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霍俊煜
霍俊煜,霍氏集團的年輕總裁,高大俊朗,家財萬貫,上流社會多少女子傾慕,外傳他個性風流,雖然三十歲就因為父親的逼迫而娶了名門貴族的女兒,但他並不愛她。妻子知道霍俊煜在外有不少女人,脾氣溫和的她,一句話都沒說,默默的在家做家庭主婦。在霍俊煜的眼裡,妻子-何婉不解風情,價值觀保守,長相身材都很普通,霍俊煜過了新婚之夜後,就沒再碰過她,結婚這三年沒有懷孕很正常,僕人都在說夫人是不是不孕,何婉也沒反駁過半句。
霍總裁最近的寵兒是新秘書-張貞伶,為什麼會換秘書?倒也不是對方做錯事或做不好,純粹是他覺得膩了。張貞伶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很懂如何挑逗他,欲拒還迎,不會一昧的討好他,也不會太乾脆的只要錢,更不會要求承諾或約會,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很騷。搔得到癢處,也搔不到癢處的那種騷,每每都能挑起他的征服慾。
霍總和女人上床是不戴保險套的,他不怕生病也不怕對方拿小孩來威脅,因為他有的是錢,錢讓他有專業的調查團隊、醫療團隊、律師團隊,錢讓僕人、女人、媒體人閉嘴,錢讓那些不該出現的後代消失。不過他不戴保險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打從心底認為避孕是女人的事,男人又不會大肚子,學生時代教的健康教育,女人就該懂自我保護,難道上床爽的只有他嗎?各自負責各自的問題,這是成年人的基本啊。
霍總雖然對一般的女人都很冷淡,除了床上的關係,他都保持著距離,但是冷漠的他卻意外的對妹妹-霍俊炘很保護。妹妹深得哥哥的心,有人說兄妹倆一個樣,妹妹知道大嫂不是兄長所愛,所以對何婉的態度並不好,不,更正確的說,在霍俊煜的眼中,妹妹對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都不喜歡,當然她也很討厭張貞伶。就像那天晚上,霍俊煜帶張貞伶回霍家大宅吃晚飯,他這麼囂張的帶女人回家過夜,身為「正宮」的何婉還是很客氣,但妹妹卻沉不住氣,飯吃到一半,就故意夾菜丟到張貞伶的臉上,兩人吵到差點打起來,最後是何婉勸架,她們才停止,霍俊炘氣到甩椅子、摔碗筷不吃飯,直接回房間。對此,霍俊煜還算理智,知道是妹妹任性,等一會兒去哄她就好了,他先安撫張貞伶,要何婉收拾妹妹的殘局。
張貞伶還有一點讓霍俊煜很喜歡,就是她懂他的「成人」規則,該撒嬌的時候會撒嬌,該成熟的時候很成熟,態度坦然無畏,動作乾淨俐落。霍俊煜在張貞伶身上花的錢、時間比何婉、比以前的情人多的多了,要說張貞伶美得醉人嗎?他見過美若天仙的;要說張貞伶的技術好嗎?他試過花樣更多的。突然有一天,霍俊煜很想知道張貞伶的心裡到底在意什麼?家人朋友?錢財外貌?性愛快感?
第二部 霍俊炘
『炘,妳別生氣了,好不好?』
『妳說我能不生氣嗎?那賤人一直在我面前挑逗妳啊!』
霍太太坐在臥房的床沿,看著手機傳簡訊,她苦惱嘆氣,揉著太陽穴。霍太太正思考該怎麼安慰小姑,丈夫突然打開房門,冷漠的語氣命令:「妳今天去睡客房。」霍太太點頭,站起身時,目光不小心和站在丈夫身旁的張小姐對上眼,她的心臟猛然跳動一下。霍太太走去衣帽間,打開衣櫃要拿睡衣,卻被張小姐制止。
「太太,妳平常都穿這些睡衣睡覺嗎?」
霍太太點頭,她始終都不敢抬頭看張小姐。
「那好,今晚恐怕要請妳穿別的衣服了。」
「妳是什麼……」
「我是什麼意思?」張小姐反問,霍太太不敢答,這時霍先生站在衣帽間門口,他很享受看女人們為自己爭輸贏的感覺,讓他很有優越感。
霍太太到最後真的一件睡衣也沒拿就走出臥室,聽身後的關門聲,她的那口氣還沒嘆完,就聽到另一處的開門聲-小姑踏步踏得很用力,明顯還在氣頭上,她走到霍太太面前。
「炘,我……」才剛喊出小姑的名字,霍太太就被小姑猛力拽著手走去她的房間。
「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小姑醋味濃厚的發言惹得霍太太發笑,但笑沒幾秒,她就被她壓上床。
