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靈魂共舞之夜 - 第八章摩利摩利（上）

正如無月所說，向晴路一事後，來委託靈夜驅鬼的委託越來越多，而且大多是有錢人的委託，估計是那位母親幫她宣傳的效果。

委託的內容說是驅鬼，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祈福及做法事，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遇上鬼或靈要幫忙溝通疏導的。

如果不是無月堅持不準靈夜看風水，大概可以賺更多。

幸好早就教了她空間魔法，不然把錢堆滿房間游泳的畫面大概多過幾個月就能實現吧。這是無月最近不時生出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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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子了，請問大師有方法化解嗎？」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滿臉憂心地問著，手沒有停止過的用手帕抹掉頭上的汗珠。

但靈夜一點都看不出對方是因為擔心或緊張，大概只是因為她家沒空調所以覺得熱吧。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連空調都沒有！大熱天的是要熱死人嗎？』

看，連人家都這麼說了，還罵我呢。靈夜心想著，不著痕跡地向對方身後的靈體打了個眼色。

「李先生，只聽你說的可不能確定，會有相片嗎？」靈夜滿意地看到對方打了個冷顫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的有的，妳看看......」李先生說著就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後山的照片，裡面有一棟殘破的建築物，看上去怪陰森的。「我還特意讓人晚上才去拍，就怕早上什麼都沒有，怎麼樣？」

靈夜也不是因為要裝模作樣才要相片，就如上次去鄭氏大屋一樣，如果是真的有問題，只看照片已經能知道了。

這位李先生說想在相片中的地方為他母親設墳，但因為那裡很邪門，工人每次去都會遭遇各種靈異事件而導致無法開工，才來找靈夜驅鬼。

雖然靈夜不懂為什麼對方覺得在一個廢棄醫院的位置設墳是一件說得過去的事，但她一向不多加理會對方的目的，反正肯付錢就好。

只是靈夜越看越覺得奇怪。

端詳了好一會兒，靈夜才說：「這裡比我想像中的複雜，只看照片也不好判斷......這樣吧，我自己去一趟再談。」

「那...收費...」

「連同這次的徵詢費，承惠三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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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滿臉不快的李先生，靈夜也收工了。無月連忙從房間中跑出來湊過去看那張被放置在枱上的照片。

「這次很棘手嗎？居然請得動妳這個懶鬼去視察。」

「對吧，平時我可是五千都不一定去，今次覺得解決不了才收少一點，他還嫌貴。」都不用聽心聲，對方聽到要收三千時，表情已經明顯地扭曲了一下，害靈夜以為他抽筋了。

「但看起來都沒有鄭平安那次兇險。」照片給他的感覺就是平常，沒有一絲邪氣，跟上次鄭氏大屋的照片相距甚遠。

「有時候這也是問題......」靈夜剛想說下去，突然又收了聲。

無月會意地看向門口。

果然不久門鈴就響起，然後小黔便理所當然地跑進屋子來，手上又拿著某名店的點心盒。他抬頭向飄在上方的靈體說了聲阿姨好，才把點心盒放下。

「工作辛苦了，來吃茶點吧。這次我買了街頭那家店的蛋糕，快嚐嚐吧~」還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把餐具找出來，洗乾淨，放到他們面前。

小黔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來了，而且每次都會在客人離開後才出現，完全沒有打擾他們，靈夜已經開始懷疑對方在她家裝了閉路電視。

