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本文引用之《孫子兵法》內文皆出自朔雪寒的「論正本」,會與一般的通行本有所出入,請各位莫急莫慌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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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想必在座各位的中二奇幻、嗑藥修仙或黑幫武俠作品中都不免俗地會有一些「一言不合就多人運動」的情節(我指的是打鬥)。於是我想來分享一些「戰鬥時要考慮的策略」——也就是「兵法」,讓大家在設計打鬥或衝突時可以考慮到更多面向。
雖然兵法從根本上談的是「戰爭的策略」,但神奇的是,當把這些「戰爭的策略」化為原始的抽象概念時,竟然可以應用在各式各樣的「衝突」情況。
而所謂的策略,其中也包含了很多「詭道」。
「兵者,詭道也。」——〈孫子兵法.計〉
與所謂的「正道」不同,「詭道」不求正義,不問善惡,不談公平,不講武德(?),而是用盡各種手段以謀求利益。走「正道」可以獲取他人的信任,但容易被人看透底細;走「詭道」可以迷惑敵人,但會容易失去他人的信任。因此,「正道」與「詭道」各有優劣,何時用「正道」,何時用「詭道」,並沒有一定的標準,當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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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概念一:先勝後戰
決定勝負的因子在開打之前就種下了,因此事前的準備與計算非常重要。計算敵我的贏面誰比較大,有勝算才打,沒勝算就別去送頭了。
「勝兵先勝而後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孫子兵法.形〉
例如《慎重勇者》就是走這個路子。(作品全名:這個勇者明明超TUEEE卻過度謹慎)
不過這個路線的缺點是很難會有激烈的戰鬥,因為會贏的通常都贏得很容易,而會輸的自然就不會去打,因此不會留下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史詩級戰役。雖然是高明的做法,但往往不會被人記住。
「所謂善者,勝易勝者也。故善者之戰,無奇勝,無智名,無勇功。」——〈孫子兵法.形〉
而當雙方進入僵持狀態時該怎麼辦?《孫子兵法》告訴我們要「保持讓自己不可被戰勝,並等待可以戰勝對手的機會出現。」
因為在僵持狀態下,若對手方方面面都有打理好的話,你是沒有辦法戰勝對方的,因此其實能贏的機會都是對手給的,只有在對方失誤時你才有機會戰勝他。所以重點就是「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與「耐心等待機會」。
「昔善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也。」——〈孫子兵法.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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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概念二:避實擊虛
硬碰硬可以很帥、很熱血,但並不是聰明的方法。聰明人會設法避開對方的強項,並用自己的強項攻擊對手的弱點。
「夫兵形象水,水行避高而走下,兵勝避實而擊虛。故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敵而制勝。兵無成勢、無恒形,能與敵化,之謂神。」——〈孫子兵法.實虛〉
孫武說兵「無成勢、無恒形」,應該像水一樣能夠因應情況做變化。
〈孫臏兵法.威王問〉:「威王曰:『以一擊十,有道乎?』孫子曰:『有。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當敵眾我寡時,正面對決通常沒有勝算,因此這邊孫臏說可以「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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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概念三:奇正之變
兵法中的「奇」、「正」概念,最簡單暴力的解釋是:「對陣交鋒爲正,設伏掩襲等爲奇。」但其實並沒有這麼簡單,歷代也有許多人提出不同的見解,而以下的說明則是我個人的見解:
首先,「奇」與「正」是相對的兩個概念,並不是絕對的屬性。
正:狀態明朗的。 奇:狀態不明朗的,有多種可能性的。
例如在戰場上,正在交戰的部隊為「正兵」,一旁沒在交戰但可以投入戰鬥的為「奇兵」。「正兵」的狀態已經明朗且不能隨易變換狀態,但「奇兵」卻還有多種可能性,這些還沒接戰的「奇兵」可以選擇上前接戰,可以選擇按兵不動,也可以選擇移動到別處。
而視角再拉遠一點:參與在戰場中的部隊為「正」,遠方可能前來的援軍為「奇」。
再拉遠到整個國家較量層面:台面上的軍事行動為「正」,私底下的間碟活動為「奇」。
再拉遠到世界版圖:兩國間直接的衝突為「正」,暗地裡拉籠其他國家以對抗敵國的外交手段為「奇」。
因此,「奇」是相對於「正」的概念,有「正」才有「奇」。
「三軍之眾,可使畢受敵而無敗,奇正是也……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無竭如河海。」——〈孫子兵法.勢〉
奇正相生
此外,「奇」與「正」是可以互相轉換的,「正」可以轉變為「奇」,「奇」也可以變為「正」。
例如在戰場上,「奇兵」上前接戰後就轉變成了「正兵」,而「正兵」也可以脫離戰鬥並轉變為「奇兵」。
「奇正還相生,如環之無端,孰能窮之?」——〈孫子兵法.勢〉
〈唐太宗李衛公問對.卷上〉:「太宗曰:『霍邑之戰……』靖曰:『若非正兵變為奇,奇兵變為正,則安能勝哉?……』」
因此,若懂得奇正的概念,在運用手中資源時便可以更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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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概念四:掌握環境
戰鬥時,環境的影響非常大。而所謂的環境可以包括天候、地形、時刻,以及其他許多環境因素。
「知彼知己,勝乃不殆;知天知地,勝乃可全。」——〈孫子兵法.地形〉
而宮本武藏也在五輪書中提到,要盡量占據「背陽」的位置,我想可能是因為正對陽光的話可能會被閃瞎狗眼。
〈五輪書.火之卷〉:「戰鬥時,是否占據有利地形至關重要,其中一條判斷標準就是是否『背陽』……戰鬥時儘量讓自己處於地勢稍高的位置,這樣就可以俯視敵人,有利於觀察情勢和預測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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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概念五:攻心為上
「攻心」可以理解為「精神攻擊」,而精神攻擊的C/P值通常都比物理攻擊大得多。像是戰國時期孫臏曾說過:「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長短經.攻心五四〉:「孫子曰:『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何以明之?戰國時有說齊王曰:『凡伐國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勝為上,兵勝為下。是故,聖人之伐國攻敵也,務在先服其心。何謂攻其心?絕其所恃,是謂攻其心也……』」
而我這邊介紹三種等級的攻心:
- 初級攻心:威攝對手,使其退縮。例如:戰吼、日本武士的假面(用於威嚇敵人)。
- 中級攻心:影響對手的心神,使其作出錯誤的判斷。例如:激將、挑撥離間。
- 高級攻心:使對手心服。例如:諸葛亮平南中(七擒孟獲故事的由來)、傳教(??)。
諸葛亮平南中的記載可見:
〈三國志.馬良傳〉裴松之注:「襄陽記曰:建興三年,亮征南中,謖送之數十里。亮曰:『雖共謀之歷年,今可更惠良規。』謖對曰:『南中恃其險遠,不服久矣,雖今日破之,明日復反耳。今公方傾國北伐以事彊賊。彼知官勢內虛,其叛亦速。若殄盡遺類以除後患,旣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倉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願公服其心而已。』亮納其策,赦孟獲以服南方。故終亮之世,南方不敢復反。」
至於現實中的案例,像是近幾年台灣的媒體被對岸滲透得很嚴重,你各位台灣人應該都很有感才是。
參考資料:
關於《孫子兵法》論正本,可參考朔雪寒的《孫子兵法論正》或《孫子兵法論正: P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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