「炘,我今天要去睡客房,不能……」
「我哥又不會隨便跑來我房間,怕什麼?妳不是要我別生氣嗎?今晚妳陪我,我就不生氣了。」小姑的要求可以想到,換作平常,霍太太不會拒絕,但是今晚她的心情有點亂,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擁抱誰,被誰擁抱。
兩個女人的手在衣服領口的釦子上拉扯,小姑脾氣暴躁,很快就失去耐心。
「何婉!妳不會還在想剛才的事吧?她讓妳興奮了?妳喜歡她嗎?我不准!她有什麼好的!」
好一個不准,面對情緒失控的小姑,霍太太是又好氣又好笑。小姑的佔有慾很強、醋勁很大,這些日子霍太太已經很了解她,她會養成這樣的個性大部分都是霍家人害的,讓她為所欲為,唯她獨尊。霍太太擁抱這隻暴怒的小貓,其實一個纏綿的深吻就足夠讓她的怒火平息,指尖穿梭在彼此的黑髮裡,第一個吻結束,小姑還在糾結,手指著哥哥房間的方向,問身下的霍太太:「張貞伶有什麼好的?她就一個妓女……」霍太太皺眉,立刻摀住小姑的嘴,小姑這一個缺點她很不喜歡-口無遮攔。小姑瞇起雙眼,她不服氣,張嘴輕舔霍太太的手心,霍太太彷彿觸電,馬上收手,小姑的身體再度貼上她。
「婉,妳相信我,她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妳別喜歡她,喜歡我就好。」小姑的額頭貼上霍太太的額頭,她的氣勢莫名軟了下來,霍太太憐愛心起,和女人談戀愛,她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霍太太輕撫小姑的臉,今晚她得睡在她的床了,雖然來霍家這三年,除了新婚之夜不得已要演戲,她基本上都睡小姑的床,或小姑爬上她的床睡,但一想剛剛晚飯發生的事,她就渾身不對勁,張小姐在飯桌下的腳,腳尖觸上她的腿,從小腿慢慢往上……張貞伶真是一點都沒變。
第三部 張貞伶
中午休息,張貞伶到公司吸菸區抽菸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來公司找哥哥的霍俊炘。
「離何婉遠一點,妳要我哥就去找我哥。」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質問,張貞伶笑了笑,把菸熄掉。
「霍小姐,我想妳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妳不就是要我哥的錢嗎?妳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見多了。張小姐,我先提醒妳,我哥狗改不了吃屎,他自戀又自大的要死,覺得自己有錢又長得帥就是萬人迷,世上女人都愛他,都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所以我勸妳,妳趁他還對妳有興趣的時候,能撈就多撈,等他膩了,妳就沒戲了。千萬別想得到他的愛,他這種人最愛的只有自己。」
聽到妹妹對哥哥如此評論,張貞伶拍手大笑。
「我同意妳的話,霍小姐,所以我正在努力賺錢,能撈盡量撈。」
沒想到張貞伶會這麼回答,俊炘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但我還是要向妳解釋一些事。」張貞伶忽然轉變態度,嚴肅起來。
「解釋?」
「首先,我非常不喜歡妳這種盤問的態度,請問妳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第二,我來霍氏集團,待在霍總裁身邊,純粹因為我是他的秘書,我在工作賺錢,跟他上床就是我的工作之一,這一點我比妳清楚。第三,我是不會離何婉遠一點,就算妳請天皇老子來,也阻止不了我去找她。霍小姐,我說的是中文,我想妳應該聽得懂吧。」張貞伶充滿挑釁的口氣,俊炘的火氣馬上就來。
「妳找何婉是為什麼?逼她跟我哥離婚嗎?好讓妳變成『正宮』?拜託,我想妳根本沒聽懂我剛剛講的話,我哥是……」
「誰說我要跟妳哥結婚?妳瞎了?那天我在桌底下勾引何婉妳沒看到嗎?」
