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初次上幼稚園的第一天,同學們好奇地圍過來,對著右手臂和右大腿的魚鱗竊竊私語,懵懂無知的他們說話完全不忌口,其中一位小女生大聲嚷嚷「他是怪物」,其他的同學們也跟著鼓噪,當下的情緒是非常氣憤,拼命拉高音量反駁「我不是怪物」,一氣之下拿起遊樂區的玩具扔擲那一位帶頭起鬨的小女生,接著,爸媽被通知到校處理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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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忙於工作的蛇凪,不假思索編造出非常荒唐的謊言:「小潤,你不是怪物是外星人、是我跟你爸爸撿回來的,所以,你才會跟大家長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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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驚訝一愣,幼小的心靈如同易碎的玻璃龜裂出好幾條細縫,無法接受這種事實,轉身哭著跑離導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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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要去哪裡?」何大寺看著嬌小的身影迅速跑出去,心裡有點不太愉快,轉頭對著蛇凪碎念:「妳都做母親了,幹嘛要跟兒子撒這種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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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他還小什麼都不懂,不用去擔心那些,況且,你很忙、我也很忙,哪有什麼空閒跟他解釋。」蛇凪語氣上帶點煩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開始細數今日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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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外頭啜泣的何小潤,偷聽著父母親的對話,萌生出「我不是這個家的孩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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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三歲的弟弟何梓淵偷偷溜到外頭,尋著細微的啜泣聲,找到蹲縮在盆栽旁的哥哥,轉身跑到父親的身旁拉褲管:「拔拔、拔拔,哥哥在外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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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爭執的夫妻倆一霎時閉上了嘴巴,一致朝著外頭看去;何大寺壓抑住火氣,走到門口邊探頭左右一看,耳旁傳來一聲細微的啜泣聲,繞過遮擋住視線的盆栽,發現大兒子半蹲的縮在那裡啜泣,心揪了一下,跟在後頭的蛇凪見狀這一幕,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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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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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對不起,媽媽剛才不應該那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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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擤著鼻涕看了父母親一眼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眼神透露出一絲絲的敵意:「我不需要你們的關心,你們才不是我的爸媽,我是外星人、我是被撿回來的。」拉開嗓門生氣地怒吼,要求這兩個陌生人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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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笨蛋」何大寺氣的攥緊雙拳,「你不是外星人,你是我的兒子,不要聽信你媽的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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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嚇的停止胡鬧,淚眼婆娑看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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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兒子。」何大寺收起平日的肅殺之氣,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淚眼婆娑的大兒子,輕拍著背脊展露出慈父的一面:「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身為你的爸爸,我從來不覺得你有什麼問題,你是與眾不同的,應該要更加喜愛自己獨特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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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何小潤擤著快要流出鼻腔的鼻涕,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爸爸嚇死人的面孔:「拔拔,獨特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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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寺嘴角揚起一抹暖陽的笑容,摩挲著大兒子的腦袋瓜,來一場父子之間的深切交流(忙於工作的他,總是疏忽親子教育,導致兩個兒子非常懼怕他),一把抱起嬌小可愛的大兒子,坐在附近的石階梯開始暢談名為「獨特」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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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獨特的意思就是特別的意思,所以,你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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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拔拔的意思是……我是個光頭、有鱗片的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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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跟光頭和鱗片沒關係,拔拔的意思是你跟一般人不一樣,所以,你是最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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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要特別,我想跟大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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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跟大家一樣就不是特別了,況且,等你長大後,會遇見一個接納你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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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納?接納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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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納是喜歡的意思。