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教,不是一個欺世騙眾的組織嗎?又有甚麼有趣可言?」我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問拉哈伯。
拉哈伯用尾巴向光頭俘虜指了指,用傳音入密跟我說道:「把他的上衣揭起,看看他的左肋處,是不是有一個標記?」
我吩咐光頭俘虜自行把衣服脫掉,只見在他被沸水灼得火紅的皮膚上,果真繡著一個黑色標記。
標記由一大一小一的圓形和一顆五芒星組成。大圓形居外,中央五芒星的角與其相接,而星的中心又有一小圓。
這五芒星跟一般所見的星型擺法相反,即是兩角向上三角向下。我仔細觀察片刻,問道:「這標誌又是甚麼來頭?」
「其實,這是代表撒旦的標記:外圓代表地球,倒五芒星代表撒旦,因為星星向上的兩角,就是撒旦雙角的象徵,而星形中的小圓就是魔瞳。」拉哈伯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使用這標誌的這個撒旦教,跟那些凡人所設立的不相同。」拉哈伯說道:「凡人所知道的撒旦教, 其實不一定是崇拜撒旦,只不過他們離經背道,和世人作對,而撒旦據聖經描寫是十分反叛,所以世人才以他作宣傳口號。」
「那麼這個真正的撒旦教呢?」我問道:「是撒旦所創立的嗎?」
「嘿,恰恰相反。」拉哈伯臉色一沉,語含恨意的說:「創立撒旦教的人,是害死撒旦的人!」 我追問了幾句,拉哈伯才淡然說道:「待會兒等那小子梳洗完出來後,我才跟你們詳加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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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俘虜見我突然不發一語,但臉上表情反覆,似乎以為我在另思甚麼毒計來整治他,不敢作聲,只是縮作一團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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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怕啊,我不會吃人,只會殺人,但如果你乖乖合作,我也不會亂開殺戒。」
光頭俘虜聽後,只是不住點頭。
「你們撒旦教是崇拜撒旦的?」我問道,光頭俘虜點了點頭。
「那你們豈不是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那…..我們撒旦教也有自己的規矩,不會讓教眾胡作非為。不過,我們撒旦教講求的是面對和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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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性的慾念。我們最大的規條,就是不能無理禁制自己的念頭。」話題一牽涉到「撒旦教」,光頭俘虜又鎮定下來。
「可是你們會殺人啊。」我笑道。
「那是因為有人不接受我們的邀請加入我教,而且出言悔辱,我們才會把那些無可救藥的蠢材毀滅。
」光頭俘虜義正詞嚴的說道。
「哈哈,你們殺人,不怕下地獄嗎?」
「不會,地獄乃我主所統領的地方,我主會以身體作地,讓我們教眾能踏著我主的聖體,在火海中絲毫無損。」談及地獄,光頭俘虜立時正容道:「只要相信我主,我主就會願意無私的把身軀讓世人踐踏,只有那些不聽我們勸導的罪人,才需飽受業火的煎熬。而我們的行動早已得到教主的批准,所以不會被業火所傷。」
我微笑搖頭,想不到這撒旦教的中心思想,倒跟基督教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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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只聽見浴室裡傳出水龍頭關掉的聲音,不一會兒,子誠已換過一身乾淨衣服走出來。 跟虛假的愛妻亡魂傾訴過後,子誠的精神顯然飽滿得多,眉宇間也重新透露出精明幹練的神氣。
他看到坐在地上的光頭俘虜後,突然一把揪起他,怒聲喝道:「說!我妻子是不是你的同黨所殺的?
