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西涼 瑜泰城 白央宮
白央宮宮門外不遠處,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眼巴巴的凝視陸天平手上的一支糖葫蘆。
陸天平看一看手上的糖葫蘆,再看看垂涎欲滴的小男孩,瞇眼斜笑,一口把糖葫蘆塞進口腔,漂亮的鵝蛋臉霍然變成脹鼓鼓的皮球臉。小男孩看著糖葫蘆在貴族公子口內滾來滾去,不禁露出失望之意。
黑髮鳳眼仰月嘴,肌若凝脂,紅撲撲的臉龐更添可愛,這就是白央宮少主之子陸天平。
自從十年前南蜀神威公主杜澟之意外懷孕,便於西涼定居下來,卻因南蜀玄若帝以皇室人丁單薄,公主不可歸附西涼為由,其首名子嗣,不論男女,凡達志學或及笄之年,必須與神威公主一同歸國繼承海寧將軍之位(※海寧:南蜀禁衛軍統帥稱號)。
今天,是南蜀第十次與西涼進行一年一度的軍事交流,父親陸喬舟和司空大叔跑到皇宮赴宴,剩下母親和正牙牙學語的妹妹陸翠如,還有……萬年不嫁不娶的笨蛋二人組鈴一和燕一,原本母親打算帶著兄妹一同赴宴與故人聚舊,可是父親以死相逼阻止她。
就像母親經常說父親患了一種名叫依賴型病嬌綜合症的重病,無藥可用,說不定母親用菜刀把父親的命根子砍斷,父親依然不痛不癢,仍顛狂深愛著他家小茹,呃……說起小茹,不久前學著父親喊母親小茹,就被他捉到彿堂罰跪整整一周,還要找來多名寺廟和尚圍在一起,不分晝夜地唸唱金剛大悲咒。
回想父親日常各種病嬌,陸天平不禁滿腹牢騷,難得一次到皇宮玩樂的機會,被父親硬生生破壞,唯有戲弄一下眼前的良家小孩發洩不滿,看到小男孩一張愁眉苦臉表情,鬱悶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兔兔!兔兔!欺負人家,不可!」
「對!兔兒,百姓不可欺呀!」
「少爺別惹少主夫人生氣,你聽過庖丁解牛的故事嗎?」
「靠!別把奇怪的東西灌輸給少爺!少爺這個年齡應該去怜香館(*西涼專迎貴族的妓館)見識見識!」
「色燕一!你敢帶去,我就告知靜副使,讓他同你玩菊花遊戲!」
兔仔兔仔,陸天平聽到這個滅自己威風的小名,又再次鬱悶起來,事源母親杜澟之懷著他的時間身體不好,每天都吐血,故出生之時便取了「兔兒」的小名,因為在西涼,吐跟兔的發聲很像。被妹妹和母親一喊,原本瞞著父親,前往茶館偷會小舅舅的興奮和刺激心情,活生生被撲滅,陸天平唯有用死魚眼神的表情盯著杜澟之以示不滿。
「兔兔!抱!抱!」
即使母親不再調戲陸天平,但天真爛漫的妹妹還是鍥而不捨地叫喊哥哥的小名,看著她柔順的淺棕色長髮,水汪汪的圓眼,肉肉的臉蛋,白澈肌膚,可愛得很,也看在她是未來白央宮少主分上,陸天平決定不跟她計較,兩手張開,把陸翠如抱緊,哄她開心。
眾人才剛走進茶館廂房,就瞅見頭戴大紅虎髮冠,擁有燦若星辰的雙眸,肌膚緊緻的尖臉,即使穿著藏藍色襴衫也隱藏不了服裝下健壯身軀的杜和之站不住腳躍前,兩手抓緊杜澟之的腰,高舉著她,歡呼雀躍地原地自轉,完全無視所有人的驚異目光。
「姐姐!姐姐!終於見到妳了!」
「嗯!愛民如子的邵王,初為人父的守賢,愛弟材德兼备,沒有令我失望。」
杜澟之滿懷安慰地輕撫杜和之頭腦,快速往對方額頭送上一吻,就像小時候一樣,兩人互相對望,冁然而笑。
「登徒子,還不放開母親?」
杜家姐弟溫馨又曖昧的重聚時刻被陸天平介入中止,如無意外,此人就是舅舅,南蜀的邵王杜和之,聽說王妃因為身懷六甲,不便於行,故沒緣隨行,聽說邵王王妃就是新任柳王趙景宗嫡長女趙玲瓏,倘若十年前母親不是懷上他,不宜舟車勞碌,早就被她和太子挾回南蜀。不過也必須感謝她十年前從思成均夫人手上救回母親,才有現在人見人愛的陸少爺。
基於對方是救命恩人的夫君和舅舅身份加持,陸天平才沒有一腳踹他屁股,,而杜和之也很合作地把杜澟次放下,坐回飯桌前,從袖袋內取出一個小錦盒放在桌上。
