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計程車駛離街道,幾滴水珠落於他的肩膀,Ted伸出手的手心向上,掌心那冰冷水滴逐漸增加、匯集,斗大的雨水如粗線條劃過他眼前的景象,無奈身邊沒有傘具,只能毫無防備的迎接這場大雨滂沱。如來自過往的記憶般猝不及防,只能下意識地逃難、武裝、催生出一套堅不可摧的鎧甲,水卻在此時灌了進來,將騎士狠狠淹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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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要打烊了——喔幹!你嚇到我了!」站在吧檯前的吳陞看見一道高挑黑影出現在昏暗的店門口,手中的玻璃杯差點掉到地上,店裡因為時間接近打烊關閉了大部分的燈光,只留下寥寥可數的幾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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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下很大欸,你有沒有帶……傘?」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當Ted緩步走到燈光下,吳陞發現他全身濕透,身上的衣物因為雨水顯得厚重,淋濕的黑髮落了一地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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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陞愣了幾秒後才有了反應,連忙從吧檯後方走出,從櫃子的抽屜裡找出一條乾淨毛巾遞給他,「你是白痴嗎?感冒的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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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低垂著頭,緩緩坐到吧檯前,指了指吧檯後方的酒櫃,吳陞搖了搖頭,「喔不你休想,我今天絕對不會再倒酒給你。」都淋雨淋成落湯雞了還喝酒,是想虐待自己嗎?他看著Ted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水滴,眼神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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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酒吧有低消。」他抬起頭,將濕透的毛巾放到一旁,吳陞輕嘆口氣,返回吧檯後方,替他倒了杯白酒並推至他面前。
「說啦,是什麼事?」他問,一邊整理環境。這時段的酒吧只剩下零星幾位客人,當Ted進入店裡的時候最後一批客人才剛離開,少了原本駐唱的歌手與人潮,店內安靜得只剩下吳陞清洗酒杯和餐具的聲響。「是我今天看見的那個正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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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放下手裡的酒,手掌遮住眼睛,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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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講話我就當你說是了喔。」吳陞自顧自地說,「至少她人看起來還不錯?如果你要追她——」
「我和她不是這種關係。」Ted終於開口,吳陞看見他的眼框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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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我感覺你們不只是朋友。」他摩挲下巴。
Ted呼出一口氣,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聽見不像是好友會說出口的答案,吳陞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推了推眼鏡,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你總是把身邊的人隔絕在外面,沒有人真正了解你,也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你的生活。」
Ted挑起眉。「你不算嗎?」
「廢話!」吳陞皺眉,煩躁地搔了搔後頸,「我直到現在,從來沒有喊過你一次陳——」
「別說了。」Ted冷著嗓音阻止他接下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雙手握拳,吳陞這才發現對面的人眼眶裡含著淚水。「不要說了……」他吐出一口長氣,慢慢地把頭埋進臂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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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些遙不可及的美好到最後都會變成刺痛自己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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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吳陞緩緩俯身,輕拍了拍他的臂膀,「Ted。」他輕聲呼喚,男人低低應了聲,卻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正當他以為眼前的人不敵酒醉,卻看見Ted終於抬起頭,眼神恢復了熟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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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發酒瘋。」吳陞的視線盯著他許久,總算吐出一句話。
Ted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沒發過酒瘋。」
「隨便啦,形象崩壞我救不了。」吳陞收拾起眼前的酒杯,放到水槽裡洗淨。「你可能不知道,我看見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即使感受到一股視線朝他刺來,吳陞決心忽視那道令人不適的目光繼續說道:「我第一次看到你那麼放鬆⋯⋯也許這是好事吧?無論你跟她的關係到底是什麼,至少相處起來自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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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那股螫人的目光變得柔和,吳陞關掉水龍頭,擦拭酒杯上的水珠,一抬起頭便發現Ted正盯著他。「欸!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噁心死了幹!」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0Y4ITqu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