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遲是程洋的發小,是非常友好親近的發小,雖然不是住在同一條村,但他住的村從以前就常被大家笑話,說跟程洋所住的村是姐妹村,因此在很多的時候裡,總是被外人一併談論。
由於兩家人不富裕,間中亦會互相幫助,兩名通山跑的野孩子,特別喜歡走遍各處的山嶺,找尋一些大自然給予的食材拿回家加菜。
今天採摘野果,明天就抓了只山雞,後天捉到青蛙。二人都會平均分著,讓彼此都可以吃到獲取回來的成果。
孔遲不像程洋般喜歡自己所住的小村,也不像他這樣熱愛跑山,他一直想離開村過生活,討厭留在這種貧窮的村落裡過一生。曾經程洋問過孔遲會否有興趣一起加入山野拯救隊賺點外快,當時孔遲也真的有跟程洋進過眾村落協辦的山野拯救隊。
前拯救隊頭目說︰「當年大家一致看好小洋跟你,將會是隊裡的未來棟樑,誰不知你這臭小子,竟然只做了三個月便跑了!?」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9VAXVFUq
孔遲非常窘困︰「哎呀!都過去了這麼久……隊長你還真好記性了呢……」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r2a1vXIQA
前拯救隊頭目喝了一口酒,哈哈爽朗的笑道︰「你知道嘛,你說不幹時,讓小洋有多傷心,做兄弟好應該拍住一起共患難、共進退呀。」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n0fYuFa5
程洪勸說︰「隊長你喝少一點吧!不年輕了…..」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049c1rKz
前拯救隊頭目大喝一聲,「我沒事!對了呢!?你家未來準女婿去了哪兒呀?」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CmGt3pE2k
他指了指留空的一個座位,乘機又拿起酒杯,想繼續喝,「去了哪兒呀?」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ipOzCYde
林吹站起來阻止他說︰「張豐許並不是冬冬的男朋友,他只不過想找洋叔叔,我之前不是有跟你提起過,有人想尋找洋叔的嗎?就是他了呀。所以張豐許才不是冬冬的男朋友,你們都弄錯了!」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ix4gjcATM
前拯救隊頭目錯愕問道︰「他跟小洋是什麼的關係?根本沒可能認識的呀!?」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rbcgsM4Oy
程冬冬也歪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是真心想找出叔叔的。」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iIdNoo9gQ
林吹附和道︰「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口,不過大家也心知肚明,洋叔可能已經不在了,就埋在不知哪處的山野間,那位張豐許爬了不少的山,想靠著腳力找出來。嘿!有這麼容易喎,當年頭目不也是跑遍了很多處的地方,都依然找不出來嗎?」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k8tJDt5x
程冬冬齜牙裂嘴道︰「總好過有人做也沒做過呀!」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I29JoPpBu
林吹知道程冬冬說話給他聽,也不動怒的說道︰「我只是看機率做事。」
坐在他們對面的孔遲,靜下來傾聽他們的對話,心思慢慢地飄向遠方。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POye90lrD
當年他跟現在的妻子認識,少年傾注一切的愛意,想給予心中女神最好的一切。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DWnSgcGl
「她真的很漂亮啊~」孔遲躺在草地上,仰天看著白雲緩慢地流動,心裡根本沒把雲朵看進眼內,「她可以做我老婆就好了……我一定疼愛她一生一世。」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u52iZH9Jx
躺在旁邊的發小程洋,側身看著發夢的朋友,噎了對方一句話︰「大白天就在作夢。」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eS9tGwGR
「你就不能說些鼓舞人心的話來!」孔遲也側向程洋那邊,跟他來一個對視,「人要有大夢想,才可以發動所有一切的力量,向前邁進。」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lW1rASAs
