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老賊仰首望向木製高塔, 黑色的剪邊和出檐結構層層疊疊的, 檐下端也有小巧的套獸, 多條粗壯的重檐金柱環繞着塔底, 四周有臺基也有鉤欄, 就直接建在城樓上面, 也頗神奇, 其外型跟山西省朔州應縣木塔差不多, 但這是全座黑色的, 便想起虎豹别墅的虎塔, 但不及此塔宏偉, 現代這座塔已不存在, 歷史上亦無相關的記載, 是何時興建的? 也想起李小龍的死亡遊戲, 大地巫仙竟然在第七層辦公, 第一層有甚麽? 是神人? 神人必定是終極高手, 他要出場就一定是在塔頂, 怎會在第一層? 究竟誰在第一層等待自己? 便想推門, 王射成急忙把門推開說:” 仙家, 且慢..”
“ 哦..” 老賊知道王射成一定會遊說自己回去行動, 且看又有甚麽說, 便問王射成說:” 王監正, 有甚麽要說?”
“ 仙家, 没有..” 王射成叩拜着老賊說:” 王某人向仙家告別..”
“ 唔..” 老賊覺得王射成就像在块別, 也没甚麽可說, 便頭也不回地步上塔内木製梯級, 縲旋型的走, 每一步都聽到木板受壓的咯咯唧唧之聲, 很快到達第一層, 六角型的六面有六道拱型的三關六扇門, 外面是重臺鉤欄的露台, 可六面相通, 再看見六面都陳列了書櫃, 每個書櫃都塞滿書, 也没有任何人, 正想觀察那些是甚麽書, 卻發現燭光瑤搖晃晃, 那些黑影和透明物體都湧到右面第三行的書櫃處, 老賊便走過去, 唐賽兒又大叫:” 陳佛波, 别看!”
老賊看見黑影和透明物體當中有一本放平在架子上的杏色線裝書, 書面在微弱的燭光中看見神妖之間無三道六個大字, 下角寫有大明黑衣宰相道衍禪師著, 任何無關此事者均不得閱, 還有兩行較小的字但看不清, 想不到那書就放在第一層, 真的很方便, 看來這裡不會有危險, 王射成說的都是唬人的鬼話, 便想伸手去拿, 唐賽兒再大叫:” 別碰!”
老賊覺得唐三姐還真是畏首畏尾, 怎麽幹大事? 怪不知御石棚寨之戰會失敗, 便想把書拿到手中, 但卻如水般拿揑不到, 再細看那堆細字, 寫着各界仁人君子, 如欲取閱須報真實姓名, 誠者得閱, 便大叫:” 曹少欽!” 之後伸手去拿, 仍如浸手入水, 還看見水波蕩樣.
“ 假姓名無效的, 算了吧!”
老賊仍想再試, 便叫出老賊, 白髮魔女, 佛母, 唐三姐, 唐賽兒和明星玉女, 都没效果, 唐賽兒又没好氣地說:” 那些綽號没有意義, 我的名字又不是妳的, 别再試了..”
“ 三姐, 千辛萬苦到此, 就是想取書, 現在看到了, 卻不去試, 那有這樣的道理?”
“ 那麼妳想怎樣? 不是想說出真實姓名吧!”
老賊知道只有這個方法, 看見書在眼前, 總不能放棄吧, 正想開腔, 唐賽兒立刻大喊:” 妳想都别想!” 可是同時老賊已喊出了:” 陳佛波!” 馬上就把書拿到手中, 正感慶幸之際, 四周場景馬上變換, 有如日換星移一樣, 伸手不見五指, 嗅到一些奇怪味道, 正感震驚, 便想起黄美欣被困的那種燒灼人的機關陷阱, 即感到灼熱難當, 原來正赤條條地置身於一個孤型的暗黑空間之内, 但覺熱蒸氣布滿四周, 腳底是火熱的, 有火在下面烤, 再看看右手, 没有任何東西, 全身立即涼了一截, 看來又中計被困住了, 右眼瞳孔不能彈出營幕, 也不能升起, 烤得混身是汗, 雙眼也被汗弄至不能睜開, 只能不住的換腳原地跳以免腳底烤焦, 便猛地拍着那灼熱的牆壁大喊:” 放我出去! 我是明星玉女!”
“ 明星玉女? 那就抓對了, 妖女陳佛波, 妳今天插翅難飛!”
