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公布名次了,台下的Valkyrie四個人相當有默契地牽起了彼此的手,心裡非常緊張,但卻都只有一個共同的願望。
「慢一點講到她們的名字、拜託了,慢一點……」陸穎坐在隊列最左邊,兩隻手都抱著顏茗的左手,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沒事,她們這麼棒,一會兒全都壓軸成團,懂吧?」顏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臉認真的說著。
最右邊的楚荳寧探頭,「壓軸名次是七二一喔,茗姐?」
顏茗被她這麼一說,頓了一秒,美艷得幾乎能稱得上妖異的雙眸不客氣地朝她瞥了過去,丟給了小忙內一記警告,當然,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荳寧眼裡並沒有什麼威嚇,還是賊兮兮地笑著,像是要招惹人修理她似的。
鄒夢淵緊張地看著還站在舞台上女孩們,她尤其關注和自己最為親近的那個女孩,說來也神奇,她和對方的距離這麼遠,卻好像正與她心有靈犀、四目相對。
『別怕。』她對著台上的團內室友用唇語說著,不知道她會不會看懂,但還是懷抱著希望試一試,安撫她的同時也在安撫自己的情緒,『妳在我心裡,是第一名。』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真的看懂了。鄭韞綻放出了一個笑容,溫暖,又讓人心安。
「我說怎麼淵淵不說話呢,原來在眉目傳情呀。」楚荳寧還是那副小惡魔捉弄姊姊們的樣子,她嘻笑著用肩膀輕撞了撞鄒夢淵的肩膀,空著的右手包覆上了和她牽著的手,「我們家的姊姊們肯定都高位出道。」
「如果成團位多幾個就好了,或許也就不會這麼緊張了。」陸穎一句話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
而台上主持人總算開始介紹第六名,這一刻無論是愛說話的小忙內還是擔憂的隊長,都屏氣凝神地專注聽著。
「今晚,成團位的第六名,最初來到這個舞台,她是帶領著小姊妹們的小隊長,背負了新的責任、新的視野,在這場她與自己較量的冒險中,一直不忘懷抱著的勇氣與希望,也不吝於分享給所有陪著她一路走來的朋友們,縱使有人誤解她,也從沒有曲折過自己的光芒。她就像她的名字所帶來的含意,『石韞玉而山輝』那般,她就是來自嘉星娛樂的,鄭韞!恭喜!」
主持人念這一大段的語氣抑揚頓挫,流暢地將手卡上的語句讀完,適當地提起所有人的心、又很快地敲定了所有形容的方式,給人一種意外卻又好像本應如此的感覺。
「嗯?」姊姊們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皆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只楚荳寧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單音節。
舞台上的鄭韞倒是非常淡定,在聽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就直接對著台下所有人鞠躬,過了好幾秒之後才直起身子,與身邊的蘇羽璇、身後的唐星蔚抱在了一起,結果雲華和盧俞晴也抱了過來,幾個女孩才放開她,讓她得以往台階下走去。
走往舞台中間的直立麥克風前,鄭韞又對著台下鞠躬,剎時間整個場館充斥著粉絲們喊她名字的聲音。
「鄭韞寶貝!」專業帶call人顏茗率先回過神來,撿起了Valkyrie的傳統,對著台上的鄭韞喊著,她這一喊,許多粉絲都知道她要做什麼,都安靜了下來,把場子給她們發揮。
「成團快樂!」四個人很有默契地一起高喊著,字字重心。
「後面兩年妳的室友就變成我的室友啦!」楚荳寧喊著,她原先的室友是同為老么line的唐星蔚,這句話一喊出來就讓還站在台上的小室友彎著眼睛笑了。
「韞韞!我們頂峰相見!等妳回來我還在!」鄒夢淵把兩隻手都放在嘴邊,做成了一個聲筒的樣子,她的舉止一向秀氣溫和,怕自己喊得不夠大聲。
「顏茗姊姊還會按時查崗的!」顏茗喊完還對著台上的妹妹眨眼,她可是團裡負責查崗的,預防有心懷不軌的人靠近姊妹們,她這句一說出來,鄭韞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韞,找時間回家吃我做的飯!」隊長陸穎一向情緒內斂,這一回也加入了妹妹們策畫的打call計畫。
「好。」鄭韞甜甜的笑了起來,這是一個並不經常在節目中看見的笑容,她在成員們的喊話結束後馬上回應了一句好,一次回應了四個人,她俏皮的對著台下的姊妹說,「別怕,我還會賴著妳們的。」
成員和粉絲們都很習慣她突然甜起來的樣子,但後面第一次見這個情況的席梧蒨驚愕地眨了眨眼,湊向了身邊的盧俞晴和她耳語,像是在問她什麼,而後波浪灰髮的女孩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
