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岩國中學校十五分鐘的路程,有一間經營三代的雜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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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裡是罔市雜貨店。」一名黑短髮、髮絲蓬鬆、戴著粉色蝴蝶髮帶的中年婦女,接起放在櫃檯的電話,聽見電話筒內傳來宏亮的嗓門,雙頰泛起一抹紅暈,語氣略顯結巴:「阿、阿豪,你打來是要買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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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買十八瓶奶茶,要瓶裝的,還有,單包衛生紙、濕紙巾和……一盒保險套,麻煩妳,送來體育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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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我立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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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握在掌心的電話筒,轉身,撕下掛在牆上的紅色提袋,使勁一甩,攤平放在小推車上的置物籃,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飲料區的貨架前,拿起一瓶又一瓶的麥香奶茶放進提袋裡,嘴角邊低聲細數著一、二、三、四、五……十八,確定了數目後,轉身,推著小推車,走向民生用品區,看著一層層的貨架,找找單包的衛生紙跟濕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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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心情怎麼那麼愉快?」一名綁著低馬尾、戴著細框眼鏡的女子,手捧著一箱「靠的住」衛生棉的紙箱,露出好奇的表情,看著走路扭腰擺臀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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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啦。」中年婦女拿起單包的衛生紙,嘴角掛著一抹春風般的微笑,像個害臊的小女孩,看著獨自撫養了多年的小女兒:「待會我要外出一趟,妳幫我顧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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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間坪數不大不小的平房,被當地學生們稱為「孤島小七」,裡頭販賣各式各樣的雜物,有五金雜貨、民生用品、乾糧飲料、掃地用具、寵物飼料、菸酒和成人用品;負責這一間店面的老闆娘叫蛇春桃,是一位失去丈夫多年的寡婦,在三十歲那日,從老母親蛇招弟的手裡接下家業,之後,獨立將兩個寶貝女兒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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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筠,媽媽要外出了。」蛇春桃拎起一袋裝滿物資的提袋,匆匆走向店門口,順勢,提醒一下香菸區的貨架要補貨,突然,視線對上了冷藏櫃的玻璃門,發現眼角周圍的魚尾紋增加了不少,雀躍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沉悶,摩挲著黯淡無光澤的臉頰,嘆了一聲,想起蛇國豪充滿陽剛味的臉龐:『我幹嘛要像個花癡呢?都生了兩個女兒,而且,也已經不是個嫩妹了,像我這種老女人,阿豪哥……應該對我沒興趣吧。』抓著提袋的雙手越抓越緊,一陣酸楚在鼻腔內擴散,激起了平靜的淚腺,雙眸泛起一層層水霧:『如果,能在年輕一次,不知道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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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櫃檯的小女兒,一邊補貨一邊偷看,發現母親的雙肩微微顫抖了起來:「媽,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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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春桃嚇了一跳,趕緊用衣袖抹去眼淚:「沒有啦,沙子跑進眼睛了。」不敢轉頭向後看,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感,持續保持偉大母親的形象,隨口哈哈一笑:「婷筠,媽媽出門了,待會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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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杵在櫃檯的小女兒,轉身,繼續忙著補貨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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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春桃騎上購買五年、前護板上貼著「凱蒂貓」的銀灰色機車,打個方向燈,看看左右無來車,緩慢地騎上車道,準備把放在腳踏墊上的物資送去山岩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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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緊張、嚴肅的體育館內,蛇國豪佇立在白色大型塑膠板前,惡狠狠瞪著門口,心裡殷殷期盼「春桃姊的出現」,抬起頭來,看著佈滿蜘蛛絲和髒污的天花板,嘆了一口氣:『為什麼我要幫忙這一對蠢夫婦?要做人,不會回家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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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坐在褲子上的單羽郎,赤裸著上半身、身著一條內褲,緊緊抱住半裸狀態的何小潤,拎著褪下的褲子,想盡辦法遮掩住白皙可口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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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臥在懷中的何小潤,漲紅著耳根子,苦惱地輕拍起額頭,內心湧上一股矛盾:『我、為什麼會那麼渴望,想跟羽郎接觸?