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女性世界觀,非ABO】
第一卷.入院
風掃落葉,山上這棟白色的豪華別墅,遠看是林中的白霞,近看是世人的遐想。
少女那天坐在馬車裡,手上抱著一個包袱-她的行李,她一直低著頭,眉頭緊皺。馬車裡不只有她,還有來接她的侍從。侍從坐在少女對面,她的工作除了接待,更重要的是觀察跟監視。侍從在「院」裡工作十多年了,看過太多太多的少女初來「院」的各種情緒,今天接來的這位少女明顯是不甘願的那種。很快的,侍從的猜測就得到證實-馬車一停在「院」的後門前,車門還沒開,少女突然從包袱裡抽出一把小刀就要往脖子上刺,可惜少女的寧死不屈還是被阻止了,侍從出手的速度更快,她用力握住少女的右手腕,刀尖距離白頸只剩不到一公分。
「若雨小姐,我想妳可能還不清楚,我現在正式的告訴妳,妳母親已將妳交給了『院』,妳的命就是屬於『院』。從今天開始,妳不管做什麼,妳連去死都要問過大人的同意。」
賣身契的說明簡單扼要,若雨的眼眶有淚,眼神兇惡的瞪著侍從,無奈再多怨恨也無法宣洩,眼淚流的是無能為力,若雨最終還是踏入了「院」。
第二卷.煙夫人
若雨在「院」的日子過得痛苦悲慘,不過大多是她的個性引起。若雨的脾氣壞,一點小摩擦、不愉快就和人吵架、打架,所有「院」的女傭都討厭她,進而群起欺負她、鄙視她。若雨不在乎旁人對她的厭惡,因為她本就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院」的主人-源,一年只回院一個月,其他時間都在外地忙公事,聽說全島的貨物進出口幾乎都要經過主人,她是非常有錢的商人,所以「院」大多時候都是由煙夫人管理。
「這姑娘真難教,煙夫人,不如送回去吧。」老管家對煙夫人說,語氣滿是對若雨的嫌棄。
煙夫人站在窗邊,右手兩指夾著根白菸,注視前院拿著竹掃把的若雨,少女臉上的瘀青好像永遠都好不了-舊傷尚未復原,不久又增加新的。
「連掃個地都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好像我們欠她的,搞不清楚狀況的蠢ㄚ頭,是她母親欠債,她是來還債的啊!」老管家越說越氣,煙夫人揮了揮手,管家立刻拿來菸灰缸,煙夫人抖了抖菸灰。
「沒事,郝姨,先別氣,小ㄚ頭有幾分姿色,還能用。況且,大人沒回來,我不能隨便把她的人送回去。」煙夫人笑道。
第三卷.大人
今晚煙夫人舉辦了一場晚宴,來的客人都是附近這一代有頭有臉的人物,黑白兩道居然齊聚一堂,罕見。「院」的女傭們忙進忙出,笑臉迎人,只有若雨擺著一張極度不悅的臉送餐,客人請她拿點酒水還拒絕,郝姨見狀,真的受不了,太丟人,趕緊把若雨叫回廚房切菜。
其他女傭見若雨被郝姨一番責罵,在旁跟著取笑,誰知若雨突然發狂,拿起菜刀胡亂攻擊,女傭們驚聲尖叫,廚房亂成一團。若雨本想趁著今晚的混亂跑出去,雖然被抓回來的機率很高,到時候的懲罰肯定會很嚴厲,她心裡有數,但她非逃不可-憑什麼母親的罪要由女兒來還?
