿.. 誰信!” 飛機仔又說:” 這傢伙大老遠由蘇格蘭跑到上海滬西居住和當教師, 一定是預知妳會到那裡避難, 想利用妳..” 還未說完, 老賊便搶着說:” 他想利用我甚麽?”
“ 我不知道, 就光明的卡瓦倫納那一項身分, 就足夠利用有餘, 他..” 飛機仔還在說着, 老賊又嚷着說:” 夠了! 別再談老師, 聽我說.. ” 老賊想着問飛機仔說:” 現在我有點憂心..”
“ 憂心甚麽? 那三頭龍被打敗, 應暫時不能回復..”
“ 我憂心普加, 他没有被打敗, 如果他知道我没死, 再用第二發魔彈狙擊我, 怎麽辦?”
“ 這個嘛.. 我已派出助手飛斧殺神於園四周巡察, 暫時未探測到可疑人物..”
“ 他是大塊頭, 不引起懷疑?”
“ 我替他施了隱身術.拍.”
“ 哦.. ” 老賊伸手想拍校監辦公室的門, 卻又縮回說:” 普加未抓到, 他一會兒又殺掉我, 奥丁會再來救我嗎? 如果不來, 怎麽辦?”
“ 普加在這範圍潛伏的話, 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别憂心..”
“ 但若果你百密一疏呢?”
“ 這個嘛.. 不可能!”
“ 他可能懷着許多發魔彈, 我可以死很多次!”
“ 他出現我會知道, 探測得到..”
“ 可是.. 他在極司菲爾公園傍的洋房天台埋伏, 你卻探測不着!”
“ 兆豐公園傍.. 我的確探測不着, 也算不到..” 飛機仔想着說:” 但我說過, 天像顯示妳没事, 妳便没事, 所有憂心都是多餘..” 再以堅定的語氣嚷着說:” 信我!”
“ 唔.. 可能你說的有你的道理..” 老賊想到自己可能太多疑, 那傢伙知道身分被發現, 也未必再敢行凶, 現在還是將精力用於應付肥女人, 便對飛機仔說:“ 飛機仔, 你做你的工作吧, 我進去了..”
老賊伸手想拍校監辦公室的門, 裡面以英語叫着說:” 進來!” 便扭動校監辦公室的門環開門步入, 看見阿比喬爾正拿着大疊文件站在修女馬莉亞傍邊, 馬莉亞左手正拿着其中一張挺得畢直, 右手提着小老花鏡在細看, 發覺老賊進門, 便瞄着來者以法語說:” 哦.. 終於來了..” 之後放下文件和小老花鏡, 攤着左手對老賊說:“ 先坐下吧..”
“ 嗯..” 老賊想到這奸狡的肥女人利用施過咒的牛奶和餅去害自己, 明知夜晚的獵巫行動是針對老賊, 仍叫自己去送死, 顯然已知悉自己是誰, 普加的魔彈也是來自這裡的鬼禮堂吧, 照邏輯推斷, 她相信老賊已死定了, 應該對自己的突然出現感到訛異, 但此刻没有, 又想到自己回來已一段時間, 那樣去推測有誤, 她應已訛異完畢, 想好了應對方法和下一步行動, 才叫史葛夫人到麥當奴老師的辦公室找自己, 姑且看看她此際甚麽要說, 便一屁股坐在其辦公桌傍的椅子上瞪着對面的修女馬莉亞.
“ 陳佛波, 怎麽回來不立刻來匯報? 去找麥當奴老師幹甚麽?”
“ 他講授, 我上課..”
“ 講授甚麼? 卡巴拉生命之樹?” 修女馬莉亞張開大嘴巴對老賊使勁說話, 令老賊看到那些四處侵攻的唾液飛沫, 好像花灑一般四散, 並厲聲說:” 猶太魔法是邪惡和不正當的, 猶太教祭師害死聖子耶穌, 卡巴拉生命之樹和塔羅占星術一概須要遠離, 以保平安!”
“ 那麽, 基督教卡巴拉也不可以學嗎?”
“ 現在已没有劃分甚麽是猶太教的卡巴拉和基督教的卡巴拉, 總之不能碰, 違規冥想等於修習巫術, 會犯校規!”
“ 知道了.. 老師没有教那些東西..”
“ 那麽, 孤男寡女, 儘量避免單獨到他的辦公室, 知道嗎?” 修女馬莉亞望着老賊, 用肥手指揉了一下杯墊, 想着對老賊說:” 麥當奴老師是改宗猶太人, 是馬拉諾, 在共濟會會所中有職位, 又不信主, 私生活不太檢點, 聲名不好!”
