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們晶瑩透亮的魚鱗閃爍著亮光,攤開扁平薄如蟬翼的胸鰭,像一顆流星劃過漆黑的夜空,隨後墜入海中,激起微小的浪花和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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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歌謠的旋律似乎有一股未知的魔力,引來附近活動中的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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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潛在附近的海豚群悄然無聲跟隨在後頭,牠們集體浮出海面開心的轉圈子濺起一陣陣浪花,一下潛入海中一下躍出海面,揮舞著扁平的胸鰭拍打身體兩側,扭動起流線型的身軀開心起舞,仰頭發出陣陣清脆又吵雜的叫聲,像一群芭蕾舞者圍繞著鯨鯊跳起自創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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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憨厚的鯨鯊耐著性子,忍受牠們吵鬧的嘻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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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隻帶有新舊傷疤的海豚刻意湊到鯨鯊的身旁,挺起流線型的身軀仰頭鳴叫一聲,攤開扁平的胸鰭擺出討抱的姿勢,模樣相當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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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是海豚群裡出名的搗蛋鬼,膽子大、好奇心重又非常貪玩,時常與附近的漁夫、釣客和衝浪客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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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坐在鯨鯊背部的何小潤,小心翼翼踏穩著步伐,對著認識多年的老朋友輕哼著一曲輕快的旋律,彷彿在告訴牠「嗨,朋友」,稍微蹲下身降低老朋友的戒心,伸直壯碩的臂膀,一邊哼著旋律一邊攤開掌心表達出友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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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在海面上的牠開心鳴叫一聲,拍了拍扁平的胸鰭向前一倒濺起陣陣水花,擺動著流線型的身軀衝了過來,調皮的咬住何小潤的上衣拖進了海裡,像隻大型犬壓上身不停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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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老朋友的搔癢攻擊,何小潤憋著笑意抵抗這如此熱情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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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鯨鯊背部的單羽郎,慌張地掃視漆黑的海面,不知道該怎麼求救?心裡擔憂愛人目前的處境,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隻海豚湊了過來,舉起雙手慌亂的在半空中比手畫腳:『拜託你,幫我救救小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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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隻海豚專注看完所有的手勢,疑惑的歪著頭,完全不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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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見狀牠不瞭解的表情,心裡更加慌亂,胡亂搔扯著髮絲望著漆黑的夜空:「我是白癡嗎?幹嘛要對海豚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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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隻海豚專注看完所有的肢體動作,似乎瞭解他在煩惱什麼,腦筋一轉,轉身潛入海中來到珊瑚礁附近,張嘴叼住一隻路過的小水母轉身往上游動,浮出海面放下叼在嘴邊的小水母,發出清脆的鳴叫聲,似乎在說「快吃吧,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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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是要這個。」單羽郎一臉尷尬放生可憐的小水母,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小心站起身面向漆黑的海面,決定跳下水去找尋愛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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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準備跳水的預備姿勢,這一隻海豚似乎瞭解了意思,擺動起流線型的身軀一躍撲上鯨鯊的身軀,使出一技鐵頭功將他撞飛跌進海裡,隨後潛入海中攔截正在揮動四肢的他,像是找到一個可以嬉鬧的玩伴,載著他躍出波光粼粼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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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寂靜的夜空迴盪著……「啊!快停下來」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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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潛在海水中的何小潤抓住老朋友的背鰭,小心翼翼踩在牠流線型的身軀,閉緊嘴唇感受海水中急速往上俯衝的壓迫感,一接近海面的剎那濺起大量的水花,站穩好步伐,保持平衡騎乘在老朋友的背部,感受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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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一聲「停下來,快停下來!」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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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騎乘野生海豚的單羽郎,臉色一下鐵青一下發白抓著背鰭,拼命大聲呼救有誰可以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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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郎。——」何小潤站在老朋友的背部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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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單羽郎驚訝的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能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你怎麼會站在海豚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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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老朋友背部的何小潤,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稍微蹲低身子清唱起古老的歌謠,高頻率的旋律再次引來另一種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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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海面閃爍起大量的螢光綠,一群體型偏小的水母群集體浮出海面,形成天然的透明氣墊,圍困住玩太嗨的海豚,趴伏在牠背上的單羽郎大大鬆一口氣,突然,隱忍多時的不舒服感霎時襲來,轉身乾嘔了幾聲,覺得體內的臟器快要全部吐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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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何小潤跳下老朋友的背部游了過來,「要回岸邊休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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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伏在海豚背上的單羽郎不吭一聲,勉強挪動已虛脫的身體,鑽進愛人的胸膛求安慰,暗自發誓再也不騎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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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回岸邊吧,順便,叫老朋友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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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伏在愛人胸膛喘息的單羽郎,瞥頭看著越湊越近的老朋友,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揪住愛人壯碩的雙臂,狂喊著「不要」兩個字,一回想剛才的驚悚騎乘體驗,腸胃不自覺開始在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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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郎,你別害怕。」