不過，他這次倒來對了時候。

「你來得剛好，有東西要給你看看。」

「什麼什麼？有事情能用得上我？」小黔很意外，畢竟對方幾乎沒有要讓他參與過任何的委託，除了兌支票這個部分。

「嗯，看看這張照片。」靈夜二話不說就遞給了對方，自己則坐下開始吃蛋糕。

這種甜膩的食物她不是太喜歡，但鬆鬆軟軟的口感總可以令她聯想到孤兒院裡，一個月只有一次機會吃的生日蛋糕，所以也討厭不起來。

那塊小蛋糕可是當時的一點小幸福，雖然她怎麼也吃不到那件有草莓跟巧克力牌做裝飾的蛋糕。

畢竟，她連名字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有生日？

「這裡不就是十大著名靈探地點之一的宗山廢棄醫院嗎？怎麼了，小夜又要去靈探嗎？」

「可以這樣說。」雖然嚴格來說是調查。

「也對，那裡以前可熱門了，不但因為背景歷史是前天花病人醫院的緣故，還聽說曾嚇死了好幾個靈探的人，所以很多人都特意來試膽，有時候那邊的活人可能比靈還要多呢。」說起靈異事件更收不了口，小黔興奮地分享著情報：「不過雖然是有點誇張，但附近居住的人也說確實曾在深夜聽過從裡面傳來的慘叫聲，哭泣聲，痛苦的呻吟聲，絕望的吶喊聲，彷彿裡面困了好多病人似的。因此我覺得那邊有靈的機率很高。」

「哦？很高嗎？」靈夜反問了一句，卻又沒再說下去，只看著小黔手中的照片。

「但，你剛剛是不是有提到以前？」無月對用詞比靈夜敏感多了。

「對。」小黔看向無月，把照片放回桌上：「因為太多傳說，所以我去過，但那邊很乾淨。」

「很乾淨？」無月歪頭不解。

「嗯，很乾淨。」小黔當時還做了十足的準備，沒想到到場時什麼都沒有，還一度讓他懷疑是自己身上帶的東西太厲害嚇跑了所有靈。

「所以根本沒可能會發生靈異事件。」靈夜朝無月揚了揚下巴：「無月，你說難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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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夜看到照片時就已經覺得那裡很普通，縱然環境是陰森的，但確實沒有平時的壓抑感。但由於自己平時已與靈體為伍，說不定會因此麻木，所以她才需要小黔的看法。

她不得不承認，雖然小黔很煩人，但他們當中感覺最準的，肯定是他。只能說願望精靈賜予的禮物是真的比較高級。

不過即使他確認了，這一趟他們也是必須去的。

太乾淨也是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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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深夜的山林，可是這一次跟上一次的分別非常大。明月皎潔，空氣可人，沒有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氛，即使那座看上去陰森可怕的廢棄醫院就在他們旁邊。

無月忍不住大大地深呼吸了一下，清新的草青味跟泥土味加上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情非常放鬆。

「小月，別吸太大口，晚上的植物都不釋放氧氣，而是二氧化碳，人還好，但不知道對貓咪會不會有影響。」誰知他才吸一口就被小黔阻止。

「無月，別吸了，會影響到達達。」靈夜一聽，連忙加入勸阻行列。

「你們兩個......難道住公園的流浪貓就不用呼吸了？！」腦袋很重要，無月希望人人都可以擁有，特別是身邊那兩個。

其中一個還是資優呢！可以科學點嗎？

「咳，所以就是這裡了？」靈夜隱約發覺自己跟住犯傻，趕緊轉入正題：「果然跟相片看的一樣，什麼都沒有，乾淨得恐怕連毛都沒有一根。」

「對呢，明明像這樣的地方，多少還是會有一兩隻靈，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了。」小黔十分認同，平時走在街上都可以遇上，偏偏到了這種地方卻什麼都遇不著。