老賊聞言大吃一驚, 校監竟然在學生面前抨擊下屬教職員, 立刻就知道昨夜是獵巫敇令, 老師出面介入, 這事令修會高層很不爽, 已開始清算和逼害他, 便立刻嚷着說:” 老師是英國人, 怎麽是猶太人呢?”
“ 他在蘇格蘭出生, 但先祖是阿勒頗猶太人, 猶太人出行不得用手杖, 他卻天天用手杖在裝紳士!”
“ 即使是這樣, 老師三代都住在蘇格蘭, 没有發信仰猶太教, 也没有在猶太社群圏子生活, 又怎麽算是猶太人呢?”
“ 别辯駁, 好大膽, 陳佛波!” 修女馬莉亞的肥掌馬上用力拍在桌上, 令桌上所有東西都彈起再落下, 並吼着說:” 妳是主的迷途羔羊, 不應替猶太人說話, 除非你愛上了他, 愛上猶太人是背棄天父..” 再指着老賊大叫:” 有没有鬼混過!”
老賊滿面都是肥女人的唾液, 那充滿芝士和乳酪味的口氣也幾乎噴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也頭一次領教那種雷挺萬鈞的突發咆吼大叫, 那刺耳音頻的氣勢就如重型坦克轟隆的冲撞過來一樣, 急忙耍着手說:” 没有, 當然没有!”
“ 有没有愛上了他!”
“ 也没有, 也没有!”
“ 那就好..” 修女馬莉亞收起怒火, 擺了擺右手, 阿比喬爾立刻開腔說:” 陳佛波, 跟男老師有私情, 即使不是猶太人, 也屬大罪, 要在鐵籠中每天每夜向天主懺悔, 直至得到原諒為止..”
“ 怎樣才得到天主的原諒?”
“ 那就要看罪人的悔意..”
“ 怎樣才算有悔意?”
“ 這個嘛..” 阿比喬爾不妨會被這樣反問, 卻没準備標準答案, 一時間不能接上, 老賊又追問說:” 如不夠悔意, 是否在鐵籠中關到彌賽亞來臨的審判日才放出來?”
阿比喬爾被銳利的問題問啞, 急忙望着主子, 修女馬莉亞又拍着桌, 但這次是輕力的, 桌上所有東西都只是搖晃, 又叫着說:” 別討論那個問題, 我要說話..” 再瞪着老賊說:” 陳佛波, 妳在麥蘭捕房把信親手交給了麥蘭上尉了嗎?”
“ 是交了, 但交了給刑事科專員, 他說交給他就可以..”
“ 刑事科專員? 即是科長? 妳走進他的辦公室找他?”
“ 我没有上大樓, 是他全副戎裝的站在大閘旗杆處等候我送信, 看見我便命令我交出信件, 所以便交給了他..”
“ 不是吩咐過要交給上尉本人嗎?”
“ 科長說, 麥蘭上尉出生在第一帝國時期, 創立麥蘭捕房時也已中年, 現在是二十世紀, 他從來都只是法租界的一個榮譽象徵, 我不會在大樓找到他..”
“ 是嗎? 那麽科長有拆信看嗎?”
“ 看了..”
“ 看了之後, 他怎麽樣?” 修女馬莉亞和阿比喬爾都把面孔湊近老賊, 並屏息靜氣地等待着回覆.
老賊知道那信全是亂碼, 是一堆無意義的圖䅁和不知道是甚麽文字的文字, 都是黑巫術的工具, 亂碼是咒語, 能控制人的潛意識, 蒼郎打因而失常, 已立刻將信撕毁, 如果自己是平凡女生, 早被蒼郎打槍殺, 這肥女人設計那信再叫自己去死, 還敢這樣子去收集情報, 真是不知好歹, 自己只要一拳一掌打在這兩人的腦門上, 立刻就可把他們當場打死, 但那不是自己的計劃, 應繼續把教會學校的女學生角色演好才是上道, 便故作糊塗地問二人說:” 他怎麽樣? 誰?”
“ 當然是科長!”
“ 没甚麽, 他看了信, 没有表示..”
“ 没有表示? 有異樣嗎?”
“ 没有, 他是大科長, 腰繋有漂亮劍穗的金色佩劍, 看信須有異樣才靠譜?”