」
光頭俘虜被我的精神折磨後,平常原本兇巴巴的神氣早已蕩然無存,這時被子誠拿住逼問,只結結巴巴的道:「我……甚麼也不知道,我接到……接到的命令只是要把一名青年或者黑貓,不論死活都捉回去。」
聽到他的話,我已經更加肯定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和拉哈伯。
子誠還想再逼問,但忽然轉頭看著拉哈伯,臉上微現驚訝之色。接著,又忍住怒氣,慢慢把光頭俘虜放回地上。
我看在眼裡,想是拉哈伯利用傳音入密勸他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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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又審問了光頭俘虜關於撒旦教的事情,可惜他職位低微,所知也不甚詳盡,最有用的資訊
,還是撒旦教香港分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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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查問了幾回,確定他真的和盤托出後,我便跟子誠說道:「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支持魔瞳活動需要大量的能量嗎?」
子誠點頭說道:「我記得,你還說過,計算下來,我應該只剩下七天的性命。」
「對,為了生存下去,」我指了指光頭俘虜,「把他的壽命吸收吧。」光頭俘虜聽著我們的對話,雖然不太明白,可是最後兩句他還是懂的。
「不要殺我,請不要殺我!」他一臉驚慌,跪著求饒,說道:「你不是說過我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就不殺我的嗎?」
看來經過我的幻覺折磨,光頭俘虜開頭的倔強硬朗已不復見。
我笑道:「對啊,現在我又不是要殺你,不過是要你把一些性命分給他罷了。你曾殺三人,現在只是取你幾年壽命不算過份啊。」
光頭俘虜只是不住叩頭,口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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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他吧。」子誠忽然說道。
我不禁愣住,隨即皺眉頭道:「這……你只有一星期的性命,不吸收的話可會死掉的。」卻見子誠搖搖頭,說:「我另找一名壞人,他已經很可憐了,我們放過他吧。」
「可是他也是壞人,他曾經殺過三人呢,那三人還是他的同伴。」我說道。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早已後悔莫及。」子誠一邊把他扶起,一邊說:「我們就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我皺起眉頭,正要出言再勸時,忽然心生一計。
「好吧,就依你所言,把他放走好了。」我攤攤手,故作無可奈何的說道:「但為免他再為匪作歹, 你要跟他訂下『血契』,如果從今以後他稍動殺心,便得把性命盡數轉送給你。」
子誠想了想,似乎覺得此計尚算可行,便點頭說道:「好吧,就依你。我該怎樣和他立約?」
我跟他說:「就像我把命賣給你時那樣子,把你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一起,然後說出條件,如果雙方都答應了就行喇。」
接著子誠便如我所教導般,咬破指頭,然後把血滴在光頭俘虜的傷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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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混和後,子誠便提出剛才的條約。光頭俘虜聽到我們放他一命,當然沒口子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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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事成,我們便放他離去,臨走之前,子誠還重重的告誡他一番。光頭漢連番答應,然後便如箭般逃走了。
我看在眼裡暗暗好笑,這時,拉哈伯忽利用傳音入密問道:「小諾,你在弄甚麼玄虛?」我小聲道:「你趕快到窗邊,然後吩咐一隻貓兒在他面前走過。」
拉哈伯不明所以,卻還是照我的話去做,跳到窗邊,輕輕「喵」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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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來到窗前,只見此時光頭漢正沿著後巷離開。
剛才拉哈伯叫了一聲後,一隻原本待在後港陰暗處的野貓,低沉地應了一聲。接著,那野貓便不徐不疾的在光頭漢面前走過。
這時,我朝他大喊一聲,光頭漢聞聲回到看看,見我只是微笑揮手,便強擠出一點笑容,然後加快步速,轉身離開。
光頭漢轉身時,那野貓正好站在他面前,但他卻沒有反應,依舊自顧自的走路。可是,才多走數步,他便停下腳步,笑容滿臉的回頭看著那野貓兒。
拉哈伯「咦」的一聲,顯然也對光頭漢的舉動大感出奇。
只見光頭漢對野貓稍稍打量片刻,忽然提起右腳,似是想把野貓踏死!