「把奇怪的地方找出來就好。」靈夜才說完就見小黔想往醫院走，於是立即叫住人：「別瞎找。」

她拿出伊施娜之杖，唸道：『地之精靈！請祢助我找出潛藏暗處的異動，守護大地的平靜！』

隨即四周的大樹都搖動了起來，不是風吹也不是地震，彷彿是大樹們突然動起來一樣，就像在交頭接耳般。

可是很快大樹們的動靜就停了下來，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回事？魔法失敗了？」

「不是，剛剛明顯就成功發動了。」無月回答了小黔後就轉頭問靈夜：「有回答嗎？」

「有，它們說這裡沒有異動，但有外來者。」靈夜聽到的是來自精靈的耳語，祂們詢問過附近的植物後得出的答案。

「小夜好厲害，連植物的話都能聽懂！」

靈夜只是看了他一眼沒回話，懶得跟他解釋太多，只是繼續自顧自地思考著：「有外來者但不是有惡意的.....用風之精靈的魔法會不會更有用？」

「靈夜，還是妳直接跟精靈對話會更快？」

無月的提議提醒了她，靈夜再次唸道：『風之精靈！讓我傾聽森林的話語聲！』

風精靈擅長傳遞訊息比地精靈更管用，反正這裡又沒有人，靈夜不怕聽到多餘的訊息。風精靈帶來的訊息很簡潔，也許因為是來自植物及動物的關係，當中省去了很多無聊的形容詞，更直接易明瞭。

「外來者是一團團的？」但也有不便的地方，就是認知上的差異。

「一團團？動物嗎？」小黔覺得這是最接近的可能性。

「也許吧，但我知道他們的位置了，在更深處。」

「醫院那邊？」

「不，這邊。」靈夜指向面前通往山林深處的路。

城市的山路並不難走，加上有無月在前方探路，他們到達目的地時都不用五分鐘。

「靈夜，風精靈說的就是這裡嗎？」無月覺得這裡更乾淨，但絲毫沒發現其他的異常。

「嗯......剛才都有風精靈幫忙引路，確實是這裡。」

「可是這裡跟那邊好像沒......噗哈哈，小月別在我腳邊走，好癢！哈哈！」

「你說什麼？我一直在你前面。」無月奇怪著反問，邊回頭看向小黔，但在他看到對方腳邊時卻愣住了。

「那可能是有野草蹭到......」小黔低下頭去看，然後也直接跟著定格。

聽到他心聲的靈夜都跟住看向他腳邊，只見一團綠色的草球正左右搖晃地蹭著小黔的腳。

那是什麼？！靈夜也說不準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看上去不危險，但就是說不準是什麼生物，難道他們發現了地球的未知生物？可以賣了賺錢嗎？

「你們看！牠多可愛！」小黔的定格沒持續很久，他看著沒眼耳口鼻，基本上看不出樣子的謎樣生物發出了「很可愛」的感想，接著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未知生物該有的恐懼，而是蹲下來像摸小動物一樣跟那團草球嬉戲。

靈夜跟無月也不知道該對那件事先驚訝比較好。

不過無月也沒有擔心什麼，反正那團草球真的不危險。

「沒想到人類界也會出現摩利摩利。」

「摩利摩利？」聽無月的口吻，他應該知道那是什麼，靈夜就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森之族人，摩利族，不算擁有高智慧的種族，相比起來更像人類界的小動物，所以也有摩利摩利這個別稱，單純因為這樣叫比較可愛。」

「哦......所以就是他們令這裡異常乾淨的兇手嗎？」靈夜覺得剛剛的資訊有點多餘，於是直奔重點。

「對，摩利摩利喜歡在潔淨的地方居住，他們會選定一個比較清淨的地方，再把那個地方不潔的東西都淨化掉，包括靈體，所以都是令我們死神很頭痛的種族之一。」無月說著彷彿真的頭疼了一樣揉了揉額角。

「淨化而已，又不是吃掉，你之前不是說吃魂或滅魂才有問題嗎？」

「淨化一樣是把靈魂變沒，靈魂還是不能進入輪迴，也是會影響靈魂系統的運作，而且因為他們不是吃魂，我們沒法控制之餘，他們背後的大佬都不是我們想惹的......幸好他們不常出現在人類界，不然就麻煩了。」

「大佬？」

「嗯，幕後大佬妖精族，因為摩利摩利能幫他們製造出他們喜歡的潔淨環境，所以作為回報，妖精族都會替摩利摩利出頭。由於妖精都很麻煩，基本上沒有一個理智的種族有興趣惹他們。」

