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己在找主人了?」
水聲在耳邊迴盪著,青草搔弄臉頰,一片祥和的地方從遠方傳來陣陣輕快的馬蹄聲,隱約還有一人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恍惚中,唱歌的聲音停了下來,馬蹄聲也成了步步走來踏在青草上的輕脆,草地上的女人雖然昏厥過去,但長期下來累積的警惕之心,身子竟是自己做出了防衛,感覺到了有人蹲在自己身側,竟是將自己的身子捲縮起來,手緊緊抓著衣服。
蹲下身子本來要查看她傷勢的人,見她如此防備,竟是不由得笑出聲來,將自己的大衣脫下蓋在她身上,慢慢地整理她凌亂的髮絲,動作溫柔地像是對待珍寶一般。
「在這裡會著涼的,看妳這麼可愛的份上就先收留妳吧!」來著輕輕地捏了她的嫩臉,向後吹了聲口哨,剛剛騎的馬便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
「瞧你這樣子,肥馬!怎麼在這個妹子,給我站好了!」來者咬著一根青草,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馬屁股,一個彎腰輕而易舉的將修羅月包裹在自己的大衣中抱上馬背,自己也一個翻身坐到了她後頭去,將大衣又仔細的檢查一次。
「慢慢走就好,有小姑娘在背上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輕輕拍了一下馬頭,那馬好似有靈性般,竟也輕輕的點點頭,慢悠悠的抬步離開,還小心避開了坑洞和石頭。
「殷殷,再慢點,她身上有傷,慢慢走回去就好。」
「嘶!」
叫做殷殷的馬兒乘著兩人慢慢地步上小山坡,坐在後頭的人小心翼翼的護著前方的女子。
馬兒緩緩地在山頂的木屋前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先下了馬,在慢慢地將修羅月抱進懷中,一步一步往木屋裡走去,頭也不回的。
「嘶嘶!」殷殷馬看主人完全不理睬他的樣子,心裡不平衡的嘶嘶幾聲,自個兒往一旁的馬廄走去,把裏頭的青草當主人吃掉!有姑娘了就不要他了!傷心!難過!
山頂上的風是冷冽又刺骨的,但木屋裡卻意外的溫暖如火,將修羅月輕輕地放在床上後,那人終於脫下外袍,一頭褐色的長髮傾瀉而出,輕鬆的在房內移動,一身飄飄然的衣服更顯得此人無比仙氣。
「可愛的姑娘怎麼可以受這麼多傷呢?皇宮中人都這麼狠心?」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抓著修羅月的手細瞧,那上頭被聶狂竹打出來的傷清晰可見,本是如白玉般的手臂,竟是被打出了一大片青紫,少部分還在滲血。
「很痛吧……。」到現在還不知是男是女的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罐藥膏,打開罐子的剎那,風中揚起一股甜膩又微帶涼意的味道,淡綠色的藥膏慢慢抹在修羅月的手臂上,重複做了這個動作,直到所有藥膏覆蓋在身上可見的傷部,床上的人兒一直緊皺的眉頭才慢慢鬆緩,那人又在她的眼皮上輕輕地抹上另一瓶藥膏,比起擦在手上那種清涼感的藥膏,眼皮上的藥膏則是黏黏的附著住,等到一切處理完畢,那人替她整好衣物,這才在房內點起燈,燒了爐火,房內原本逐漸降低的餘溫又漸漸恢復溫暖。
替床上的女子細心的蓋上被子後,不知是男是女的他這才慢慢離開了屋子,又去了外頭騎上殷殷,緩緩地又離開那座山。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那人離開不久,床上的人兒便緩緩甦醒,不過眼上黏膩的藥膏使她完全睜不開眼睛,不過眼睛明顯獲得的舒適感,也沒讓她洗去這個藥膏,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身下柔軟舒適的感覺,讓身上的傷勢獲得緩解的藥膏的觸感,明顯知道來者的善意,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容許再亂動了,心安理得地卻又保持些許警惕的又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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