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一次機會。
湯瑪斯剛剛踩著無盡樹籠騰起,確實砍到了破壞者的脖子,但是卻砍得不夠深,只留下淺淺的傷痕,反而這個舉動讓破壞者更加戒備,用觸手將自己的脖子包了起來。
「這傢伙……」湯瑪斯啐了一口,沒想到這破壞者居然異常聰明,眼下幾乎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戰勝這怪物。
湯瑪斯看向不遠處的千寒一夥人,也氣喘吁吁,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只見千寒用斧頭撐著自己的身體蹲俯著,激烈的喘氣,想趕緊把更多的氧氣送入體內,好繼續運作這副身體。
而伊芙的臉頰則是被劃傷了,滲出了一道鮮血,把左半邊的臉都染紅了,一旁的樂珮則是藤鞭也揮不太動,僅能盡量絆倒遊蕩者們。
千寒踹了一個靠近的遊蕩者,藉此站直了起來,此時此刻正是最黑暗的時刻,大概還要「再一陣子」太陽才會升起,只要撐到那個時候,多數遊蕩者就會減緩速度,也就有更多逃脫的可能性。
但是,「再一陣子」到底還要多久呢?沒有人敢去想這個問題。
只不過,湯瑪斯前輩對付的那隻怪物,幾乎勢不可擋,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還相當敏捷,懂得保護自己的弱點,要是連湯瑪斯前輩都傷不了它,那麼這裡沒有人可以在它身上砍出傷口來,更不要提要摧毀它的頭部。
一隻遊蕩者靠近,千寒斬下了不知道第幾隻遊蕩者的頭顱,他的雙手因緊握斧頭早已裂開滲血,汗與不知名的血塊隨著臉頰滑落,只能說是極其狼狽,千寒往後靠著遊蕩者堆積起來的屍體,多喘兩口氣。
伊芙看到千寒疲憊的樣子,趕緊上前,伊芙跟樂珮一樣,早已沒有力氣砍殺進犯的遊蕩者,只能拿起地上的破碎無盡樹籠的殘骸,當作長棍,不斷的推開遊蕩者或者減弱遊蕩者的威力。
只剩下千寒可以砍殺遊蕩者了。伊芙心想,勢必要幫千寒爭取多一點時間,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遊蕩者往地上的火把撲了過去,奇妙的景象讓伊芙感到疑惑,千寒也順著伊芙的視線望去。
不只有那隻遊蕩者這麼做,在外面的零星火把,其實早已經被遊蕩者用他們的肉身「撲滅」,只剩下千寒一夥人的所在之處有著火焰作為光源。
「伊芙,可以幫我爭取時間嗎?」千寒拿起了地上的火把,又看向了遊蕩者,開始喃喃自語,腦袋高速運轉。
「樂珮,來幫忙!」伊芙知道千寒進入了思考模式,現在只能仰賴千寒的「下一步」了。
樂珮一頭霧水,但也沒有什麼力氣反駁,只能與伊芙肩並肩拿著無盡樹棍或戳或砍的將遊蕩者推開,遊蕩者的優勢完全就在數量,單一一隻無法造成很大的威脅,但如果一整群、一大群,那就能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千寒在做什麼?」樂珮看著千寒拿著幾束火把,一下往遊蕩者的地方丟去,一下又燃起了乾草堆,實在是摸不著頭緒。
「他正在想出能拯救所有人的方法。」伊芙看過好幾次千寒進行決策的過程,她非常明白千寒需要各種試驗才能做出最佳判斷,而確實他們所有人也都對遊蕩者這種怪物不了解。
「千寒現在正在用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往遊蕩者靠攏。」
不知為何,伊芙的體力彷彿恢復了一點,她又可以拿起斧頭戰鬥了,她切下來犯的遊蕩者的頭顱,望向了千寒,深呼吸了幾口後又繼續恢復了戰鬥的姿態。
千寒看著眼前的火把,驚訝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不管遊蕩者是什麼,距今為止千寒看過他們行動、捕食,並且可以被「破壞頭部」這個措施完全終止「生命跡象」,那代表著他們或多或少還在「生物」的範疇裡面。
就像所有的河川支流匯合到了主流域,過往所有的跡象全部串連起來,千寒意識到一件事情,既然是生物,那麼多多少少都會戒備著火,因為「火」的摧毀性很高,而且假設遊蕩者需要補食人類,那麼朝著火光去的地方幾乎就能找到人!
火能引來飛蛾,也能引來獵食者,不管象徵意義如何,火確實是寒冷的曠野或者悶熱的叢林中一個惹人注意且指標性的存在。
千寒想起了湯瑪斯前輩無論如何都不准他們點火的舉動,那也代表著前輩多多少少知道用火會引來遊蕩者的注意嗎?
不過,為什麼遊蕩者卻會用自己的肉身去撲滅火呢?千寒點燃了一團乾草,遊蕩者隨即從千寒身上轉移了注意力,往那團火焰過去,二話不說的直接用自己的肉身將其撲滅,然後才又以千寒為主要目標前進。
千寒閃過遊蕩者的爪擊,並且拿起了火把,只見遊蕩者死死的盯著火把,千寒的火把晃到哪裡,遊蕩者的「眼神」就跟到哪裡,雖然許多的遊蕩者早已沒有雙眼,只剩下一個個腐爛的眼窟。
千寒把火把丟下後,只見那個遊蕩者往火把上面撲去,發出了哀嚎聲,才又繼續站起!
「它們不是受到火焰吸引……」千寒抓起了地上的火把,又點燃了許多乾草與木箱。
「遊蕩者們,非常害怕火焰!」
眾多遊蕩者轉移了目標,離開了伊芙以及樂珮,往著火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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