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們是紫檀的人?是誰告訴你的?」
那人聽了他們的話,只是微微抬了頭,給了他們一點注意力,又回去摸著殷殷馬背上的白毛。
「想知道的話,跟上來不就會有解答了?」那人撫平了殷殷的白毛「殷殷,我們速回家,和他們玩玩好不,看你都吃肥了。」
「嘶嘶!」才不肥!我還是健步如飛!
殷殷抗議的嘶鳴,繞過閻家兩兄弟,慢慢跑了起來,一步比一步更早若地,肌肉的線條也越發明顯,一瞬間竟跑了個沒影,可閻家兄弟也不是等閒之輩,見這匹馬不是凡物,在它使力的剎那也跟了上去。
「殷殷,你真的肥了!都被追上了!」那人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馬頭,看著後面逐漸逼近的兩人,簡直想摀臉了,丟人!
閻家兩兄弟眼看著快追上那匹馬了,卻見那馬好似受了甚麼刺激,竟是又加速起來,兩兄弟對看一眼,這人是急到拿東西刺馬了嗎?這匹瘋馬怎麼又加快了?
他們不知道,那匹背他們稱為「瘋馬」的殷殷,只是因為主人的一句話,肥了!
主人居然今天說了他這麼多次肥了?!這還有馬理嗎這個?這可以說是虐馬吧?虐馬的心靈也是虐啊!
殷殷內心很受傷,殷殷內心現在很狂亂,身體力行地要告訴主人,它,殷殷,才不肥!
好了殷殷!別鬧脾氣,前面是山路了,你還想在掉下去一次?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幫你治療啊!」那人見自家馬快失去理智的暴衝著,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他不就是說了一句胖嗎?這麼愛美,還以為你是母馬呢!
「斯斯!」不早說!累死人了!
緊跟在後頭的閻家兄弟見那匹瘋馬從踏上山路的那刻起就明顯地放慢了速度,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也保留了體力慢慢跟在他們後面,那馬背上的人好似已經忘記他們的存在,自顧自的吹著不知從哪拔來的葉子,葉子成笛,清脆的聲響在山中迴盪,竟有鳥兒也跟著回應了幾聲,曲調一轉,那人的唇時而用力時而鬆開,氣時而呼長時而短,竟是將那回應的叫聲學了個有九分像,那群鳥兒好似聽到了同伴的呼喚般,紛紛或飛或停的圍繞在那人經過的路上,甚至有幾隻雛鳥大膽的直接停在他的肩頭,陶醉地跟著唧唧幾聲。
閻軒墨自從帶著弟弟進了紫檀後,原本聰明伶俐的他,也在多次的出行中學習到不同地方的知識,看前方置堪稱奇景的一幕,面色透露出無法掩飾的訝異。
「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哥?」閻無殤跟在他身旁自然注意到他不正常的面色,擔憂的詢問。
「沒、沒事。」閻軒墨默默地將面上的訝異之色收回,但腦中卻是千絲百慮的無法平息。
從剛才他和那匹瘋馬對談,到現在的馭鳥之術,莫非他是馭獸術的傳人?可不對啊!那次去中原,那裏的人分明輸了馭獸術不外傳,這裡離中原有千里之遠,中原的人又是出了名的不顧外事,不出中原焦土,有可能會跑到這聶月國裡的深山處嗎?
要說剛才對這人是警惕,現在閻軒墨對他是更多的驚奇。
馭獸術,乃中原焦土一帶古老民族不外傳之術,中原焦土一帶的人從出生起就必須要學習馭獸術,方能抵禦焦土中的大型獸,也能馭使小型獸做耕田打獵的動作,馭獸術從小到大皆可學習,可這也極為看天賦的,有些人窮極了一生都摸不到馭獸術高階的門檻,可有人卻從出生起就是中階馭獸師,不知道為何,這樣可以學習的能力卻只有中原人有,只要不是焦土一帶的人,就算改筋換骨、換去整身血,也無法學習到半毛東西。
那次為了去焦土尋找藥材,閻軒墨便請了那裏的高人馭獸替他找尋藥材,他也表示了想學習的真心,可那人只是搖了搖頭,因為他並不是焦土之人,就算教了閻軒墨,也只是白搭,可就算是這樣,那位老者也和他透露,怎麼分辨出誰會使用馭獸術,所以當他今日看到那個人與馬說話、吹笛招鳥的景象,才會如此的訝異。
前方的人逗弄著肩上停駐的鳥兒,臉上漫不經心地笑,更顯得自然無害,可正是這樣的感覺,讓閻家兄弟更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現在他們要找的人似乎在對方手中,任何舉動都要深思熟慮,不然他們早在殷殷放慢腳步時,便上前制伏那不男不女的人了,泛得著如此委屈地跟在後面嗎?
閻無殤比較沉不住氣,但哥哥都沒說什麼了,也只能將這些彎彎繞繞放在心裡說,不過好險沒讓他等久,不一會兒眼前的原本蜿蜒的山路漸漸變得平坦,一棟外觀平凡的木屋出現在眼前,那人也在木屋旁從殷殷背上跳了下來,拍拍殷殷的屁股,那匹瘋馬便自個兒繞去旁邊補充剛剛狂奔消耗的卡路里。
「進來吧,小聲點,她才剛睡著,身上有傷。」那人推開門時站在門前小聲地對著後頭的兩人說著。
兩人見他這樣,也明白了對方釋出的善意,噤了聲,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了木屋。
因為離開前燒了炭火,裏頭的溫度十分的溫暖,隔絕了外頭涼風,又有一股靜謐的清香在室內竄流,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
度過了耍廢期,今天加更
輕塵柳色 2018.6.16 11:59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