“ 那麽信呢?” 修女馬莉亞攤着右手對老賊說:” 看完有歸還妳?”
“ 倒没有, 他收在懷中, 說交給麥蘭上尉過目..”
“ 吓..” 修女馬莉亞和阿比喬爾面面相覷, 似乎對科長的行為大惑不解, 老賊又接着說:” 之後, 我就告别科長, 開始回校了..”
“ 半夜騎驢子回校? 怎麽大白天才回到校園?”
“ 唉呀.. 我忘記了.. 曾經找個地方睡覺..”
“ 在那裡睡? 味蒓園?”
老賊聽到味蒓園的名字, 馬上就知道這肥女人其實已全掌握自己整晚的行踪, 只是詐作不知, 蕯莫拉夫人就是她放出去監視自己的, 所以知道自己到過張園, 但那三頭龍在外國墳山被打敗, 之後的可能就没有線索, 既然她在裝, 自己也佩合吧, 便睜大眼睛對修女馬莉亞說:” 對呀, 就是在張園睡覺, 安塏第外面草坪有
很多長椅子, 很好睡!”
“ 是嗎? 那裡甚麽也没發生?”
“ 發生甚麽? 下雨了嗎? 没有嘛..”
修女馬莉亞和阿比喬爾面面相覷, 都微動着嘴唇, 似是以唇語交流, 可惜不知道意思, 正想讀他們的大腦, 阿比喬爾又嚷着說:” 睡到天亮嗎? 之後就到靜安寺公墓園?”
“ 嗯..” 老賊知道他們已知外國墳山發生的戰鬥過程, 那一戰焚燒了整個墓園, 令租界的天空濃罩着黑煙, 但現在没事, 一草一木都完好無缺, 他們一定百思不得其解, 便對二人說:” 我和驢子走到公墓園, 累了, 就到裡面坐坐, 我吃東西, 驢子就吃草..”
“ 妳吃掉那大餅和喝光牛奶?”
“ 是呀, 我很餓嘛..”
修女馬莉亞和阿比喬爾又互相對望及微動着嘴唇, 又是一輪唇語交流, 老賊知道他們的線眼蕯莫拉夫人在墳山被收拾後, 之後的都已不知道, 包括普加的狙撃成敗, 現在正好對他們胡扯一番, 便對二人說:” 我吃完便騎驢子回來.. 今早天氣不錯, 街上很熱鬧..”
“ 是嗎?” 修女馬莉亞瞪着老賊說:” 兆豐公園那邊有事發生嗎?”
“ 噢..” 老賊知道他們設立了由鄭家木橋到大自鳴鐘捕房和學校到張園的結界, 雖不知道魔彈獵手的行動成果, 但知道自己曾在那地方出事, 否則不會那樣問, 就給他們完美的回覆吧, 便故作驚訝地掩着嘴巴說:” 唉呀.. 被校監知道了..”
“ 嘿.. 校監甚麽也知道..” 修女馬莉亞以詭異的微笑對着老賊說:” 發生過甚麽事?”
“ 没甚麽, 驢子閃避汽車, 我摔了下來, 拍拍屁股又繼續騎..”
“ 哦..” 修女馬莉亞和阿比喬爾再次互相對望及微動着嘴唇, 已是第三次這樣了, 便問二人說:” 你們用唇語說話真有趣, 我可以學嗎?”
二人聞言皆感愕然, 修女馬莉亞即以眼神示意, 阿比喬爾便對老賊說:” 陳佛波, 没有那回事, 妳想像力倒很豐富..” 再以手勢輔佐着說:” 之後就回校了嗎?”
“ 是呀..”
“ 兆豐公園没有事發生?”
老賊知道這是第二次問及兆豐公園, 他們一定對魔彈獵手為何失手感到大惑不解, 著名的首席銀河快槍不可能射失, 何况射的是魔彈, 便問阿比喬爾說:” 那裡應該有甚麽事發生?”
“ 餅和牛奶都全部吃完和喝完?”
“ 是呀, 我餓嘛..”
“ 陳佛波..” 修女馬莉亞問老賊說:” 有看過那封信的内容嗎?”
“ 没有, 偷看是不對的, 我應該看?”
“ 很好, 現在..” 修女馬莉亞望了牆上的1890年製的榮漢斯大掛鐘一眼, 再微笑着對老賊說:” 辛苦妳了, 現在午飯時間, 先去吃飯, 再休息一會, 今晚七時去教員室找史葛夫人, 她會帶妳去提姆亞柏總堂出席專誠為妳而設的晚宴..”
