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時空、裂痕 - 7-1 瑟琳│奇異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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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7-1 瑟琳│奇異

海貍

May 2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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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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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脫離熟悉的黑暗之後，她發現自己被粗魯地鉗住胳膊。

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不得不意識到自己實在太久沒有被人無禮地對待，以至於不習慣忍受這種痛楚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大聲尖叫，「你們是不被允許進入天賦者的住所的！」

心愛的紡織機被推倒並踩壞，他們毫不留情地闖入屋內，將她擒住。

她被迫將臉貼在冰冷的牆上，幾乎難以呼吸，只能勉強感覺到背後的手腕套上了枷鎖。

被鮮血洗得平滑的木質枷鎖牢牢禁錮住雙手，她不禁奮力掙扎，「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逮捕我？」

「這是教皇的命令。」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道：「你濫用太古魔法，並與吉爾黑亞的異端勾結，將接受教廷最嚴厲的審判。」

她怔了一會，更加激烈地掙扎著。

「我沒有做過你說的任何事，甚至還未掌握魔法的使用方法……這是誤會，我必須覲見教皇……」

後方的聲音打斷了她，「新的先知已被揀選，這是她透過教皇傳達的第一項神諭。」

那人將她的臉扳過來，疼得她大叫。

他很高大，戴著執法使的鋼盔與金屬紗罩，看不清臉孔，只能察覺紗罩下的眼神冰冷又不懷好意。

「異端必須被肅清。」他以氣音在她耳畔道：「你會樂於承認罪刑的，因為審判過程往往生不如死……」

她咬了他的手指一口，聽見他大聲怒吼，而她的臉也順勢被放開，但幾乎是下一秒，他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是一片閃爍的灰白雪花。一些溫熱的液體從鼻腔中流出，嘴唇也燃起火辣辣的疼痛。

儘管她越來越暈眩，卻仍強撐著吐出辯駁之詞：「怎麼可能？我才是先知……我能聽見來自上神的訊息……」

「異端的幻想。」他向她啐了一口唾沫，「在地獄中讚頌先知的名吧，唯有如此你才能獲得救贖。」他故作慈悲地輕撫她的傷處，憐憫道：「『歌萊亞』，想必對你來說十分熟悉？」

僅存的一絲意識令她震驚地睜開眼。

「她……不是……怎麼可能……」

「將她押到審判庭。」他冷笑一聲，揪住她的長髮，直到她發出微弱的求饒。

待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鬆力道後，她忽然領悟了一件事。

教廷需要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先知。

然而為時已晚，她在一陣驚惶中失去了意識。

＊

瑟琳驀然驚醒，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

她一面扶著艾隆索的手臂，一面艱難地爬上馬車。她似乎只喪失幾秒的意識，卻做了個長夢。

夢中的她並非瑟琳，而是另一人──一個名字被隱藏的人。

她甩頭，試圖擺脫腦海中的畫面，可它們卻牢牢印在視網膜上，尤其是那位戴著頭盔的男人。

「貴女，水。」在馬車外待命的綺琪塔遞上了水，瑟琳只喝了一口便搖搖頭，示意侍女先離開。

夢境交錯閃逝的畫面與針刺般的頭疼令瑟琳說不出一句話，僅能無力地喘息著。

艾隆索讓她靠在肩上，又從綺琪塔手上接過溫熱的濕毛巾，輕輕替她拭去汗水。

馬車內有些悶熱，瑟琳咳了咳，發出連自己都無法聽清的囈語：「可以打開窗嗎？」

她聽見艾隆索開窗的細微響動，隨後是傳喚醫官的聲音。

「還好嗎，瑟琳貴女？」艾隆索問道：「我相信我們有攜帶鎮痛的藥物，請再堅持片刻。」

相較於談論公事，他的語氣柔軟得難以置信。

瑟琳昏昏沉沉地靠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願意紆尊降貴照顧她。他的態度總是令人捉摸不透，時而威嚇，時而關心。

或許與他成婚並不是最壞的選擇。

瑟琳努力不回想起當她在暗巷中遇襲、被索羅門會軟禁時，也曾有人如此關心她──是的，她的教授──她驟然意識到，這對兄弟在某些方面驚人地相似，而她無法確定這是好事或壞事。

「藥在這裡。等你稍好些後，我再請醫官來看診。」艾隆索摸了摸她的長髮，將一碗泛著熱氣的湯藥遞到她唇邊。

有一段時間，瑟琳．洛克的雙親非常偏愛中藥，因此會特地帶她到中國城的中藥行抓藥，她因此習慣了草藥的苦味，卻並不喜歡。

此時她皺著眉頭，一口氣喝完了湯藥，正感覺舌間苦得發慌時，忽地被塞進一顆糖。

甜味在口中擴散，迅速削弱了苦澀的口感。瑟琳深深吸了口氣，除卻糖的味道外，還聞到了艾隆索身上清爽的香皂氣味。

她含著糖，開始有些不自在。

緩了一會，頭疼的確好轉許多，她便道：「謝謝您的費心，可以讓綺琪塔進來了。」

艾隆索沒有說話，只探了探她的額頭。

「可能是發燒了。」他保守地道：「我先讓醫官過來。」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她只好在他的堅持下頷首。

