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莉亞點頭,達米安替她打開門,卻發現安德烈子爵正站在門口,「願意借一步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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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莉亞環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點了頭,「有什麼事嗎?」
「我一直在思考著妳之前所說的話,阿杜卡爾小姐。」安德烈注視穿著新娘禮服,頭披婚紗的她,「後來,我想清楚了,但我想讓妳第一個知道,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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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裡,您就像是顆反射光芒的鑽石,子爵。」奧黛莉亞溫柔的開口,打斷子爵即將說出口的話,「但正是因為太耀眼,因此無法只把光照耀在同一人身上。」
安德烈垂下頭,不發一語,眼淚在他的眼眶裡打轉。
「所以,妳發現了我其實一無所有,只是個空殼。」
「您只是沒有辦法專一地愛人而已,相反地,您的愛與熱情體現在其他地方,但不是在這裡。」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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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那麼……了解過我。」良久,安德烈緩緩吐出藏在心底許久的字句,眼淚滴落至地板,「我一直都認為妳的智慧與勇氣遠遠超越了其他小姐,奧黛莉亞,這也是為什麼我欣賞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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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莉亞點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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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許多力氣與時間,想讓妳注意到我……但妳說的沒錯,這確實讓人痛苦。」他用西裝袖口擦去眼淚,「所以,為了不要讓彼此都痛苦,我決定放妳自由。」他注視著她的眼神溫柔,「婚禮取消,妳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了,奧黛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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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子爵。」奧黛莉亞微微撩起婚紗裙擺行了禮,準備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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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花園裡的事,我很抱歉。」安德烈喚住她,露出悲傷卻溫暖的微笑。
「您一定會找到適合的人,理查。」她微笑,迎接屬於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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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莉亞!」穿越迴廊,來到婚禮會場外,幾位僕人仍忙著佈置,布萊克老爺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妳到底在做什麼?」
「婚禮取消了。」奧黛莉亞停下腳步,毫無畏懼地直視父親那怒氣沖沖的臉。
「什麼?」布萊克氣得雙手握拳,衝上去打她,卻被其他人阻止,一陣拉扯之下,拳頭卻揮到了正準備點燃蠟燭的某位女僕,手中剛點燃的火柴就這麼掉了下來,掉到婚紗的裙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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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瞬間起火燃燒,眾人驚慌失措,著急地尋找水或毯子滅火的同時,蘿兒抱著毯子衝出人群,將尚未擴展的火苗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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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走吧,艾蘭諾小姐在門口等妳。」蘿兒撕開燒焦的裙擺,不敢抬起頭看她,「我已經把行李搬上車了。」
奧黛莉亞牽起她的手,使她停止動作,「一起。」她說,拆下頭紗並拉著她往門口的那輛馬車奔去,在看見那穿著褲裝的身影時不禁露出笑容,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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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打開車門,讓兩人進入車廂,待所有人坐定後,車夫駕著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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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蘿兒,妳可能就真的變成子爵夫人了。」伊薇笑道,握住愛人的手,「蘿兒跑來找我,叫我到門口預備,否則我沒辦法知道妳的位置。」她的視線移至撕裂的裙擺,「不過,妳的婚紗怎麼了?」
「出了點意外。」奧黛莉亞說,轉頭看向馬車外的宅邸逐漸變成一個小方塊,最後變為一個小點,被沿途的大樹遮擋,「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頓了頓,一隻手拂上伊薇的臉頰,「我們在一起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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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馬蹄的噠噠聲,伊薇輕笑,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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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前方的道路將不再有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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