若雨望向廚房側門,心想從這裡出去可以往後山逃,她雖也害怕,不確定後山之後有什麼,但總是比被關在這棟金碧輝煌的鐵籠好。然而若雨沒想到的是,她的逃亡計畫連一步都還沒執行,她就被人從後方抓住了後領、後頸,對方一把將她推倒,若雨跌跤,狼狽趴上桌,右手的菜刀同時被奪去。若雨氣憤,轉身要跟對方拼命,但一見身後一頭白金長髮的女人,臉戴白色狐狸面具,若雨愣住,女子身材高挑,身穿灰色長版大衣,白襯衫黑西褲,她的紅色眼珠有著不同於世人的妖異,四眼相望,若雨的情緒莫名平靜下來。
「大人,您回來了。」
第四卷.妳的人
「源,妳的人,妳自己處理。」煙夫人說,躺在源赤裸的胸懷裡,柔軟的乳房緊貼著臉頰,熱的。
源微笑,輕撫煙夫人的後腦髮絲,享受這份久違的甜蜜與放鬆。愛撫從胸脯到腿間,只要慾望被滿足,無論怎麼做都是舒服,但有個部位是彼此間最有共識的、最有感覺的-嘴唇。
「煙,幫我準備畫具。」回到眼前,煙夫人還在源大人身上。
此話一出,煙夫人就知道這女人死性不改。煙夫人雖然會吃醋,但她知道源是綁不住的,加上一年只休一個月,看大人這麼拼命,工作壓力大,她就原諒這個花心的壞女人。
說也奇怪,自從晚宴廚房那場混亂,若雨見過源之後,她整個人變得乖巧,脾氣也沒那麼暴躁了。「院」的八卦傳得快,女傭之間早在說那晚若雨被大人「教訓」了,不過也有人說她要被送回去了,因為她來「院」好幾個月,別說一個,半個客人都沒看上她。
「若雨,大人下午請妳到庭院喝茶,衣服穿好了,別失禮。」郝姨走到正在擦地板的若雨面前,若雨受寵若驚。
「不,衣服也別穿太多。」
這話若雨聽不懂,但這次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第五卷.畫
兩個侍從陪著若雨到後院,若雨戰戰兢兢,一路上緊握衣袖,直到見到穿著常服的源大人坐在畫板前,那天在廚房印象深刻的眼眸,此刻看得更清楚了,真是鮮紅如血。妖怪?若雨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合理。
「請坐。」源很客氣,這時的她少了那晚的狠戾與威嚇,在陽光的照耀下,源異於常人的長相外貌變得親近又柔和。
「不是坐這,是那。」
若雨原本要坐上茶桌前的椅,源搖頭,指著庭院中央一張鋪好的野餐墊。若雨道歉,慌忙地走過去,近看才發現野餐墊上有一張白狐面具,若雨忽然感到害羞。少女難得坐姿端正,平常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今天下午卻特別在意。
「別緊張,若雨,腿打開。」
大人的命令嚇壞若雨,雖然在「院」裡,客人無理又變態的要求,她多少聽過,但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我說的語言,妳應該懂吧?」
人是奇妙的生物。過去幾個月,郝姨越是對若雨兇,越是激起她的反抗,如今被人輕聲細語對待,做出些羞恥的姿勢,她卻沒半點怒意。
「把面具放在陰部下摩擦。」源冷靜說出,畫筆已拿起,若雨整個人僵住。
「源,妳太壞了,姑娘還很單純,妳別欺負她了。」煙夫人邊笑邊拿著茶壺過來,坐上方才若雨差點坐錯的位置。
「是嗎?那就讓她欺負我吧。」
第六卷.狐仙春潮
欺負。若雨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也是一種欺負,不過這種欺負很難分辨是喜歡還是討厭,因為有時候就算說不要,也不一定是真的不要。就像人的感情,恨並不是不愛了,而是因為太愛了。
源放下畫筆,起身走向野餐墊,坐在若雨身旁,若雨下意識想退,大人猛然拉過她的手,拉開常服下襬,引領她朝自己的私處摸去。若雨大驚,想收手,可力氣沒有源大,抗拒的撫摸最終變成順其自然的探索,女性的輪廓初次在手中這麼清晰。若雨看不到自己的臉有多紅,只聽大人在耳邊的呻吟。光天化日之下,毫無情感基礎就發生肌膚之親,若雨閉上眼睛,她想打死自己,可是無以名狀的慾念蠢蠢欲動。那天下午,源完成了一張狐仙春潮-年輕少女斜臥於自然之間,青春肉體毫無顧忌地綻放,白色狐狸面具斜戴於少女稚氣但充滿生命力的清秀臉龐。
「果然是我的源大人,畫得可好。」煙夫人當晚躺在床上說,還在欣賞那幅畫。源喝下一口茶,笑而不語,其實內心很得意,但選擇謙虛。
「給若雨一點甜頭,妳帶她出去玩一天吧。這幾個月姑娘不好受,雖然也是她咎由自取,不過我想妳不會反對。」
「是,我的煙夫人,果然最懂我心。」
第七卷.面目全非
源大人留於「院」的這一個月中,就跟若雨出「院」了三次,一次都比一次令若雨心動。女傭們對於大人喜歡若雨紛紛感到驚訝,雖然很不服,但怕若雨因有大人的袒護,會回頭對自己報復,她們對若雨的態度大為轉變,郝姨更是明顯。不過她們恐怕都太低估所謂「戀愛」帶給人的影響,打從若雨在後院與源親密過後,她的眼中只剩下源,唯一在意的也只有源。過去想逃「院」的強烈心情漸漸轉淡,最後消失無蹤。若雨其實暗自恐懼愛情將她變得面目全非,她快不認識自己,曾想過要停止這份愛,可一旦愛上一個人,豈是能說不愛就不愛的呢?