「但這裡是人類界，驅趕他們，妖精族會知道嗎？」

「妖精族對人類很有興趣，有部分還住這邊了，別想能瞞過去。」無月思考了一下再說：「這次的事應該是他們搞的鬼吧。」

「怎麼說？」靈夜當然清楚對方說的是李禿頭的委託。

「摩利摩利不喜歡不潔的東西，靈可以淨化，但人不行，所以他們只可以用初階的幻術把人嚇跑。類似的靈異現象還是能做出來的。」

「挺厲害呢，但不是說不能趕嗎？知道是他們幹的也沒用。」難得的靈夜似乎對此顯得不太積極，對比以前那種有錢必賺的態度很不同。

「我還以為妳不怕呢。」

「怕是不怕，但沒必要因此得罪妖精族，而且那位李先生只是想建豪宅，不太想幫。」如果賣出豪宅的錢有給靈夜的份，她也許會積極一點，可惜不是。

「現在客人多了呢，還挑。不過，我贊成。」無月可不想惹上妖精，小器的他們可不是說纏個幾年就甘休的。

沒想到只是商量了一下，包圍住小黔的摩利摩利就由一個變成一群，他們幾乎都把小黔淹掉了：「拉拉我...」小黔伸出手胡亂的揮了揮，最後什麼都沒抓到，卻被一條不粗不幼的藤蔓捲出了摩利群。

靈夜不太想再碰他的手，只好用魔法幫一把。

沒想到這一施法，連摩利摩利都吸引了過來，雖然反應沒有對小黔的激動，但看得出來是感興趣的。

靈夜看著眼前一顆顆綠毛球，忍不住摸了一把。

柔柔軟軟的，挺舒服。

「他們很少對人類這麼主動，真是難得。」

「是嗎？明明他們都好可愛，還很熱情。」剛剛被圍攻的小黔似乎還想被圍一次。

那是因為你們都很純粹，所以才能得到摩利摩利的喜愛吧。無月心裡吐糟自己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摩利摩利圍的。

明明他是死神呀！

「我有點鼻敏感，爸爸都不準我養小動物的，可是好像草就沒有這個問題，我......」

「不準養！」靈夜跟無月同時打斷了小黔的話。

「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嗚......」小黔感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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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夜多摸了兩把靠過來的摩利摩利，就準備走人，可是小黔明顯不願意，他想了一想，還是問了：「小夜，我們就不幫幫他們嗎？他們只是想在這裡平靜地居住，我們幫他們一把，徹底把李先生他們趕走吧。」

「為什麼？只是解決不了事情已經對我的聲譽有很大傷害，如果不是不想惹妖精族，那個李先生的原因又無聊的話，我也說不準我會不會趕他們走。」靈夜皺了皺眉，絲毫沒掩飾地懟回去。

「那他們不是很可憐嗎？即使小夜不趕，那個李先生可能會請別人來驅逐的......」

「先不說那些人能不能發現摩利摩利，就算他們被趕走又關我什麼事？」

靈夜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小黔都不願放棄：「但是只有小夜可以幫到他們，就幫一下也沒什麼吧？」

「那你自己去幫。」

「我......可是小夜上次不都幫了鈴兒姐姐他們嗎？」

「那次可是有委託，加上他們是靈我才幫的。」如果摩利摩利是靈，她也許更容易心軟下來，但在她眼中他們就是動物而已呀。「沒錢的活我不幹。」懶得聽他再說下去，靈夜別過臉去，態度很堅決。

「你們兩個就別吵了...」無月夾在中間覺得有點無奈，連摩利摩利都被他們嚇跑了。

「錢，每次都是錢，錢真的那麼重要嗎？」小黔不說還好，這樣一說直接觸動了靈夜的神經，她忍不住開口罵道：「很、重、要！沒有錢，我睡哪裡？吃什麼？家裡的電費、屋租、水費全部都是錢，我不像你，生來就有有錢的父母可以依靠......」說到這裡，靈夜突然頓了一下，看住小黔抿了抿嘴，才繼續說：「...也遇不上有錢人當我的爸爸，又閒又有錢，我沒有人可以依靠，只有自己努力賺錢才能確保明天能有一頓溫飽。我也很想當一下好人去幫助別人，但抱歉，我沒有這份餘力。」

