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新的住宿,我沒對那夫妻投放過多感情,他們待我如親兒子,但正因此我更不敢投放感情,我對親情的定義和常人不同,我對親情感到恐懼,我對愛情和友情保持開放態度,但親情我連邊都不敢碰,但仍然有一名女性,不斷糾纏下令我生起了親情,將她視為母親。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xCyCge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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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仍舊獨自在前線,大家逃亡之際,我卻突然感到無力,累了,站在原地仰望天空,雨水沒令我清醒,我突然思考著人生,我到底是甚麼,為何我還在生存著,警察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就這樣終結吧,我真的累了,但突然有人將我拉走,明明人群已經散去,為何還會有人,我和拉走了我的人對上眼,沒有任何對話,原來是這種感受,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怪不得人們會對我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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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她逃亡,待安全之制她便對我當頭棒喝“要死也不要死在共產黨手上,你是傻的嗎!”“誒,一般來說不是叫人不要死嗎。”“”一般對你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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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尾將近三十的女性,絕不是生得下我的年齡,但她卻令我感受到她的母性,她強迫我交換聯絡方法,並纏上了我,以害怕我做傻事之名跟著我,起初我是感到煩厭的,但逐漸變得願意向她敞開心靈,我連對所愛之人也不敢說的童年我卻願意向她道岀,由童年到現在,道著自己不為人的行為、思維。她沒感到恐懼,沒鄙視我並道岀她的經歷。她也不覺得自己是人,雖沒我那麼過分,但她也有過不少經歷,甚至令她年輕時走上歪徒,加入了黑社會做了很多不見得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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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明明⋯⋯你是比很多人來得善良的人⋯⋯”“你感受到,人的善惡?”我點了點頭,她也有和我相類似的能力,能夠感受身邊的氣場“你也是喔,一個比任何人都善良的人。”“我?不可能吧,我可是一個自私會利用他人,會玩弄愛情的垃圾。”“單是有覺得自己是垃圾的自覺已經比其他人善良。”“到底在說甚麼?我不懂了何為善何為惡。”“那我說,你有傷害過其他人嗎?”“當然有!”我將我傷害過的人都數岀來,我母親、被我玩弄感情的那幾個女人、有丈夫的那個⋯⋯我應該也有傷害她吧、還有我愛的人,我可是傷害過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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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真的稱得上被你傷害的只有你愛的人,而且真正惡劣的人甚至正常人可不會數得岀自己傷害過甚麼人,因為他們一來不會覺得自己傷害了他人,他們沒這份自責,再說他們傷害其他人的數量根本多得不能數出來。”“不說了不說了!不要再說我善良,我感受不了,但我肯定我是只有惡的存在。”的確如此,雖然我這生有不少人說我很善良,但這只是他們不清楚我的本性,我完全沒可能和善良掛得上邊。“你這樣活著可是會很辛苦的,殘忍些,否定自己的錯吧。”“做不了,就是因為做不了這點我才會墮落到現在這地步。”“來!讓我抱一抱你。”“不要!”“別害羞嘛,放鬆一下對我撒嬌也可以喔。”“才不要!你當我多少歲了。”“明明還只是個小朋友,你不應該承受那麼多的,在我面前就不用假裝堅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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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最後都會進入她的懷抱,被她摸頭,抱著她的感覺和抱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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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了,媽⋯⋯”“你說甚麼?”“沒有,甚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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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漸漸稱我為兒子,我不知道真正的親情是不是這樣,但我感覺到與愛情完全不同的感情,她時而會對我百般遷就時而當頭棒喝,要我依賴她卻又會要我獨立不要過分依賴,雖然開頭覺得難為情,但慢慢我變得累了便自己撲進她懷裡向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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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想要錢。“”自己找工作。“”不要。工作的話沒時間抗爭。“”那抄散。“”不要,不想工作。“”我說呀,人不能不工作,只有工作好才能睡得好吃得好,這樣才會滿足。“”不,工不工作我也沒可能睡得好吃得安樂。人不是為此而活的。“”那為了甚麼?“”戀愛和革命。“”誰說的?“”太宰治。“”收起你那作家頭腦,給我和其他人一樣岀賣勞力當金錢的奴隸。你生活和其他人不同,用你那只想鬼主義的智商去想自己的未來。你願意工作我再給你錢。“”好,我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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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寫作、戰鬥和戀愛之外的事都缺乏動力,畢竟我連生存的動力也沒有,我只有在這三件上找到活著的感覺,她很成功地迫使我融入社會,我隨便找了一間手搖飲品店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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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維持了這樣的日子一段時間,直至社運的規模擴大,我沒有時間工作,也沒有時間找她,只有保持每天聯繫保平安,亦因此我和那些隊友開始有了交流,多了機會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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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特別偽裝甚麼角色,但我隱藏本性,我不認為我和這群人會產生友誼,不認為他們會接受我的本性,畢竟我們只是臨時湊合的同伴,大家都不相識,只是各自利用大家,縱使日夜相對,但其實大家也沒有產生連結,在我明明沒刻意隱藏下沒人能發現我的虛偽,和沒人發現我根本沒和任何人有過眼神交流,便知道大家沒有連結起來。他們相信我是和他們一心守護此地的同志,沒人從我眼中看見我對這世界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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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發生了那學院事件,我們決定前往,臨岀發前,我有和「母親」道別,我覺得我很大機會不會再見到她,直覺跟我說這個是我尋找的結局,我亦打算在此作下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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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小子,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平安回來。”“嗯。”她抱緊了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甚麼,想也別想,你還不是時候到地獄,不要比我更早去,有甚麼事恨下心來,也不要自責,盡力了就可,然後用你那力量安全回到我面前,聽到了嗎?”我不敢看她,也沒有答覆,她知道這代表著甚麼。“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不能!”“那和我約定好,要安全!”我不會隨便下承諾,因為一但下了約定我便會不惜一切遵守著承諾,她知道我這個弱點並利用著。“和我約定!”我不明白,為何生我的不是她但她卻對我如同己岀,我不明白她為何要對我這個陌生人那麼好,但我不討厭這感覺。“是了是了!我約定!我會安全回來!”“你說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