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在光鮮亮麗的街道上,享受著來自千萬米高空的陽光,以及徐徐迎面吹來的人造微風。
這是將稀薄的空氣再經過過濾和壓縮過後,成為了就算是人類也能夠自在呼吸的程度,雖然多少帶著點過濾器的味道,但已經比密不透風的登陸艇好上不少。
如同水晶般的城市,到處都是各種半透明的廊道和建築,各式各樣亮麗刺眼且富有科技感的建築林立。同時抬頭就能看見七彩的光線肆意飛舞在空中,那是這座城市裡用來通訊的網路,聽說是科技和魔法結合下的產物。
這座城市的歷史已經被時間給遺忘,沒人記得這座城市是何時建成的,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座城市建成之前的歷史。
「注意、注意,一級警報,非戰鬥人員立即遠離外圍地帶。」
然而不會有人忘記,這座城市為何建立的理由──滅神。
隨著警報的響起,地面和空氣都發生了抖動,戰爭機器運轉的聲音取代了喧囂的街道,空中的陰影遮蔽了陽光。那些都是一艘艘的守護者級護衛艦和長弓級驅逐艦,也是魔法與科技的產物,專門被用來對抗神的兵器。同時城市外圍的砲台開始轉動,負責各種距離的火炮、導彈或者魔法,也將本來自由的天空變成死亡領域。
此時戰爭的風雲已經壟罩在所有人的心中,原本光鮮亮麗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不斷閃爍警告標示的立體投影漂浮在視野中的每個角落,負責守衛街道的士兵也已經蜂湧而出,搭乘著各種裝甲載具抵達。
「普通市民請盡速離去,外圍區域即將要封鎖了。」
士兵們井然有序開始驅散人群,引導著還未離開的民眾撤離。
只是倚靠在圍欄上,正撥弄著淡藍色長髮的少女並沒有理會,依然漫不經心的看著城市外的天空。
「小姐,請您……」
沒等到士兵說完,少女隨手從口袋中拿出黑色的證件,亮出裡面的徽章。
「少校,抱歉失禮了。」
「沒關係,你做的很好。」
少女身上的穿著,除了深黑色的軍靴外,衣著就像是某間學校翹課出來的學生,會被誤認也蠻正常的。
「我會待在這邊緊戒,你們快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吧!這次的戰鬥不會很輕鬆。」
神本身就是世界的代名詞,但不同的神對於佔有慾有高有低,而這座城市將要面對的神,剛好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願處理凡塵事務的神,佔有慾可以說是低到不行。
原本蔚藍的天空很快出現裂痕,擁有四肢的奇怪生物很快從裂縫中竄出,大小、顏色和外型都不相同。有些四肢上有著鋒利的利爪,有些外表五彩斑斕,而有些像似手的部位,還握有奇形怪狀的兵器,感覺就像是某間實驗室失敗的產物。
那些並非自然衍生出的生物,而是神的造物。
神創造了萬物的根本,可是並不會去在意萬物的自然演變,從自然誕生的生物依然會被神所束縛,體內會帶有著神所賜予的祝福。可是神的造物就完全不一樣了,它們不懂何為生命、進化以及生存,除非是神下達命令,否則它們永遠不會有其他的概念存在。
它們就是神的代言人,而一般的生命通常都會稱它們為──使徒。
「確認目標,各分艦隊開始接敵。」
指揮部下達命令的瞬間,所有的戰艦都依照計畫,開始傾瀉火力。
磁軌砲發射的彈幕,擾動空氣在天空拉出一條條的線條。無數的導彈鎖定較小型的目標,不放過任何一隻使徒。
很快的所有使徒都被烈火所吞沒,緊接著分艦隊開始散開,因為他們知道那點火力並不足夠殲滅使徒,磁軌砲頂多將一些體積較大的使徒重傷,但導彈是無法將使徒給擊落的。
一艘戰艦上的探測器很快就發現數隻使徒的蹤跡,它們正急速的靠近分艦隊,防禦系統立即控制所有防空武器集中火力。小口徑的武器密集的發射子彈,短程導彈也逐一發射,順利的減慢使徒的速度,但這樣還是不夠。
「報告第一階段戰況,損失十二艘護衛艦和三十七艘驅逐艦,但已經成功將大型使徒控制在外圍,並讓小型使徒按計畫進入外圍區域。」
使徒終究是神的產物,如果輕輕鬆鬆地被其他生物的造物給消滅,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神的造物終究不是普通手段可以解決的,戰士就用戰士解決,而怪物就該用怪物解決。
在接連擊落數艘戰艦後,使徒開始將目光聚焦在城市裡,雖然城牆上的砲台有反擊,但很輕易的就被避開。而在使徒撞破城市的防禦屏障後,它就直接連同數噸重的底座一同將砲臺整個摧毀。
四散的碎塊和衝擊波,直接讓部署在四周地面上的士兵狼狽不堪,只能灰頭土臉的咬牙從地上爬起。幸好入侵的使徒只有一個成年人類的大小,大型的使徒都被艦隊擋在外圍,並不會有著劇烈的體型劣勢。
「火力小組自由開火。」
