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關起來了……」
麟無言了,自己看起來很好關嗎?
當時,麟向包圍自己的反抗軍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接着他們放下繩子,把中年壯漢拉了上來。中年壯漢從洞中脫出,看見反抗軍,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懷疑地看了麟一眼,又在一名反抗軍耳邊說了什麼。那反抗軍點了點頭,沒有表示什麼。
兩人被帶回了反抗軍的根據地,一處距離洞穴沒多遠的地方,反抗軍紮了一個營地。中年壯漢被帶走,麟則被「請」進了一個帳篷內的鐵籠。
「好啦,他們沒有搜身,沒有沒收你的東西,也沒有銬上你的雙手。只是把你關在這裏,還說你有甚麼需求,可以跟外面的人說。已經很好了吧。」小刺蝟一直藏在衣服裏,昊慧溫柔地安慰麟。「如果覺得難受,就回想起在城主府被關起來的經歷吧。」
麟對刺蝟翻了翻白眼。「這是自我安慰吧,說得我好像沒有被關似的。」
「對啊,只是自我安慰。反正你也做不了什麼。」
麟走近鐵柵欄,這東西麟可以輕易破壞掉,但逃出去對和叛亂軍的交涉不利。
「叫我等,到底要等多久?」麟的頭靠在柵欄上,碎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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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不久後就傳來了腳步聲。刺蝟馬上回到麟的衣服中,昊慧囑咐道:「挺直腰骨,平靜看人,注意語氣。」
麟站直了身子,只見兩位男子來到了他面前,隔著柵欄看著他。其中一位正是那中年壯漢,如今仔細一看,麟發覺他充滿了豪氣。他濃眉大眼,國字臉,黑色短髮,大大的鼻子和闊闊的嘴巴。他一身粗布服飾,短衫短褲中能看見健壯的肌肉,比麟高了一個頭,給人粗魯的感覺。
另一人的身高和中年壯漢差不多,但卻穿着一身褐色的文裝。寬大的正方臉,戴着黑色的眼鏡,後方有銳利的眉毛和尖銳的眼神,給人一種精明能幹的感覺。
「你好,年輕人,我是反抗軍領袖,謝無輝,無限的無,光輝的輝。聽說你有事找反抗軍,請問所為何事?」那戴眼鏡的人,謝無輝,露出了一抹微笑,禮貌地問道。
麟見謝無輝態度大方,沒有咄咄逼人,便如實相告:「你好,我是麟,是孤兒沒有姓氏。我來是想和你……貴軍做一個交易。我想用十枚金幣,交換你們前陣子,從比堅城的一間珠寶店搶來的其中一件珠寶。」
麟一口氣說完自己的來意。謝無輝點了點頭,他旁邊的壯漢突然插嘴道:「等等!一個孤兒怎麼知道是反抗軍搶了珠寶店?還懂得跑來這里?」
看到兩人懷疑的目光,麟急忙補充:「不是的!那是因為在事件發生前,我因為一些事情和那裏有一些沖突,士兵從目擊者口中知道後,就把我捉了起來。幸得代理城主念雪蝶相助,放了我出來,還了我一個清白。反抗軍我正是從她口中得知的。至於跑來這裏……」
麟拼命動腦,卻想不出藉口,幸好昊慧及時傳話。「是碰巧,我不死心,打算拼拼運氣,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追出來。我向途人打聽,知道有一個壯漢健步如飛向這個方向走來,如此身手有可能是反抗軍的人,便追來看看。」
中年壯漢一愣。「居然是我?但你又不幫我?」
麟一攤手,無奈地說:「我沒有繩子啊。」
中年壯漢哈哈大笑,其笑聲彷彿打鼓般響亮。「哈哈哈,原來如此!真不好意思!我怪錯你了!小兄弟,我姓封,封印的封,名山仲。」封山仲拍了拍謝無輝的肩膀,「謝兄,這小兄弟不錯,年紀輕輕,獨自一人面對我們也不害怕。」
「好了,好了,不要再拍了,我要散架了。」謝無輝苦笑了一聲,對麟說:「麟,我首先為我們做的事令你蒙受了不白之冤道歉。」他對麟低頭致歉。「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搶來的珠寶,也可以和你交易。但你所選的珠寶如果價值超過十枚金幣,那就不好辦了。畢竟我們要吃飯,資金是很重要的。」