源不只會畫,琴棋書也樣樣精通。女傭們都說大人是商人,但不論若雨怎麼看源,她都只是一個她愛的女人而已。若雨從未想過生活可以過得如此糜爛淫蕩,起初她還有羞恥心,懂得看場合,但到後來都不用源大人勾引,她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在餐桌上和大人撕壞彼此的衣服,愛慾瘋狂滋長,當源擁抱她,她的唇吻過她柔嫩白皙的背脊,少女深深明白了一件事-她要佔有這個女人的每一吋肌膚,她要。
午後斜陽透窗照亮這棟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白色別墅,躺在客廳長沙發上的光裸女體蓋上灰色大衣,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若有所思地凝視若雨,直到煙夫人拿常服披在她肩上,帶淚親吻大人的耳鬢。
第八卷.戒斷
一大早,煙夫人就被淒厲的尖叫吵醒。
「怎麼回事?吵什麼!」
煙夫人快步到洗衣場,只見若雨拿著濕透的衣服、洗衣盆朝著兩個年幼的女傭猛打。
「住手!若雨,好了、好了,別再打了。」
煙夫人勸阻不了,最後還是侍從把若雨拉開,若雨持續發瘋,煙夫人不得已把她關在房裡。源一離開,若雨這「戒斷反應」是意料之中,煙夫人嘆氣,吃早飯時聽郝姨解釋,兩個小女傭貪玩把大人留下的白狐面具給摔壞了,摔成兩半。
「怪不得姑娘發這麼大脾氣。」煙夫人邊說,湯匙攪拌著碗中的白粥。
「源啊,說好了都是她的人,結果最後還是我收拾。」煙夫人苦笑,郝姨站在一旁點頭。
人不是神,終有極限。若雨人生第一次被思念與寂寞擊潰,她哭累了,躺在房間地板緊抱著大人的灰色大衣。深夜,郝姨開門,房內一片凌亂,煙夫人揮手要郝姨離開,門一關,煙夫人彎下身抱起若雨叫醒她,若雨半夢半醒,哭腫的雙眼還在呼喊:「大人……源……」煙夫人看似不忍心,溫柔替她拭淚道:「別哭了,若雨啊,我傳個電報請大人回來看看妳,別哭了。」一聽此話,若雨宛如見到救命浮木,奮力抓緊煙夫人的手,眼淚流得更洶湧,句句感謝,煙夫人好聲安撫。
房內小夜燈忽明忽暗,照出兩人的影子在牆上-少女與女人身後的九條尾巴。
第九卷.交尾
酷寒來臨,那天下大雪,大人又回來了。
「源,上次妳怎麼不吃?」
這張大床千年不變,只有源與煙。望著窗外大雪紛飛,煙夫人把玩著手中的黑色狐狸面具,今年做的很精細、很美麗,她很喜歡。床上兩個女人的九條黑尾與九條白尾交互糾纏、交纏,千年來的調情不膩,還會越玩越起勁。
「妳生氣了,當然留給妳吃,給妳出氣。」源笑得壞,她知道那時候她玩大了,所以趕緊溜了。
「哼,我還以為妳是真當我不在意。」
「人類不是說,女人嘴上說沒事就是有事嗎?煙,妳越來越像人了。」源翻身壓上煙,唇舌在肩頸的流連使身體敏感得顫抖。
「少耍嘴皮子了,源,妳要多吃,妳看看妳,又瘦了。」
「我瘦?」
源挑眉,挺起胸,煙瞇起眼睛,確實有些地方是挺兇,兇得讓她害怕,怕又有人覬覦她的可愛小白狐。一根黑色尾巴調皮地輕輕拂過源的腿間,毛茸茸變濕漉漉,源抱緊她的夫人發顫,雙乳乳尖相觸,紅色眼珠蒙上霧氣,看上去真惹人憐,舌尖從鎖骨往上直至喉頭,煙品嘗著不論四季都會在她眼前開花結果的甜美果實,水嫩多汁,煙餘光向下,濕熱的私處在大腿上來回磨蹭,再來的擁吻是必須,她跟著挺腰,搔癢難耐的女陰是萬物之初,也是慾望的根源,黑與白的融合是她們的緊密結合,牠們。
【此篇已改編成短篇小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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