不過,他的右腳一提高,便再也放不下來,因為就在抬腳的一剎那,光頭漢已動了殺心。按照『血契』的內容,他已經把壽命,盡數轉給子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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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拉哈伯皺眉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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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剛才我大聲呼喊,引他回頭時,已經利用『鏡花之瞳』入侵他的思想,製造幻象。在他的視覺中,那隻野貓的外貌已變得跟你有八成相似。」我笑說:「我斷定他為了回到組織不被責罰,必定會把那黑貓捉了回去交差,混水摸魚。而為免那隻偽黑貓洩露底細,他一定會把牠殺了才拿回去。這一來,殺心動了,他便得把命送給子誠。」
拉哈伯聽到我的解釋後,也不禁點頭讚妙。
這時候卻見子誠低下頭,不住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疑惑道:「怎麼突然間精力充沛似的?」我看著他臉上大惑不解的神色,笑道:「就像我賣命給你那時候的感覺嗎?」
「正是!」子誠抬頭說道。
「看來那光頭已經死了。」我搖頭嘆息,故作無奈的道。
「他……他怎麼會突然死了?他不是才剛離開嗎?」子誠驚訝道。
「看來他剛才不知對甚麼東西動了殺心,違反了『血契』的條約。」拉哈伯從窗台上跳到地上,笑了一聲,說:「不然性命都不會轉嫁到你身上。」
子誠聽到後,嘆了口氣,道:「唉,明明已放了你一條生路,讓你重新改過,為甚麼還要妄動殺機呢
?」
拉哈伯一躍上床,輕晃著尾巴說道:「這種人死不足惜,我們也別再討論他了。」
我見子誠還尤自長嗟短嘆,於是便拍拍他的肩,笑道:「不要為那光頭覺得傷心吧,反正他回到組織後,說不定要接受慘絕人寰的酷刑,這樣子死去也許是種解脫。」
子誠聽後,心裡稍為釋然,嘆道:「也許吧。」
這時我已經搬來兩張椅子到床前,讓我和子誠坐下來聽拉哈伯的話。我們坐下來後,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拉哈伯的來歷。
當子誠知道拉哈伯不單是頭千年老魔鬼,更是撒旦的七大手下後,早已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以後還有更多稀奇古怪,顛覆你認知的事會出現,你慢慢便會習慣了。」拉哈伯見怪不怪,陰側側的笑了一聲後,便說道:「子誠,不如你先說為甚麼會在商場頂樓受傷吧。」
子誠點點頭,坐正身子後,便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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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若濡去世後,我便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子誠嘆了一聲,道:「雖然想把兇手揪出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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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無頭緒,因為若濡在清晨被殺,那時街道附近,根本沒有路人目擊整件事,甚至連子彈的型號都不能查探出來。」
子誠神色黯然,卻不知當時正有我和拉哈伯目擊。
「上司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便讓我放假休息。只是若濡的死實在太過突然,我一個人在家裡,擁有她的段段回憶都不其然的浮現出來。」子誠抱著頭,痛苦的道:「有時候看著一張張合照,想起我們新婚不久,兒子又快要出世,卻忽然失去一切,我的眼淚便不爭氣的流出來。」
看到他心情再次激動,我便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傷心欲絕,只好終日借酒消愁。直到昨天,我正喝得大醉之時,手電忽然響了起來。」子誠稍微拭去眼水,續道:「我接了電話,卻只聽得對方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殺你妻子的人是誰,明天六時
,來萬兆商場的頂樓。』便已掛線。我好生奇怪,雖然不知致電者是誰,但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把握
,於是便依言赴約。」
聽見他說到要緊關頭,我和拉哈伯相顧一眼,也都留神起來。
「我來到約定的地方不久,忽然有三名光頭黑衣人從升降機中出現,殺氣沖沖的向我衝過來!我見對方陣勢,便立時醒悟這是陷阱,但退路已給他們阻擋住,只好奮力一戰。」子誠搖頭苦笑,道:「可惜我孤身力弱,很快便不敵被擒。他們沒有立即把我殺掉,只是不停對我虐打嘻笑,又在我身上搜來搜去。」