麟點了點頭,謝無輝的話有情有理。雖然是搶來的,但麟又不是原主人,店里買和這裏買也沒兩樣。
謝無輝打開了門鎖,接着拍了拍手,喚來一名女反抗軍。「她是茱,她擅長鑑定珠寶。她會帶你去看珠寶,評價你的選擇。」吩咐了茱一番。他對封山仲說:「我們久別重逢,去喝一杯吧!」封山仲連聲說好,和謝無輝嚷嚷鬧鬧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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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
麟在茱的帶領下來到了另一個帳篷,裏面有一個大木箱,放了光彩奪目的珠寶。
「麟!反應近了!一定在裏面,伸手進去,注意宙海!」昊慧的聲音激動了起來。不只是她,麟的心臟也跳得很快,終於看見了第一個終點。麟把顫抖的手伸進珠寶海中,在裏面翻了翻。
「先拿出來看一看,重複幾次。」昊慧突然說道,聽起來已經冷靜了,但細心一聽,她的嗓音依然微微顫抖。
麟心裏一震,如果自己伸手一撈,就在一堆珠寶中找到了目標,那一定很奇怪,茱一定會起疑心。
麟深呼吸了幾下,把一堆珠寶拿出來,一秒後又放進去,重覆幾次後,麟再伸手進去時,陡然感覺像觸電了一般,身體裏的宙海彷彿歡呼了起來,變得活躍了。
「找到了……」麟把手抽出來,帶起了一堆珠寶。他慢慢把珠寶逐一放回去,感受宙海的變化。
「是這個了!」麟把一顆小玉石拿走時,宙海的鼓動減弱了,他知道找到目標了。他把其餘的珠寶放回去,只留下小玉石。身體中的宙海舞動為他慶祝,自己找到了第一枚宙玉。
麟仔細觀察手心中的小玉石,一枚散發黃光的圓形玉石,其光芒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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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嗎?請給我看看。」茱的聲音嚇了麟一跳,自己沉醉在感動中,忘記了她的存在。
麟把小玉石交給茱,她拿出一副眼鏡,鉅細無遺地觀察宙玉。
看着茱專心的樣子,麟心裏打鼓。「千萬不要超過十枚金幣……不要超過十枚金幣……不要超過十枚金幣……」
在令人窒息的緊張中,茱脫下了眼鏡,笑着對麟說:「十枚金幣足夠了。它的成色漂亮,其形狀是完美的圓形,真是鬼斧神工!不過它太小了。十枚金幣剛剛好!」
聽到茱的第一句,麟欣喜若狂,後面的話也聽不到了,他馬上拿出十枚金幣。「謝謝!十枚金幣在這!」
茱笑了笑,一手接過金幣,一手把宙玉交給麟。「太急了吧,它對你一定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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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敵襲!敵襲!」
營地突然響起一連串的鈴聲,伴隨着緊張的人聲。
麟和茱一呆,茱反應過來,連忙走出帳篷。營地亂成了一團,反抗軍的人正走來走去,四周非常嘈鬧,讓人感到反抗軍的不知所措。
「冷靜下來!男人拿起武器,跟我去抗敵爭取時間,餘下的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謝無輝身穿一身鎧甲,手拿一柄長劍,快步走過,後面還跟著數名全副武裝的反抗軍,他大聲對營地的反抗軍下令。
看到謝無輝,反抗軍冷靜了下來,開始有序地行動。
茱一臉焦急對麟說:「抱歉,你也看到了,情況危急,我們沒空招呼你了。這是反抗軍的事,你快從反方向離開吧。」說完不理麟的反應,急忙走開了。
麟看着亂七八糟的營地,感受到空氣中的壓迫感,他有些喘不過氣。
