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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忘卻的回憶
位於特雷森學園附近,一間名為寧靜時刻的咖啡廳內,客人們帶著愉快舒適的神情飲用咖啡或享用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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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特雷森學園的馬娘還是訓練員,生活大多都是十分忙碌充實。 馬娘們要在維持課業的同時,不斷訓練強化自身實力;訓練員則要制定好馬娘的訓練計畫,並規劃好馬娘所參加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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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辛苦疲憊的生活中,特雷森的成員都渴望著能暫時放下負擔,休閒享受生活的場所,而這座咖啡廳就剛好滿足了他們的需求。 悠閒的音樂,精緻的甜點及充滿生活氣息的店內布置,讓許多特雷森的成員成為這間咖啡廳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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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在這間咖啡廳內的某人,她的神情異常認真嚴肅,與周遭客人們放鬆的表情形成強烈反差,她就是坐在黎明卿對面的曼城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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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讓表情放鬆些吧。 妳不必如此緊張。 我只是對妳的朋友感到好奇,想向妳請教一些她的事情。」 黎明卿說完後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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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卿今早將曼城茶座帶往這座咖啡廳,一方面是因為從愛麗速子口中,得知茶座有飲用咖啡的嗜好,另一方面是自己剛與茶座接觸不久,對方對自己抱持戒備的情況下,不利於從她口中得知關於她朋友的事情,而這咖啡廳的舒適氛圍,有助於讓對下意識的放下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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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好意。」 雖說著心領的話語,曼城茶座的神情仍沒有絲毫變化。 因為她在心中賦予了自己一項艱難的任務,那就是透過這次對話,改變黎明卿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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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朋友透過與黎明卿的身體接觸,感受到他那混亂殘破的靈魂,根據對方所說,是由於過去的實驗導致的結果。 讓這種狀態下的黎明卿,繼續擔任愛麗速子的實驗對象,哪天發生意外甚至是喪命都不奇怪。 曼城茶座無法對這樣的狀況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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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請你告訴我,妳與妳的朋友是如何相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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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 曼城茶座點頭回應後,開始向黎明卿鉅細靡遺的講述,她是如何與朋友相遇,並與對方成為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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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嗎?」 在曼城茶座講述完故事後,她向黎明卿拋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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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重視的人,此刻並不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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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黎明卿而言,這裡並不存在他在原先的世界所重視的人,與他共同探索未知的祈手們不在;那純真活潑,總是滿溢活力的女兒普魯修卡亦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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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黎明卿的回答,曼城茶座沉默了。 她原先認為只要是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幾位重視的人,她能夠以此為切入點,表示黎明卿的行為很可能讓他步向毀滅,這樣他所重視的人們,一定會十分的悲痛。 可茶座沒想到,反而是黎明卿所重視的人們先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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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茶座喝了幾口咖啡好挑整思緒。 或許是剛接觸沉重話題的結果,讓她感覺本喜歡的咖啡,比平常還要苦澀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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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世上我也獲得另一位非常重視的對象,那就是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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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能在特雷森學園,遇到同樣對未知抱持嚮往,並拚盡全力向未知前進的靈魂。 她的存在可以說是我訓練員生活中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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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訓練員有想過,才剛得到訓練員的速子若失去你,她會有多悲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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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黎明卿,立刻從曼城茶座的這句話中,推測出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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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靈魂狀態,確實並不適合做為實驗對象,不過就算我在追求未知的過程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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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卿說到離開二字時,他的腦海突然閃過一連串的圖像,某位女性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自己緊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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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我還是無法理解你眼中的世界呢。 我果然還是會對死亡抱持畏懼。」 伊莉斯緊緊抓住黎明卿的手,做為在恐懼中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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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完這句話後,伊莉斯那如同夕陽般鮮紅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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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卿回想起,在他成為白笛前,獲得黎明卿這稱號前,一個跟他一同展開旅程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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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黎明卿絕不會忘卻的回憶,但在〈精神隸屬機〉的副作用下,他的自我不斷與別人意識交融,自我與他人的界線也逐漸模糊,導致他忘記伊莉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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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段因〈精神隸屬機〉本該永久失去的珍貴回憶,竟然會因為與曼城茶座的對話,成為回想起來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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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對於黎明卿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並沉默下來的行為,茶座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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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只是回想起,某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茶座,我要感謝你,與妳的對話,我才能想起關於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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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事情,卻還是遺忘了…」 黎明卿將右手握緊,如同想將珍視之物緊緊握入手中,不再讓它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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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回想起的對象,是怎樣的一個人?」 對於究竟是怎樣的人,能讓黎明卿有如此反應, 曼城茶座感到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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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我本來認為,能伴隨我走到旅途的最後的人。」 黎明卿說完拿出一本筆記本,將關於伊莉斯的事情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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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黎明卿認真書寫的模樣,曼城茶座便不做打擾,安靜的獨自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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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段安靜平穩的時光過去。 等黎明卿寫到一定進度後,他沒有選擇繼續詢問曼城茶座關於朋友的事情,而是簡單的與對方道別,隨後離開咖啡廳,向自己所住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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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曼城茶座的朋友的事情,隨時可以再問,且對方一心想著說服自己放棄當實驗品,也有礙於對話的展開。 現在對黎明卿來說最重要的是,回到宿舍後把所有關於伊莉斯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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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越久遠的回憶越容易遺忘呢。」 走回宿舍的路上,黎明卿針對忘卻的記憶進行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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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最高級探窟家白笛後的回憶,黎明卿全都記得,那些成為實驗品的孩子的姓名,那些成為祈手的人是怎樣的性格。 只要是做為他探索深淵助力的對象,黎明卿都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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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於伊莉斯的記憶偏向曖昧模糊,即使現在回想起伊莉斯的事情,記憶中的她的面孔,仍如同被一層白霧壟罩無法看清,只能依稀看到她那如同夕陽般鮮紅的雙眼。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tsruz5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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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所忘記的事情,可能不只伊莉斯。 不過究竟忘了多少,這點黎明卿無法確定。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Fvwn24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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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構成一個人的重要元素,自身所遇到的人,所待的環境,遭遇的經歷,將會塑造他的人格,忘卻特別重要的回憶,某種程度上代表忘記自我,特別是不確定自己究竟忘了多少回憶的情況下,一般人都會感到強烈不安,甚至懷疑起自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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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黎明卿不會如此。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如何改變,他那探索未知的精神都不會消失,而只要這份意志存在,他永遠都會是黎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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