「對小淵,甜度加倍。」她認真地說著。
鄭韞的感謝比往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鄭重,像是早已備好了講稿,又像是因自信而信手拈來的真心話,這一切都讓所有人感受到,她對這個第六名非常珍視,所有練習生都很努力,每個人都是值得的,而她字裡行間甚至能讓人錯覺,就算沒有進成團位,她也會是說著感謝和珍視的那個少女。
是的,台下的Valkyrie成員也很清楚,再驚訝也不過就是和她們自己的預想有出入罷了,《Spotlight》不同以往會在票數和名次上搞鬼的某些節目,全都是實打實的真實數據,只有可能是前面名次的粉絲更強、在這最後幾個小時卯起勁來追過了。
鄭韞說完感言後又對著成員和粉絲鞠躬,這一次她彎著腰停留了很久,才重新抬起頭來,走向那個象徵成團的七個位置其中之一。
「沒事,星星,穩。」楚荳寧看著她的背影,對著身邊姐姐說著。
鄒夢淵只是溫柔地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什麼。
第五名,蘇羽璇,第四名,雲華,第三名,駱曜晨。
駱曜晨因為哥哥的關係,實際上和Valkyrie的成員都很熟悉,甚至粉絲們私底下還會戲稱其為“女武神編外成員之一”,這個之一自然也是因為還有其他的女孩,比如本應一起團體出道卻提早個人出道的夏翊瓏。
此刻夏翊瓏還在自己的帳號上哭唧唧地說,因為工作正在外地沒辦法趕去決賽現場,只能看直播雲打call。
第三名公佈的時候,楚荳寧又發出了一聲,「嗯?」
「妳嗯啥嗯,別嗯了。」顏茗湊了過來,低聲和老么妹妹說著。
小孩委委屈屈地嘟起嘴,「和我預想有差嘛,追星人難受一下怎麼了。」
「都是好妹妹,懂嗎,小鬼頭。」她就差沒有用食指戳戳妹妹的腦門,讓她注意公共場合說什麼話。
但駱曜晨走到麥克風前的時候,台下的Valkyrie成員四人還是喊出了早已為她準備好的call聲,簡單的兩句,場面一時間熱鬧非凡,她講完了感言、走往成團位置的時候,氣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接下來應該就是公布第七名了。」鄒夢淵輕聲說著,身邊的成員們也都知道她的意思,四個人又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祈禱著接下來還能聽見成員的名字。
「第七得是小晴了吧、拜託了……」陸穎祈求般的眼神看向了舞台上的盧俞晴,她是團隊裡的大姊,比誰都希望如親姊妹的成員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發光。
「危。」楚荳寧嚥了口唾沫,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非常動盪,「我不是要滅自己威風,但是就這一周所有數據來看,晴姐姐……應該要跟我們一起回家了。」
顏茗這一次竟然沒有制止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主持人公布第七名。
「接下來是眾所矚目的第七名,我相信所有人都很緊張,尤其是台上的女孩們,」主持人從善如流地打開了手裡的信封,就算看到了名字她也沒有做出特殊的表情,很自然地唸出了字卡上的句子,「她,是許多練習生的開朗大姊姊、是舞台上的王者,在過去四個月中,她完成了許多精采的舞台,也拿過最佳MVP,她帶來了走在夢想道路上的青春故事,而她現在也正在路上。」
楚荳寧張開了口,她沒有出聲,但心裡已經閃過“完了”二字。
這聽起來就不是在說她們家的四姊,完了完了。
而全團追節目追得最認真的顏茗已經知道答案了,她幾乎是和主持人同時說出了答案。
「第七名,她就是來自觀極娛樂的席梧蒨!恭喜!」
和心裡所希望的那個名字有所出入的那一秒,四個女孩皆是捏緊了交握的手,甚至陸穎已經開始紅了眼眶。
「如果成團位有九個,是不是小晴就會進了。」她低聲說著,雖然心裡難受,但還是在舞台上的席梧蒨走到麥克風架前的時候,一齊為她鼓掌。
「是的吧。」比起節目看了更多數據的楚荳寧輕聲說著,也只足夠身邊的姊妹們聽見,「這麼看來晴姐反正不是第八就是第九,可惡,要是我多投一些給晴姐……」
「沒事的。」鄒夢淵哄著妹妹,「別自責,晴姐也不會希望看見妳這樣的。」
「嚶。」老么撒嬌似的嚶嚀一聲,往左邊一倒,就靠在了姐姐的懷裡,溫柔又特別會寵妹妹的鄒夢淵馬上把她抱在懷裡。
她們很認真地聽完了席梧蒨的感言,目送她走向寶貴的成團位,接著公佈的第二名,但其實所有人都心裡有數,最後的兩個位置,就屬於目前還站在上階段御三家位置的那兩個女孩。
穆葵和唐星蔚。差別在於誰是那個萬眾矚目的C位。
直到最後一秒都不能非常肯定說是誰,在之前的階段裡,包括現在站在第三名位置上的駱曜晨,三個人都是站在最高名次過的,因此到最後誰是C位得主都說不定。
Valkyrie的手掌一直牽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上公布名次的主持人。