隊長的大喊下,融合進魔法的機槍噴吐著如岩漿般的子彈。慢了幾秒的無後座力砲在被扶起後,士兵立刻扣下板機,將足以擊傷龍種的砲彈打出。
使徒沒有恐懼、疑惑等概念,但似乎是不明白眼前生物的行為,沒有任何抵抗的接下所有攻擊。只是煙塵過後,除了半邊身軀已經消失外,它依然矗立在原地。
眼見攻擊停下,使徒臉上類似五官的孔洞散發出光芒,並瞬間重新生長出半邊的身軀。在士兵第二輪攻擊前,使徒就用超脫生物常理的速度,幾乎是瞬間就貫穿了大半的士兵胸膛。
好在士兵的盔甲上都有安全機制,當遭受致命創傷時,就會被傳送道安全區域,並即時的進行治療。
就算是長年在前線戰鬥的人,也很少有機會直面使徒。因此被「生物」這一概念所束縛的普通士兵,當在戰場上遭遇使徒時,往往會因為直覺過於大意,遺忘了它們並非生物,而是神的造物。
「所有人撤退,相互交替掩護。」
看見隊上已經超過半數的部下脫離戰鬥,隊長果斷的下達撤退命令。
或許是聽見了隊長的高呼聲,使徒在看見手中屍體突然消失後,將目光轉向了指揮撤退的隊長。儘管四面八方不斷有子彈、魔法襲來,但使徒絲毫不理會,不到一秒的時間就來到了隊長的面前。鋒利的爪子被高舉到空中,隨時都可以揮舞下去,但它這時卻突然停下動作,並向著一旁閃避。
銀白色的騎士從天空落下,為了速度而誕生的兵器,在纖細的身軀上除了少許的裝甲外,可以清晰看見裸露的銀白骨架,以及碩大的天線安置在頭部兩側。
檢測到攻擊失效後,騎士抬起了頭,用著通紅的獨眼感測器,看向緊戒中的使徒。
征戰過無數世界和戰爭的騎士,同時也是這座城市的王牌──Mk3遊騎兵無人機甲。
或許是看過同伴被眼前的遊騎兵給摧毀,使徒萌生出了憤怒和復仇等概念,這本不會出現的概念,卻因為悠久的時間而發生改變。
使徒立刻向遊騎兵發動攻擊,沒有理由的憤怒,很快就摧毀了一隻手臂。就算是最堅硬的金屬,也無法擋下使徒的利爪,這是這個世界無法改變的規則,就算是摧毀過使徒的兵器也一樣。
但正當使徒要繼續攻擊時,又有兩架遊騎兵前來支援,形勢很快發生逆轉,在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就將使徒的核心給破壞,徹底地將它給消滅。
神的造物並非無法摧毀,但普通的生物想要消滅神的造物,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倖存的士兵可能不知道,襲擊他們的使徒是被艦隊、圍牆的重型防禦砲和強制穿過屏障所重傷過後的個體,與普通的使徒相比,就是個病危到無法下床的老人。然而就是這樣的個體,依然可以消滅大量的士兵、摧毀砲台和重傷遊騎兵。可想而知,那些無傷通過屏障,正在外圍區域交戰的使徒是多麼棘手的存在。
假如三架遊騎兵可以犧牲一架的方式解決重傷的使徒,那麼如果是對上完好無缺的使徒,恐怕就需要數十架的圍剿,加上對空火力的支援才有可能。
城市內預存的所有遊騎兵都已經出發,但就算是多台圍剿一隻使徒,也只有不到六成的成功率。
小型使徒的數量超過了原本的預估,專門用來對付它們遊騎兵數量嚴重不足,就算加上城市內的防空火炮支援,也很難只將戰場控制在外圍,隨時都有可能會有漏網之魚進入市區內。唯一能夠期待的就是數量不足百人的直屬精銳部隊,但他們目前都在外圍壓制大型使徒,沒辦法輕易的回到防線上。
「支援還有多久抵達?」
「十分鐘後,但第二道防線已經遭遇使徒,無法支撐太久。」
坐鎮指揮中心的眾人,不斷看見光點向著市區接近,而己方的單位的數量正在迅速的銳減。
就算有著強大的自信心,在面對神的當下,無力感是絕對的,這種負面的情緒很快就蔓延開來。
「咦?是……好的,我立刻轉告。」
突然通訊兵臉上滿是驚訝與喜悅,並轉頭說:「長官,有人要求戰鬥許可權。」
「戰鬥許可權?哪個單位的?」
「她自稱為冬少校,隸屬於一號城。」
不同的城市有著完全不同的指揮模式,所以為了方便管理,一般武裝人員並不回輕易地離開自己的所屬城市,去到其他城市餐與戰鬥。如果逼不得已需要戰鬥,那麼非當地的武裝人員,就需要向當地指揮機關的許可,這樣才不會不小心被城市的自動迎擊系統給打下來。
「立刻把她放進安全碼中,她目前的位置在哪?有多少人?」
「北面的外圍區域,好像只有她一人……」
「好吧,將情報網跟她共享,讓她就地攔截盡可能督的使徒。」
北面的戰況非常危急,就算只有一人,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兵力。儘管無法改變戰局,但少一隻使徒進入市區也是有幫助的。只有支撐到支援感到,就能愈優勢火力就使徒擊退,到時就可以徹底的控制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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