被撫摸的當下,真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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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單羽郎面露驚訝,感覺腹部抵觸到一根類似棍子的東西,茶色的眸子瞇了起來,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危險訊息,雙掌漸漸不聽使喚,輕搓起白皙的臀肉:「小潤先生,你興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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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驚訝一愣,搖搖頭,否認身體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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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單羽郎嘴角勾起一抹奸笑,扳開緊繃的臀縫,故意頂弄起穴口的位置:「小潤先生,你都勃起了,幹嘛要否認。」身體向前傾斜,動作緩慢把何小潤壓制在地,藏匿在薄薄內褲裡的棍子,不急不徐前後蹭動,一副不安分想要闖進去:「小潤先生,剛才做愛的不滿足,現在一次補償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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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臉色鐵青,不敢亂動也不敢回話,像隻待宰的鯊魚,瞥過頭,運用眼神的力量,向同事發出求救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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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的。」蛇國豪注意到這一股求救訊號,移開白色大型塑膠板,彎下腰,徒手架住單羽郎的脖子,慢慢向後退:「你啊,不要欺負阿潤。萬一,你惹他不高興,小心他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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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住脖子的單羽郎,聽見這一句話,腦中浮現出一齣八點檔戲劇的畫面……洶湧的潮水狂亂拍打著岸邊,何小潤眼神冷漠,毫無起伏的嘴角,顯露出心裡的不愉快,牽起身旁的辣妹,毫不眷戀的說出「我們分手吧,再見了」等字眼;回到現實世界,體內的躁動漸漸緩和下來,學起當個安份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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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五分鐘,體育館門外傳來轟轟作響的引擎聲,接著,安靜了半晌,熟悉的粗跟平底鞋聲,踏著石階梯不斷響起,蛇春桃拎著一袋物資走了進來,喘著氣,看著手持羽球拍的學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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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老師呢?我把他需要的東西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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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乙班的學生們,猶豫了許久,一致轉頭看向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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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國豪臉色有點尷尬,鬆開臂膀,硬擠出一抹無害親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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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你在幹嘛?」蛇春桃眉頭一蹙,走上前,看著赤裸著上半身、下著一條四角褲的年輕人:「你為什麼要勒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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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蛇國豪搔了搔髮絲,神情略顯慌張,細想該編出什麼樣的謊話來打圓場,腦筋一轉,想起了巴西柔術、美式摔角和日本的相撲,頓時,找到一個合理的謊言:「那個、我跟他……在玩柔術摔角和相撲之類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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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遊戲?」蛇春桃面露疑惑,「玩遊戲需要脫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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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這樣才能顯現出體格上的威猛。」蛇國豪拍了拍厚實的胸脯,秀出健壯的手臂:「不說這個了。春桃姊,我打電話外送的物資在哪?可以先給我衛生紙和濕紙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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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春桃看著健壯的手臂,愣了一秒,才慢慢回過神來,打開裝滿物資的紅色提袋,翻動了幾下,一樣一樣拿出來,遞給蛇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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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國豪一樣一樣接收,確認購買的物品是否齊全,突然,停頓了一下,看著日本知名品牌的保險套,耳根子一霎時漲紅,迅速塞進單羽郎的懷裡,低聲吩咐「省著點用」,接著,把衛生紙和濕紙巾一併給遞了過來,臨走前,拋出幾樣話題,轉移蛇春桃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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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雙手捧著三樣雜物,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轉身,走進角落的暗處,看著何小潤縮著光溜溜的身子,不說半句話,慢慢放下那三樣雜物:「小潤先生,我幫你做清潔。」拿起含水不含酒精的濕紙巾,摳弄一下開封處的膠帶,撕開一小角,抽出一張飽含水份的濕紙巾,笑說:「來,兩腳開開,我幫你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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