「麟!快走!」刺蝟突然跳到麟的手上,小口一張,把他手中的宙玉吞了下去,又重新躲回了他的衣服中。昊慧的聲音緊張了起來,讓麟知道情況真的很危急了。他馬上往謝無輝的反方向撤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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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了好一會兒,已經看不到營地了,麟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問:「這樣……夠遠了吧,安全了嗎?」
肩上的刺蝟轉頭看了看四周,昊慧沉默了一會,謹慎地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吧。看樣子,我們運氣不錯,在被包圍前逃出來了,也有可能是反抗軍發現得早。」
「是……官府吧,念雪蝶如妳所猜測般,很快便採取了行動。」麟又跑了起來,只是沒有這麼快了。
「九成是吧。」刺蝟緊抓麟的肩膀。「但幸運的是,目標達成了,也沒有受到太大損害。」
麟想起那小玉石,心裏陡然興奮起來,開心地道:「對啊!我們終於找到了,沒有我想像的難嘛。」
昊慧輕笑一聲,聲音有着明顯的高興。「呵呵,你前一刻還在叫苦,現在卻說沒什麼大不了,你真是……」
麟咳了一聲,尷尬地道:「我高興嘛,回想起來,我的確沒有受到什麼殘酷對待。對了,宙玉沒事吧?妳直接吞了它……」
「沒事啦,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刺蝟吧,它在體內藏得好好的。到安全地方後,我再拿出來給你看看。」昊慧輕鬆自在地說。
「反抗軍的逆賊,站住!」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8z8mc4h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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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正和昊慧交談,後方卻傳來了一道嗓音,還伴隨著破風之聲。麟心感不妙,連忙打滾到一旁,一枚冰刃猛然劈到麟剛才的位置。
「祈技!有人追來了!而且這聲音有些熟悉,是……」麟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定睛一看,一名少女站在有一些距離的位置。「是念雪蝶!唔?不對!」
眼前的少女面容跟念雪蝶有八九成相似,但卻是黑色雙馬尾,頭戴黑色軍帽,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其雙眼。如果念雪蝶有靈動的大眼睛,那這少女就是有鋒利的薄眼睛。
「束手就擒吧!如果你不抵抗,我可以饒你一命。」少女的劍指着麟,語帶威脅地道。
麟毫不猶豫,轉身就跑。自己不是反抗軍的人,根本沒有和她戰鬥的理由。
「麟!不能逃!你的臉被看到了!殺了她!」
昊慧的聲音令麟僵住了,自己沒有用長袍遮臉,真容被看得一清二楚。但自己對念雪蝶印象不壞,眼前這少女和她如此相像,恐怕是她的親人。難道自己要恩將仇報,痛下殺手?
麟一遲疑,少女馬上追了上來,手中的劍狠狠向麟的心臟刺去。麟心中一驚,右手一抖,劍柄入手,揮動劍柄。黑光一閃,少女手中的長劍被削去了一半,劍刃只餘下半截。
少女看着手中一半劍,呆了一呆,她當機立斷,把斷劍拋到一旁,蹬腳跳後拉開距離。
少女惡狠狠地盯着麟。她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手指往麟一指,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陣波動,出現了數枚冰錐,向麟刺來。
麟看到少女嘴巴的動作,早有準備,右手揮劍舞出一片劍影,把襲來的冰錐盡數斬斷。
少女眼看自己的招數不奏效,卻不變招,只是嘴唇動得更快,不斷向麟發射去。
麟見招折招,他心中迷惘,左思右想,不知應如何應付眼前的少女。是戰,是逃?有沒有不傷害少女,無修制服她的方法?