醫官的檢查結果是中暑，要她在馬車內好好休息，切莫到外頭繼續曝曬。

今天的天氣絕對不算炎熱，然而瑟琳也說不清自己怎麼會突然頭疼。當她看見灰黯的一瞬間，腦中便猛然縮緊，一陣劇痛隨即貫穿頭部。

瑟琳從來就沒有偏頭痛或容易中暑的體質。她是厲鐸司長大的孩子，從小學習弓術、經常在野外奔跑狩獵，絕非溫室中的嬌花。

也許她比她想像的承受了更多壓力──結合現實中發生的一切，不無可能。

由於艾隆索得盡快釐清灰黯出現的原因，因此確認瑟琳沒有大礙後，便偕同醫官離開，並勒令瑟琳在痊癒前都必須待在馬車上。

乍然由忙碌的佈施者成為偷閒的貴族，瑟琳只好令綺琪塔替她拿些書來解悶。

「歌萊亞……」翻開書時，她喃喃唸出夢中被提及的人名。

奇怪的是，儘管是第一次聽見，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已經知道它許久了。

正在替她準備安神薰香的綺琪塔一頓，忽而問道：「請原諒我的冒失，您是如何得知這個名字的？」5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ngfgLH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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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時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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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1-1 瑟琳│夢境

#2 1-2 瑟琳│聯姻

#3 1-3 瑟琳│簽書會

#4 1-4 瑟琳│假想敵

#5 1-5 瑟琳│獵物

#6 2-1 瑟琳│繼女

#7 2-2 瑟琳│狼

#8 2-3 瑟琳│好孩子

#9 2-4 瑟琳│匿名信

#10 2-5 瑟琳│暗示

#11 角色設定 1│瑟琳．洛克／瑟琳．尼睿佐

#12 3-1 瑟琳│打獵

#13 3-2 瑟琳│執事

#14 3-3 瑟琳│相遇

#15 3-4 瑟琳│謎團

#16 3-5 瑟琳│紅術師

#17 4-1 瑟琳│他的懷抱

#18 4-2 瑟琳│理性

#19 4-3 瑟琳│床伴

#20 4-4 瑟琳│下午茶

#21 4-5 瑟琳│桑雅．悉雷斯

#22 角色設定 2│克雷爾．路／克雷爾．凱爾頓

#23 5-1 瑟琳│索羅門會

#24 5-2 瑟琳│夢行者

#25 5-3 克雷爾│灰黯

#26 5-4 克雷爾│土

#27 5-5 克雷爾│暗處

#28 6-1 克雷爾│潛入

#29 6-2 克雷爾│烏鴉

#30 6-3 克雷爾│夢典

#31 6-4 克雷爾│千夜節

#32 6-5 克雷爾│佈施

#33 6-6 克雷爾│屍首

#34 角色設定 3│艾隆索．凱爾頓

#35 7-1 瑟琳│奇異

#36 7-2 瑟琳│詩歌

#37 7-3 瑟琳│暗昧

#38 7-4 瑟琳│先知

#39 7-5 瑟琳│幻形者

#40 8-1 瑟琳│天堂石

#41 8-2 瑟琳│農舍

#42 8-3 瑟琳│囚車

#43 8-4 瑟琳│守口如瓶

#44 8-5 瑟琳│箭

#45 角色設定 4│奧蘿拉．帕特爾

#46 9-1 瑟琳│獻祭

#47 9-2 瑟琳│舞會

#48 9-3 瑟琳│陷阱

#49 9-4 瑟琳│謠言

#50 9-5 瑟琳│喧嘩

#51 10-1 瑟琳│狩獵日

#52 10-2 瑟琳│護衛

#53 10-3 瑟琳│強襲

#54 10-4 瑟琳│鋒芒

#55 10-5 瑟琳│佈局

#56 角色設定 5│荒木雅司

#57 11-1 克雷爾│啟程

#58 11-2 克雷爾│預言

#59 11-3 克雷爾│碎片

#60 11-4 克雷爾│告白

#61 11-5 克雷爾│三十三號倉庫

#62 11-6 克雷爾│光

#63 12-1 克雷爾│教會

#64 12-2 克雷爾│控心者

#65 12-3 克雷爾│試探

#66 12-4 克雷爾│交心

#67 角色設定 6│桑雅．悉雷斯

#68 13-1 瑟琳│轉變

#69 13-2 瑟琳│白洞

#70 13-3 瑟琳│始源之書

#71 13-4 瑟琳│求問

#72 海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