「那你先跟她告白,成功了才能邁進下一步。」程洋當然給對方鼓勵的說話,他拍了拍發小,羨慕對方有心儀的人,又自個兒幻想未來的某一天,說道︰「不知我未來的老婆會是哪種人呢?」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dCwRILwo
孔遲譏諷他︰「放心,一定不是美女,因為她要陪你跑來跑去,皮膚一定曬得很黑,活像非洲女土人。」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lExHGRV1N
程洋「呵哦」一聲,撲向孔遲撓癢癢。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35PGa1FW
孔遲哈哈大笑反抗著,但依然口無遮攔的叫道︰「腿還要粗的,肩膀還要寬的,因為她走太多的路了,還要背很多的爬山行裝。」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eSkKxLzV
程洋點頭笑說︰「對方最好還要是短頭髮,長頭髮有多麻煩呀,胸部是平坦,沒有太大的地心吸力喔~」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G0gmb5UPK
兩兄弟的歡樂日子過了不久,孔遲就栽進談戀愛裡,跟那名姑娘開始了熱戀。
程洋不介意發小有異性無人性不理他,反正程洋最愛爬山,也樂於把所有的精力,投放於山野拯救隊裡去。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某天發小約了程洋出去喝酒。雖然他們仍未成年,但村裡的大人也不會看重未成年不能喝酒這回事,兩人在村店裡買了兩罐啤酒,跑到海邊簡陋的小碼頭,開始邊喝酒,邊聊天起來。
「喂……程洋,要如何才可以賺很多的錢?」可能有心事,所以只喝了幾口酒的孔遲,開始犯醉亂說話,「她老媽逼良為娼!真沒有人性,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做得出來。」
「那你打算如何做?」程洋問道。
村子之間的各家故事,在小村裡根本不是秘密,所以程洋也老早聽了風聲,知道跟發小戀愛的姑娘遇上麻煩。因為家貧,為了活路而找出路,是迫於無奈之舉。當然她家的老媽的確是過分貪錢,又重男輕女,為了兒子未來的出色,甘於犧牲掉女兒的人生。在舊社會的年代,卻又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為了生活過得好,娼也是職業的一種。
孔遲說︰「我會想辦法給那女人錢,她要賣女,那就賣給我吧。」
程洋聽著也知道是他的氣話,不過自那天開始,村落間就不時出現小偷的傳聞,偷的都是村裡最富貴的人家,特別是村長的家財,害程洋他們那隊人工作量倍增。
程洪喝著悶酒說︰「我哥絕對不是小偷!當年竟然有人懷疑他偷了鄰村村長的古董玉器,說他為了逃離村裡的生活就做小偷,我哥才不會拋下我和我媽。」
前拯救隊頭目忽然被提醒︰「你知否那塊玉,在不久前的拍賣行拍賣了出去?意想不到原來去了拍賣行呢!不過因為沒證明是那村長的東西,加上交去拍賣行拍賣的商人又極有勢力,最後那塊玉就賣了千多萬元,那名村長的後人氣得心肌梗塞了喇!哈哈哈~~~」
「頭目當年有幫忙找玉器,所以看過了照片。」林吹偵探上身,捏著下巴細想一會兒,繼續說︰「我覺得當年那件玉器失竊的事件,可能真的跟洋叔有關……」
「砰啪」一下。
程冬冬用勺子打了林吹的腦門,罵罵咧咧說︰「我叔叔不是小偷!」
林吹嗷嗚叫了叫,摸著發疼的腦袋叫道︰「我又沒說你叔叔是小偷,我說他可能見到那名小偷,然後被人殺人滅口了。」
另一方面,離開了飯宴場地不遠處。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g8sUgm6hv
張豐許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不到程洋是被發小害死的。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fFIX2wD7h
他立時想往回衝,卻被程洋拉住了。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Fg5BtXzxj
「放手!你放手!」 張豐許大喝道,想扒拉開程洋發力捉緊的手,但就是甩不開對方,「我要回去質問他,怎麼可以這樣狠心!」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Cbrfy1pzS
程洋淡然說︰「過去跟他理論又有何意義,又沒有人證,亦沒有物證,況且都過了追訴期……」
因為太過忿怒,張豐許早已沒有平日的溫文穩重。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6MdEx7rk
他猛力想向宴會方向走,但程洋就是不放開他。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dhdZFq3vZ
「噓噓……」程洋靠近張豐許的耳邊,努力安撫,「怎麼現在到你瘋了,乖乖,別衝動。」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RlYcicUxg
