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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去啦!麥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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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經典對白,是兒時經常和三五知己看着電視,跟發光的螢幕入面的卡通男主角豪仔一起呼喊的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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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才五歲,體弱多病,本身應該唸幼稚園高班的我,也因氣喘而休了該年的學。媽媽是個腳踏實地、辛勤工作的女強人,那時候,她在家樓上的小童群益會得到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每天一早,吃過早餐,就帶着我到小童群益會,留我在那有電視看的地方,自己就關在寫字樓中埋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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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我就自顧自地在小童群益會中遊來盪去,要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個下午,也不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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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我就硬着頭皮向媽媽要五塊錢,去租電腦玩 ── 那個時候電腦已經開始普及,那還是Window 95 的年代,那進入桌面的「藍天白雲」背景,到今天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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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若自己不能打電動 ── 媽多半會拒絕我,所以我才說「硬着頭皮」;我就會去中心盡頭的「兒童閣」看人家打電視遊戲。但自從我充滿好奇地走入寫字樓問媽媽:「什麽是『仆街』呀?」我便再也不能踏入那兒童閣半步,現在回想起來,也真有點孟母三遷之感。
最後,我還是只能到全中心最多小朋友聚集那有電視看的地方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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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去啦!麥林號!」豪仔大喊。然後圍着電視機旁的十餘個小伙子也一起跟着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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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星期二、四的下午四時多,也是播「四驅兄弟」的時候,也是小童群益會電視機旁最多孩子聚集的時候。那時候下午播放的兒童節目的中間部分一定是一部卡通,這個環節一直也在,不論是改了時間、換了主持、轉了節目名字,也如是這傳承下去;可惜自2015年取消了這個如斯受歡迎的節目,換上了「Think Big天地」,觀眾數字頓時插水式下降 ── 430穿梭機、閃電傳真機、至Net小人類、放學ICU,每個名字都標誌着時代的變遷,某程度上記錄了科技的蓬勃發展,以及日新月異的世界;那個「Think Big天地」,不管它的名字是意義何在,沒有了卡通的兒童節目,吸引力當然大大減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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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仔是「閃電傳真機」年代的卡通「四驅兄弟」的卡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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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卡通主要是說一群小孩子在收到兩位博士研發的四驅車「戰神號」後,分為兩個大本營,把四驅車放在賽道上比賽鬥快的故事。故事中的孩子們在比賽的時候也會在跑道上面跟着車子跑,再「聲控」駛出必殺絕招,越過其他車手到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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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大家也會憧憬自己終有一天能與四驅車一起跑,一起攻擊對方,一起出必殺技……所以那些年喜歡看四驅兄弟的男孩女孩,也會到文具店買自己喜愛的車款,砌好了,再約出來和三五知己一起到公園「放車」。還記得那些年代,砌車這回事,有多少人真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呢?又有幾多人在買車的時候知道是需要另外買馬達的呢?真難為了大家的父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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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麥林龍捲風!」
「新火鳥!行牆壁!」
「改革快刀號!開啟海豚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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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真爛漫的日子,真叫人會心微笑。至少,即使那些「必殺技」只是增添氣氛的「空口說白話 」;即是沒有一條真的賽道,所謂「賽道」,只是公園的草地;即是就算鬥贏了,也不像卡通中會得到全國殊榮;至少,我真的實現了我看這部卡通的那份單純的憧憬 ── 可以追着車子,無憂無慮的把卡通的虛幻變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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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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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鬥車場的一行行只剛剛好放得下四驅車的賽道,看着桌上那個改裝箱,看着在賽道上一圈又一圈地奔弛、我剛花了龐大的費用改裝而成的麥林號,喃喃地說這句話 ── 在這窄窄的賽道上,根本不可能飛。想起從前可以跟着車子跑的「草地賽道」,想起從前跟朋友一起喊的「必殺技」,想起從前從朋友仔那裡贏到的冰琪淋,想起車子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不斷跌出零件.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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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四驅車比賽,在肅穆的氛圍下,你不會敢大喊必殺技名字,更不能跟着車子跑,更需要花費極多的金錢去投資、改裝、保養.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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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實在不必追求太真實。留下一點點空間,讓想像有位置竄入幻想的大海洋裡,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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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去啦!麥林號!」
「避開呀!超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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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我的麥林號在草地的盡頭越過紅線,歡天喜地的向在小童群益會認識的朋友仔說:「我要一杯七仔思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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