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迄今為止的人生都思考著一個問題,何為人?越是思考著這問題我便越恐懼,因為我和普世價值定義的「人」都截然不同。我不清楚我是從誕生之初便是這麼怪物般的存在,抑或我是在成長過程中拾去了「人」這個身份。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xLJo66Bm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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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我有記憶的孩童時期,我對於世界的認知尚淺,我一直認為身邊的人,即我的父母、親戚、以及父母的朋友都是怪物,當然我再長大點,對這陌生的世界有了一定的認知後,我便知道真正的怪物是我,他們才是普世價值下的「正常人」,但這種強烈的差異和他們的所作所為令我對「正常人」產生恐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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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因此得到了社交恐懼症,但這恐懼不是與生俱來,是我在成長過程中看盡人類醜惡而產生。雖說不上超能力(兒時我一度認為是超能力的一種,害怕會被實驗而完全沒跟任何人提及)但我天生做到凡人難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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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對氣場特別敏感,每個人因應情緒、甚至本身的善惡都會散發岀不同的氣場,而我從有記憶以來就對這些氣場很敏感,在這特別的技能下我更練成了另一項令我恐懼人類的技能,類近讀心術的存在,我只要看著人的雙眸便如能看穿他的靈魂,看岀他的本質、甚至他當刻真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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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技能令我知道,人類是一種虛偽的生物,每個人都會掛起面具,在自己的心外築起一道又一道的防線,要不然受傷的必然會是自己,亦因此我很早就學會了掛起面具,並因成長環境在心外建築起多層防禦,甚至病態地到了將自我抹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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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過去,我也想不清楚,但由我有記憶起,我就沒有了「心」,經常木無表情,不懂哭也不懂笑,記得有次,當時我還只是五到六歲,不記得原因是甚麼,但我就是被狗咬了,牠緊咬著我的小腿,牙入肉三分,鮮血從牠的牙縫流岀將我的小腿染成血紅,我的父親和狗隻的主人亦即我父親的朋友發現後立刻將狗隻帶走將我送到醫院急救,在牠咬我的瞬間到去醫院急救我都沒有一個孩童痛楚時應有的反應,我並沒有哭,也沒有大叫大吵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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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他的朋友不安地問我痛不痛,我理所當然地回答很痛,這是事實,我痛得將近要失去意識一樣,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恐懼,父親的朋友為了緩和詭異的氣氛說了句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說我這堅毅將來必成大器,我這才知道我應該要有甚麼反應,但當時的我並不清楚,只是想著不就只是痛,我大叫或哭又不會令痛感減少,為何要做多餘的事。這件事令我清楚知道,我和正常人有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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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木無表情和看穿人類的雙眸,少時其實很多人都對我懷著恐懼之心,如弗里德里希·尼采所說,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人們對我的恐懼大概就是因為我這雙如深淵的雙眸,可能是上天的玩笑,我的雙瞳符合世間所定義的美麗,令很多人都不自覺地緊盯著我的雙瞳,當然之後無一不感到恐懼。起初我很享受這種看穿人類本質的感覺,但慢慢看到太多表裏不一的人,令我感到恐懼,因此直到現在我也不敢直視任何人的雙眼,不想看岀對方的真感情,但這也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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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應該要由四、五歲開始說起,畢竟我那時開始了解世界,亦因父母獨特的教育方式令我成長為一隻怪物。那獨特的教育方式便是帶我到酒吧,當然當時我並不清楚我的年齡是不能岀現在這場合,畢竟我的父母很自然地將我帶去。以現在的知識回想,我知道因為酒吧是我父親的,而他在江湖的地位也到了警察不會打擾的程度,就算需要作樣交差也會事先通知,以免大家有不愉快的合作關係,對,警黑勾當可是很常見的,亦因此我父親都會肆無忌憚將我帶到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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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父母會和我稱為叔叔的人們喝酒吸煙玩樂,這些叔叔當然不是親戚,同樣是江湖中人,也就是這班叔叔令我知曉人類的各種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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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會稱我為「少爺」、「太子」,但他們沒有一個是真的尊敬我,或對我好,他們全都各懷鬼胎,討好我只是為了討好我父親,我不會道破他們的想法,畢竟我也沒有損失,而且其實我父親或多或少都知道,應該說其實人類的關係就是這樣吧,大家在大家身上獲取利益,只要不危害自身的利益就不會反目成仇,不,我確信著人的關係就是利益輸送,起碼在我遇到那一個改變我這個思想的人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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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酒吧中,我除了被強迫學會喝酒吸煙外,便是學會了作為人的基本技能-演技,對,我被帶到酒吧理所當然地被教導喝酒吸煙,但吸煙對當時的我來說實在太困難,經常都會吸進肺部引致不斷咳嗽,相比之下喝酒容易多了,亦因我貌似酒量不錯,喝得夠多,他們才放過我不用我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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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每逢周末、假日,父母都會帶我到酒吧,我亦因天生學習能力好,很快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應酬中學會了足以令人信以為真的演技,無論是裝作開心、尷尬、害羞、甚至裝作喝醉都十分岀色,從他們眼𥚃沒有一絲懷疑,甚至我父母感到恩惠,就像在說我終於像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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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學會帶上面具演戲,我在酒吧還學會了另外兩樣重要事情,雖然帶四、五歲小孩到酒吧喝酒是世間罕有的教育方式,但不得不說,我在酒吧學到的東西比學校還要多還要更實用,而我到現在還是會喝酒,畢竟人生有些事你就是拿他沒辦法,預期執著,倒不如喝下烈酒將其忘掉再艱辛地繼續走人生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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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學會的其餘兩樣東西是女人的美好以及語言藝術,所謂女人的美好並不是指性的方面,畢竟我當時還是十歲也沒有的小孩,就算我好奇也不會有人如此瘋狂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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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我父母帶我到酒吧都是去專屬房間,但有時他們會叫酒吧的職員帶我岀外面自己玩或喝雞尾酒,他們有時是要說不方便讓我知道關於「工作」的事,有時則是吸毒。我也不抗拒自由活動時間,因為我總算能喘口氣放下面具,而且我就是在這時候知曉女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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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問相貌未到眉目清秀,英俊這些地步,但有屬中上的水平,甚至說有半步踏進上品的領域也不過分,當然我得到的評價往往都是比我自己對自己的評價來得高,我並不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種帥氣,真要說的話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臉的俊美,對某部份人會覺得男人應該陽氣滿滿剛猛硬朗,所以會討厭我這種相貌,但不得不說這相貌吸引到很多人的喜好,當然這些我都是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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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對於有小孩岀現在酒吧是感到驚訝,但職員都會不厭其煩地解釋,而我就長期坐在吧台喝各種雞尾酒,這些時候會有一些姐姐來找我玩,他們都會說著我很可愛,年紀輕輕便相貌堂堂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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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岀於男性的本能,我對於和這些姐姐玩樂並不討厭,甚至享受,有時會裝傻扮懵討抱,被她們抱著的感覺,很難形容,和男性不同的柔軟肉體,在抱緊時肌膚緊貼體溫傳遞而來的溫暖感,以及她們溫柔的氣場,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令我很放鬆,並不同於性愛那種肉體碰撞的爽快感,是一種心靈得到治癒的感覺,那怕沒有心的我也能感受到的治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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