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伏爾加格勒警局一片喧囂,警長伊戈列維奇正在怒吼:“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上帝!為什麼馬克西姆的屍體會憑空消失,監控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群廢物,為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腳印!指紋!什麼都沒有,這讓我怎麼跟上面交代,怎麼跟市民交代。難道讓我跟他們說馬克西姆的屍體被上帝接走了嗎……”
這時一通電話打進警局,“喂,你好!這裏是伏爾加格勒警局。”
“你好!”是一個老頭的聲音,“有個情況我想有必要給你們說一下,所以打了這個電話。”
接線員一聽對方流利的俄語就知道肯定是個本地人,“好的,先生,請說。”
“我是伏爾加格勒的一個流浪漢,你知道的這得露宿街頭,今天淩晨的時候我遇到件奇怪的事情,覺得有必要打電話給你們說一下。”老頭有些啰嗦。
警局接線員很有耐心,“什麼奇怪的事情?請講。”
“大概是淩晨五六點的樣子,具體時間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很窮,買不起手表。當時我比較尿急,所以醒了,你知道的我身體不是太好。”老頭講話似乎有些費力,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接線員:“嗯……事實上我並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先生,不過沒關系,你繼續說。”
“我找了個地方把尿撒了,剛回到巷子裏面的小窩准備再睡一覺,正在這時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接線員有些無語。“我猜不到先生,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路邊的井蓋被頂開,有五六個人從裏面鑽了出來,你知道的伏爾加格勒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所以我能夠看清楚。”
接線員:“是的先生,燈火通明這事兒我知道。”
“其中兩三個人是白人,還有一個黑人,黑人說話很小聲,不過我還是聽見了,說的是英文,就像好萊塢大片裏面美國黑人的那種腔調,你知道的,那種腔調,就是……就是……”
接線員:“是不是:‘Yo! What`s Up man?’這種感覺?”
老頭連忙點頭:“對對對……有一點這種感覺,不過沒怎麼誇張。還有兩個像是南亞人的長相。他們提著幾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我看見其中一個塑料袋裏面露出了幾個手指頭,你知道我說的是人類的手指頭。”
接線員聽見涉及外國人,知道這件事可能不簡單,開始重視起來:“你確定沒有看錯嗎?先生。”
老頭有些生氣,“當然沒有看錯,我當時都嚇壞了,連忙捂在被子裏大氣都不敢踹一下。”
接線員:“你還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老頭:“沒有了,沒有了。”
接線員:“你現在在哪裏?我們的人馬上過來向你了解情況。”
老頭急了,“哦,天呐,不行,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做。那幫人看起來就很凶狠,塑料袋裏面提著的肯定是屍體,很有可能還不止一個人的屍體,我可不想被他們盯上,然後肢解。好了,不說了,記得別來找我。”
“嘟……嘟……”電話那頭已掛斷。
老頭掛了電話,果然一副當地流浪漢模樣,佝僂著背出了公用電話亭,走進一個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幾分鐘後,一個身穿運動裝的年輕帥哥開著黑色桑塔納駛出。
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才回到酒店,伊藤倉介將易容去除,恢複到原來模樣。
江林鹿正在看著當地的電視節目,“妥了?”
伊藤倉介:“妥了!”
高朗:“組長威武,這下其它大區的人可有罪受咯。”
江林鹿搖了搖手中的電視遙控器,道:“這還真是過河拆橋,前一分鐘合作愉快,下一分鐘拜拜啦您呢!”