突然,麟的腳動不了,他急忙低頭一看,少女的雙腳下出現了一條冰路,延伸到麟的腳,把他涷住了。
不知不覺間,少女用另一種祈技,奪去了麟的行動力。
少女得意一笑,這可惡的傢伙逃不了。
她手的速度陡然加快,冰錐以可怕的速度不斷增加,四面八方朝麟襲去。
「這樣不行!早晚會中招!」麟心裏一澟,宙海運到左手,準備燃起火焰把冰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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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一枚圓形的小東西滾到了兩人中間,二人一愣在原地,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砰!
神秘東西炸了開來,從中飄出了煙霧,瞬間淹沒了二人。麟和少女猝不及防,吸入了煙霧,頓時咳嗽個不停,視野一片模糊。
「卑……鄙!卑鄙小人,咳……可……可惡的……咳,反抗軍……居然用煙霧彈……咳……」少女氣急敗壞,明明快要捉住眼前的人了,居然殺出程咬金。
麟也一頭霧水,右手卻感到被一隻大手捉住了,他心裏一驚,正要用力掙脫,封山仲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麟小兄弟,是我,跟我來。」咔嚓兩聲,麟感到雙腳輕鬆了起來,接着右手傳來一股力量,把他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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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山仲拉着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接近一里,二人才停了下來。封山仲放開麟的手,解開纏在臉上的衣布,對麟笑道:「麟小兄弟,好險啊!你差點就被捉了!」
麟也鬆了一口氣,被封山仲強行拉走,誤打誤撞中斷了這場左右為難的戰鬥,當下對封山仲誠懇道謝:「謝謝封……封先生。」
封山仲手一揮,大咧咧地道:「什麼封先生,我們好歹是一起逃命的交情,叫我封兄就可以了。」
「哦……好的,謝謝封兄。」叫一名大老粗「先生」的確怪怪的。
封山仲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年輕人就應該爽快點。話說,小兄弟你身手不錯啊,這把劍哪來的……咦?劍刃不見了?」
麟不知如何回答,昊慧的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她千叮萬囑,除非得到她的同意,否則絕對不能說出關於她的事。
封山仲見了麟的表情,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這人就是有話直說,如果小兄弟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說出來。」
麟轉移了話題。「封兄,反抗軍沒事了嗎?不然你怎麼會到這裏?」
封山仲奇怪地看了麟一眼。「我怎麼知道?」他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手。「小兄弟,你以為我是反抗軍的人吧。不是哦,我只是有事來找謝兄而己。你看,我身上沒有反抗軍的標誌吧。」
麟從上到下看了看封山仲,果然沒有看到反抗軍的標誌。回想起來,他的確沒有說過自己是反抗軍的人。知道自己誤會了,麟低頭道歉。「抱歉,我誤會了。」
封山仲拍了拍麟的肩膀,「沒事,小事而己!嘛,小兄弟說我是反抗軍的英雄,我可開心得很。」
麟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反抗軍為「英雄」,好奇地看着封山仲。
封山仲見到麟的眼神,摸了摸下巴。「麟小兄弟,你說過自己是從鄉下出來旅行的,你是不是不太清楚世界的形勢啊?」
麟點了點頭,封山仲見狀,一副前輩的模樣點了點頭。「相見有緣,我雖然沒有跑遍全世界,但也曾經走南闖北,我給小兄弟簡單說說瑪爾國的情況吧。」
封山仲沉吟了一會。「簡單地說,由於瑪爾國的皇帝昏庸,引致官場腐敗,民不聊生,所以反抗軍誕生了。他們劫富濟貧,以推翻國家為使命,就是這樣。」
封山仲的話非常簡短,麟不禁一愣。原以為要描述國家,應該還會滿久的。結果不一會就說完了。
「小兄弟,你可能不太感覺到我說的話。這裡遠離首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雖然念雪蝶那丫頭目前還可以控制情況,但早晚會垮掉。」
麟的腦中,閃過了吳大人那噁心的臉孔,從首都來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壞人臉。自己曾被士兵不分青紅皂白捉起來,險些被冤枉。這就是封山仲所說的情況嗎?