此話驚人,但不意外。霍俊炘更火大了,猛然揪起張貞伶的衣領。
「張貞伶,我不管妳是什麼企圖,總之何婉是我的,只要有我在,妳休想碰她!還有,我最討厭妳這樣的雙性戀,噁心死了。」俊炘的話過於羞辱,張貞伶也動怒,反手也揪住她的衣服。
「霍俊炘,妳搞沒搞錯?妳的何婉嫁給妳哥了,妳哥可是個有陰莖的男人,雖然他的那根小的讓我毫無感覺,我每次演戲都很累啊。不過還好我不像妳這樣的『純同性戀』,狗屁男人潔癖!我不在乎何婉的前任是幾百個女人、男人,我只要她未來每一次談戀愛,每一次和不同的人做愛,想到的都是我張貞伶的臉跟身體,為達到這個目的,我會極盡所能的折磨她直到死!」
張貞伶怒吼,眼淚隨之滑落,霍俊炘驚嚇又一頭霧水。
「妳、妳要折磨她?」俊炘的疑問得來張貞伶的冷笑。
「妳原來不知道嗎?我可是霍太太結婚前交往了七年的前女友,是她嫌棄窮又醜,是她親口說女人無法滿足她的前女友!」
霍俊炘震驚到說不出話,這時外面的保鑣發現異狀,見兩人欲打架,衝過來勸阻。
第四部 何婉
深夜,何婉因惡夢驚醒,雖然房內無燈光照明,但懷中俊炘熟睡的樣子依舊可愛。何婉輕笑,伸手撥開俊炘的瀏海,這三年因為有俊炘在,讓她嫁來霍家的日子沒有預想中的辛苦、痛苦。當年為了救父親的公司,免於倒閉,她被當成拍賣品一樣的被「賣」來霍家,為保全愛情還是親情?何家只有她跟父親,偏偏與張貞伶的同性戀情是地下情,她做出這個決定可為赴死-為父而死。何婉當時想,以張貞伶的脾氣肯定不會同意,或找她爸理論,又甚至大鬧婚禮,到底人是自私的,她讓張貞伶恨她,因為她太了解她,理解而和平分手的可能是零,所以她只能選擇逼她走。但何婉沒想到張貞伶極端到這種程度,或說愛她愛到這麼發瘋,當她得知霍俊煜的新秘書、新情人是她曾經最愛的前女友,何婉真他媽想死,特別是她跟她的小姑還戀愛了。此刻,何婉的心情複雜,她根本睡不回去,想去廚房喝點東西,她小心拉開俊炘抱緊她的手下床,離開房間前替她蓋好棉被,不料才剛關上房門,身後就有人問:「跟小姑偷情爽嗎?」
何婉驚恐轉身,不出所料是穿著她的連身裙睡衣的張貞伶,月光好巧不巧照射進屋,把張貞伶一半的身體照亮,另一半更顯黑暗混亂。
「有滿足妳男人、女人都想要的慾望嗎?豪門的兄妹,打起炮來應該很愉快吧?」此話尖銳,何婉握緊拳頭,顯然很不開心,但她明白自己沒資格,所以不反駁。
何婉不理會張貞伶的激怒與諷刺,見何婉不回答,低頭往廚房的方向走,張貞伶滿腹怨氣,等了多少年,忍了多少年,她怎可能讓她無視自己,張貞伶一把拉住何婉的手問:「她很厲害嗎?」此話出口,何婉哭笑不得,欲哭無淚,張貞伶這話簡直跟霍俊炘的「她有什麼好?」有得比,超級幼稚,總是抓一些不是重點的重點,但也許她就是愛她們這樣,不過真要說幼稚差勁,最糟糕的人才是她。
「張小姐,妳毫無羞恥心的跟我老公在我的床上做愛,還有臉來過問我的私事?」何婉決心壞人演到底,欲甩開張貞伶的手,但她不放。
「我敢,我有臉問,因為只要關上燈,閉上眼睛,我都可以把那個人想像成是妳。妳呢?何婉,妳跟霍俊煜、霍俊炘上床的時候有想到我嗎?」
被「第三者」近乎表白的逼問,何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頭更痛。何婉深吸一口氣,看來她是沒有做壞人的潛力,至少在這一刻她沒有,因為張貞伶已經突破她的極限。
「貞伶,我們已經分手了,妳不要這樣好不好?妳好好的……」
「不好!」
好聚好散的提案被否決,何婉進退兩難,殊不知張貞伶一聽何婉用從前戀愛時的稱呼叫她,她整個人都熱血沸騰,好像要高潮,再來的強吻可謂情不自禁,忍無可忍,不論何婉怎麼掙扎,都逃不開如海嘯般的情感,以鋪天蓋地之姿將她淹沒,何婉抓緊張貞伶的肩背,眼淚從緊閉的雙眼緩慢流下,需要吸氣的時候,她也只給她一秒,然後她們一路親到客房。
「張貞伶,妳真是想我去死嗎?」
「要死一起死。」
「貞伶。」
「嗯?」
「別死。」
【此篇已改編成短篇小說《三個女人一臺戲》】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lR1rfJ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