聽見對方沈厚的聲音, 便知道正是廠公安天里, 原來這宿敵整日不出現就是為了於此設伏, 他是姚廣孝的弟子, 一定也是術士, 便大叫:” 死太監, 你用甚麽垃圾困住我!”
“ 白毛妖女, 妳不是自稱仙女嗎? 竟然不知道?”
“ 快說!”
“ 妳那麼無知, 又怎佩當天下白蓮道人之佛母? 竟然扮作東廠的督主, 當今已没有提督東廠為督主之稱謂, 一律都尊稱廠公!”
“ 是又怎樣!”
“ 妖女? 在裡面痛不痛苦? 還是覺得快樂?”
老賊被烤得痛入心肺, 這人還那樣說, 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 可惜再也没機會, 但一定要弄清楚這東西是甚麽才成, 不知道又怎麼脫出呢? 便再大叫:” 安天里! 這東西是甚麼!”
“ 不罵本座為死太監嗎?”
“ 不罵了, 就告訴我吧..”
“ 尊稱本座為廠公大人, 才作考虜!”
“ 好.. 廠公大人在上, 請告訴我吧..”
“ 告訴誰? 妳?”
“ 是的..”
“ 妳是誰?”
“ 老賊陳佛波..”
“ 本座該稱呼妳為甚麽?”
“ …” 老賊想到安天里這死太監還真欺人太甚, 但如今肉隨砧板上, 也不能計較, 便說:” 白毛妖女老賊..”
“ 名字呢?”
“ 陳佛波..”
“ 加在一起喚作甚麽?”
“ 白毛妖女老賊陳佛波..”
“ 本座聽不見!”
“ 白毛妖女老賊陳佛波!”
安天里不禁大喜, 能將死敵玩弄於股掌中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更何是令元未明初翻天覆地的妖人, 便再大喊:” 本座聽不清楚! 妳說甚麽!”
“ 白毛妖女老賊陳佛波!” 老賊忍着凡人不能承受的烤刑煎熬, 瘋了一樣大叫:” “ 白毛妖女老賊陳佛波!”
“ 道衍先師說過, 白毛妖女老賊非比尋常, 不能小虧, 看來是過慮了, 今天不就在本座腰間的葫蘆之内受刑嗎?” 安天里言畢便仰天狂笑, 老賊得到腰間的葫蘆之訊息, 立刻以松果體偵測, 但第三眼功能已被關閉, 再摸索着四周牆壁, 那弧度確實是葫蘆內部的弧度, 這空間很小, 卻没出口, 不可能脫出, 和黄美欣受困被烤的葫蘆應該是一樣, 這種東西是道教的法寶, 便再強忍痛楚, 拍着葫蘆壁大叫:” 這葫蘆是道教的甚麽法寶?”
“ 本座為何要告訴妳!”
“ 現在廠公大人擒獲妖女了, 就告訴我吧..”
“ 也可以, 就交換訊息, 怎麼樣!”
“ 大人想知道甚麽?”
“ 你的同伙有多少人, 現今何在, 還有聖上身邊的逆黨有多少人, 供出名字!”
“ 哦.. 大人已經知道了..”
“ 東廠早已知道你的天團有多少名歹徒匪類, 當中包括女巫, 術士, 吸血鬼, 狼人和一艘天外賊船, 墮民和白蓮教眾已受妳操控, 而且..”
“ 而且甚麽?”
“ 而且跟聖上身邊的逆黨有勾結, 他們以趙王的馬首是瞻, 只是没有名單, 不知道聖上身邊誰跟誰有參與..”
“ 好吧, 大人要知道的, 妖女都可以招供, 但大人要先道出這具東西是甚麽..”
“ 不行, 先招!”
老賊想到不能出賣自己的伙伴和趙王一黨, 這傢伙不會對自己講信用, 也不可能釋放自己, 便對廠公大叫:” 大人不說, 妖女也不急, 別想得到供詞!”
“ 呵.. 妳不招?”
“ 不招!”
“ 唉..” 廠公想到妖女還真是頑強, 竟能忍受那麽大的痛苦, 便對老賊說:” 好吧, 先告訴妳也不妨, 没聽過西遊記中太上老君的法寶嗎?”
“ 太上老君的甚麼法寶?”