何小潤積極安撫情緒失控的愛人,半拖半拉到老朋友身旁,輕拍牠流線型的身軀:「你放心,牠雖然很頑皮卻也很溫和,而且,牠載過我好幾次,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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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再來一次。」單羽郎忍著腸胃的不舒服,死死抓牢愛人壯碩的臂膀,眼見那一隻海豚越靠越近,像是看到一條黃瓜的貓咪嚇的彈起身,敞開雙腿夾牢愛人粗壯的腰桿子,露出兇狠的表情對著海豚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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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嚇的向後退一步,不明白到底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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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輕拍著愛人的背脊,試圖安撫他受到驚嚇過度的情緒,轉身對著老朋友說一聲「抱歉」,左右搖擺起身軀,輕哼起一首令身心放鬆的旋律,哼著哼著……愛人的眼皮越來越沉,趁這機會吹起口哨呼喊杵在原地的鯨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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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憨厚的鯨鯊聽見口哨聲立即往下潛,擺動著尾鰭加速前進,遠離那一群愛胡亂、愛耍鬧又煩死人的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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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兩人踩在消波塊上跟鯨鯊和海豚群說一聲「再見」,結束今晚的海上約會,轉身走回岸邊共乘一部寶藍色的機車,奔馳在路燈照耀之下的山路,浸泡過海水的衣物隨著呼嘯而過的夜風飄揚,貼在一塊的身軀相互傳遞著溫熱的體溫,驅走一路上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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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郎,今晚要不要來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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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聽到這一句話,開心到腦筋打成結,遲遲吭不出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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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載你回民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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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立即回過神來,雙手揪緊愛人的衣物:「我要去你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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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了幾分鐘的山路,寶藍色的機車亮著車燈騎進自家車庫,停妥機車後,摸著褲袋拿出自家的鑰匙,一轉開門鎖、一打開門是擺設樸素簡單的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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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踏進何家的家門,單羽郎緊張到快要喘不過氣,踏上通往二樓的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有時沉重有時雀躍,不敢置信能在愛人的家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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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好緊張呀!能跟小潤先生同居……太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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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一陣小鹿亂撞,興奮的差點跺起雙腳,雙拳攥緊誠信感謝賽蓮女神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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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二樓總共有四間房間,分別在樓梯出入口的左右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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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在這。」何小潤走向右側靠內側的第二扇木門,轉開上鎖的門鎖打開臥房門,裡頭的佈置非常簡單:一個衣櫃、一張雙人床、一塊倚靠在牆邊的衝浪板和一張學生時期喜愛的動漫海報,走進房內關起臥房門,打開木製衣櫃,裡頭的衣物簡單的四、五件,底下放置簡易塑膠置物籃,最下層的五個抽屜幾乎沒放什麼雜物,隨手抽出一件未拆封的四角內褲:「羽郎,這一件給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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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接過那一件四角褲,黑色的布料上印滿了火紅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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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圖案……好騷包呀。小潤先生的其他內褲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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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的眸子飛快移動到愛人的身上,看見褲子褪下的剎那,驚訝的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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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穿的內褲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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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眼光掃視過來,何小潤拿著剛褪去的褲子跟愛人好好解釋:「我那時急著去上班,所以,借用你的衣物,但是,我會洗乾淨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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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洗也沒關係。」單羽郎雙頰漲成豔紅色,心裡暗自竊喜「這樣就能輕鬆打手槍了」,露出猥瑣的表情竊笑了起來,轉身走到雙人床邊一坐,床舖的觸感挺有彈性跟柔軟,隨手抓起放在床頭的枕頭嗅聞一下,覺得幸福的快要溶化成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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