麟敬佩地看向眼前的壯漢。「封兄,你懂得真多!」
封山仲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你不要這樣稱讚我,這些是我老婆說的,我只是複述一遍罷了。」
「哦,封兄結婚了啊。」麟想像出一名和封山仲一樣高,虎背熊腰的女漢子。
「對啊,娶到我老婆,是本人十世修來的福份。我的使命,就是要令我老婆幸福。可是……唉……」
看到封山仲先是一臉幸福,突然哀聲嘆氣。麟知道封山仲一定遇上了什麼難事。自己雖然不太擅長與封山仲這種爽朗的人相處,但封山仲是一名好漢子,剛剛也幫了自己,便說:「封兄,你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如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到你呢。」
「謝謝你,小兄弟,你這份好意我會記得的。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封山仲臉露憂色。「老婆四年前生了一個孩子,原本是開心的事,但孩子出生便有一種怪病,身體經常忽冷忽熱。我和老婆找遍了城中的醫生,有一名老醫生,告訴我們孩子得了名叫『熱冷獄』的罕見疾病。孩子會因此有性命安危,即使能保住性命,一生也會受到折磨。我和老婆決定把孩子交托給親戚,到處尋訪名醫和藥物,希望能找到醫治的方法,但……」
麟看封山仲愁眉苦臉,便知道他們夫妻還是找不到神醫良藥。
「已經找了兩年,還是找不到。這次我來這裏,正是因為打聽到反抗軍得到了一株珍貴的藥草。我正好和謝無輝有過交情,便來到這裏,想和他進行交易。結果卻遇上了這檔子破事……」
麟沉默不言,治病救人可不是他的長處。
封山仲強顏歡笑,對麟笑道:「好了,好了。小兄弟有這份心意便足夠了。我老婆還在比堅城等我,我先回去了。之後我會再找謝無輝。小兄弟,你接下來有甚麼打算?」
「我嘛,東西已經找到了。接下來……」麟察覺到封山仲剛才的話有點奇怪。「等等,封兄,你之後要找謝無輝?你不是不知道反抗軍如何了嗎?為什麼你會肯定他沒有事?」
封山仲笑了笑。「我曾經和謝兄一起並肩作戰,對他的實力一清二楚。那念雪蝶頗有名氣,一身劍法和控雪祈技造詣不凡。但和身經百戰的謝兄相比,還是差了一點。而且比堅城的士兵長年沒有經歷戰爭,比不上反抗軍的戰士。即使打不贏,要逃還是沒有問題的。」
封山仲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麟擺了擺手。「天色不早了,我要繞路回城去了,不然老婆要擔心了。小兄弟,有緣再見!」封山仲往反方向跑去,轉眼便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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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慧,妳能治好那叫『熱冷獄』的病嗎?」麟希冀地問昊慧。
「原本有,但現在沒有。」昊慧淡淡淡地說。「三年前,我給你吃的丹藥中有一顆可以治好這個病,但我手上已經沒有多餘的了,也沒有材料。」
麟失望地說:「是嗎……那個,昊慧,妳……是不是在生氣?」
「聽得出來嗎?」昊慧冷笑一聲,刺蝟跑到麟的肩膀上,像人一樣兩手抱胸看著麟。「你說說,我為什麼會生氣?」
麟不敢看向肩上的小身影,戰戰兢兢地說:「因為……我沒有殺掉那女孩。」
「沒錯,我已經告訴你要馬上殺掉她,但你卻心生猶豫,三番四次錯失良機,甚至被一個偷襲你時會愚蠢地出聲的小女孩逼入絕境!」
麟不服氣地反駁:「不是啊,念雪蝶對我有恩……」