“ 太上老君有六樣寶貝, 是七星劍, 芭蕉扇, 幌金繩, 紫金紅葫蘆, 玉淨瓶及金剛琢, 紫金紅葫蘆盛丹, 玉淨瓶盛水, 只要向目標叫上聲名字, 其若應了, 就已裝進裡面, 隨即貼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兒, 一時三刻俱化膿水!”
“ 那有這種東西!”
“ 不相信? 西遊記第三十五回中所述, 孫行者往妖洞找替太上老君看守金爐和銀爐的童子妖魔算帳, 兩童子下凡的妖名是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 那銀角大王誘使孫行者道出姓名, 就收在內, 幸好孫行者曾在八卦爐中煉成一身銅頭鐵臂和金肝銀肺, 才不致立刻化為膿水, 也靠機智逃出, 但依本座看, 妳這妖女没那種能耐, 很快就只剩濃水, 困的只是元神!”
“ 怎麽可能? 身驅没了, 元神也被困?”
“ 是!”
“ 西遊記中所載的紫金紅葫蘆中, 没有烤灼功能, 大人弄錯了!”
“ 本座知道紫金紅葫蘆没有烤灼功能, 不用妳指出..”
“ 不是吧..” 老賊撫着已半烤焦的下身皮膚, 都紅得如燒臘店的燒肉皮, 嚴重灼傷的皮膚也不再排汗, 雙腳亦不用再跳, 因為已再没任何痛覺, 奇怪的是竟然還可以站着說話, 便再問廠公說:” 這裡面..” 之後馬上猜到答案, 還未開口說出, 廠公便嚷着說:” 這法寶會閱妳所想, 妳想像這法寶會烤灼人, 就會烤灼人..”
“ 我就知道..” 老賊還未想完, 烤灼的功能失去了, 蒸氣也消失, 四周變得濃烈腥臭, 葫蘆壁也不斷的在蠕動, 酸臭的水泡着雙足, 當中還浮着一堆堆的靡爛肉泥, 這是動物的胃, 便又拍着葫蘆壁大喊:” 這是動物的胃!”
“ 不是胃, 又怎可以一時三刻化作膿水?”
老賊立刻想像這空間没有殺人技倆, 但没任何效果, 看來只能跟據被捕者對殺人技倆的猜想作出變化, 不殺人的猜想空間不會出現, 再撫着葫蘆壁, 正在分泌着胃酸, 那些東西會分解食物, 再看看腳踝, 已能看見白骨, 腳背的肉都化掉了, 一定要逃出, 否則可能屍骨全無, 便又拍着葫蘆壁大叫:” 放我出去!”
“ 為甚麽要放妳出去?”
“ 大人, 放妖女出去的話就招供, 那些情報對你很有用的!”
“ 妳以為本座會相信?”
“ 那麼你是不要情報了?”
“ 本座放妳出來, 妳也不會招, 本座不要那些情報了, 反正妳的天團就要一網成擒, 至於聖上身邊誰是逆黨, 總會水落石出!”
“ 你打算要我化為膿水?” 老賊想到這法寶不會屬於這傢伙, 一定是有人給與, 便問廠公說:” 誰給你這法寶? 是神人還是謫仙人?
“ 與妳何干!”
老賊知道此人不是鬼面人, 不可能誘使他釋放自己, 又想起西遊記第三十五回中所述, 金角大王說先不要動葫蘆, 等能摇出水晃動聲再說, 被孫悟空聽見, 便使了個神通弄個假分身, 並吐了一些口水, 還哄帶騙說自己的腿融化了, 一會又說腰以下都融化了, 金角大王摇了一摇, 果然有晃動聲, 便打開葫蘆, 孫悟空便趁機溜走, 又想到自己從没看過古本章回小說西遊記, 為甚麽會知道? 自己也要試試這方法才行, 但没有那麼多唾液, 便撒了泡尿, 再大叫:” 我下半身融化了, 很快全身都化為濃水..” 之後竟然失足跌在自己的尿水中, 再看看雙腳, 只剩下小腿骨, 以下都融掉了, 所以才會跌倒, 而這些尿水混和着肉泥和胃酸, 真是臭死了, 還弄得混身都是漿糊状物.
“ 哦..” 廠公突然猛力搖晃葫蘆, 把老賊的殘軀連同液體不斷往回地撞向葫蘆的四壁, 再怪叫着說:” 看來没有騙本座, 可惜本座不是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 妖女也非孫行者, 本座不會打開葫蘆來看..” 之後便仰天狂笑, 老賊知道此計不成, 再看看自己, 兩只臂膀都撞掉了, 下身也甩脱, 一些腸臟流了出肚皮外浸着水, 頭髮亦掉光, 一只眼珠同時失掉, 看來一切都完了.
