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 朋友聚會
人到了中年,稱得上好友的已經沒幾個,知心的更少。周凱婷覺得自己挺幸運,雖然那兩個女人應該算是損友,但也無妨,至少彼此都抓有對方的秘密,就誰都不敢到處張揚了。
「哇,周小姐,妳真是慣性遲到。」早已在餐桌前等待的余月搖頭。
「請原諒我,店裡剛才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別生氣,等會兒去酒吧由我買單。」
「好,就等妳這句。點餐吧,快餓死了。」陳妤萍沒有余月那般嚴肅,回頭請服務生過來點餐。
三個中年女人聚在一起,外人看是好朋友聚餐,又或說貴婦聚會也可以。三人的個性職業都不同,卻是多年的老友,每個月定期吃飯聯絡感情,然而這份友情並不單純。
「凱婷,上次那個小女孩,妳們有聯繫嗎?她看起來一副就是『煞』到妳的樣子。」陳妤萍率先開啟「正經」話題。
「上次?哪個上次?」
「上星期一群大學生去店裡吵著退貨那次,有一個一直盯著妳,站在最後面都不說話的。」
被如此提醒,凱婷回憶起來,手上的刀叉繼續切肉。
「我最近太忙,忘了這件事了,不過看來沒緣,我沒見她再來店裡。」
「妳就這麼放過嗎?不像妳。」余月笑說,不信這隻母餓虎遇到喜歡的姑娘,不撲上去。
其實周凱婷這一個星期確實有想起那位安靜的女大學生,但是不知為何,有種直覺,她們不該有交集,因為對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想談戀愛的小女生。
第二夜 搭訕
這間大學的校園開放校外人士進來運動,剛好健身房的會員到期,凱婷不想續約,決定到這間大學跑步,自主訓練。規律運動的習慣,加上醫美使用得宜,大多數剛認識周凱婷的人,猜測她的年紀都比實際年齡少了十歲以上,不過她並不喜歡自己看上去太年輕,因為她不喜歡太成熟的人來和自己搭訕,不,比起被人搭訕,她更喜歡主動去勾引別人。
也許緣分是要自己創造,當她運動完,在操場邊收操,老天真讓她逮到了那位安靜的女學生。女學生一見到周凱婷,整個人縮緊身體後退一步,像隻受驚的小白兔,凱婷微瞇雙眼,這姑娘簡直不要太可愛。
「又見面了,上次不好意思,妳的同學還滿意那些衣服嗎?」凱婷自然的上前打招呼,女學生尷尬的點頭。
周凱婷和女孩們的約會一向是快狠準,但也可能現在的她對過去的「速食」感到膩了,所以她這次決定換一個慢一點的方式來認識這位十八歲的女大學生-吳蔓。
客觀來說,吳蔓跟周凱婷站在一起,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凱婷折斷手腳,因為兩人光是身高就相差了三十公分,一個文靜纖細,一個健康陽光。
「我以前學生時代是練排球的。」周凱婷主動替吳蔓解答了自己的體態為何非同一般女性,吳蔓輕笑,一副完全理解的表情。
「我也喜歡排球,但我太矮,運動神經也不好,只能在旁邊加油。」
「觀眾的加油聲對選手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千萬別小看。」
那個傍晚,兩人意外的聊了很久,聊到捨不得,互相交換了聯絡電話。
第三夜 神昏顛倒
結果還是沒能將慾望克制下來,周凱婷這一週的晚上都會跟吳蔓用手機聊天,最少一小時,最誇張可以徹夜不睡。凱婷不想影響吳蔓的課業,但小姑娘好似完全沉浸在這段感情裡,明明才剛開始卻深深陷落。其實吳蔓是有掙扎過的,因為彼此的年紀差距太大,差了足足二十七歲,旁邊的朋友也勸她再考慮一下,可每晚接到周小姐的電話時,她的心花怒放無處掩藏,聽到對方的聲音,她真的很開心。情不自禁之下,她就答應了周末跟周凱婷出去吃晚餐。
「小蔓,說句實話,周小姐的年紀都能當妳媽了,雖然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但妳到底喜歡她什麼地方?」室友看吳蔓被周凱婷迷的神昏顛倒,有點擔心。
「妳不覺得周小姐很有魅力嗎?長得漂亮又性感,讓人有安全感,態度也很親切。」
「確實是,不過感覺也有點可怕。」
「可怕?」吳蔓不解,她的不理解來自被戀愛蒙蔽了雙眼。
「總之,小蔓,妳還是小心為上。」
室友好心提醒,後來還給她一罐防狼噴霧,吳蔓看著那罐防狼噴霧,哭笑不得。但吳蔓也不是完全沒有警覺之人,和周凱婷約會的那晚,她將噴霧罐放進了手提包裡。
本來吳蔓覺得自己來得太早,卻沒想到周小姐比她更早到餐廳。
「這餐廳是會員制的,沒有會員身分不能進來用餐。」周凱婷解釋,吳蔓緊張起來,原來自己來到富人區,瞬間覺得好丟臉,但下一秒,凱婷牽起她的手帶她進餐廳,她歡喜不已。
第四夜 女兒
這頓晚餐,吳蔓吃得是五味雜陳,室友見到平安歸來的吳蔓,放下心中大石,或許是她誤會周小姐了。然而當她問起約會開不開心,吳蔓卻是態度冷淡,和出門前的極度興奮呈現巨大落差。
半夜,吳蔓失眠,手握手機,卻遲遲不敢打電話給周凱婷,直到周凱婷先打來,她嚇得立刻下床,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對不起,吳蔓,打擾妳休息,因為我個性比較急,分開之後一直沒妳的消息,我很在意,在意到根本沒辦法睡覺,所以才打過來。』這話算不算調情,吳蔓無法判斷,心情混亂。
「周小姐,我不是故意要拖延答覆,只是……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我覺得有點難過。」
聽到吳蔓的哽咽,周凱婷有些後悔,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女兒」愛上,但這還是第一次還沒有跟「女兒」做愛,就被愛上的情況。
『沒關係,吳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原則,如果妳真的無法接受,我會尊重妳。』周凱婷的禮貌與客氣,吳蔓感到很糾結。
「如果不是這種身分相處,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再見面了?」
『吳蔓,很遺憾我必須這麼說,是。』
「為什麼?因為我年紀太小嗎?」
『不是,吳蔓,正因為妳年紀這麼小,我才願意找上妳。這是我習慣的交往方式,我這麼說也許妳會覺得很詭異,但我真的很想當妳的媽媽。』
確實非常詭異,吳蔓腦中有無限個問號,但又覺得有點有趣。
「所以,周小姐,妳希望我叫妳……媽咪?」
『是,乖女兒,媽咪很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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