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的眼眸裡,一團妒火燒的特旺,握緊快要浮出青筋的雙拳,像個任性的孩子耍起脾氣,內心的悄悄話不斷地抱怨,氣著氣著,視線落在紅腫的左膝蓋上,頓時,驚訝一愣,驚覺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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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忘了,小潤先生的膝蓋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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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幾秒,怒氣值一下子降為零,露出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甘心的撅起嘴唇,硬把醋意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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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機車旁的何小潤,不隨著壞情緒起舞,平心靜氣地觀察單羽郎的一舉一動,領悟出了答案:「羽郎,你是因為這一條藥膏,在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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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沉著臉,賭氣似的不說半句話,耳根子已悄悄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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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條擦傷用的藥膏,體積不大,裡面的內容物被擠壓了一半,瓶身上殘留使用過後的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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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但是,為什麼要對藥膏吃醋呢?」何小潤看了看藥膏的最尾端,確定日期尚未過期,轉開小蓋子,擠出約莫一元硬幣大小的量,動作輕柔,塗抹在左膝蓋的傷口處,一邊均勻塗抹、一邊感謝司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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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越聽越火大、拳頭也越握越緊,全身的氣場變得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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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郎,你的臉色不太好。」何小潤拍了拍機車的椅墊,「要不要過來坐坐,我把中柱給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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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沉著臉,腳步飛快地跑了過來,撞進何小潤的懷裡,賭氣似的不吭一聲,緊緊攬住粗壯的腰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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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一下吃醋、一下撒嬌,真搞不懂你。」何小潤一副傷腦筋,傻笑了幾聲,覺得鬧脾氣的單羽郎多了幾分可愛,鼻頭悄悄貼在紅棕色的髮絲上,嗅聞著髮根上獨有的味道,一股安全感湧上了心頭,頓時,放鬆了戒心:『隔了五年,這種感覺好相似。』闔上眼皮,將鼻頭埋進髮絲內,嗅聞著混有汗味的髮香,想起了五年前的女朋友:『雖然,他們倆味道不相同,可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陶醉在其中時,感覺到胯間被牢牢地掐住,嚇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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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沉著臉,怒氣值已到達臨界點,捏擰著褲襠的正中央,力道越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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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沒必要犧牲我那裡。」何小潤驚慌地試圖撥開,卻,感受到胯間被重重地反覆捏擰,臉色霎時蒼白:「羽郎,你冷靜一點,啊!——」雙頰泛起紅暈,難受的彎起腰,身體微微打顫了起來:「你有必要為了一條藥膏,吃醋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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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沉著臉,湊到耳旁:「小潤先生,你不知道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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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意思,但是,你冷靜點。」何小潤難受的面目糾結,不斷輕聲安撫,想要緩解單羽郎的壞脾氣,心裡猜想「藥膏」絕對不是唯一吃醋的引爆點,腦筋飛快地轉,忽然,想起司機先生時不時靠過來的畫面,驚訝的說:「羽郎,你不是在氣藥膏,是司機先生太靠近我,所以,你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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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單羽郎猛然點頭,暗自竊喜了起來:「小潤先生,你終於瞭解了,不枉費我的苦心。」放在褲襠上的手,持續反覆捏擰著胯間的隆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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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嗯。——」何小潤難受的低吟了幾聲,「可以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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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單羽郎一副理直氣壯,一口回絕,色咪咪的視線落在褲襠上,享受這軟綿的觸感,噘起嘴唇,親啄何小潤的額頭:「小潤先生,感覺你很有虐待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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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何小潤聽的臉色發白,腦海中浮現滴蠟油和皮鞭,嚇的猛然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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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下次來玩SM,好不好?我會準備繩子綁你的。」單羽郎露出陶醉的表情,暗自竊笑了起來,想像眼前這一具強壯又柔軟的身軀,捆著繩子、雙腿敞開,跪趴在床上的騷樣,忽然,覺得藏匿在胯間的棒狀物有悄悄抬頭的跡象,鬆開力道,揉捏著褲襠前的隆起物:「感覺挺不錯的,這樣小潤先生就不會出軌了,我也不會天天吃醋吃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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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越聽越害怕,心裡猜想婚後的日子,突然,打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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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的左膝蓋受傷了,讓我來騎摩托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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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鑰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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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單手握住機車的把手,往前一堆,立起的中柱一下子彈起,機車的車身往下墜,碰到地面時振動了一下,跨坐上椅墊,拿起一串鑰匙,插入孔洞內,發動引擎,輕輕地摧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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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聽著低沉的引擎聲,拋出一個疑問:「我的前女友們都不在乎我跟誰走的近,為什麼你那麼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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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好笑的疑問,單羽郎差點跌下機車,撅起嘴唇,單手撐著腮幫子:「別把我跟你的前任相提並論,我比她們更愛你。」嘴角揚起一抹燦笑,拍了拍後座的椅墊,興奮地輕摧油門:「不好的話題到此結束,快點坐上車吧,不然,我又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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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過後的豔陽,不再那麼赤熱,徐徐的涼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隨著機車的車速快慢,風速也有所差異,路邊的景色飛快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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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瞄一眼後視鏡,嘴角噙著笑意,故意摧起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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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後座的何小潤,眼見機車的車速持續加速,趕緊摟緊腰間的兩側,緊密貼靠在單羽郎的背脊上,腦袋裡反覆出現那一句「我比她們更愛你」,想著想著,臉紅的像顆熟透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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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五分鐘,寶藍色的機車臨停在某一條路的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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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想吃快炒,還是,一般麵食。」單羽郎看著兩間店的招牌,思考午餐要選哪一個,瞥頭,看了看附近的店家,發現一間規模挺小間的海產店,刻意偷捏何小潤的屁股,小聲的說:「吃海鮮也不錯,晚上或許那裡會硬梆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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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雙頰泛起紅暈,撥了撥單羽郎的手,指向了「幸福食堂」貼在安全玻璃窗的菜單:「我想吃麵,還有,滷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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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情緒上難掩失望,挽著何小潤的右手,像小貓般撒嬌:「可是我……我想吃蚵仔、想吃烤魚,或是,川燙過後沾有五味醬的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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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想吃的午餐類型不相同,卻,各自堅持,不願意退讓一步,決定剪刀、石頭、布來解決,打算一局分勝負;何小潤迅速出了布、單羽郎也迅速出了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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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我贏了,吃海鮮。」單羽郎開心地歡呼,拉著何小潤的右手腕,直奔規模挺小間的海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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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間規模挺小間的海產店,用餐的環境整潔又明亮,店裡播放著抒情的英文歌曲,負責料理的師傅是一位年約四十幾歲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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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兩位小哥想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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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店長站在櫃檯點餐區,簡單介紹店裡販售最好的海鮮;冷藏的透明冰櫃裡擺放著今早剛進貨的海產,另一側的冰櫃是放生魚片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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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想吃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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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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