“ 陳佛波, 妳這廢物, 知道甚麽是完蛋了吧!”
“ 三姐?”
“ 我叫過妳多少次別碰那書, 越叫妳別幹妳卻偏要幹, 現在弄成這般田地, 還有妳的團伙, 趙王和他的家臣, 白蓮教的道人及丐幫徒眾, 都跟妳一起完蛋了!”
“ 妳不救我嗎?”
“ 我怎樣救妳? 我没有身體!”
“ 妳奪死太監的舍不就行了? 他不是妳的死敵嗎?”
“ 安天里自小跟妖僧道衍學法, 那麽容易奪他的舍?”
“ 總有方法吧..”
“ 没有方法, 妳看妳現在似甚麽, 身軀已殘缺不全, 算了吧, 我的大事自己去幹..”
“ 妳是我啊, 妳是我的能量身, 怎可以棄我而去?”
“ 就是因為我是妳的能量身, 我才一直扶助妳, 妳不守承諾, 做事粗心大意, 貪吃貪喝, 智力本已低下, 為人倔強衝動, 又不聽勸告, 自以為是仙女便很了不起, 現在命喪於此, 還可以怪誰, 我待妳已仁至義盡!”
“ …” 老賊知道唐賽兒並没有罵錯, 自己的確是這樣, 再望着藍白色皮膚的身體, 布滿着烤焦的傷痕, 現出的血管也是藍色的, 全身都在胃液中浸泡着並慢慢分解, 自己連痛覺也失掉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漆黑中的一切, 這時唐賽兒又嚷着說:” 如果妳是真正的陳佛波, 一定不會那麼糟, 很可惜妳是複製人, 是一件產品, 真後悔在妳身上浪費了那麽多時間, 妳既然作出了块擇, 也要接受現在的結局, 妳慢慢死吧!” 之後便不再說話.
“ 三姐.. 三姐..” 老賊在白呼喚, 没有任何回應.
老賊待在靜寂酸臭的漆黑世界, 想到這就是縱橫宇宙的老賊之臨終場景, 十六天的末世救贖就這樣落幕, 天團眾人都將被擒殺, 時空中再也没有這個團伙也没有人會再記起, 想到這裡便很想哭, 可惜已没有淚水, 自己連累了眾同伴, 他們還有很多路要走, 不應死在這個年代, 而自己呢, 確實罪有應得, 時常在時空中亂殺人, 罪孽非常深重, 現在要這樣作出補償也無話可說, 螢光色的明星玉女的光也逐漸在心中消退, 就像燭光殘影就要熄滅, 便閉上僅餘的一隻眼睛等待死亡, 卻突然有人呼喚, 便猛地睜開眼, 境像卻不同了, 面前是拱型的門廊, 身處的是昏暗的六角型空間之縲旋型木梯級處, 再摸摸面上和身體, 兩只眼睛和身體都在, 左右有人卻看不見, 便以傳心術大叫:” 誰在這裡?”
“ 我!”
“ 哦.. 公主?”
“ 妳忘記了我, 不是有人告訴妳我在城樓馬概處隱身等待妳嗎?”
“ 哎呀! 我忘了!”
“ 妳知道就好, 先找我就不會那麽凄慘!”
“ 妳知道我凄慘.. 是妳把我救出來的?”
“ 我没能力救妳出來, 只是用以諾魔法打開阿卡西紀錄, 把妳進入第一層死去的紀錄弄走, 那麼宇宙就没有妳進入第一層的記憶, 我又怕妳會死在第二至第六層, 所以索性全部都弄走!”
“ 啊.. 很厲害..” 老賊想着說:” 用以諾魔法召喚誰?”
“ 當然是四大天使, 米迦勒, 加百列, 拉斐爾和烏列爾!”
“ 阿卡西紀錄在那裡的?”
“ 阿卡西記錄是由梵語 akasha音譯而來, 是不可知型態訊息的集合體, 被編碼儲存在以太之中, 要靠以太體的振動連結星光體, 穿出地球帷幕, 靠更高階力量的幫助至達第十一次元, 就可以接觸阿卡西資料庫和圖書館..”