等你長大會遇見喜歡的人,然後,你會有老婆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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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以後會……遇見像媽媽那樣的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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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像你媽媽一樣漂亮、聰明又兇悍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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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可以不要嘛,拔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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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要?有一個美若天仙的老婆,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和理想,況且,你媽媽獨佔欲強、哈我哈的要死又……那方面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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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面是不是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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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孩子不需要知道什麼是幹壞事,反正,等你長大後會遇見這樣的人,他會因為你的獨特而喜歡你,之後,你會知道什麼是L、O、V、E,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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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我現在才五歲,我不要老婆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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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等你長大後再跟拔拔這樣說吧,反正,你要小心跟你媽媽一樣的人,小心最後是被吃死死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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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父親口中的告誡,小小年紀的他完全不瞭解什麼是「LOVE」和「吃死死」的意思,度過幼兒園時期來到上小學,這六年間跟同學之間發生不少大大小小的摩擦,幾乎是四肢擦傷或瘀青的回到家,害的爸媽幾乎是每日疲於奔命在民宿和學校之間奔跑,氣的母親受不了拿出藤條斥候,父親是極力袒護和勸架,在被不諒解的日子裡學會了逃家,遇見一生的摯友兼大姊的余湉,熬過國小六年上了國中,第一次遇見初戀對象(隔壁班的女孩子),鼓起所有的勇氣向她告白卻……「很抱歉,我不喜歡長的像蜥蜴或蛇的男生」,剛萌芽的愛戀一下凋零,難以接受的哀傷促使在外逗留,跟余湉在外一塊廝混、沒事找人幹架或飆車,兩人最後犁田一塊住進小診所,差點被自家的爸媽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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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完過去的荒唐歲月,何小潤心裡感概萬千,翻閱下一頁的內容詳讀幾句文字,突然,被其中一段「因口渴過度誤食伴侶」的文字給震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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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嚴重流失水份,導致意識和行為失控,不小心誤食身旁的伴侶,最終被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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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色的眸子定格在略微泛黃的新聞報紙的頁面上,上頭所寫的日期是大約二十年前左右的新聞事件,這一份驚悚的資料被彭麗圓小心翼翼裁切,貼在空白的A4紙張上,一旁的空白處寫著當事者的下場是……在被移送監獄的當晚,心中倍感自責選擇畏罪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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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在看這種不好的事情,可是,我確實有幾次傷過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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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悄悄落在愛人的胯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壓在胸口上變得悶悶沉沉,闔上藍色資料夾,試著遺忘掉剛才所見的內容,將藍色資料夾輕輕放置在書桌上,小心跨過熟睡中的愛人,安靜的躺在雙人床上放空,亂糟糟的思緒害的一夜有點難眠,半夜兩點左右漸漸才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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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無聲的夢境隨著心裡頭的惦記變成一場黯淡可怕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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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黯淡的夢境裡,他跪坐在沾染血跡的雙人床邊,看著滾落到木質地板的頭顱開始自言自語,似乎在質問他「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要殺我」之類的話語,嚇的僵在原地,想要說聲抱歉卻遲遲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流淌在膝蓋以下的血跡冒出無數隻手,不斷拉扯他的全身,耳旁傳來愛人非常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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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小潤嚇的彈起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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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一旁熟睡中的單羽郎,聽見淒厲的慘叫聲嚇的彈起身,睡眼惺忪看著愛人歇斯底里又哭又叫,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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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何小潤眼神透露出一絲絲的畏懼,「我是個怪物,一點都不特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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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到底怎麼了?」單羽郎面露疑惑和擔憂,湊上前關切卻差點被揍,驚訝的趕緊躲開迎面而來的拳頭,使勁所有力氣壓制住體格健壯的愛人,噘起嘴唇,用力吻住喋喋不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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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長達五分鐘,吻著、吻著……胯間的棒狀物越來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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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喘著氣回吻起愛人的嘴唇,失控的理智漸漸平靜下來、漸漸意識到現在不是在做夢,頓時,放鬆緊繃又敏感的神經,看著兩條健壯的雙腿被高高舉起,尚未回過神來時,穴口傳來一股刺痛感,嚇的驚訝一愣,急忙推拒著壓上身的愛人:「等一下,還不能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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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要幹壞事。」單羽郎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啃咬起愛人的脖子,緩慢挺直腰桿子:「嘶!——又痛又爽,誰叫小潤先生一大清早就發飆,身為你的老公就要幫欲求不滿的老婆消消火氣。」
★★★★
作者的話:目前的動力是看到出版社出新書就更有更新的動力。最近在想要不要開始弄飯,兩歲女兒不愛嚐鮮,家裡的老頭也不用當廚餘回收桶,唉!又要胖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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