「有恩?你是不是弄錯了?原本就是你被冤枉捉進去監牢,是她監管不力, 放了你是理所當然。」看到麟嘴角微動,昊慧氣沖沖地說。「退一步來說,你說念雪蝶是一個不錯的人,所以不想傷害她,我還能勉強認同。但她根本不是念雪蝶!你和她素不相識,她一見面就殺氣騰騰。你自保反擊,即使把她殺了,誰也怪不了你。」
麟被昊慧嚴厲的說教說得滿臉通紅,昊慧卻停了停,悔恨地說: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Pr6It6WxO
「我最生氣的,是我自己。對不起。」
聽到昊慧突然改變態度,見到刺蝟對自己低頭道歉,麟驚訝不已。
昊慧自責地說:「我心知肚明,你初出茅廬,要你做到殺伐果斷是強人所難,適當的輔助和提醒正是我該做的,當初就是這樣說好的。可是,看到你找到了宙玉,我鬆懈了。」刺蝟的頭更低了。「當你逃出營地時,我應該馬上叫你用長袍遮臉的,但我大意了,不然即使你被追上,也不會被得知身份。這次是我的錯,真的很對不起!」
麟久久沒有言語,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料事如神的昊慧這麼悔恨的聲音。麟想了想,片刻後笑了笑。
「妳說過,不要用對錯判斷事物,這算自打嘴巴嗎?」
昊慧還想說什麼,麟卻搶先說道:「妳說得沒錯,我是個初出茅廬的鄉下小子。妳是不是錯了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麟苦笑了一下。「我現在還想不清楚,但我沒有生氣。例不如說……我有些開心。」
麟彷彿從刺蝟的眼中看出了訝異。「妳在我眼中一直完美無缺,這樣的妳後悔,說自己做錯了。總覺得……唔……不知道怎麼說,但感覺不壞。」
麟碰了碰肩上的刺蝟。「三年前,妳不是說過,無所不知是癡人說夢嗎?我還希望妳能繼續給我指路,我在之後的路途上 一定會犯錯吧,妳在那時要提醒我呀。」
「……謝謝你,麟。真想不到會被你提醒。」昊慧的聲音如釋重負,麟彷彿能看見她鬆一口氣的身姿。「好了,昊慧,這事情到此為止了吧。我們可以去找下一顆『宙玉』吧。」
「不,臉被看到的事,必須處理一下。」昊慧的聲音恢復了平靜。「那少女一身軍服,明顯是官府中人。 如果她回去後把你的容貌上報,你就會在瑪爾國被通緝,那時你就寸步難行了。」
麟心裏一緊,握緊手上的劍柄。「還是要動手嗎……這次我絕不……」
「不,太危險了。」昊慧否定了麟。「現在她應該回去了,她的容貌和念雪蝶這麼相像,應該是她的親戚。她平常應該會受到保護,這次不知為何她一個人追出來。摸句話說,要和她一對一戰鬥是不可能的了。要暗殺她的話,你沒有相關經驗,成功率不大。」
「那應該怎麼辦?」麟不解地問。
「搏一搏,直接找念雪蝶解釋吧。」昊慧的話令麟大吃一驚。「你和她說,『宙玉』是親人的遺物,所以自己才來找它。你碰運氣找到了反抗軍,用她給你的十枚金幣交換了。」
麟不安地問:「這沒有問題嗎?有些地方解釋不通吧,我一個孤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身手之類的……」
「每一個人也有自己的秘密,聰明的人是不會去尋根究底的。那封山仲不就沒有追問你劍的來歷嗎?念雪蝶是聰明人,應該不會追問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向她說明自己不是反抗軍,不是她的敵人。」
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同意昊慧的計劃。
刺蝟點了點頭。「好,原路返回吧。 但要繞路。沒有猜錯的話,戰鬥已經結束了。不論是誰勝誰負,官府的軍隊,也會找地方休整一下。正好太陽快要下山了,你趁夜晚潛入去,依計劃行事,和念雪蝶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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