“ 甚麽是高階力量?”
“ 即是指導師, 如天使或靈魂高我之類..”
“ 那裡有圖書館?”
“ 有..”
“ 那些東西可以更改?”
“ 不可以!”
“ 妳是怎樣做到的?”
“ 别問了, 妳没有靈修, 甚麼是星光體和阿卡西記錄也不知道, 說了妳也不明白!”
“ 哦.. ” 老賊知道不應該再問, 便對公主感激地說:” 謝謝妳.. 公主..”
“ 不用謝, 救妳也是救我自己!”
“ 為何不早點救我? 我意思是取書之前..”
“ 我没空, 媽媽知道我元神出竅並藏在馬概處, 要跟她周旋, 所以來遲了, 我告訴妳..” 公主還未說完, 老賊便惶恐地蹲在地上縮成一團並以顫慄的振頻對公主說:” 我在裡面死得很慘.. 我糟透了.. 不想再幹下去了..”
公主望着老賊惶恐的臉, 感受到其身子仍在顫抖, 知道受過那種恐怖的死亡創傷, 任何強者的心理都會出現問題, 老賊已不可能繼續履行天團的任務, 但這一次顯然不用擔憂那問題, 便對老賊說:” 不要害怕, 妳會忘記剛才的所有, 殘餘記憶只可以留存五分鐘!”
“ 五分鐘? 我一生也不會忘記..”
“ 妳會.. 阿卡西記錄已没有妳在第一層所遭遇的全部資訊..” 話還未說完, 老賊一臉惶恐的表情没有了, 出現的卻是訛異的面容, 身體亦不再顫抖, 更對公主嚷着說:” 公主? 是妳跟我說話?”
“ 是我, 說話別用明語!”
“ 妳元神出竅?”
“ 知道就好..”
“ 真身呢?”
“ 在飛機仔處隱藏着..”
“ 唔.. 這是第一層?” 老賊望向下面迴旋的木梯級, 便感到奇怪, 再問公主說:” 這是第幾層?”
“ 第七層..”
“ 我直接到了第七層?”
“ 不好嗎? 道衍的那本書在第七層..” 公主想到要趁機掃除妖孽, 便對老賊說:” 富布, 我要告訴妳一件事..”
“ 告訴我甚麽?” 老賊仍在拱門和梯級處不停張望, 好像對打開實榻大門登塔便直接到了第七層一事大惑不解, 王射成說的在第一層必喪命之情節没有了, 而公主又突然出現, 究竟第一層至第六層之内有甚麼? 還在想着間, 公主又繼續說
:“ 唐三姐想妳死, 她不懷好意, 離開了就好, 别再讓她附着!”
“ 三姐又離開了? 妳怎麼知道?”
“ 我就是知道!”
“ 三姐.. 三姐..” 老賊以傳心術不斷叫着, 卻没有任何回應.
“ 看! 我没有騙妳!”
“ 她為甚麽離開?”
“ 道不同不相為謀, 別深究了..” 公主對老賊說:” 她立心不良, 知道妳不聽勸告, 叫妳別幹的事妳總是要幹, 所以想妳幹的就叫妳不要幹, 結果妳真的幹了!”
“ 有那樣的事? 我幹了甚麼? 可沒有印象..”
“ 那就别問, 她想害妳!”
“ 我也曾這樣想過, 但想深一層, 我死了..” 老賊用手比劃着, 以傳心術對公主說:” ..對她有甚麼好處? 她是我的能量身啊!”
“ 能量身彼此之間没有關係, 也不是一個整體, 好像兄弟姐妹, 有人死去對其他尚在的没有影響, 至於她為何想妳死, 我認為那跟她與姚廣孝的天書寶劍之約有關..”
“ 我就是有這個想法..”
“ 現在別說這些了, 時間已不多..”
“ 啊!” 老賊看到肥壯的雙手, 身上的大紅織金龍紗曵撒和腳上的白皮靴, 再摸着肥胖的身軀和面上四條鬍子嚷着說:” 我變成誰了!”
“ 面上有四條鯉魚鬚, 妳說呢?”
“ 我是明成祖!”
“ 對, 妳是明成祖, 不好嗎? 我告訴妳今日穿甚麼, 妳戴上金極鑲花寶石頂佩明珠的黑氊直檐帽, 身穿交領右衽大紅織金龍紗曵撒, 腰圍金鑲玉寶絛環帶, 腳穿白色麂皮靴, 這是他最愛穿的常服!”