「你叫我不要衝動!我現在很後悔剛才拉了你出去,你好應該變身成為山鬼,一口吞掉那個衰人!」張豐許被程洋從後攔腰抱緊,程洋身軀異常剛毅,他根本就邁不出步伐,最後只能放棄,說︰「我不甘心你被人出賣呀……」
張豐許哭泣跪在地上。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x3nDseXU
程洋耐心地蹲下來,像第一次被張豐許窺探了內心時,輕輕掃著對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的心靈。
「只是一場意外……」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SCKXKBzt
「就只是一場意外……」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Ghsjoms3
「即使他有告訴大家,也不代表我可以獲救……」
張豐許低聲抽泣,「他沒有呀……他到最後都沒有告訴任何人,你在哪兒了呀……」
當年那個颱風的威力驚人,程洋記起孔遲的家,前陣子說過漏水,所以二話不說便打算出去他家幫忙。出門前他並沒有跟母親說要去哪裡,只跟媽說有些事要出去辦,很快便會回來。然後他穿上雨衣往鄰村趕,就在快到達孔家時,他看到孔遲竟然離開家出了門,背包裡脹鼓鼓的,還竟然朝山上的山徑走去。
程洋心想,現在不是吹大風嗎?上山不就是找死!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Snxa4heg
他不顧狂風暴雨,跟著對方走了過去。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GOhMBMD2s
二人一前一後,朝大浪坳的方向前進。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hFyIiFx4F
當年的大浪坳,根本沒有良善的鋪砌,走上泥濘的山徑,跟著看到孔遲走進茂密的樹林中,那裡根本沒有路,但孔遲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借著樹幹往上爬。程洋也學著他一路攀爬上山,直至上到山頂後,還不太確定是否真的已到頂。此時程洋見到孔遲向另一個方向準備走下山,程洋大叫,喝住了對方。
「孔遲你要去哪兒?」程洋一手拉住他,在拉扯的過程中,把他的背包拉跌下來,背包裡的東西顯露出是一個漂亮的錦盒。
程洋問他︰「這是什麼的東西?」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8UySlYgA5
孔遲急忙蹲下來,收好錦盒,木然回答︰「沒什麼的東西。」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k9m0Cghos
程洋不相信,問道︰「你偷來的吧?近來一直有人報案,說家中失竊,這全都是你做的嗎?」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aEBAL53a
孔遲「嘖」了一聲,悻悻然道︰「我要錢幫她。」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1f6eutrVZ
程洋阻止他道︰「但也不能偷東西呀!」
孔遲不理會,逕自跑下山。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9LODfI9rY
程洋從後追上他,想阻止對方的離開。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r1tlI5jQf
孔遲不耐煩,打橫撞倒了程洋,程洋被突如其來的一擊,一時腳站不穩,便向山崖的斜坡滾下去。孔遲只瞥了一眼對方,繼續走他的山路離開。他約了接貨的人收取這塊玉器,現在只欠一點錢,就能把心上人救走,離開那個混帳女人的家。
程洋不知道自己躺在樹林裡有多久,他勉強借著旁邊的樹木站起來,熱液從頭上淌下,他抬手一抹再看。
「靠北——!」
鮮紅的血液在掌心沾染一大片,他知道腦袋應該撞穿了,但他也不捂住淌血的位置,只是小心翼翼地在探查路況。
由於風雨太利害,影響了視野,加上他有些暈眩,本來最好的方法就是靜待山裡,等待颱風過境後才找路出去。由於他沒有告訴媽他到了哪兒,他擔心媽會冒雨出去找他,所以程洋還是不想等待,貿然走他有點陌生的路。若要說是路,其實也根本不是路,因為路況陡峭,像是一處很傾斜的坡路,程洋唯有使出力氣,攀上枝椏,找尋腳能踏的山石。
他一直走一直走,方向感因為黑夜的來臨完全喪失,腳再次滑倒,他滾了一大圈,勉力穩住身體再多走了一段路,最後因為暈眩嚴重,腳又再次不穩。他在昏厥的一刻,只想到媽在家裡焦躁的臉龐,然後終於眼前一黑。
程洋感覺到自己好像飄起來,然後又重重地摔在地。2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vSbtMz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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