伊藤倉介笑著道:“沒辦法,誰叫我們幾個都是亞洲人,一出門走到哪裏都是鶴立雞群,執行任務處處受到掣肘,只好拉人下水。這下好了,輪到他們頭疼了。”
江林鹿:“他們應該在去馬克西姆家的路上,警局估計已經安排人在那裏守株待兔了。”
伊藤倉介:“是的,我們先休息休息,應付警局對酒店入住人員的排查。”
伏爾加格勒警方根據伊藤倉介的情報和另外一些“偶然”獲得的情報進行綜合分析,認為讓馬克西姆消失的這幫人會前往他郊外的家中展開調查,便迅速安排戒嚴,對馬克西姆家周邊三十公裏進行層層封鎖,不允許任何非本地居民進出,同時整個伏爾加格勒地區都在重點排查外國人。
美洲大區的實習間諜在前往馬克西姆家的路上與伏爾加格勒警方遭遇,警方察覺到對方異樣,雙方發生交火,美洲大區間諜憑借強大的戰鬥力全員逃脫,雖然沒有暴露“根”組織的任何信息,但也直接導致整個伏爾加格勒地區氣氛驟然緊張。
【環球奪標任務】陷入全面停滯狀態。
江林鹿等人早就打著自駕遊的名義離開了伏爾加格勒,在其他州轉了一大圈後又一個回馬槍殺了回來。
十天後,封鎖依舊沒有解除,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嚴。
黑夜中,一支勁旅正在郊外急行軍,一會兒穿過山林、一會兒越過田野,三十公裏的封鎖區整整用了四個小時才抵達馬克西姆家附近。
手表已經開啟對講機功能,通話頻率早已經過加密處理。
伊藤倉介小聲吩咐到:“前方一公裏抵達目的地,按此前確定的三個方向縮小包圍圈,沿途檢查並處理掉暗哨。”
江林鹿負責清理西邊的暗哨,夜視儀上顯示前方一棟三層房屋的樓頂有一個人影,人影圖像成紅色,在嘴巴位置有一個比較亮的點,很明顯這人正在悠閑地抽著煙,打發著無聊又難熬的時間。
進入樓頂的大門已經關閉,不過這難不倒江林鹿,在“根”組織東亞基地間諜班,開鎖也就屬於基本技能,兩根別針輕輕一扭就輕而易舉進入。
輕輕踏上樓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緩緩摸上樓頂。
暗哨又摸出一支煙點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濃煙,並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煙還沒有吐完,突然被一只手蒙住了嘴,接著後頸傳來劇烈疼痛,意識開始渙散。
“9點鐘方向清理完畢。”
“12點鐘方向清理完畢。”
“3點鐘方向清理完畢。”
戰報相繼傳到伊藤倉介耳中,“收到。95215和普林本通進入屋內偵察,其餘人在周邊警戒。”
江林鹿仔細打量著馬克西姆的家,這是一棟獨棟木質房屋,兩層,白色牆壁,灰色屋頂,面積百來個平方,屋前有個小花園,馬克西姆這個單身漢肯定不是愛收拾的主,花園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亂物品,夾雜著各式各樣的酒瓶。
夜視儀顯示屋內並沒有人,可以放心進入。
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家具,零零碎碎的東西擺放很亂,看得出來很多有線索價值的物品都已經被伏爾加格勒警方取走,現在應該靜靜躺在警局的某個房間。
“物品都被搬空了還在周邊安排暗哨,伏爾加格勒警方應該是想釣魚,不過我們不是魚,對方也不是有能力可以釣到我們的獵人。”江林鹿這麼想著。
找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收獲,打開手表的空間掃描功能,房屋3D全息影像圖憑空顯現,“咦!臥室下方還有一個地下空間。”江林鹿對普林本通說。
普林本通仔細一看“還真是,走,去看看會不會有驚喜。”
二人來再次回到臥室,明明房間地底就有一處地下室,卻怎麼也找不到入口,甚至敲擊地面也沒有發出那種特有的空心聲音,若不是手表有空間掃描功能還真就發現不了,也許這也是伏爾加格勒警方沒有發現此處的原因。
江林鹿四處摸索依舊沒有發現機關,索性把一旁書架上所剩無幾的書全部抱到床上,仔細觀察書架,每一塊板材都左掰掰、右敲敲,最後將一塊隱蔽板材旋轉180度後,床角位置的地磚緩緩朝另一邊滑動,露出一個70×70公分的人行通道。
此時才發現移動的地磚厚度足足有五十公分,難怪外表敲擊沒有空心的聲音。
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上面的地磚已經自動合上,江林鹿找到開關把燈打開。
地下室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寶貝,更多的則是武器,毛瑟步槍、頭盔、子彈、刺刀、水壺、勳章等等,一看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物品。
地下室的一側放著一個書桌,上面放著些書籍和物品,還有一盞比較老舊的臺燈,按下臺燈開關,不斷閃爍的白光從燈泡裏面發出,照在一本黃褐色牛皮筆記本上。
“沒想到馬克西姆這個挖土黨還有點學者氣息。”江林鹿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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