「他們在你身上有搜到甚麼嗎?」我問道。
「沒有。」子誠搖搖頭。
我想了想後,說:「嗯,你繼續吧。」
「他們搜索不果後,便冷然對我說道:『真沒用,難怪連自己妻子被殺,兇手是誰還懵然不知。』, 然後又說了一些難聽得話,辱及若濡!我聽到這些話,自然悲憤填膺,但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說到這,子誠看著雙手,不解的道:「不知怎地,我雙手竟忽然生出一道怪力,掙脫開束縛
,然後瘋狂地毆打那三名光頭漢!」
「我理智盡喪,腦海只有一股聲音在徘徊,說:『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不住把拳頭往他們身上送,直到後來我已把其中兩個打死了,餘下的一個也早奄奄一息。」子誠回憶著,聲音仍穩含恨意
,「當我想把餘下的一個也了結時,忽然聽得一下槍聲,原來我已被他暗藏的手槍,擊中胸口。直到那刻,我終於支持不住,倒下地來。接著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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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然失去理智,變得力大無窮,其實是因為身上魔氣發作的效果,」待子誠把話全都說完後,拉哈伯才淡然解釋說:「每個人體內也有一股氣,這種氣或正或邪,像你那般身懷邪氣的人,要是情緒過於激動,就會有失控的危機。而我也是因為你的魔氣,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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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永諾早已告訴我。」子誠頓了頓,問道:「那三個被我殺掉的光頭漢就是撒旦教的教眾嗎
?」拉哈伯點點頭。
這時候,我不耐煩的問道:「老貓,你就快點跟我們說一說撒旦教吧。」
拉哈伯瞪了我一眼,說道:「我正要說,但在這之前,我想子誠應該要先知道歷史的真相。」
「又是這些東西。」我一臉沒趣的攤手,道:「好吧,你便慢慢跟他說。」說罷,我便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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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聖經吧?」拉哈伯向子誠問道:
「雖然我不信教,但我妻子都是基督徒,所以聖經當然知道。」子誠說。
「嗯,那我跟你說,其實所謂聖經,內容十之八七都是假的。」
「這……這怎麼可能?聖經不是神的話語嗎?」子誠訝道,顯然不願相信。
「為甚麼不可能?其實有聖經的確記載了小部份的真實歷史,但更多是一些凡人自己想像出來,用以箝制古代人民思想的神話故事。」拉哈伯冷笑一聲,「說聖經是上帝在背後編寫的就更是好笑。只要認真看看新舊約,便能發現當中所描寫的神,性格根本是前後不一,而且那些所謂神的話語,也甚是矛盾。」
子誠默不作聲,顯然還是不他相信拉哈伯的說話。
「那邊的書桌放著一本聖經吧,過去把它拿過來。」拉哈伯吩咐道。子誠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坐位去拿書。
「其實聖經的矛盾實在多,因為那不過是凡人所著的書,只是世人愚笨,還把它當成金科玉律,對錯誤之處視若無睹。」這時聽得拉哈伯說道:「你看看『創世記』首兩章吧,自會發現矛盾之處。」
子誠好一陣子沒有說話,看來是在細心閱讀。
忽然聽他「啊」的一聲,說道:「這……這可能是傳譯時的錯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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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拉哈伯所說的矛盾,是指聖經記載人類誕生的時間。
在「創世記」第一章中,是先有各種植物,然後上帝才把人類創造出來作萬物的統治者。但根據第二章的記載,上帝創造了人類後,才用雨水滋潤野土,生成各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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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拉哈伯冷笑道:「如果這本聖經背後真的由上帝所操縱,在翻譯中他又怎會容得下這種錯誤, 何況我曾讀過最古老的希伯來文聖經,也是存在著這些矛盾。」
沉思了好一會兒,子誠才苦笑道:「好吧,反正你也沒有欺騙我的理由。」
「我跟你說了,其實是希望你能不再對所謂的聖經,執迷不悟。那書中記載的某些事情人物當然確實存在過,不過我們現在的重點不在那裡,那些容後再談吧。」拉哈伯淡然說道:「你聽過天使之戰嗎