等待著加冕為王的兩個女孩也牽在了一起,是唐星蔚向穆葵伸出了手,關鍵時刻與隊友手牽著手、心連著心,是Valkyrie成員的小習慣。還曾經有一次,鄒夢淵和夏翊瓏參加一個頒獎典禮,得獎前兩個人總是牽著手,還被營銷號關注了一波。
被首先唸到名字的是穆葵,也就是說最後的C位是屬於唐星蔚的,Valkyrie四個人並沒有馬上興奮地尖叫起來,而是先抱成了一團,直到穆葵說完她那好長好長的感言,主持人在觀眾的起鬨下笑著唸出了字卡上的介紹。
「她是天馬行空的幻想家、是鬼靈精怪的小仙女,以她淘氣的程度,如果說她在宿舍各處藏了零食,或許也不會有人對此感到懷疑,即便她是如此喜歡捉弄朋友們,但卻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鬧騰的小精靈也會靜下心來,或翩翩起舞、或溫柔歌唱。她就是嘉星娛樂的——」
主持人特意一字一字緩慢地唸著,好讓底下觀眾能夠跟著她一起喊,「唐、星、蔚!恭喜!」
台階上的唐星蔚笑得甜蜜,她優雅地執起自己的裙角,俏皮地行了一個禮,而後才走下台階,與路上的姊妹們都抱在了一起,尤其盧俞晴抱她抱得特別緊,她忽然垮著一張臉,漂亮的眼睛鼻子都紅了,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她是最後一個被唸到名字的,也就是台階上的女孩們——尤其是盧俞晴——都與成團位失之交臂,她傷心得要不是對方一直溫柔地抱著她哄,可能就要直接哭出來了。
走向麥克風架的時候,她先是朝著舞台下的四位成員揮了揮手。
「大家好,我是嘉星娛樂的唐星蔚,謝謝所有糖果罐們!」說完,她向著觀眾粉絲們鞠躬。
而此刻響起的,依然是在很有默契停下的粉絲呼聲之後的call聲,帶call的還是那個是一頭俏麗短髮的顏茗,她的聲音清澈響亮,「唐星蔚!」
緊接著是從陸穎開始,一人一句喊到楚荳寧,「妳是甜蜜的糖!」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vGwttrcF
「妳是宇宙星光!」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vIIWip5Y
「妳是璀璨未來!」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dzObbsZlm
「小企鵝!恭喜C位畢業!」
最後完全這一次call的,是在場所有的Valkyrie粉絲,「成團快樂!」
大概唐星蔚也沒有預料到,今天的call聲居然和之前公演不一樣,還讓粉絲們來完成這一筆,她又眼睛紅紅地鞠躬了一次,「糖果罐是最棒的!Valkyrie最棒!記得吃喉糖,不然明天都得啞了。還有,舞台上的所有女孩們,也都是最棒的,是因為有所有人,才能成就這四個月的精彩,《Spotlight》在我的人生中畫下一筆重要的風景,以後我們還要約出來吃飯喔。」
「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最終能站到這個位置上,但我仍然想著,無論如何、無論我們站在哪裡,我都希望身邊還是一樣的人們,還是和我一起來的姊姊們。雖然這個願望並沒有完全實現,不過我們現在都一樣,都會走向一樣的遠方。」她這是在說限定團結束以後,親如姊妹們的Valkyrie團員,仍舊有著相同的歸宿。
「來到《Spotlight》之後,我認識了很多很棒的人,她們和我一起完成了很多不同的舞台、也幫助我了很多,所有人看見我都是笑瞇瞇的,所以在這裡的時光,雖然很充實很辛苦,但每一天都很快樂,現在,在那裡有其中六個女孩,她們在即將啟航的船上等著我,而我就要加入她們。」
說完了感言,她轉向了舞台右邊的成團位,對著六個未來的團員,深深地鞠躬,起身的時候臉上滿是燦爛笑容。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然後她沒有回頭地直奔向六人,被抱個滿懷、被寵溺地摸腦袋、被歡笑簇擁著,站在了象徵最高位的那個位置,七個人一同向觀眾鞠躬,全場氣氛又被炒了起來,都在為她們歡呼。
「成團的七人已經公布完畢,恭喜這七位少女。現在,是時候揭曉眾所期待的七人限定團團名了,」主持人又從一旁的角落走出來,精神奕奕地繼續主持著大局,儘管台上許多女孩都紅著眼眶,有人傷心、有人感動,「只要倒數五秒,限定團團名就會顯示在我身後的這個大螢幕上,五、四、三、二、一!」
在她的倒數之下,舞台上的大螢幕也跟著播放著倒數計時的動畫,『一』解體了之後,又重組成了一個新的單詞。
『7iss』。
「7iss!」主持人的聲音與動畫一同出現,帶著數字的團名發音就跟Kiss一樣,她又接著念出了手中字卡的句子,「是表示親吻的Kiss,也是解鎖心門的Keys;是七把鑰匙,也是鋼琴鍵上的七個白鍵,她們甜蜜而青春、神秘而優美,同時也是即將站上顛峰的最新七人限定團體,7iss!」
唐星蔚搖頭晃腦地說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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