“ 為甚麼變那肥暴君?” 老賊指着拱門說:” 這是第幾層?”
“ 第七層, 不是對妳說過嗎?”
“ 刻着的文字是甚麽?”
“ 刻着的是三角座星系的文字安格拉文, 代表七, 安格拉文字是銀河政體通用的法定文字.”
“ 即是大地巫仙在裡面?” 老賊慌了手腳亂蹦亂跳並喊着:” 糟了.. 怎麼辦.. 怎麼辦..”
“ 很害怕嗎?”
“ 妳不知道.. 在倫敦大火那晚普丁里的托馬斯·費倫納飽餅店地庫, 我被殛得屁滚尿流, 被逼逃入布滿糞便, 垃圾, 腐屍和鼠群的溝水中, 跟無盡的鼠輩們擠, 還喝了很多臭水, 難受死了!”
“ 那些水味道如何?”
“ 還要強調嗎? 那次行動還不是去救妳!”
“ 那麽現在拉平了, 這次是我救妳..”
“ 可是上次是被妳媽媽追殺, 現在卻相反, 是闖妳媽媽的地盤啊!”
“ 所以妳便害怕?”
“ 我不是她的對手, 妳也知道!”
“ 妳知道必須面對她, 無法逃避, 打敗她才能完成任務, 我媽媽就是永樂十九年最厲害的高手, 不打敗她, 大家都没有生路!”
“ 經妳這樣說, 我才想起墨西哥狂龍和小紅花, 在乾清宮的侍女中没有發現她們, 原來已被捕..”
“ 因為神人在乾清宮, 她們被發現了, 但不用擔心, 小紅花最厲害的是反探測, 潛入和脫出, 她兩姐妹在墨西哥被捕超過一百次, 監獄和鎖鍊對她倆都没有效果, 絶對不用擔心!”
“ 那就好了.. 可是..”
“ 可是甚麽?”
“ 妳提到神人, 他一直都監示着我們, 他不是最終的對手嗎? 怎麼會是妳媽媽?”
“ 神人存在與否, 其實没有數據支持, 所以不把他計算在内..”
“ 我知道老總和9413已到了這裡, 老總就是神人嗎?”
“ 誰說的?”
“ 鬼面人說的, 他跟老總有着某些協議..”
“ 鬼面人是恐怖份子和賞金獵手, 這類人的說話並不可信!”
“ 妳認為神人不可能是老總?”
“ 老總是我們的總司令, 天團是軍事組織, 須絕對服從長官, 别再說了!”
“ 但很可疑啊.. 不能懷疑嗎? 那跟納粹統治下的軍民絕對服從元首有甚麽分別?”
“ 别再說! 尤其是用明語對其他人說話時, 就千萬別提, 9413會知道!”
“ 知道了..” 老賊望了望拱門, 皺着眉對公主說:” 現在就要進去?”
“ 不現在, 莫非今晩才進去?”
“ 那好吧, 她知道妳存在嗎?”
“ 不知道, 我會附在妳身, 用妳的仙氣掩護..”
“ 她相信我是明成祖?”
“ 會, 我用以諾魔法把明成祖的體臭複製到妳身上, 她即使明知妳不是, 也不敢否定..”
“ 明知不是仍不敢否定? 那是甚麽意思?”
“ 因為明成祖在紫禁城内愛獨來獨往, 時常不帶隨員隻身亂闖, 也試過午夜失眠時披甲扮作大漢將軍步出紫禁城, 再隻身進入紫微殿上聚星塔觀星..”
“ 不是可以探測得着嗎?”
“ 明成祖也有替身, 短時間内, 我媽媽不會知道誰是真身, 誰是替身, 所以我才弄來體臭, 妳嗅嗅看..”
“ 咦..” 老賊嗅了一下身子和腋下, 一股濃烈的羊氈味和着汗臭湧入鼻腔, 再呵了口氣, 嗅到口腔中一陣酒和腐肉的臭味, 便哭喪着臉地說:” 呃... 我很臭!”
“ 像不像明成祖? 妳跟他在馬車上幹過..”
“ 呵.. 我没有幹!” 老賊再嗅了一下腋下, 又苦着臉說:” 臭死! 像極了!”
“ 那麽就進去吧..”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RxU8660U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1abZ2Sd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