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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喃那永恒而完整的夏天。
枙子花的花語是:一生的守候、永恒的愛和喜悅。
贈花者與被贈予者是否能遵循隱形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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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累了。”她的耳釘閃閃發光著,陽光透過了窗戶,直射著她的後背,照不了與之相對被她覆蓋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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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犀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陰郁,眼角疲憊地垂下。她雙手撐在我臀部沙發兩旁,環住著我,柔軟的唇瓣貼上額頭,而後再往下,牙齒咬我的唇瓣,輕柔、瘙癢,舌苔掃過耳垂,劃過同款冰冷的耳釘,兩邊的耳垂一同碰面,叮寧聲響起。前天喂養的小貓也是如此,輕輕咬著小腿,懇求著相濡以沫,不肯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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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僅只是呆坐在皮革沙發上,手臂隨後才反應過來,擡起。不恰逢其時,白絨毛拖鞋往後一踩,踩過了這次唐突的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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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沙發上,圓珠深色點越發越多,水珠表面張力已然不足以維持,滑落瓷磚上。大腦的電路傳達了悲傷的信息,蔓延至全身,擡起的手成沈重的磚頭,無力地攤開,垂下,受到沙發的彈力微微回彈,渴望回歸正軌,然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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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視野里,仍執著尋覓著她的身影,刻印於心中,閉幕的場景需銘記,不忘此生。心臟快速蹦跳著,如同初次見面,又似那時她滿臉通紅地第一次親上我,作為平淡無奇戀情的結尾,首尾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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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成色塊地身影往遠方延伸,腳步聲的響聲越發渺茫,當最後的兩門相合聲音響起,房內重回一片昏暗,一切將會回歸軌道,相交的列車在短暫的相撞後繼續行駛在自己的道路上。相交線是何其幸運,能在一瞬的碰面中留下喜怒哀樂,不如平行線,只能遙遠地看見,不可相識,即使只相差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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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陷入沙發里,逐漸彎腰,頭塞入兩膝蓋之間,沙發質地太過柔軟,將我包裹起來,沈悶拉我陷入,皺痕在由我為中心的沙發拉出一條又一條凹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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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回應她,巨大的階級隔閡了我們倆,跨不過去,越過不了我的心門。無法回應她的期待,不願她困於我身旁,渴望她能遵循自己的期望,而後飛翔遠去。我僅僅是個普通人,並無其余人有何不同。我沒見過世面,也得知我們的未來並無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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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於過去,畏於展向未來。
我便是如此懦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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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的紫晶吊墜隨著我動作垂下,打開了項鏈的開關,緊緊握著,想要將粉碎的過去一同扔出去潮濕的草坪里。沈寂片刻,又環著脖子,輕輕地,如珍寶,扣了上去。紫晶冰冷刺骨,漸漸和我體溫升高,達到統一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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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挽回,不能挽回。算了吧,不用執著。痛意彌漫我全身乏力,雙腿沈重無比,身體上每一個毛孔張開了,呼吸著,眼淚未止,喘息聲在暗色的客廳里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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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她,別離開我,我會好好對你,我需要你,離不開你。明知是因為多巴胺的下降而受影響的情緒,我不甘心啊,強烈的感情沖刷我的大腦,想要她回來,抱抱我,親親我,開玩笑地說那只是惡作劇,彎彎的眼角與滿腔的愛意只對著我一個人。她會向別人那樣嗎?就像對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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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走到這地步。何時起蘊含的愛意成了失望。挑挑揀揀的微信情侶頭像換下,朋友圈隱晦的合照也被換下。圖片里的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不能言出的關系,一開始的隨意表白到最後竟成了真。兩人的離場無人知曉,只以為是好友之間的絕交,可不知原是唇齒相依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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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那日,她一反常態地黏著我,白皙的手握上我的手,不掙脫,因望向她時,她的眼睛濕潤,毛茸茸的頭發低著蹭著我的肩膀。很可愛,抱得我無法呼吸,心里軟糯無比,身上香甜的體味飄蕩我鼻子里,心神蕩漾。是費洛蒙信息素,心沈甸甸,淪陷在一片甜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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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她擡起頭,正視我的眼睛中,說出了那句話,而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發誓會成為她的盾牌,抵擋一切苦難,他內心總是那麽柔軟,但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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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看過的電影,曾一同聽過的音樂,揉碎了成一團,沈於水底,又浮上水面,赤裸裸地攤開,逼我直面。我捂著眼睛,它又硬生生地掰開,面對吧,它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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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隨著記憶的滾筒卷啊卷啊,卷入那短暫虛幻的三個月里,夏日的梔子花遍布街上,甜味的羅勒烯張揚地飄蕩在空氣中,與他身上味道如出一轍。說來奇怪,明明是在平日不會輕易展示自己脆弱一面的人,卻會比小孩子更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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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站在那,旁人便會心甘情願獻上一切,她心安理得地接納,又只是一瞬的印象錯誤,或許唯有我在這世界上成了她的奴隸,不同於階級下的,而是即使擁有萬貫家財的奴隸也會細細親吻,擁抱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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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向我一看,心便會漏一跳拍,再大的矛盾和爭吵都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我不允許在玻璃雕刻的杯子留下淺白的傷痕,卻也忘了杯子這類日常用品得長久地去用,即使有傷痕,那也是磨痕,以便我們倆的生活繼續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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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通為何高傲的人會低頭與我在一起,無關家世背景,性格使然的她讓我曾一度認為他孤身終老。當然這評價只能揉碎了藏匿於心里深處,否則她便會瞪大眼睛,腮幫子鼓起來,又想起她會失去威嚴,泄下腮幫子轉而揉搓我的臉蛋。嘿,多麽可愛的一個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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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的記憶在我腦海里旋轉跳躍,勢必把我攪得一塌糊塗,繽紛多彩的記憶們互相跳著舞接近對方,卷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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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截然而止,刺耳玻璃碎裂聲在耳邊炸開,室溫的枙子花茶在空氣中散開,落下。花香飄散著,直至充盈整個客廳。玻璃桌上的枙子花在往日的日子里綻開,如今早已疲憊不堪,披上了枯黃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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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地聽見有什麽東西碎了,修修補補,終不似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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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可有過去、現在,唯獨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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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生從世俗定義上早已被世人審判大廳否決,傳宗接代深刻入骨髓,刻印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我企圖逃離,尋覓著出口。仍然不可避免地,落入世俗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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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談及未來,在我緘默不語的時間里,在我提及父母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刻,她恍然大悟,沈默逐漸代替成我們之間的交流方式。於是,裂縫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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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如同炫彩玻璃般,在杯觥交錯中迷失了自我。內里已枯萎的枙子花中維持著光鮮亮麗的模樣,不知送花人的心意已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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