「聖上聽聞姐姐有意打造這東西,特意請來南蜀最好的師匠製作。」
「不過……姐姐用來做什麼?」
杜澟之笑而不答地收下小錦盒,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與杜和之談話家常、杯酒言歡,整個响午都在茶館渡過。直到傍晚夕陽西下,才向弟弟告別,拉著兩個吃了半天甜點的屁孩和管家回白央宮。
因茶館與白央宮相距不遠,杜澟之皆採用徙步方式走到目的地,她可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婦人呢!她抱著趴在肩膀上熟睡的女兒,手牽著半瞌睡的兒子,在夕陽垂暮,染上金黃的街道上緩緩散步,不知不覺經已到達白央宮門前,還看到心急火燎、憂心如焚地在門前徘徊的沙羅。
「沙羅!姑奶奶我今日過了一個愉……唔……」
說話未完,沙羅便強硬霸道地吻杜澟之,舌頭很靈巧撬開她的嘴,在唇齒內恣意遊走,鈴一和燕一機靈地把陸翠如和陸天平抱起來,快速迴避。
「別這樣!我只是……呀!」
不容解說!沙羅一手抱起杜澟之,擱在肩上,大步流星衝進寢室,在榻上放下杜澟之的同時,他猶如餓虎撲食般扯開她的襦裙領口,咬吸挑弄對方的酥胸上的櫻桃,手也熟練地伸進背後把腰帶和褲帶子解開,指顧之間,杜澟之就像被拆封的禮物一樣,赤裸身體任君品嘗。
「唔……聽……我說……我只是……與守賢……唔嗯……」
聽到沒有血源關係的弟弟名字,沙羅溘然勃然變色,舌頭重新游進杜澟之齒間,吮咂吸弄,指尖軟軟挑弄耳邊髮鬢,沿著腮骨往下滑,香肩、胸口、小肚、翹臀,肆意游離,以及把兩腿間蠢蠢欲動的野獸侵襲她最私密位置,使杜澟之按捺不住,伸出一雙嫩滑玉臂環著沙羅的脖子,勾著他,享受此刻歡愉。
夜幕低垂,涼風穿過窗縫吹拂沙羅的臉,他睡眼惺忪地揉一揉眼,斜身抱著杜澟之,卻被嚇得不知所措,原本熟睡在身旁的佳人竟然變成熟睡中的兒女,陸天平瞪大眼睛凝視著他。
「父親!母親跑了。」
闖禍了!剛才只是惱杜澟之偷偷出宮私會杜和之,情緒一時失控對她強豪奪要,不小心惹她生氣,掉下子女一走了之?沙羅愈想愈慌,情緒漸漸崩潰,涕泗縱橫,一手抽著棉被摔到地上,呼天捶胸,把陸天平嚇倒,嘩嘩放聲大哭。
「剛才還好好的,哭什麼?」
突然,寢室大門吱呀一聲推開,杜澟之捧著香噴噴的酒菜走進來放置桌上,懶得理會兩個哭哭啼啼的人,走近床榻抱起依然酣睡的陸翠如於懷中。兔兒看到救星出現,便快速從床榻滾下來,筆直地衝來,抱著母親大腿嚎天喊地求安慰。
「嗚嘩!夫襯(父親)斯負我!他斯負我!」
「小茹……我……全是我錯,別生氣,別棄我而去,好嗎?」
「對!姑奶奶生氣了!過了那麼久也沒發現我送你的禮物!」
鼓著腮幫子,緊皺眉頭,怒睜著眼的杜澟之彎腰向沙羅哼了一聲後,頭也不回牽著兒子走到餐桌前坐下共進晚膳,沙羅則留在床榻,瘋狂摸索光禿禿的裸體,卻苦尋無果。
「嘻嘻!父親真笨!禮物早就套在你手上!」
聽到兒子的溫馨提示,沙羅立即伸展十指查看,赫然發現左手無名指上套上金光閃閃的雕花縷空戒指,背面刻著一句不知名的文字,令他大惑不解杜澟之此舉含意,難道……這是別離意思?!
「這……這是……」沙羅戰戰兢兢指著戒指上的句子問道。
「Love you forever」
「永遠愛你!」杜澟之揚起手,展示無名指上同款戒指說。
*某樂:故事終於劃上句號,正本最後一回就放肉感謝一直追看本作的稀少族群吧!對了!大家先別棄坑,還有三回番外要更新呢~下次更新就是交代一下澤津重列仙班、兩宮少主夫妻生活和兔兒歸國故事啊~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D0tvwm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