「......小夜，我...」

「還有，你別再來我家了。如果不是你有錢我才不會容忍你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晃那麼久。」

靈夜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發動了轉移魔法離開，留下呆木若雞的小黔還有無月。

氣氛非常尷尬，但無月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麼，雖然小黔是沒仔細考慮過靈夜的處境，但靈夜說的也太過份了，小黔不一定受得了。

「那個...小黔，靈夜也是一時腦充血，你別太在意...不過她也有她的難處，所以...」

「小月...」可是小黔似乎不打算領無月的好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無月的話聽進去，只是開始自顧自地問：「小夜她...是不是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

「對，所以你不要太難過...等等，你為什麼會猜到的？！」無月還一心以為對方會很沮喪，一時沒聽清楚，不小心地抖出了靈夜的祕密。

「因為剛剛她改口了。」在她改口的那一刻，小黔記得自己剛好在心中反駁對方的話「我回想起很多的片段才推想出來的，難怪我由以前開始就覺得怪怪的...」小黔那段時間的沉默其實不是在處理情緒，而是在推證自己的想法，沒想到真的猜中了。

「我還以為你在不開心呢。」無月走到對方面前說。

「是有一點，可是...」小黔蹲下來，摸了摸無月的頭：「可是小夜說得對，她比我困難多了。是我沒站在她的立場想過，所以是我不對，我不怪她。」

「那你打算怎麼辦？」無月一直以為對方是真的天真到幼稚，沒想到其實他也挺懂事。

「幫助摩利摩利是我自己想的，既然如此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吧，能幫多少就多少，不過...」小黔有點猶豫，來回看了無月好幾次才小心翼翼地問：「我不想以後都不能去找你們玩，小月你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嗎？」

「啊......那你要先幫我。」

「幫你什麼？」小黔一臉期待，彷彿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都沒關係。

「幫我回去......靈夜忘了把我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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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冷靜下來後，靈夜才記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正在她躊躇著要不要回山裡找貓時，門邊就響起了熟悉的抓門聲。

無月回來了？為什麼不用喊的？難道是跟達達交換了嗎？靈夜邊覺得奇怪的，邊跑去開門，直到看到坐在門外的黑貓時才明白發生什麼事。

無月把口中叼著的藥膏往靈夜方向晃了晃，示意對方把它拿走。

靈夜無法，只好不太情願地把藥膏接過，然後等著無月開口。

「這是小黔讓我給妳的。」

「這是什麼？」

「消炎藥膏，他特地去買的。他說妳剛剛的拳頭握那麼緊，肯定會傷到自己的，所以叫我怎樣都要交給妳。」

靈夜聽了才看一看自己的手掌，果然有幾道紅紅的指痕，現在看到才覺得有點痛。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對方竟然留意到，明明那時候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我們都沒想到，小黔那孩子其實挺細心的。」看到靈夜看著那支藥膏發呆，無月覺得有點機會，於是趁機替小黔說幾句好話：「不但留意到妳手上的傷，還發覺了妳能聽到別人心聲的祕密......」

「那時候改口改得那麼突兀，能不被發現嗎？」但靈夜生生打斷了這個機會，反駁道。

「那妳為什麼要突然改？明明不改也沒什麼，妳到底聽到什麼了？」無月想不通，明明在裝聽不見這件事上，靈夜是最在行的。

「...也沒差了，反正又不會再見了。」說著，靈夜隨手把藥膏放下，隨即再唸了一個治癒魔法：「細心又如何，他忘了我用魔法就能好，根本不需要那些東西。」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Jzqwv1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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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摩利摩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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