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兄!!!」十三弟痛心卻無力地看著他暈過去。
「造孽啊!」胡大師望天閉上了眼,一滴老淚掛在眼角,聶月國,果真要和那個人說的一樣,要毀在這世嗎?
「把他交給我吧!老夫帶他回禁地休養,莫要擔憂,去穩住外頭的情勢吧!這兩人老夫也帶走了。」胡大師手一揮,讓其他人帶上三人回到禁地,外頭的事本就不屬於他的管轄,他只要護好椴月弓,國,便在。
城牆外的戰役還在持續著,左將軍已經渾身浴血,還提著刀在人群中廝殺,不時大喊提振士氣,對面的軍隊卻因失去了主帥而亂無章法,被打的零散還是其次,許多人都以棄械投降,甚至逃離了戰場。
「現在棄械都可以獲釋!若不投降,便如此人!」左將軍一身血氣,提起一人頭髮,手起刀落便將他的頭顱斬下,大量的鮮血噴上了戰甲和面容,左將軍面部改似的將手中的人頭拋了出去,許多人看到這場景,腿一軟便跪坐在地,再也無法言語,渾身沒辦法再泛起反叛的意識,只能棄械投降。
沙場漸漸沒了喊殺之聲,緊閉的城門外瀰漫的血腥氣順著風吹到了城內,風向一轉,將這腥血之氣吹向城外廣大的道路上,也讓剛好路過的商隊遠遠的就繞道而行。
「看來他鬧事的本領還沒變阿!」一輛商隊裡的不起眼馬車中,一名身穿大紅衣裳的男子幽幽閒閒的和對面的人下棋「將軍,該你了。」
「才剛回來就這麼鬧,跟小時候一樣完全沒變阿,不意外。」男子移動一步躲過將軍「該你了。」
紅衣男子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馬車內瞬間陷入寧靜,可就算沒有人說話,也絲毫聽不到外面的聲響,可見這外面看似普通的馬車,實際裡大有乾坤。
對面的男子輕輕抿了一口茶,狀似無一的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看看?無殤很想你回去。」
空氣驟然凝結。
馬車的車壁慢慢凝結起一層薄冰,空氣似乎被水氣佔據,慢慢凍結。
「我只是說說而已。」男子習以為常,不可避免地又嘆了口氣,空氣慢慢回暖,車壁上的結冰也消失無蹤,紅衣男子又動了起來,移動棋子後便雙手抱胸靠著椅背,似是有些微怒,又毫不在乎的神情。
對面的男子看到心中一陣無語,卻又拿他沒轍,只能暗自嘆息,順便跟遠方那操心擔憂的男子默默道了歉。
他盡力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這盤棋瞬間被紅衣男子給結束掉,對棋的男子本就知道他定會贏自己,只不過也知道這盤棋……因為自己的那句話,被他提早結束了。
「將軍。」紅衣男子下完棋後便不發一語,扭頭擺弄起旁邊的貂皮大衣。
另一個男子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知道這是要敢人了,只能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顆可以把玩看似夜明珠的圓球放到紅衣男子身旁。
「有任何事把血滴到上面我們一定會到,還有……這個雙方都可以使用,希望……。」男子還想多說些什麼,卻把那些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有些事點到為止就好。
「我走了。」
車門開了又闔,車內一片寂靜,紅衣男子靜靜地把玩貂皮大衣,看也沒看那顆夜明珠,兩個人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彼此的蹤跡,可留下的腳印和車輪印,就像思念會在回憶中停駐,都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對棋的男子告別了那商隊後,飛掠過城外的屍體,無影蹤的掠過那些士兵們進到了城內,本想著要回去了,卻沒想一個恍神竟被人狠狠衝撞,直接撞在一旁的土牆上。
「不看路的嗎?」心情本就鬱悶至極,雖然還是溫潤的聲音,但已經染上了氣憤,抬頭便往來者看去,卻實實在在的呆愣在那。
那是他一生見到最美的景,那是他一生要保護的命運,那是這一生斷不開的緣,他知道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將為她披荊斬棘,為了她而生,更要為了她而死,作為她差遣的一員,伴她入黑暗或光明,無所畏懼。
「抱歉。」一眼回眸,那模糊的視線根本看不清那訝異的神情,一回頭看準了人潮最多的大街便衝了過去。
「等等!」男子伸出手指抓了一陣風在手心,卻再也看不到那翩翩女子的行蹤,但那身影已深深烙在心上。
男子緊緊揣住胸口前的衣服,似是有什麼要奔騰而出,那樣的強烈,那樣的令人沉醉。
「一定是她了……找了這麼久……,要回去告訴大哥才行。」男子知道一己一力無法在茫茫京城中找到那個女子,又或是在這世上找尋那樣的風華,只能先告訴大哥再行定奪了。
逃離宮中的修羅月就這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因為這一段插曲,和未來的命運接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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