?」
子誠似乎搖頭表示不知道,只聽得拉哈伯續道:「那麼我便詳細跟你說吧。天使大戰,即是天使與魔鬼的戰爭。自創世以來,天曾爆發過兩次使大戰;第一次戰事發生於人類初造不久,大天使撒旦不理上帝之命,引誘夏娃偷吃禁果,最終上帝被發現後,將其逐出天堂。」
子誠「噢」的一聲,道:「這個我知道,聖經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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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接下來的可是聖經沒有記載。撒旦的身份本來非比尋常,除了是位階最高的大天使外,他更是被喻為『最接近神的人』。」拉哈伯正容說道:「可是不知何故,他忽然反抗上帝的命令,引誘那兩名人類偷吃禁果,最終落得被懲罰的下場。撒旦深深不忿,憑著個人魅力以及在天堂的名聲,吸引了大班追隨者,遂率領三分一的天使,趁上帝創世後元氣大傷,先發制人,和餘下三分二的天使展開了一場持續三天的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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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撒旦所招攬的天使平均實力較高,所以在戰爭中佔盡上風,大獲全勝。可是在戰爭快要結束之際,上帝亦已休息了三天,精神稍復,便即出手把撒旦擊至重傷。撒旦軍群魔無首,立時士氣銳減。天使軍便乘勢反擊,把撒旦餘軍盡數擒住,交由上帝發落。」撒旦教嘆了一聲,道:「接著,上帝便把撒旦追隨者的雙翼全部折斷。沒了翅膀的天使,已經不能再逗留天國,但上帝也不忍心殺了他們, 於是便使他們墮落凡間,不單廢除他們『永生』的資格,使他們有了壽命,更奪去他們天使的稱號。從此以後,這群墮落天使都有一個新稱呼,『魔鬼』。」
拉哈伯說罷,忽然止語,幽幽的嘆息起來,我想他因為回憶起那時候的情景,感慨起來。 還記得以往他跟我說起這段歷史時,每當談說這個部份,總是默言良久,才能把話接下去。似乎那種被放棄的悲傷,過了千萬年後,還是感受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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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睜開眼睛,坐正身子,向子誠說道:「接下來的由我跟你說吧。」子誠點了點頭。我看他神色似是同情,看來也察覺到拉哈伯的悲傷。
我拍了拍他的肩,向他微笑表示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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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撒旦變反叛的原因從來沒有人知道,但其他天使對他十分信任,也沒有過問太多。後來群魔被貶下凡,撒旦到了人間卻忽然銷聲匿跡。這群被遺棄的墮落天使便在人間肆虐,四出引誘人類犯罪, 更引發無數戰爭疫病,以便吃食他們的負面情緒維生。這情況一直維持到光之子,耶穌基督的降臨才被打破。」我接著說道:「其實,耶穌降世的主因除了傳頌福音,另一個目的就是率領天使,重主人間。而耶穌也不是遇魔便殺,他不計前嫌,勸導群魔改邪歸正,留在地上作他的追隨者。不少本是天使的魔鬼,早已過膩了引誘世人的生活,悔不當初,雖然耶穌不能讓他們立即生回翅膀,離開人間, 但不少魔鬼都紛紛變節,投向天使軍。」
「那撒旦呢?他還是不見蹤影嗎?」子誠問道。
「不,在耶穌降臨的時候,撒旦再次出世,率領餘下的魔鬼向天使軍作出反擊。」我搖頭說道:「雖然有不少魔鬼加入天使軍,使之數目一下子蓋過魔鬼軍,可是有些改邪歸正的魔鬼到了戰場後,受到舊伴引誘,又再次倒戈相向,所以雙方的情況非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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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人間已非當初的樂土,魔鬼們長期生活在環境惡劣的地上,所經歷的磨練,根本不是在天上養尊儲優的天使們可比擬。那些本為天上高階天使的魔鬼,本身實力早已較高,後來又在凡間生活千年,於戰鬥力而言,魔鬼軍其實遠遠拋離天使軍。」我凝重的道:「但這一次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上帝不知何故,沒有加以干預。如此一來,縱然天使軍人數較多,但魔鬼軍戰力較強,雙方勢均力敵, 交戰之下兩軍都損失慘重。」
「光是想像,已能感覺到當中的慘烈。」子誠嘆道。
