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和客廳是相通的,類似開放式的空間,沒有任何門窗或牆壁的阻隔。所以只要廚房有任何一絲動靜,在客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而當然的,客廳的任何一舉一動,在廚房也是能知曉的。
田晨安並沒有馬上拿起那放在盤子邊緣的叉子吃那他情有獨鍾的水果,而是發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那多汁的橙黃色桃子果肉,清爽卻不甜膩的口感,正是符合男子所期待的。
「妳是在哪裡買這種水蜜桃的?我喜歡這玩意兒那麼多年了,我還是鮮少嚐到這種清脆口感的水蜜桃,甜而不膩。」
田晨安依舊坐在原地,將一隻腳盤在另一隻腿上,一手將水果遞到自己的嘴邊,齒痕附著在果肉上,咀嚼斷那完美的半月形,直到成了細小時碎狀之後,吞噬著。
「不過……你到底為什麼對水蜜桃那麼執著?我之前怎麼沒見你這麼熱愛這水果?」我又再次問了眼前的男子之前尚未回答我的問題,發自內心的好奇和疑惑。
田晨安依舊吃著水蜜桃,假裝沒有聽見一般,直到餐盤上僅剩最後一個,在他送往自己的口中,到完全消滅其為止,才終於開口回答道。
「妳還記得之前和我們國中同一屆的『獵豹』嗎?」「你是說……田徑社的社長,鄧一珩?」我斜眼往對方的方向看過去,而男子堅定地對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在升高一的那個暑假,他約了我們一起出來,原本是打算我們再去一次只有我們幾個男生的畢業旅行。結果,他在約定好見面的當天,來見我們的路上,就……」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表情僵住,而沒有任何一絲感情,又或是說,是已經看多了這種事情,表現出「放下了」,可內心或許還是有些波瀾,無法自拔的痛苦難耐。
「之後我們去他家,他的母親將我們攔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裡頭,只給了我們一張平整的日記本的紙,上面的淡藍色潦草醜陋的字跡,我們非常確定,這就是鄧一珩的。」伴隨著男子的喘息聲,眼眶明明應該要泛淚的,可卻被他自己的倔強給克制住了。
我坐在田晨安旁邊,寧靜了整個氛圍,沒有任何一絲雜音,只有那空蕩蕩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