“ 不用上課?”
“ 不用了..”
“ 以後也不用?”
“ 不是, 是今天不用..”
“ 真的有專誠為我而設的晚宴? 是獎賞嗎?”
“ 當然是獎賞..”
“ 有甚麽人在席?”
“ 有主神父大華龍, 大修士方濟各, 修女瑪麗, 史葛夫人, 薩莫拉夫人和我, 一共八人出席..”
“ 算我在内嗎” 老賊數着手指, 自言自語地說:” 肥女人.. 好像算錯了..”
“ 誰是肥女人?”
“ 呃..” 老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急忙瞪着修女馬莉亞, 儍儍地說:” 我是肥女人.. 我覺得自己很肥..” 再望着豎立着的八根手指說:” 我數到七人, 怎麽是八人?”
“ 有一人是貴賓, 是邀請而來出席的, 不是本修會的高層..”
“ 哦? 有貴賓? 是誰?”
“ 現在告訴妳也没用, 妳不認識, 但他來出席晚宴, 那是神的恩典, 因為那位貴賓很照顧這裡的孩子, 得知有位叫陳佛波的學生很出眾, 便向校董會主席主神父大華龍提出辦一場高規格的晚宴來招待妳..” 修女馬莉亞以右手劃着十字說:” 所以, 妳要向心靈開放的聖母瑪利亞開啟心窗, 並感謝全能天主的仁慈眷顧..”
“ 那位貴賓一定為這孤完院學校出過不少力, 是位善長仁翁, 我也知道上海誰跟誰是慈善家, 我可能認識他, 可以說說他是誰嗎?”
“ 不是說過告訴妳也没用嗎?”
“ 怎麽會呢? 就告訴我..” 老賊把食指和姆指靠攏, 留下一條小縫, 再對修女馬莉亞展示着說:” 只是透露一丁點兒, 總可以吧..”
修女馬莉亞向阿比喬爾示意, 阿比喬爾便對老賊說:” 好吧, 那位貴賓的信仰很虔誠, 滿滿都是聖父, 聖子及聖神的慈愛, 為救贖世界, 他時刻在感恩聖事中奉獻自己, 也常在聖神內, 偕同修會之母聖母瑪利亞為聖愛作證, 所以我們都稱他為..” 之後以雙手作敬拜狀說:” 神人!”
“ 神人.. 呵!” 老賊聞言大吃一驚, 即失平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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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筆至此, 此章節又告完結, 老賊造夢也没想到學校高層會把神人請來作晚宴的貴賓, 此神人是否即是由元末明初至永樂年呼風喚雨的彼神人? 明成祖爺孫不肯交他出來, 此際卻自動送上門? 老賊又為何嚇得跌坐在地?
作者認為, 此乃不祥之兆, 因為卡巴萊因宇宙法則有云: 有因必然有果; 老賊用以諾魔法能量爆擊轟掉獵户座參宿四, 參宿一和觜宿一的三角範圍内的三百顆小行星和磒石, 毁滅了天龍座帝國一百四十餘艘巡航星艦, 令太子及大量帝國臣民死難, 獵户座聯盟已决定在宇宙中除去恐怖份子老賊, 獵巫敕令雖然執行失敗, 但神人的出現, 正好表示老賊難以繼續在1908年的上海滬西當優閒的女學生, 她在上海生活原意是逃避追殺, 如果又要逃難, 該逃到那裡去?
末世救贖的十六天行動只剩四天不到, 但没有仼何迹像可以找到聖杯, 麥當奴老師所預言的卡巴拉生命之樹兵棋倒影之戰亦將到臨, 這一戰將是章節故事的高潮所在, 天團有重要伙伴犧牲, 如果不是老賊, 那伙伴會是誰? 對手那位死敵和輔佐他的高人又是何方神聖? 老賊不熟悉魔法卡巴拉生命之樹, 陷在陣中還有生路?
由神人主導的晚宴當中, 設有甚麽陷阱去收拾老賊? 修會高層全部都非善類, 既然已設局, 獵物就插翅難飛, 老賊會否命喪當場?
看官們追看本故事此一章節由第一章至第七章, 也已七年光陰, 屬於老看官, 如果在天團第一彈-浴血重生已開始追看, 已經九年時間, 就不只是老看官, 也成為老賊的老朋友了, 一定不會錯過即將展開序幕的末世救贖-八吧!
還恭請諸位看官往閱此故事的插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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