「不錯。這場戰爭一直維持了二十五年,即是耶穌成年後在地上生活的那段時間。」我說道:「二次天使大戰比第一次實為激烈,天使和魔鬼軍都血流成河,元氣大耗,直至雙方的主將一死一傷,第二次天使大戰這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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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最後到底是誰死誰生?」子誠連忙追問。
聖經本言耶穌需死,但在三天後復活了,可是現在子誠已經明白到,歷史真相和聖經相反,也不是出奇事。
「放心吧,耶穌沒有死去。」我猜到他的心意,笑說:「地獄之皇撒旦在這場戰爭中喪生了,而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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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身受重傷,不得再留在人間,需要返回天國治療。」
「天國?你不是說天國不存在嗎?」子誠疑心頓起。
「天國跟天堂不同,天國是上帝和天使居住的地方,人類死後的靈魂並不能到達那裡。」我解釋道。
這也是事實,天國是一個實質存在的地方,幾乎所有魔鬼都在那兒待過,但天堂只是一個靈魂容器, 而且是一個沒人能證實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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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誠點頭,算是接受解釋,但還是沉默思量起來。
顯然,這個歷史真相跟他所認知的相差太多,一時間難以接受。
這時,我對著想得出神的拉哈伯說:「好了老貓,我已經把他要知道的都說完了,你也應該告訴我們撒旦教的事吧?」
說罷,便伸手想推拉哈伯一下。
拉哈伯在我的手碰到他之前,已經揮尾巴擋開,罵道:「行了,不用動手動腳。」我笑了笑,也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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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哈伯思索了一會後,說道:「其實撒旦教的出現在第二次大戰之後。」子誠聽後訝道:「那時候撒旦不是死了嗎?」
「對啊,那時候撒旦的確死了,可是正因為他死了,一個早懷私心的魔鬼便乘機奪了他的名號,自稱撒旦,成立了撒旦教,招集其他魔鬼和引誘世人加入。那偽撒旦對人類懷恨在心,認為如果不是人類
,他便不會被折翼墮落凡間。」拉哈伯恨恨的道:「他吸收人類教眾,只不過當他們是食糧而已。這個撒旦教無惡不作,很多歷史上的大戰或屠殺都是由他們引發,因為那位偽撒旦認為,人類是低等的動物,可以任意殘殺。這撒旦教發展二千年,到現在已經滲透各個地方了。」
「那個魔鬼是誰?是七君的人嗎?」我問道。
拉哈伯點點頭,說:「對,那名魔鬼叫薩麥爾。」
「這個我知道!」子誠忽然問道:「薩麥爾,是不是有十二片毒羽翼的墮落天使。」
拉哈伯說道:「嗯,他本來有十二片翼,速度實是天使界第一人,但後來都盡給上帝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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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會對人類懷恨在心。」子誠嘆道。
「嗯,這個薩麥爾到現在應該還是撒旦教的教主吧,但至於把你和你妻子殺掉的原因我就猜不透了。
」拉哈伯說道。
子誠無奈地嘆息道:「這一點我也不明白,可惜若濡說她剛死不久,記憶還模模糊糊,不然我們就可以抓到那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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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記憶模糊,只是我故意讓那幻象跟子誠說的藉口,於是我便乘機笑道:「本來的確要等到你妻子的記憶恢復,才可知道那兇手的樣貌。但現在卻有一個更快的方法,可以看你妻子死前的記憶。」
子誠立時跳了起來,緊張的追問:「甚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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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他的左眼,笑道:「就是你的魔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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